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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少华说完还被自己的偶尔文艺酸了一把,自我调侃道,“我用词进步了哈!”
胡良工一反常态没打击他,只是笑了句:“你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便将他的手拿起来,放在了指纹录入器上。
肖少华这时忽然想了起来,却没想到这或许就成了对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思及那音容笑貌若不可再见,一阵胸口发堵、鼻尖发酸,答话慢了两拍。黄竞为疑他有隐瞒,不耐再问了一遍,丁立仁看不惯对方那种趾高气昂的态度,抢着话头说了一句,“另一个是我的们总数据库,那个除了我们胡良工胡院士谁都进不去,有本事你现在就把胡老板给我们弄回来啊!”
黄竞为一直在观察肖少华表情,看到他在同伴说完话后并不吭声,是个默认的态度,又见对方眼圈微红,知道是自己问话勾起了这小研究员伤心事,将视线调回机房内,说,“那你别动了,我让人过来看着。”
“队长,不是说要把资料都拷走封存吗?”出声的是个身材瘦小的哨兵,帽檐压得极低,口罩后的嗓音虽有些低哑,仍昭示了对方的性别为女。
“不行,目标太大。”黄竞为断然拒绝。
“如果只拷贝重要程度最高那几份?”矮个子女哨兵又问。
“……”黄竞为沉吟。
肖少华道:“对我们而言,每个样本都有无可取代的意义。”说着要抬手输入关门指令。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几声“砰砰”重物倒地声。
肖少华愕然回首,一道亮光“噌”地擦过他面罩,插入控制装置,面罩四分五裂掉落的同时,手边几缕黑烟升起,宣告这个高科技设备已经阵亡。安全门登时成了摆设。
与此,天花板上的几个监控也遭了殃,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动作的,一切就在一眨眼间完成了,几道亮光在那上一闪而过。更可怕的是,被军方重新调适过的报警器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滴”的挣扎,就在下一秒失去了动静。
“你!”
当他回过神,视线所及之处,黄竞为、丁立仁与其它军方哨兵等人,已悄无声息地躺倒在他脚下,双目紧闭,显是不省人事。
心脏漏跳一拍。
放眼望去,现在现场站着的,除了他,竟只剩下了那名矮个子女哨兵!
肖少华眼睁睁看着那名女哨兵,闲庭信步似地慢慢朝自己走来,他条件反射地一步横迈挡在了大敞的总控室入口,做出了戒备的姿势。如临大敌地紧紧盯着对方,却在下一秒,看见那个女哨兵,一步、一步逼近他的同时,缓缓抬起手,取下面罩,将防护帽往上拨了拨,揭下一层肉色的皮质面具,露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脸上带着淡漠的神色。
刹那间他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映入眼帘的那张面庞,双眸深若古井,嘴角微微弯起,双唇轻启,甜美的声音微带沙哑,一如多年前的来信开头,“少华,我的同桌,好久不见了。”
那一刻,时光仿佛倏忽倒流,无知无觉地飞掠过两人之间,肖少华瞠目结舌地望向来人,一时间涌上胸口的是什么情绪已经分辨不清,却是那微暖的记忆离开后,只余下了一地冰冷的凝固印迹。
他听见自己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顾……雪……”
第54章()
“是的,是我。”听到肖少华的回应,她轻轻笑了一声,眼中浮现笑意,仍是波澜不惊地向对方走去,越来越近,声音也越发温柔,“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比记忆里要高了一些的女子,防护服下若隐若现玲珑的身段,依旧是齐耳短发,小巧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的素面却仿佛透出了浓墨的艳色,只有眉宇间能辨认出少女时期的依稀轮廓。伸手可触的距离内,她抬手,似乎想碰一碰肖少华,却被后者以些微毫厘不着声色地避开,顾雪泰然自若地放下手,并不以为意,只说,“怎么?你也开始嫌弃我?”
“不,不是,”肖少华狼狈地偏过头,并不明白自己那一瞬间的本能反应,但依旧固执地堵在门口,“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进去。”
“好。”顾雪含笑答,还配合地退后了一步,“那我就不进去。”
“为什么来?”肖少华心下微松,一直举着的手臂疲惫感却泛了上来,“你……我以为你,你已经……”
“已经死了?”顾雪接下他的话茬,略略歪头,挑眉笑,“是赵明轩告诉你的?”
肖少华避开她直视的目光,没有否认,却问:“所以,你现在……是哨兵?”他盯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仿佛他们随时可以站起来,“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顾雪并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不过,如果是你,应该能够理解。”
她仿佛忽然在肖少华脸上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换了个语气问。
“如果我说,我今日来此只为了见你,你……跟不跟我走?”
说着,她用手掰正对方的脸,直直注视着他的双目,令肖少华躲无可躲。
“我们,需要你的力量。跟、我、走。”
她一字一顿地说。
明明是平凡无奇的几个字,肖少华心头却像一下被压了一块大石,一直往下沉。
那目光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只是对视,就像要无法控制地迷失其中,他的前额突突地疼痛起来。
肖少华忍耐着,抬手,抓住顾雪的手,用力,一点点剥离他的头部,那皮肤接触的部分是如此冰冷,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垂下双目,将自己从那近乎逼视的目光中抽出,一种不可描摹的压力迫得他几乎要说出“好”这个字,但脑中的理智一直紧紧对抗着这种可怕的冲动,剩余的字眼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胡院士他们,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们……”话语至此没能说下去,一道亮光划过脑海,紧绷的压力骤然无存。
肖少华突然抬起头问,“那个人是谁?”
