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传胪的旨意从皇宫传到了紫藤园是宫里的太监带来的璃王手谕,盖着玉玺。
紫藤园里的人跪着接了旨。
“明日寅时,宫门等候,听候传胪。”那宫人咿咿呀呀的说完后,上了宫车离开。
寡月忙将那道旨打开——
未定名次。
他眉头一皱,这是何意?
若是这数日乃圣上阅卷又岂有无名次之理?
“圣上何意?”一旁顾九问道,“不是说殿试过了,名次也该定了?怎么会没有名次呢?那状元爷定的是谁呢,好多人等着答案呢,圣上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寡月只是凝着眉,这不是圣上的意思,是璃王的意思,殿试当日圣上未去,亦未见太子,安雨翎也不在宫中,若是圣上身体抱恙?或者
第215章 传胪面圣(4)()
总之是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不可告人之事!
圣上将科举之事全全托付于璃王卿泓,他又急需功名,逃不过的,他如何要畏惧?
他转身给顾九一个上扬的唇角,浅淡一笑,他将手搭在顾九的肩膀上:“没事,不过是未定名次,别人的也不一定是定了的,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安慰顾九,也安慰着自己。
顾九自不会再说些什么让各自难受的话。
“我去做饭。”顾九说道,正欲往厨房里跑。
他茫然间轻轻点头,等顾九走开了,他才意识过来,又跟了上去。
顾九择菜他淘米,卫簿生起灶里的火
“对了主子!”卫簿擦干净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已淘完米的阴寡月。
“卫箕回信了,寄到醉仙楼,我今儿个早晨去取来的。”卫簿笑道。
寡月将那信封拆开来,匆匆阅毕。
“说什么呢?”顾九和卫簿齐声笑问道。
寡月也一笑:“坊里的生意很好,他们都很好,问我考的怎么样,还问”他顿了下,“没什么了”
“还问什么?”顾九凝着眉道,连卫簿也挠着脑袋。
少年红了脸,摇摇头,坚持道:“没什么”说着将信往怀中塞,却被顾九握住了手。
顾九夺过他手中的信,匆匆阅毕。
还问,他与她和好没有?
和好?这是哪门子事情?顾九瞪大了眼睛。
寡月伸手将那信拿了回来,塞进信封,收在了怀中。
“做饭”他轻声督促道,脸上已起了一层薄晕。
“是是是。主子九爷我们快做饭吃,卫簿也饿了!”卫簿反应快忙应道。
卫簿抱了些许院子中的柴火朝着灶前走去,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远处的二人,若是主子能高中,能入翰林,再获得靳公的认可,便是了却了公主生前一桩心事了。
倒了油,放了葱蒜,顾九再将切好的猪肉放入锅中翻炒了一会儿,洒了盐,再在出锅子前淋上了豆瓣酱。
“卫簿,不用加柴火了,我洗个锅后,再煮碗烫便成了。”顾九笑道。
两菜一汤就这般上了桌子。
顾九扶着寡月坐下,方道:“你身体好些了没?”
寡月朝她笑了笑,方道:“无碍了。”
若不是听得于思贤说起,她还不会知道竟然有人会在寡月的干粮中下毒,想他死在考场中。
“会是谁的人?”顾九不禁问道。
寡月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他放下碗筷,看了眼顾九,又看了一眼同样神情紧张的卫簿道:“我猜,也许是谢珍的人。”
顾九愣了一下道:“她竟然想置你于死地?她、她知道我们住哪里了?”
寡月摇摇头道:“皇宫中人不会透露我的住址,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猜想谢珍当时得知参考会试的人里头有‘靳南衣’的名字,便命同时参考的人谋害我。”寡月解释道。
顾九骇了一跳,握着筷子的手也抖了一下。
“那,她还会不会”顾九颤声问道。
寡月伸手握住顾九的手,笑道:“等我入了和翰林”他顿了下来,眸光一瞬黯然,“若是入不了翰林,就算只是一个进士,也算是大雍官员,她谢珍自不敢轻易谋害我。”
顾九自知他只是安慰他罢了,笑了笑:“吃饭吧,快凉了,卫簿,你也吃。”说着她忙给他们夹菜。
筷子刚刚触到盘子,她的右眼又剧烈的跳了一瞬。
她骇了一跳,她不解,这几日右眼为何老是跳个不停,希望不要与寡月有关。
“你怎么了?”
寡月关切的问道,伸手去抚顾九的额。
“没事。”顾九笑道,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她自是心底里希望寡月能好好的的,但愿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上天不要难为寡月,他已经走得够艰难的了。
她低头趴着饭,这时候寡月又给她夹来菜,她微笑示谢。
卫簿瞧见他两这个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主子们相处愉悦自是他和卫箕都愿意看到的,想到卫箕他不禁又惆怅起来,也不知卫箕怎么样了,这些日子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洛浮生那一摔伤得他不轻,养了好些日子,也不知留下病根没有。
这些卫箕都不曾透露给他们。
次日,三月二十五日,便是小传胪。
寅时的时候前十的贡士们都站着宫门前的青石路上,春风吹过夹杂着些许花香,又是礼部的官员亲自检查后引路的宫人才将他们引进宫中。
穿廊过殿,许久之后卯时的钟声响起,才至乾元殿前。
阴寡月与于思贤和另一个他并不知名只是有些眼熟的人。
已是正午了,却还未曾听到宫里来人传唤阴寡月和于思贤,一时间犹是热锅上的蚂蚁般挠心挠肺的。
于思贤望向阴寡月,好似用眼神问话。
寡月无奈一笑,“我也不知道,方才还听宫人说璃王要第一个见我的,这会我看着进进出出的,就是轮不到我,想是把我忘了吧。”
于思贤扶额,正想说忘了他于思贤也不会忘记他靳南衣啊,这时候却有宫人来传唤他了!
