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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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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青衣讶的不轻,倒不是在乎什么题卷,而是对这些人的速度表示惊叹,怎地这么快就晓得璃王在扬州了?!

    “三个作弊的该除,一个留一题未答的还可考虑考虑,此番乡试不让他过了,可再等三年。至于那个答题不符,高谈阔论的”璃王的目光落在一旁放在书案上最首的纸卷,目光落在那墨笔楷书的三个墨字上

    他眼底那抹深痕更深了几许,心中反复重复着这个名字——

    靳南衣。

    深夜,已是三更钟后,一队带着斗笠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进了扬州城,为首的人灰色的斗篷白色的深袍,直向着扬州城安抚使衙门而去。

    前方一个黑一人先行探路,许久才来报给那灰色斗篷的:“安抚使衙门没人,王爷在行馆。”

    灰色的身影滞了一瞬,带着一队人马直朝着行馆而去,马队在行馆前停下,那灰影跨过行馆的大门朝璃王落榻之地走去,进门便唤了一声:“卿泓”

    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由蹙眉,莫不是休息了?

    他再往里面走了几步,探头望了下,看到内阁床榻上躺着的卿泓,和站在床榻前的桓青衣。

    那人笑了笑道:“身体安好?”他二人的交流从来都是点名道姓的。

    说着那人又转身朝厅外走,只听得床榻上的人道出一句:“无碍。”

    卿泓斜靠在内阁的矮塌上,低头侧脸,面容冷峻,桓青衣低眉顺首的站在那里,一脸幽冷。

    见萧桢走近,他笑了笑,伸手示意桓青衣给那人上茶。

    萧桢神色从容,一撩袍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这时候桓青衣也给他捧上茶水。

    许久卿泓才从床榻下摸出一物来,递给萧桢。

    萧桢微露讶然,他伸手接过卿泓手中的卷子,先是匆匆过眼,面露惊色,而后又认真地将卷子,繁复咀嚼了数遍。

    “文采斐然,胆大心细。”

    卿泓慵懒的抬眼,眼里微露讶然,随即又眯起美目,他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萧桢被卿泓此句唬得一愣,摸了摸鼻子道:“莫非是这回江南科场的卷子?”

    卿泓但笑不语,许久抿了一口茶后才微微点头。

    萧桢笑了笑,道,“你可不知,这次录卷判卷,我可没有参与。”这人赶紧解释,想划清界限。

    卿泓轻嗤,“你即便没有值知道,也该有耳闻,这会子来见我可不光只是来问候我的吧!”

    萧桢连连笑着摇头,“这你可是真冤枉我了,我确实是一到轩城听说你来扬州了,便快马加鞭的来了,想我刚在轩城落脚不过一两个时辰。”他说着离得卿泓更近了些儿,“不信,你闻闻,这一股子马尿味道,闻到了没有?”

第184章 是福是祸(2)() 
卿泓只是笑,一旁的桓青衣唇角不由的抽了抽,只道这萧大人还礼部侍郎呢,在主子面前没脸成这副样子。

    “快离我远些儿,我还得琢磨琢磨这事儿呢!前头几个作弊的,这名是除定了的,再依情况轻重来定充军流放的罪名,至于那个最后一卷教了白卷的,便这回儿去了名,让他再等三年,至于这个”卿泓的目光落在纸卷上,又望向萧桢道,“你是什么意思?”

