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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熊霸死了,这也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你带人将界碑前移三十里,然后先回去,将他厚葬。”秋堂长叹了口气。
鬼谷子一愣,“主人,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阿山屯。”秋堂再提起这个村子,有点揪心,“我要看看救我的村子里还有多少活着的人。”
“秋堂哥,我们快走吧,我怕雪绫会出事。”林小凤催了。
秋堂嗯了一声,一日的杀戮,他的内力和体力都消耗到了极限,无力地趴在马背上。
林小凤心疼男人,又只有她知道去阿山屯的路,随即替他牵马,一路走向阿山屯。
天有月而不明。
阿山屯。
整个阿山屯只有一处篝火,还是在被烧毁的小宅院里。
花嫂在篝火边,躺在破棉被上,缠着布条的腰还在渗血,看着在哭泣的冷雪绫,有气无力地道:“小雪绫,秋堂听说阿山屯被鞑子杀掠,他会来看我不?”
“花嫂,别说了,你还流着血呢。”冷雪绫泣泣哭哭地说着。
冷老太太功夫高着呢,只是受了点轻伤,“没有想到这次鞑子会偷袭,还来了这么多人。唉,花嫂啊,你休息一下,会好的。”
“您老甭骗我了,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感觉身上好冷好冷,就要死了。我只想在闭眼前看到秋堂,这小子还欠我三晚上呢,呵呵……我得让他还我,还得加利息……不,利息算过了……”花嫂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
要是在平时,冷老太太听到花嫂这些话,一准会骂她一顿,可是今天她骂不下去。
老人看着这个苦命的女人,流泪了,呜呜而哭,“花嫂,你坚持住,如果你能活着,我让秋堂娶你,跟小凤在一起。”
花嫂笑了,身上直抖,“老太太,我只希望临死前能再见秋堂一面,真的,我别无所求……”她合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秋堂远远看到火堆边的女人,不由得啊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花嫂。
花嫂听到男人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个人飞似的来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她看清楚了,那人就是秋堂。
她笑了,很开心,很幸福,很豁达的笑了,“你还是来看我了,你还欠我三晚上呢,忘了没?”她伸出两根指头,手却是缓缓地垂了下去。
秋堂看到花嫂脸色煞白,急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冷雪绫哭着,“秋哥哥,鞑子们深夜偷袭,我来救花嫂时,她被人砍了小腹一刀,流血太多,奶奶说熬不过今晚了。”
秋堂轻轻放下花嫂,解开她腰上还在渗血的布条,看到肠子都淌出来的。
林小凤失声而哭,轻轻摇着花嫂的身子,“花嫂,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小凤啊!”
花嫂努力地睁开眼,伸手想摸林小凤的脸,却是没有力气,见她拿着自己的手贴到脸上,“小凤……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让他亲亲……我。”
秋堂将花嫂抱起来,在他心里,如果没有花嫂给鸡给面,他会恢复的很慢,也许会被沙丽雅带人杀死,她是他的半个恩人。
他心里难受,眼里还是有了泪水,却是没有滴下来,他不想让女人看到他哭。
秋堂低下头,轻轻吻着花嫂的唇,她的唇冰冷,冷得像块冰,她的头一歪,他的第二吻没有吻到她,只看到她的右手还伸着两个指头。
这辈子,他永远欠她两个吻。
那两个吻很沉,很沉……
这个小篝火的小宅院里,只剩下几个人,傻大个、小光头和虎妞还活着,还有两个大脚的寡妇,再就是冷雪绫和奶奶。花嫂死了,只有林小凤在哭嚎着,冷雪绫和奶奶在默默地抽泣……
村子里死去乡亲的尸体都被傻大个他们埋了,而花嫂的尸体是沙丽雅和林小凤埋的。
傻大个认出当天那个小公主,要上去跟她拼命,被秋堂拉开了,说不是她的错,她的皇兄已经死了,是鬼力赤造反,毁了她的家,杀光了她的亲人,而乌格力怂恿部下劫掠这里。她和他们,还有身后这些乌甲人替他们报了仇。
秋堂也不知道带着十二人杀了多少人,他觉得前前后后总得有一万多人吧,也算是替阿山屯的乡亲们报仇了。
虎妞看到秋堂满身年血,一声不吭地替他解下乌甲,也替众人解下来,然后找了一口锅,熬米,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乡亲们的尸体,那种恐惧永远无法消除。
小光头走过来,轻轻扯了秋堂一下,“村长哥,我们今后怎么办啊?”
