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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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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彦直在家中苦等着徐阶的消息,这段时间真是磨练了他的耐性!但最后等到的结果却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徐阶竟然没在司法上有什么动作,他之所以有消息传到尤溪,是因为他要替他远在松江(属于今上海)的老母亲做寿!

    徐阶的母亲什么时候生日?延平府没人知道。听说也不是什么七十大寿、八十大寿,但徐推官却大张旗鼓地办了起来,这么明显的“暗示”,官场的老油条们谁不明白?

    “哈哈!什么清官酷吏,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所谓善始者未必善终,官场上由愤青一变而为巨贪者比比皆是,所以徐阶有此转变,延平府上下竟是无人感到惊讶。余三田收到消息后,整张脸都笑得绽开了一般,赶紧准备礼物去了!反倒是余苏眉有些担心,只是担心什么呢?她说不出来。

    连余三田都在准备去了,官场中人谁会落后?上到延平知府,下到各县司吏,人人都预备了一份厚礼!

    知府的官比徐阶他啊,怎么他也要来擦下属的鞋?因为徐阶是“下放”的,背景又够硬,谁知道他在上头还有多少资源!今天推官,明天就可能去六部、去都察院,或者是干个地方大员什么的,总之召回京师、超迁数级的机会很大,所以知府大人也来凑这个同僚的热闹——知府犹如此,其他官吏就可想而知了。

    一时间推官府署人头涌涌,竟比府试时还热闹几分!

    而徐阶竟也来者不拒,礼物全部收下,来贺者全部请进了门,连一些背景不大干净如余三田也得以入内列席!

    李彦直也来了,和余三田等的风光不同,他被安排在靠近门边的一个小角落里,显得十分的委屈。不过他却不紧张,他坐在那个角落里,盯着大门,听着门官报唱姓名,越听越觉得请客的人一定还有下文,因为他发现他送给徐阶的那份名单上的人,今天十有八九都到了!

    “这是鸿门宴?徐师要关门打狗?”

    可也不对啊,这是官场,不是战场,不是徐阶把人骗来,下令关门然后两边刀斧手排开将所有贪腐矿盗斩成肉酱就可以的!推官没这个权力,他也不可能这么做!

    客人已经到齐了,可主人却还没出现,现场热热闹闹的,却连酒菜也没有!

    开始有人觉得不对头了!

    这时推官大人的管家出来请人了,请的都是各县司吏、大乡里长,知府和各县知县,则早在后堂了。请的最后一个人,却是李彦直!至于那些背景特别黑的,如尤溪余三田、永安王广毅、顺昌独眼狐、建宁陈九等等,则被落在了外面暗叫不妙。

    李彦直随着管家,来到后堂,只见这里已经坐满了人,知府居上,徐阶次陪,其余大小官吏,依次或坐或立,没一个人说话,全场氛围甚见紧张!

    等李彦直也进来之后,主人徐阶才开腔说话:“今天请大家来,一来嘛,是给远在华亭的家母贺寿!二来嘛,是要送给在座各位一份礼物,三来嘛,是要跟各位商议一下延平刚刚出现的那个所谓‘银帮’的东西!”

    众人听说“银帮”二字,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却见徐阶拍了拍手,便有仆役端了一个盘子上来,盘子上是一个个的信封,信封上写着“某某人亲启”的字样!仆役端到某某人跟前,那人便挑出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大堂上下,只有两个人没收到“礼物”,一个是知府,一个是李彦直!

    各级官吏惴惴不安地打开信封,信封中却只是一张纸条,这些人一看之下,个个脸色大变!有人发抖,有人恼羞,有人几乎就要暴起铤而走险!

    那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李彦直不知道,但他猜测那可能只是一个数字——也就是这些官吏所收取的孝敬钱!这些数字正是李彦直给徐阶送去的!

    徐阶此刻所掌握的,其实也就是这个数字而已,但各级官吏谁知道这底细啊!李彦直仿佛看到徐阶在各级官吏头上都悬了一把刀,那刀还没落下——可刀就是在将落下未落下的那一瞬才最叫人怕!

    后堂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连知府也没说话!

    “知府大人已经和推官联手了吗?”

    大家在沉默中互相传递眼神,可是谁也没能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与对策!

    李彦直脸上很沉静,但心里却笑了,他知道徐阶已经掌控了全局!

    可是接下来,老师要如何收尾呢?

    李彦直很想见识见识。

    ——————

    吁,回到广州了……

    将开始工作的己丑年,怕会很繁忙吧。

第20章 之十九 一夜之间() 
徐阶凝重如山岳般坐在那里,他矮小的个子并没有陡然变高变大,但在场所有人却都感受到他的压迫力!

    “今天请大家来的第三件事……”徐阶控制着节奏,缓缓说:“是要跟各位商议一下延平刚刚出现的那个所谓‘银帮’的东西!”

    这句话他是第二次说了。

    刚才第一次说的时候,没人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因为他们都觉得徐阶想动也动不了!但现在不同了!那份“礼物”让他们再不敢忽视从这个阎王推官口中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延平矿盗多年来屡治无功,个中原因,想必各位比我清楚!”徐阶道:“他们以前怎么鱼肉乡里,总还有个顾忌,怕着在座诸位,怕着地方缙绅!但最近却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指着李彦直道:“殴打斯文童子,冲犯进士座轿!眼中还将我们这群朝廷命官放在眼里吗?更别说乡老、里甲了!长此以往,延平还如何治理?延平要是乱了起来,我等如何向朝廷交待?”