    萧桢见卿泓如是问,便是心底起了意,他怔了一瞬后,又匆匆看了眼手中的卷子,“此文针砭江南的吏治,又言斥江南官场冗员一事,若要臣说实话,臣觉得此人文采斐然,又有胆识。”

    卿泓笑了笑,再接过桓青衣递来的新茶先递与了萧桢,又接过青衣递来的另一杯,微抿了一小口道,“你倒是护着他的,可知道贡院那头将他划在了这些名字里头,就是有意不想他入考了,这叫杀鸡儆猴,无视科考题目,高谈阔论,说得不好听,落了谈客口中便是‘卖弄’。”

    萧桢震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微蹙着眉道:“这种例子以往也不是没有的啊”

    卿泓没料到萧桢会这般说,不禁笑了笑,咳嗽了几声,方道:“我知道你说的只是没料到你这样帮他说话。”

    萧桢愣了片刻,唇角有抽动的迹象,眸中似有深意,瞳孔微缩,勾唇道:“那么,王爷是何意?”末了,一丝光芒闪过萧桢的眼眸。

    卿泓沉默了半晌,绝美的凤眸之中掠过一丝阴沉,他沉声道:“无非是两种解释,若他故意为之,可见其城府。若真是个胆大妄为的,又太失了城府!”卿泓拿过那份录卷,往床榻上重重的一按,连一旁站立着的桓青衣心内也骇了一跳。

    萧桢微蹙眉头,他从不见卿泓用带有情绪的话语来评论人或者事,他不由的思索起卿泓此番这么激昂的原因,许久,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清明,放下茶杯起身,笑着说道:“臣倒是不这么认为,单就文章来看,此人当真是不可多得之才。”他倒不是真惜才,不过他只是顺着卿泓的话往下说,这世上他还是算得上一个懂璃王的人。

    卿泓抬手,依旧沉默不语。

    靳南衣——

    上一届轩城北路之解元靳南衣,他早在惜时就微有耳闻,只是没有想打他今日会这般大胆,紧紧是为了保住“解元”的名号,才标新立异、惹人注意的?

    他偏头,望向一旁的萧桢。

    微垂着头,声音浅淡:“我倒是有法子了。”

    卿泓勾了勾手示意萧桢走近些儿。萧桢就势凑了过去,其后卿泓朝他耳语数句。

    语毕,萧桢似是惊住了。

    “这是不是不太好,事情闹太大”萧桢大惊道,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看着正坐在榻上草拟着手谕的卿泓,萧桢想着不禁有些着急的在内阁里徘徊起来。

    许久,卿泓才淡声道:“他靳南衣不就是想要保住他两届解元的名声吗?我给他个解元又如何?”

    闻言,正在内阁里转悠着的萧桢愕然止步,美目不解的望向卿泓的同时,又脑中“轰”的一声作响。

    靳南衣?

    原来是他,萧桢不是不知靳南衣的。早在去年他就带着萧槿去寻过那轩城解元靳南衣!如今回想起来,这一来一去前前后后也不到一年,这人怎地与记忆之中的相去甚远?他还真料不到那靳南衣回做出这等事情来!连让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当真只是为了两届解元吗?萧桢暗自皱眉,以往他读过此人的文章倒是有些印象,不像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倒真只是想为民请命罢了?

    床榻上水蓝色衣衫的少年,绝美的凤眸一瞬阴鸷,再道:“阿桢,你说他会试与殿试又会如何应对,还会继续这般高谈阔论?”

    似问非问,唇边噙着一抹好笑的弧度,靳南衣这么做不就是想要保住他的解元位置吗?上一届是解元,这一届不是他便心里不乐意了?见卿泓如此神情,萧桢与一旁负手而立的桓青衣同时一怔。璃王对这靳南衣似乎存在偏见呢

    “对了,你此次准备呆多久回京?”萧桢望着正在手书的璃王复问了句。

    “同你们一起回。”卿泓头也未抬的说道,依旧拟着手谕。

    许久,他将拟好的手谕递与萧桢,又望着桓青衣道:“你随侍郎大人去轩城一趟。”

    萧桢与桓青衣同时一怔,相视一望,有些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萧桢本是从荆州赶至,又同璃王说起那边的情况。

    “你来时可成判卷了?”卿泓淡淡的说道,并不是寻问的语气。

    “嗯,我两日前出发的,来时已经锁院判卷了,听着这会江陵也出了几个才俊,且看会试与殿试了。”萧桢说道,“就是不知明年春闱圣上能否交与你主持。”