顾雪退后一步,眼中锐色一闪而过,然而她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只是摇摇头,笑道,“你来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不来……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见肖少华不为所动,她继续道,“其实如果你希望,你完全可以将你现在正进行的所有研究项目打包过去,中|共给你什么待遇,我们只会给你更好,包房包车包吃包住?不不,这些都太低端了,还不够。而我,只希望能为你提供最好的研究条件。不仅如此,所有资源可以优先予你,不需要委曲求全、不需要卑躬屈膝,只要你想要研究的,我们都会尽力帮助你,以你为主导,到那一天人人口中念颂着你的名字,人人手中捧着你的著书……”说到后半句时,却是眼神陷入迷离,好似思绪飘向远方。
“所以,”肖少华很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你们这次的目的就是研究资料。”
“原本是的,”顾雪爽快承认道,又是一笑,“只是我现在发现了更有价值的目标。少华,你有才能,不要浪费你自己。”
说着,她抬手想要抚上肖少华的肩膀,却被他直接以左手腕挡住。肖少华另一只空余的右手,慢慢探进防护服侧边口袋中,摸上那支手机。
“‘科学虽无国界,科学家却有自己的祖国。’……很抱歉,我是中国人。”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手指动作平稳迅速地按下了三个数字,就当他即将摸到通话键,进而拨通的时候,几根纤细的手指,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就像铁钳一样,生生的疼痛感直冲脑顶,不得不曲张五指松开了按键。
顾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你是不愿意了。”
紧接着她闪电似的一只手抽出他的手机,只听“啪”一声,那只陪了他几年的华为机就被摔在了墙上,四分五裂。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顾雪冷冷捏着他的手指警告道。
肖少华忍着痛对她说:“你自首吧。”
“凭什么!”顾雪翻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肖少华“嘭”地按在墙上,迫近冷笑道:“中国人、中国人,你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你以为是谁在迫害我们,不是哨兵,不是向导,就是你们这些普通人!中国人又怎么样?对外弱的像鸡!内斗一把好手!天天装得那可怜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把你们怎么了!我呸!”说着她往地上啐了一口,又道,“哨兵算个屁!跟你们比起来!这么多年玩得一手好阴招,捧高哨兵扯低向导、故意激化两者矛盾这不都是你们干的吗!堂堂军委就两个哨向,还他妈是傀儡!哈!我问你,你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小可怜一夕翻身成加害者感觉不赖吧?”
她双眼阴沉沉地瞪着肖少华,咬牙切齿地笑道,眼中有暗色的火焰燃烧。
“我他妈也不过只是想要拥有一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可以真正的民主、独立、自由、平等、信仰共存的国家!”
几乎近至鼻尖碰到鼻尖的距离,对方的表情如此狰狞,看上去就像要将他脸上的哪一块肉狠狠咬下来一般,后背的疼痛贴着冰冷钢墙,刺激着脑神经,肖少华不避不让地盯着她的眼睛说,“所以,你所谓的平等自由……信仰,就是肆意杀害像胡院士他们那样的普通人?”
顾雪直视着他好一会,没有出声,手上的力度慢慢加大,可以鲜明感觉到指甲陷进肉里的刺疼,呼吸越发困难,肖少华几乎以为对方就要这样将自己掐死之际,她忽然嗤笑了一声,“普通人?他们可不普通。”说着,一把松开手,对着因为失去支撑,差点滑坐到地上的肖少华甩了甩手指。“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就专心做你的实验,好好当你的科学家,政治的事情你不用管,也不需要理解。”她指向正要想说些什么的肖少华,讽刺道,“你一开口,就让我觉得天真的可笑。”
肖少华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咽喉就像被烧过一样的疼,通过受伤的喉管艰难喘着气,地面罩在刚才挣扎中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去,可以通过鼻子闻到放射化学试剂的味道,若有似无,好在隔离通道已经封闭,所以就算摘下面罩也问题不大。但是新的问题来了,因为隔离得十分彻底,如果不能连通报警器或者对讲机的话,那就算他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
他警惕地盯着顾雪的动作,那如同猫戏弄老鼠的举动,如果说对方的目的就是核心研究资料的话,那么为什么还待在机房门口不进去,就算直接拔下硬盘会引发警报——他目光一转,忽然发现地上躺倒的人少了一个。
不好!是总控主机房!
顾雪依旧兀自说着,“历史从来没有所谓的好人,只有赢家。你可知道,我多么希望你能够改变主意,和我一起,纠正那些寡廉鲜耻的不公与抹黑,重新书写我们向导,不,是更属于我们修真者的历史!”
这里离总控主机房也就几步路,两个分区彼此相连,想到他们会通过信息管理系统做点什么,肖少华简直寒毛都要竖起来,电光石火之间就下了决断,他趁着对方不注意,从人事不知的黄竞为身上摸出一把军刀,向前做出了一个特别可笑的防御姿势。
顾雪的表情顿时变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