“我会让人带你们去乐心谷,那里安静,永远没有杀戮。”秋堂看了冷雪绫一眼,他希望她和奶奶您跟他回山里。
冷雪绫沉着脸,“我和奶奶去我大伯家,你不必挂念我们。”
秋堂知道冷雪绫不会再嫁给他了,她对自己连个称呼都没有了,不再是那个天天缠他喊他秋哥哥的小丫头了。
他身上没有带银两,可林小凤藏了一些,还有一些珠宝他埋在茅房里,让林小凤取了,送给二人。
秋堂太累了,熊霸和花嫂的死又让他身心交瘁,只是坐在火堆边看着这火,听着林小凤在哭泣,这里没有人说话,包括一向调皮的小九娘……
一夜无语。
秋堂回到春秋雅府,睡了三天三夜,睡得死沉死沉地。他醒来的时候,苏曼青说鬼哥安排人到界碑附近打探情况,发现一封信,沙丽雅能看明白,是新大汗兀雷帖木儿汗鬼力赤写的信,愿与他和睦相处,互不侵犯。
他能预料到,毕竟只有十三人就杀得他们闻风丧胆,人人都会感到恐惧。
只是秋堂现在还不知道,冷雪绫的伯父冷玄河六百里加急,一路宣扬秋堂十三乌甲衣人一日之间杀鞑兵一万一千零七十九人,移碑三十里,逼得鬼力赤求和,还有熊霸怒砸一百零八弩车,百姓奔走相告,此事十余日很快传遍大明朝。
沙丽雅走过来,她来到这里,才知道秋堂的老窝是如此富丽堂皇,想来他怪会享福的,动情地看他一眼,“堂哥哥,你身体好些了没有?”
“今晚跟你入洞房都没问题。”秋堂坏笑着应了一句。
沙丽雅羞答答地低下头,心里不说,人家的第一次都让你让劲指给毁了,再入洞房,是不是得算第二次了。
正想着呢,曲无霜和小九娘她们端着菜走过来,很快摆了一大桌子的菜。
秋堂真饿得不行了,下一个举动就是双手抱着烧鸡啃,一边啃,一边说饿死了,惹得小媳妇们笑弯了腰。
曲无霜笑道:“都快做新郎官的人了,一点也没礼数。”
“鬼哥订了什么好日子。”
第268章娘娘的诞辰!()
“三月二十三,天后娘娘的诞辰。”曲无霜笑了笑,“鬼哥夸你是神人,得找个神人的诞辰完婚,包你多福多寿,多子多孙。”
“那你跟苏剑的事还没着落,要不一起成亲?”秋堂打趣一句。
曲无霜翻了个白眼,“唉呀,我的小主人,这事别提了,提起来我就头痛。好了,你后天就做新郎官了,你睡得这三天,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小夫人们从冷月绫伯父冷玄河家发嫁,你去领小媳妇们就好了。”
“哈哈,小哥我终于做官了。”秋堂搞笑地说了一句,蓦然间想到鬼谷子的话,小九娘还小不成亲,那么加上沙丽雅,不正好应了十二个小媳妇之说嘛,这鬼哥还真是神人,就是胆子太小。
小媳妇们哄得围上来,未来的新郎官马上淹没在一边花枝招展中……
用后现代的话说,秋堂和兄弟们成了民族英雄,而他们的行为也挽救了整个毛都县,故而整个毛都县的人听闻秋少侠成亲,万户空家,皆来喝他的喜酒,导致造成酒宴没地摆,只好将各大酒家和客栈变成了设宴的场所。
然而,秋堂这个新郎官一次娶十二个娇美艳丽的新娘子,很快将传为佳话,也成为天下男人最为艳羡的事情。
这夜,这货没有忘记那半截野生老虎鞭的事,让人熬汤,偷偷地喝下,这小子就忙活起来,十二家婚房啊,那得窜十二次门。
