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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蕤谈了口气接着道:“唉,二贼联兵嵖岈山所图无非陈、蔡、宋三州,陈州刺史老将赵犨深得人心,精通兵法;蔡州刺史秦宗权更是兵强马壮,可说在中原数州中堪称第一,加之蔡州盛产骡马,军队多为骑兵;只有宋州兵力相对薄弱,想来二贼不日即将攻打宋州。这次意图劫持你的匪徒大概就是二贼的人马,他们见宋城虽然兵力薄弱,但城高壕深,易守难攻,想以你为人质,挟迫为父献城投降。”
张蕤神情落寞,清瘦的脸上如刀刻似的皱纹抖了抖,干枯的手掌轻轻擦干女儿脸颊上的泪痕,语调苍凉的道:“二贼岂不知张某身为一州守牧,岂会轻易降贼?”他慈爱的轻抚着女儿的秀发道:“我虽然只有你一个女儿,可如若为你献城,城中十万百姓谁家没有女儿?唉,幸好你吉人天相,平安回来,如若不然恐怕为父也无力救你于水火了。”
张小惠泪如雨下,黯然道:“女儿知道父亲的性子,知道若是女儿不幸落入贼手,唯有一死,绝不让父亲为难。女儿本来自讨必死,可在千钧一发之时,得一位壮士挺身相救,这才幸免于难。只是连累了那名壮士,心中不安,是以刚才让小兰出去打探”
张蕤问了她当时的经过,叹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不知那位侠士大名,唉,能为素未谋面的人抛头洒血,这才是真侠士,只叹老夫无缘一见。”
张小惠道:“还有一桩奇事”她就把朱温好像见过她一样跟父亲说了。
张蕤也疑惑不解,难道是故人之子?多年未见女儿忘了他的相貌,他却记得女儿。也不对呀,照女儿说的那人年龄,如果说他和女儿多年前见过面也应该是女儿认得他他认不出女儿才对呀,毕竟这几年来女儿女大十八变,和小时候的样子变化很大,而那人二十四五岁的话,几年前和现在样子不应该有太大变化才对呀?
张蕤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来不知何时那人见过自己女儿一面,竟然一见倾心,女儿并不识得他也未可知。只是为此竟然能不顾性命,想来也是个多情种子,若是此人未死,就是真把女儿许他也不算委屈女儿了。
张夫人见父女两个谈论了半天,饭菜都快凉了,忙叫女儿吃饭。
张小惠勉强吃了两口,皱眉道:“怎么这糖醋排骨不对呀?怎么跟以前吃的味道不同?”
张蕤道:“管家说今天那个轰动一时的‘街头名厨’朱温没有出摊,你这份是管家特意出高价让飘香楼的老板,也就是闻名中原的‘吴一勺’吴先生亲自下厨做的。”
张小惠道:“他还是做不出那种味道来,得其形而不得其神,徒有其表而已。”
她送走了父母,心中不由又想起了那个勇敢的扑向盗匪的身影,心中叹道,希望吉人天相
第11章 初见黄巢()
朱温三人被擒,五花大绑的被那帮盗匪一人一个横在马上疾驰而去。
朱温趴在马背上,只感耳旁生风,马蹄激起的滚滚烟尘落了满头满脸,他肚腹搁在马背上,一路被颠的七荤八素的。几人马不停蹄的一路疾奔,专挑小路走。
疾奔了约有两个时辰,马行渐缓,前面是一个小村,村外柳荫下有四个看似无所事事的闲汉乘凉闲谈。看到群盗策马奔来,其中两人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腰间。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赶忙拦住道:“自己人。”那两人这才把手放下。
群盗见到了地头,纷纷把面罩除掉,跟那四人打了声招呼,径直进村去了。群盗在村里一个青砖瓦房的院子前下了马,院里自有人出来把马匹牵入旁边其他院落。
院落分两进,都是清一色的青砖瓦房,想来这房子的主人定是富贵人家。朱温等三人被带进院子里,由四五个盗匪看守着。
