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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兰却是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说——”
付昱凌将食指竖起,立于唇前,嘴角微微翘起,“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呢?”他目光注视着对方,含笑道,“众所周知,精神力越高,所能凝聚的精神向导体积也可以越大,这是由于目前所发现的精神向导只是图景世界的纯精神产物,它的存在不会影响本物质世界,但却能够反馈精神力网的深度与覆盖面积扩张潜力。”
“诶诶,这么说以前的真人仙人其实都是哨兵向导?”韩萧茅塞顿开,兴致盎然地猜起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动物妖怪,什么坐骑神兽都是他们的精神向导?”
肖少华觉得如果此刻自己的面前有一面镜子,他倒映出来的表情,一定是个囧字。
“我可没这么说。”付昱凌挑挑眉,“这只是一个可能的臆测方向。”
“……唔。”韩萧想了想,又问,“那他们都上哪儿去呢?”
“**的消亡,精神的终焉。”付昱凌感叹了一句,“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神。”
“真正的神,又是什么?”叶兰忽然接口笑了一句,“抱歉,我毕竟是个共产|党人,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
付昱凌点点头,“可以理解。”
叶兰低头笑笑,看了下自己碗里还有块排骨,但已经基本没心情去吃了。“我只是忽然想通……”她抬头对付昱凌说,“国家当初为什么要对所谓的修真者们赶尽杀绝了。”
付昱凌眼神变深,“哦?愿闻其详。”
“……因为修真它本身,就是一种**、反社会,极端个人主义的行为,他要追求他的道,他要长生,整个过程势必要脱离人类社会,他不可能为推动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做贡献,因为他没有空,他要修真,他也不可能在所谓得道后再反哺原空间,因为他飞升了,他成仙了,在漫长的修炼过程中他也早和原有的家人朋友断开联系,而我们的国家,国家国家,大国小家,无数的小家凝聚方能成国,而他,这个个人,就离开这个空间,去了另一个更高级的空间,对我们这个被留下来的低维空间而言,有什么好处吗?没有。因此,修真于国于家无益。”
付昱凌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却被叶兰抬手阻止了,她继续道,“更糟糕的是,修士们要修真要逆天行事,要以一己至力突破人类的局限,整个过程中,按照能量守恒定律,他个人所要使用的资源必然是单个凡人的千倍甚至万倍,且不说他修道成功了之后,这些资源能否以千万倍的价值偿还给原空间或所在国家,中途万一一个不慎,修真之旅我听说可是危机重重,自爆元神魂飞魄散好像也是家常便饭,那按照经济学原理,就是血本无归。此外,他们斗个法打个架,破坏自然环境牵连无辜怎么管?那什么撞个不周山死了不少人吧?除非哪一任国主脑抽了,只想着一己之私,否则这种浸没成本的行为不该早被制止吗?——对了,别跟我说什么仙人下凡历劫或者帮助打退妖魔之类,我记得好像俗称的有一条铁律叫做修真者不得干涉凡人事物吧?”
叶兰说着笑了,直直看向付昱凌的眼睛,“别的不说,我就问问,我们被八国联军入侵的时候,他们在哪儿?南京大屠杀满城恸哭的时候,他们在哪儿?抗日战争四万万同胞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在哪儿?!”
付昱凌一时被问的无言,对方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方面口口声声一心向道,宁愿以天道不仁万物刍狗为由,对凡人血泪无视无情,一方面掠夺资源毫不心慈手软,仿佛天下之物,只供他一人所有。”叶兰冷笑两声,说道,“修真者,既然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不曾在,那么今后,也就不必在了。”
付昱凌闭上嘴,没有说话了。他知道,此时此刻,也不需要他再说话了。周围的一圈人都被叶兰的一通发言惊住了,过了十几秒,众人才依次回过神来,高曼先笑了句,“就是如此。”
说着她拿起保温杯碰了碰叶兰的,“你们慢聊,我先去工作了。”话落,人已离座。众人目送她走远,韩萧忽然冒出了一句,“那要是没有修真者,那边的机甲打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叶兰喜欢跟人聊新闻或政治类话题,奈何平素关系好的几个人里,汪新宜是只要不影响项目研究,素来无视之,肖少华是不懂也不管,其他人对此不感兴趣。
但谁也比不上这位新来的韩萧,看似兴趣趋同,脑回路却从不跟她在一个频道上,跟他说达拉斯他能漂移到火星上去,叶兰尝试沟通了几次就放弃这只奇葩了。这回也是,她一下没反应过来,对方怎么就扯到机甲上去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一贯好脾气,尝试从正常人角度理解来耐心回答:“美方和我们的情况不同,他们的机甲相关使用权跟制造技术是掌握在国家机关手里,个人哨向就算有威胁,也是有限的。但是如果个人能够掌握如何修真,乃至成仙,什么一个人劈开一座山,或者一招堪比原子弹,其制造技术和使用权却并不掌握在国家机关手里,那么它对国家造成的威胁就很可怕了。你可以控制一个群体,但你无法控制每一个人。而就我刚才提到的修士所需的资源数量比问题,目前这些资源是由我国政府掌控,分配给所属阶层的无数凡人,一旦真的给予修真者生存土壤,待他们发展起来后,两者之间必先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极为惨烈的对内资源争夺战。”
韩萧平平“哦”了一声,叶兰看他表情也看不出这位仁兄听懂了没。
长久没有吭声的付昱凌突然说了一句,“你这是民族主义。”
“是又如何?”叶兰看向他。
付昱凌平静道,“但是国家没有权利要求个人一定要为之奉献。”
叶兰耸耸肩,“所以,你看吧,很快他们就要往精神力网里真正埋雷了。”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如何,肖少华不知道。可他自己却是脑中带着这句话的回放做完了下午的实验,不够专心的后果就是,有几次片段载体没连上,真是要死了。
出了研究所,肖少华的手指放在赵明轩的电话上,迟迟没有摁下去。他此刻有种极想要向对方倾诉、一吐为快的冲动,但同时也明白,自己这种冲动极为不智。就在他纠结不决时,仿佛心有灵犀般,这个号码打了进来,行动比大脑先快一步按了接听,赵明轩的开场语句一如既往的简洁。,“阿呆,我这周出差,你好好照顾自己。”
肖少华:“又出差?你们领导没别的人了吗?”