    李彦直听到这里,心中暗忖道:“他这么说,莫非是想和这帮贪官污吏妥协?”他知道这两几话貌似简单,其实大有玄机,可以说着几句话已经明确了敌我,分清了界限!内中意思就是:现在能进得这屋子里的,大家其实有共同的立场,相似的身份,咱们可以容那些矿盗胡作非为,但现在他们却渐渐闹到我们头上了,连进士的轿子都敢拦啊,要是让他们再发展下去,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把砖头砸到我们头上?最后两句是斯文句子里藏威胁:事情要是越闹越大,让皇帝知道了,在座所有人的身家都得不保!以前吃下的都得吐出来!

    果然,徐阶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内堂中的大小官吏便交头接耳起来,纷纷点头,觉得有理。

    等堂内静下来后,徐阶又道:“徐某到此,已近一载,深知延平之治乱,均有赖于诸位,因此徐阶想借着这个寿宴,与诸位参详参详,看看如何对付这帮盗贼!”说着望外头一指——他说的那些盗贼大多正在外头坐着呢!

    几个主要官员略一沉吟,便由尤溪知县牵头问道:“不知大人准备如何处置所有涉事之人?处置完毕之后,这善后之事,又该如何来做?”

    这几句话问得也算委婉,李彦直一听心中不禁冷笑!在场所有人,除了他和徐阶,在盗矿的事情上只怕谁也不干净!外头那些人徐阶要打击无所谓,但他们却担心最后会打到自己头上来!故有此问!

    “这个简单!”徐阶道:“我想诸位与我,联手对付这些盗贼!事后另拣良善有力之人,接手诸矿!”

    此言一出,满座所有官吏都松了一口气!李彦直却微感失望。

    满座为何松了一口气?因为徐阶这句话分明是说:我这次只是要打击那些深黑最黑完全黑的人,像你们这种浅黑半黑不完全黑的人我没打算动,不仅如此,等把这些人打下去以后,咱们再另外挑选一批听话的新人来接手私矿,也就是说咱们的既得利益根本不会受到损害。更有人心想:去旧立新,那可是大捞一笔的好机会呢!因此满座的人听了个个都放下了心头大石,对徐推官的妙计赞不绝口!

    李彦直为何微感失望?因为徐阶这么个做法,根本就是没打算对现有官僚弊端进行根治!而只是在现状上微调而已!这是一种很现实的做法,应该说在徐阶能这么做已经很不错了!李彦直本也想过有这种可能性,只是他心中对他本有更高的期待,所以对徐阶的妥协微感失望。

    就在一片颂扬声中,永安知县道:“延平地方,山穷水恶,民人刁钻!形势十分复杂!这些人虽然可恶,但也有可用之处!用新不如用旧,用生不如用熟,我看……”

    他话还没说完,李彦直就知道这人要糟,心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妄想保住那帮匪人?

    果然徐阶愤然起身,截断他的话头喝道:“于大人,看来你跟那帮矿盗关系不浅啊!”

    永安知县大吃一惊,要收口时,已经淹没在堂内所有官吏的口水当中!众官吏个个指着永安知县大骂,个个义愤填膺,仿佛在场所有人就永安知县一个不干净,其他人个个都是大明的好臣子,政府的好公务员!

    永安知县闹了个灰头土脸,这可不只是难堪而已!将来矿盗的事情要是得有个官员出来背黑锅,这人就铁定是他了!想不到自己一时心软,说错了一句话,以后整个仕途乃至性命便都不保,永安知县越想越怕,越想越惊,最后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众官吏虽然都已表明立场,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见他吐血便都收口了,唯有尤溪知县仍冷笑道:

    “贪官污吏,罪有应得!”

    矿盗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之后事情会如何发展,李彦直不用想都知道:那些失去了保护伞的矿盗,将会从作威作福的地方恶霸一夜之间变成落水狗任人打!

    这场会议李彦直没插口一句话,也轮不到他说话,但却叫他大开眼界!上辈子他也听说过不少官场的肮脏事,但他毕竟不在体制内混,这些事情从来都只是听说,但今天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官场沉浮,什么叫做翻云覆雨!

    众人从内堂中走出来时,外头不得入内的所有宾客个个窃窃私语,那些矿盗头子更是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彦直眼睛往余三田脸上一扫,见他还凑到尤溪知县身边讨好地打听消息,却被尤溪知县一甩袖甩开了。

    赴宴的宾客都已经陆续退场了,主人徐阶却还没出现,只有管家走了出来,唱道:“有劳诸位来贺,家主人抱恙,无法出来相见。诸位请回吧。”

    全场哗了一声,个个惊奇。推官大人大摆宴席,菜没上人没见,他就抱恙不出了,这算什么事?但看看刚刚离去的那些官吏的脸色,众人又都猜一定出大事了!个个惴惴,人人不安,只哗了一声之后,便陆续告辞,赶紧回去打探消息去了。

    李彦直走出府来,李刚已在外头等着他了,问他:“三仔,这怎么回事啊?这些人怎么像逃荒一样?”

    李彦直轻轻笑了笑,道:“不管他们。”又道:“咱们也快回去吧。人家在逃荒,咱们家的庄稼,却该准备收了。”

    “庄稼?”李刚愕然道:“咱们家没种庄稼啊!”

    “有的。”李彦直道:“我种了。”

第21章 之二十 成王败寇() 
余三田的下场是很悲惨的。

    去延平府城赴宴之前,他还在乡里横行霸道,但一转眼间,保护伞没了!尤溪县的弓兵、捕役开始严打盗矿,各乡族长收到风声,对矿盗的态度也马上由且畏惧且巴结变成痛打落水狗!余三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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