朱温本想趁机会看看黄姑的真面目,刚一转脸,火辣辣一个大耳光就扇了过来,这一巴掌打得不轻,把朱温打了一个趔趄,一边耳朵嗡嗡直响。朱温心中大怒,回头一看,那人也正向朱温怒目而视。朱温见那人身高足有一米八的个头,膀大腰圆,肥头大耳,却是一个光头。
那光头狞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把刀架在你家佛爷罕之大师的颈中,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让你尝尝你家佛爷的戒刀快还是不快。”
朱温心里一阵害怕,真他娘倒霉,竟然得罪了五代时出名的瘟神李罕之,李罕之以好杀闻名于五代,人送绰号“李摩云”。史料记载李罕之生性残暴,常以活人为食,有数万百姓立栅摩云山以避战乱,远近流寇皆不能犯,李罕之带了几百人就杀上了上去,人送绰号“李摩云”,不过那是多年以后的事了。
据朱温的印象,这时的李罕之应该是刚投靠黄巢不久,再过不久可能就会被高骈俘虏,投靠唐廷。朱温见这李罕之虽然是个光头和尚,却生的满脸横肉的样子。怪不得历史记载李罕之为僧时乞讨于酸枣县,没人给他吃的,这才丢了钵盂投黄巢当了盗匪,心道,就他这副模样还乞讨,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个酒肉和尚。
朱温心中正不知道怎么摆脱这个魔头呢,忽听一个声音道:“罕之不得无礼,朱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还不快给先生松绑。”
李罕之一听,心里虽然不愿,还是不敢违拗,一声不发的帮朱温解了绳索。
朱存和朱珍当然也被解开了绳索。二人有些纳闷,怎么这朱老三成了盗匪的贵客了,难道是这三年来认识的朋友?不对呀,如果是朋友的话还打什么呀,还被人绑了来?二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朱温听说话那人中期充沛,虽然声音不大,语调平和,却颇有让人不敢违拗的气势。心想一定是黄巢到了。朱温回头,见黄巢大约四十多岁,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皮肤白皙,双眼清澈有神,头戴幞头,身穿圆领窄袖袍衫,三分俊雅中透着七分英气。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盗,倒像似风流俊雅的书生。
黄巢比朱温想象的要年轻的多,据史书记载,黄巢在乾符二年起兵时已经有五十五六岁,这时是乾符四年,应该是年逾六旬的老人了,可朱温在黄巢脸上根本看不到一点岁月留下的痕迹。这让朱温心中啧啧称奇。
黄巢见朱温一直不眨眼的看着自己,不禁笑道:“朱先生是否准备给黄某看看面相啊?”
朱温一惊,道:“呃素闻黄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见到将军,才知传闻不足信。”
黄巢笑道:“哦,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朱温道:“传闻黄将军相貌丑陋,皮肤蜡黄,形同鬼怪,这才为考官所不喜,以致屡试不第。也有人说黄将军金榜高中后觐见天子,因相貌丑陋无比,惊了圣驾,这才被免了功名,一怒之下聚众反唐。今见黄将军相貌不凡,儒雅中透着勃勃英气,始知传闻纯数杜撰。”
黄巢哈哈大笑,道:“我向来都是这副容貌,真不知世人如何把我形容成鬼怪一般,一定是官府为了愚弄百姓所致,哈哈。如今朝廷昏庸,吏治腐败,各藩镇互不统属,各行其政。加上天灾不断,百姓困顿已极,各方百姓纷纷揭竿而起,正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朱先生人中龙凤,岂甘埋没终生?朱先生的话小女已经转告给我,朱先生之言黄某深感字字珠玑,先生既有救民于水火之心,何不与黄某共谋大业?”
朱温苦笑道:“我既已到此,还有的选择吗?”心道,我如果不答应,你会让我活着出去吗?