这些人中苏小小排行老大,被妹妹称为大姐,其次便是林小凤、吕梦、沙丽雅、叶紫衣、彩小蝶、笑笑、金莲、罗曼青、莫绮儿、凤琼绫、唐嫣。
秋堂吃过老虎鞭,又多喝几杯上好的竹叶青,便变成了一个火炉子,他众苏小小开始揭盖头,入洞房……
这一夜,他成了大明朝最忙的新郎官,最后才来到沙丽雅的房里,结果已经到了下半夜。
沙丽雅可受煎熬了,她等到下半夜才盼来了新郎官,在红盖头被揭开后,她看着一脸红唇印的男人都忍不住笑了,“堂哥哥,我认为你让姐姐留下睡到大天亮,不要人家了呢……瞧你这脸上,盖了十几个印了……”
秋堂呵呵一笑,“沙沙,现在我才体会到,当官真忙啊!”
“讨厌啦……”沙丽雅一把将秋堂拉上床,羞答答地道:“快睡吧,不然天亮了,人家睡懒觉,姐妹们笑话的。”
这丫的不出声,偷偷溜走了……
秋堂在大明朝没有父母,可是有一群前辈老头,这些老头都在等着他带着小媳妇敬茶呢。可是,老辈们笑喷了,他只带着小九娘来了,而且她不是新娘子。
简竹年纪最大,算是前辈中的前辈,“秋堂啊,你的那一群小媳妇呢?”
一群老头老太太无良地跟着起哄,可也不便喝斥主人和小九娘。
小九娘从丫鬟手里端来一杯茶,咯咯地笑着,“爷爷,您想啊,十二个媳妇敬上十二杯茶,你们这肚皮还不得撑鼓了。”她小手一伸,“姐姐们选我为代表,赶紧给红包,十三份,少一份,人家就揪胡子。”
秋堂见小九娘趁机讹诈,乐得嘿嘿直笑,老头老太太们也让她逗乐了。
苦海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小九娘,主人不是跟十二个夫人成亲,怎么要十三份贺礼?”
“我代表姐姐们领红钯,这大喜的日子,哪有白跑腿的,赶紧滴,不然我可揪胡子了。”小九娘伸手就揪简竹。
“老头胡子揪不得。”简竹呵呵地笑着,站起身来,指了指藏在背后椅子上金元宝,“这是十二份,我在给我的老弟老妹取去。”
这些金元宝是简竹、苦海大师、鬼眉道人和神刀关山河等人从锦秋山庄拉回来的那些金银片子烧化铸成的,金银的熔点不一样,他们自己刻了模子,想到秋堂今后成亲,总不能空手,做铸做一些大金元宝,每个重九斤九两,取夫妻久久长远之意。
这么大的金元宝,小九娘还是第一次,眼都冒光了,赶紧让丫鬟找来箱子,装了数箱子,乐得嘎嘎地笑,就是个小财迷。
老头老太太都偷着乐,这小丫的,真是可爱,这金子都是主人的,他们只是换了个花样借花献佛而已。
秋堂明白这一点,可老头老太太们有这个心就好,他能看得出来,周凤很高兴,只是乐心花的奶奶脸上不免有些伤感,想她老人家在想自己的孙女。
他很怀念乐心花,她是她的女人,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只能照顾她奶奶。
秋堂看到奶奶的表情心里也难受,他心肠再狠,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女人,“奶奶,傻大个、虎妞和小光头他们虽笨手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