一下控制不住的,带着怒气的话语脱口而出。说完后,他简直无颜去听赵明轩回答,感觉自己就像突如其来被某位深闺怨妇附身了一样,“我靠靠靠,你别理我。我挂了。”
“等等!”赵明轩语带笑意地阻止了他要断线的行为,“别啊,我还想多听你说几句。”
“说什么?”肖少华扶额,深觉今天的自己不适合交谈。
“你说什么都好,骂我也行。”赵明轩道,“就算不合时宜也不要紧……我只想知道,你还在乎我,不论发生何事都不会放弃我。”
肖少华心中有种不安浮了上来,“那么……你会平安回来吗?”
“会。”赵明轩的声音平稳中的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你要相信,不论何时何地,我变成何种模样,总会拼尽全力回到你的身旁。”
通话结束后过了几分钟,肖少华才记起,自己又忘了说xy攻略的事情,但此时说与不说,不再有多大意义。他说了之后赵明轩要是不往上报,那等以后可能就要承担法律责任、就是失职,要是报上去了,肖少华觉得自己也就能跟对方说拜拜了,这么作死的选项还是不要勾选的好。于是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愿令对方难为,同时对赵明轩一些行动上的遮遮掩掩,也有了更多谅解。
谁料不过两天,他就收到了一封彩信,里面挂了张照片。
大概坐得靠窗,阅览室还能收到一点5g信号网。文件不大,稍等一会就开了。肖少华看到巴掌大的方框内,赵明轩在昏暗的灯光下,跟一名女子以极其亲密的姿态楼在一起,女子衣着性感,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而男人身上的长袖衬衣前襟大开,半脱不脱地挂在手臂上,露出健美的胸肌,低头的动作似正要去吻她,却发现有人看过来,用眼尾的余光凌厉地向偷拍者扫了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仿佛十分不快被打扰了他们紧接着就要进行的事情。
就着暧昧的气氛,这两人接下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已然呼之欲出。
其中,肖少华眼尖地发现,这疑似“艳照门”女主角竟看起来有几分脸熟,上挑的眉眼带着一种张扬的美感。
指尖颤抖地往下滑动。
两行文本内容映入眼帘:能出来谈谈吗?新天地b座咖啡厅34号桌
发信人:刘美和
第49章()
肖少华的论文第三部分这会刚开了头,就写不下去了。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照片,脑中一片空白,有个声音在耳边说:冷静、冷静。
握住手机的左手不堪忍受般地“啪”一声将屏幕背了过去,他微仰头,像想要避开什么似猛地偏过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前不停闪现着赵明轩抱着那名女子时的表情、姿态、动作,情境。
刘美和,之前什么时候见过对方来着?记忆中一丁点模糊的印象因为过于翻腾的思绪终于逐渐清晰,就像从无数灰白中一跃而出的缤纷色彩,先是赵明轩举着筷子将剥好壳的虾仁放进他的碗中,然后面孔秀美带着笑意注视他们的向导,赵父赵母的话语在耳边嗡嗡作响:“这年头向导可不好找啊”“这是他们的女儿刘美和小姐”……女生带着如花笑靥伸出手:“你好,我叫刘美和,是个向导。”
连续的画面陡然破裂成碎片,漂浮在空荡的大脑中。
他从来不知道……他们还有在联系。
握着手机的手,一下失去力气。失去了承载物的通讯器,“啪”地一声掉落在阅览室铺好毛毡的地板上,发出并不明显的闷响。
等肖少华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抓着所有随身物品及背包冲出了学校。
乘坐在前往新天地的大巴上。
因为这个商城,并不在sg管辖范围内,所以需要一段时间。而这点时间,足够他考虑得更多,也足够将本来就不甚清晰的思绪变得更加混乱。
下了车,前面不远就是目的地,人潮的热浪熙攘而过,他一步、一步走近那个建筑,却像走在棉花上。
四肢发软。
呼吸困难。
心脏怦怦直跳。
肖少华觉得自己恍若得了某种癔症的病人,因为并不存在的高热陷入了幻觉无法挣脱。
耳边的声音不停地说:假的、假的。
仓促间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传来一簇尖锐的痛感,他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是咖啡厅的台阶。肖少华慢慢走了上去,将手按在冰冷的玻璃门上,推开。
一阵咖啡的香气迎面拂来,夹带着初春的凉意。绕过多张桌台,找到刘美和所在的卡座时,几年未见的女子带着明媚笑颜向他招手,“嗨~”
一瞬间肖少华竟生出“他们如此般配”想要掉头就跑的冲动,但他忍下了自己的懦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