黄巢道:“朱先生言重了,听小女言道三位兄弟都是性情中人,黄某还没有多谢三位在宋城对小女的照顾呢?”
黄巢指着旁边一个身材高挑匀称的女子道:“这是小女黄颖,多谢这半个月来三位对小女的照顾。颖儿,还不谢过三位叔叔?”
那女子有双十年华,面似新月,眼如秋水,肤色白皙,鼻子高而直,微微上翘的樱唇有些略厚,但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更增加了几分娇憨之态。
黄颖一听父亲让自己叫朱温他们叔叔,心里当然老大的不乐意,本来就有些上翘的小嘴儿就撅得更高了,哼了一声道:“他们不比我大几岁的,”
说着还把手一指朱珍,娇声道:“你看他,他可能还没我大的,在宋城他一直都喊我黄姑姑的。”
朱珍不乐意了,抗声道:“我说黄大小姐,我朱珍可是第一次见你啊,什么时候喊过你姑姑的,话可不能乱说。”
黄姑咯咯一笑,道:“难道你忘了跟你们一起开饭摊子帮你们干了半个月活儿的黄姑了吗?你还老是说我帮你三哥挑担子不帮你挑呢,为这个你都喊着姑姑求了我好几回呢”
朱珍一愣,眼睛张得老大,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是黄姑哦,原来你长这么漂亮呀,怪不得怪不得前天三哥半夜三更跑你房里去揭你被子”
朱温不等他说完,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把朱珍打了一个趔趄。
心道,这个家伙是真他娘的傻呀,都跟他说多少回了是误会,他愣是听不明白。他误会不要紧,不能让黄巢父女听见啊,如果让他们父女俩误会了的话,没准黄巢一怒之下把我们三个都给杀了也说不定。
朱温可没指望着自己成了朱温就一定能像历史上的朱温一样能当上皇帝,没准那个真的朱温还在哪个穷旮旯里要饭呢,没准哪天他出来就能当将军当皇帝。自己不小心点儿,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边心里担心着三人的安危,一边尴尬的解释道:“这个呃有点误会,黄姑娘呃黄将军,不要听这个家伙鬼扯,这小子从小就爱瞎扯淡”
不过这次却是冤枉了朱珍了,朱珍虽然年龄不大,读书的时候也不怎么上心,可他并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三人是命悬人手,别看现在黄巢说话客气,没准一翻脸三人都得人头落地。索性就装傻充愣,故意把那晚看到的朱温与黄颖的“奸情”给抖了出来。
误会就误会,反正自己只是说了自己看见的东西,主要是他感到黄颖(黄姑)对朱温还是蛮好的,万一弄假成真,朱温成了黄巢的女婿,自己三人的命当然就保住了,没准儿自己还能弄个什么小头目当当。
谁知一说话就挨了朱温老大一个耳刮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嘴里兀自嘟囔道:“三哥,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没说假话,我明明看见你上了人家床上的嘛。你如果不是做了亏心事你干嘛非要离开宋州?二哥都跟你说了做人要厚道,不能始乱终弃”
“啪”又一个响亮的耳刮子,这回却是黄颖打的,打得还不轻。她一个姑娘家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被一个男人半夜三更上了她的床,当然生气,而且很生气。黄颖柳眉倒竖,眼里泪光闪闪道:“你你你胡说,我前天晚上二更天就出去打探情报,天亮才回来,哪有哪有你说的那样”
朱温干咳了声道:“这本来就是个误会”接着就把那天的事详细的述说了一遍。
这么一闹,虽然说是误会,还是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黄巢脸上有些挂不住,对那个姓林的盗匪道:“林言,你先带他们几个下去休息,看来宋城是进不去了。还有,给这两位兄弟安排下住处,我还要和朱温商量些事情。”
林言答应一声,不经意间看了黄颖一眼,神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