    卿泓微勾唇:“圣上虽不爱管翰林国子学和科举之事,他赐我尚方宝剑未收,不会将科举之事交与我的,许是太子。”

    萧桢闻言一愣,末了,缓缓点头,卿泓总是考虑周至,不过他现今颇是担心那靳南衣。

    等到轩城乡试放榜当日。

    卫簿驾着梅花车行驶过轩城的城西集市,集市上会试的榜已放,卫簿将梅花车停靠在一旁,挤进人群中,上前寻找自家公子的名字,抬首下意识的先望的榜首。

    卫簿微讶了一下,榜首的第一个还是——靳南衣!

    他心中的悸动,和去年三月的时候看榜的心情一样,只是一瞬间他仿佛又寻到了当初的感觉。眼眶儿睫毛儿微微湿润,卫簿到底不是同卫箕那般性子,压抑住了情绪,他正要往马车处跑去报喜。

    就听得数人指着梅花车道:“看到没那梅花车上的,就是梅花庐主靳南衣,又是今科轩城解元,上一次是解元就算了这一次轩城报考人数为上一次的两倍,他又是解元”

    “真是了不得了!”一人又赞叹道。

    “这两次就不是运气了!”又有几个人说道。

第185章 伊本红妆(1)() 
“听里轩城贡院那里头的人说,本来是要给踢出进士科的,正巧这不是璃王和礼部侍郎大人,瞧见了他的卷子,才点的解元啊!”

    “话虽是如此,可是两次中解元啊,人家到底是真才实学也”

    卫簿欢喜的跑向马车。

    “解元,主子,还是解元!”

    哪里晓得车内的阴寡月只是缓缓的放下车帘浅淡道:“走吧”

    卫簿微微愣了一下,主子的反应与公子当初的反应大致相似,到底是长的同一张容貌的人,不是兄弟都让人不相信了。

    只是主子的脸上的平静比之公子更多了几许阴郁,对,阴郁

    卫簿不解主子中了解元为何会是如斯神情,至少应该是向公子当初那样有些淡淡的喜悦的,而不是像如今这个样子。

    阴寡月抬头看了眼卫簿,脸色依旧阴郁,没有开口多说一句,只是挥挥手示意他去九酒坊。

    车轮辘辘,他的心中亦是百般纠结,除名后又遭恩点,这是贡院之事,乡试之内幕,便是官府的人也不会来通知他“靳南衣”,若是无人授意刻意传出,这一般人又怎么能这么快就知道?

    璃王卿泓又是意欲何为?

    乡试违例,三道策论针砭时弊,大言特言,他的确心存私心。

    今科他与去年是一样的——势在必得。

    只是今时不同,他要的是那状元之位!

    他的雄心或者说野心,是在一次一次身陷绝境之后被人逼出来的,这一切都怨不得他,他要保护他心头在乎着的人。

    南衣已矣,他的执念,自己的执念,这一切未知的谜团都要由他一步一步的剖析开来,当年阴氏一门的血债也要一一讨回!

    他忍不得,忍不得,忍无可忍,便也无需再忍——

    长安翰林,若能为状元,也许只是明年春季的事情了!

    而今届的科举比之去年人数扩大了一部不止,如何在这万明瞩目的科举中独占鳌头,他也是苦心思量!

    是的,他渴望出人头地,他乡试此举颇有“卖弄”之嫌他知,南衣以往的文风,或者他以往惯用的文风都可以让他取得好的名次,可是他需要的是“人心”,不再是名次

    本想得到太傅萧时之青睐,没有想到竟然被萧时除名了!看来他还是太嫩了些,这一次赌得也太大了些

    只是璃王卿泓,竟超出他的预料之外!璃王钦点他为解元,的确是颇耐人寻味的一件事情,既然钦点又何以扯出除名之事来?

    想到这里寡月放在膝盖上的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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