于思贤睨了寡月一眼,无奈勾唇,一作揖随宫人去了。
许久,于思贤离开金銮殿后,一个人影就匆匆进殿。
“何事?”卿泓似乎是早早就听闻这人步履声。
萧桢跪地,瓜田李下他不得不防,若是真叫人瞧了去,瞧见的也是他礼部侍郎对今科负责人璃王行礼,他柔声道:“王爷,那靳南衣”
他正欲要问完,就瞧见面前这人轻轻抬手。
卿泓自知他要问什么,靳南衣与阴寡月容貌无差,当然这几日他也加派了人手来查此事。
“我的人方查到,这靳南衣,实乃汾阳靳公长子流落江南的独子。”
卿泓此话一出,萧桢小骇了一下,原是如此。
“靳云湛与靳云漪(阴寡月母亲)为堂姐弟的关系,这世间堂姐弟生出的孩子如此相似,真真是耐人寻味!”卿泓再道。
第216章 传胪面圣(5)()
萧桢抬起头来,望向卿泓再道:“王爷何不一试?”
卿泓放下手中的茶杯,浅淡道:“殿试那日我已试过他一次,双目清明,不认得我”
他顿了一下,方望向萧桢,微勾唇角再道:“你且先退下,容我召见完了,再行判断。”
“是。”萧桢微微抱拳后退。
一身白衣的少年随着宫人的脚步,再次踏进乾元殿。
身后的朱色大门在两位宫人手中阖上,“轰”的一声响后,他顿觉周围暗了许多。
他抬眼就瞧见高殿正中龙椅旁的矮坐上正襟危坐着的璃王,四周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那么静,那么静。
卿泓的目光从他进殿时候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靛青色的衣袍退去,一身素白的衣袍,像极了当年他记忆里的阴寡月。
他指着殿中唯一的一张座榻对那人说道:“你就坐吧,不要太拘谨。”
阴寡月游离的目落在那垫着一层薄毯的座榻,没有立刻就坐,他缓缓的抬起头望向殿上的少年,依旧是清明不复一丝杂质的眼神
“学生叩见璃王。”他跪地轻声道,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卿泓双耳微凛,声音似乎和一年半前的阴寡月有些不同,不知道是时日太久,还是什么
寡月就这般凝着高台偏座上的少年,紫黑色的长袍子包裹着他修竹清姿的身骨,金色的鱼袋就系在腰间,那双目聚集着百家之睿,经史子集之智,神色端庄却又不失从容,薄唇微扬,温润之间又带着几许不可捉摸之意。
“靳南衣。”
“王爷。”收回神来,寡月低头答道。
“这是你第几次见我?”他开口问道,唇边那抹笑没有消失,却带了几分凛寒之意。
素白衣袍的少年猛地抬头,只是眸中的清明还在,他笑道:“王爷数次去江南,只是学生福薄,那日殿试的确是臣第一次见到王爷。”
卿泓俨然不是为了等他这个答案,这个问题他只是随口问出,并不在乎答案。
“你只想要状元之位?”
许久之后,殿中才响起男子沉郁的声喉。
当阴寡月再度抬头的时候,卿泓已转动着轮椅到他的身前。
他愣了一下,凝着璃王,一瞬间点头又摇头。他不知璃王为何用了一个“只”字?
“说。”卿泓眉头一拧,说道。
“学生要翰林正六品修撰一职,而今科规定唯有获得状元之位才能入仕翰林,得正六品修撰一职,所以,学生想要那状元之位。”寡月说完低下头。
卿泓眉目略动,唇间笑意更浓:“靳南衣你只耽溺于一个状元的位置,一个六品修撰?”
寡月俊脸一红,许久不曾答话。
一室宁静,只听得轮椅的摇动声,卿泓将轮椅移动至一旁,拿起那份属于靳南衣的裱金题纸来。
“我喜欢直言不讳的人,也不可否认我很喜欢你的文章,只是”卿泓顿了顿,望向阴寡月,“我不喜欢八面玲珑的官员”
寡月猛地望向卿泓,他不料此等之事亦在他的掌控之中。
轮椅上的男子突然笑了:“每逢科考拜帖之人不少,你行事进退得度,颇有谢相之风”
阴寡月撑直了脊背,似乎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璃王的下一句。只是他没有想到璃王会说他“颇有谢相之风”这又是何意?
“靳南衣。”轮椅上的人突然再唤他一声。
“王爷。”他动了动跪得僵硬的膝盖,转向他。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这其中缘由!”他冷声说道,唇角又勾起一抹笑,“你既然如此想要,我便给你想要的如何?”
素色衣衫的少年睫毛煽动了一瞬,低垂着头,抿唇不语,心知不敢越举回答璃王此举,故他缄口不言,一派温顺乖张。
卿泓愣了一瞬,随即大笑起来:“这还是本王不是了,倒是本王将这名次一延再延,直至传胪还未定你们名次?你可知我第一次办这等大事,也怕办不好”他眸光深邃,虽是笑的却说得意味深长。
办不好?寡月心下一震,他还是忌惮着他吧
寡月俯身一叩首,却是道:“王爷当真能代皇上做主行此事?”
殿前又爆出数声爽朗的笑,轮椅上的那人伸手解下腰间的鱼袋,那金色的鱼袋置于一旁的书案上。
“朝中一品有权决定朝中重大事,况且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