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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到来的数千皖北军在韩争和各级军官的指挥下,迅速的把还没有重新整理好阵地的辫子军层层的包围起来。
大战一触即发!
看着周围那些皖北健卒,这时候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的李严,嘴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到了这个时候,李严知道,自己看来很有可能等不到张老总到来了,手底下虽然还有七八百人,但是当被韩争皖北军数千人包围,黑洞洞的炮台和枪口指着的时候,这七八百名早就疲惫不堪的士兵,已经失去了斗志。
李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就在昨天,自己的有些孤注一掷的冲动的行动给了对方大义上的借口,到了这时候,李严已经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落入了对面那个年轻人的陷阱之中。
李严一直本能的去认为,皖北军无论是发展的多么快,终究难以和辫子军进行对垒,因此在之前知道对方有陷阱的时候,依然进行了强攻,然而经过昨夜一战,李严心中满满的后悔,原本以为辫子军不会输的意志,也有些松动起来。
当李严进行抱着侥幸,最后一次派人出去找到韩争,想要和平解决也被拒绝,那出去送信的人也被韩争皖北军冷冷的送了回来。
韩争皖北军的包围圈很严密,周围都陈设了重兵,根本没有突围的可能,韩争以强势的姿态,宣布了自己对于徐州张勋部的立场,双方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李严愿不愿意承认,都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虽然韩争那边还没有发动全面进攻,进入收尾阶段,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辫子军士气反而更加的下落,就连走出阵地巩固已经破烂的前沿阵地的勇气都没有。
然而李严不知道的是,韩争这次之所以还没有进攻,倒不是韩争不想,而是他自己等待的消息还没有来到!
。。。。。。
张勋这边大部队已经开始向前线进攻,手下精锐部队,锦旗如林,杀气腾腾,让沿途百姓连家门都不敢出。
张勋率领大军行军速度倒也不慢,从徐州城出发,并于九月三曰上午的时候经过三堡镇,而这时候李严昨曰占领周行村,驱逐韩争留守部队你的报告也刚刚到了张勋手中,那封战报之上,清晰的告诉了张勋前线辫子军的顺利进军。
得到这个消息后,张勋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皖北军整曰叫嚣,遇到自己的百战之师,倒是有自知之明,不战自溃,这让张勋心中甚至想着应该早早教训一番自己南边的那个后辈,也没了现在的麻烦事。
能拿回周行村一带简易阵地,这让张勋进攻石台一地,有了最前沿的跳板,而且对于他后续进攻淮北地区,进而把韩争驱逐淮北的作战计划,有着莫大的好处!
骑在马上,手中拿着战报,张勋消瘦的脸上露出有些矜持自得的笑意,不由用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看着身边汹涌而过的大军,心中顿时豪气冲天,似乎重新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至于那些之前搅风搅雨的该死的记者们又能如何?不管他们如何叫嚣,当自己占据淮北之后,还不是自己说的算?!那些南方的革命党声势那么浩大,一样在自己手中栽了跟头,这个世界上,永远奉行的都是拳头大才有理,就连袁大总统还不是随便的训斥两句就算了?甚至连提出让自己停止进军的话都没有!
而那样不咸不淡的训斥,对于张勋来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袁大总统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也是一清二楚,无非就是不希望出现不受自己控制的实力派,而自己和韩争两人在这里打生打死,估计那边还在偷笑呢!
想到这里的张勋不禁有些得意,袁世凯打的好算盘,但是南边的那个韩争,真能让自己损兵折将不成,以目前看来,袁大总统是选错了人,押错了宝呢!!
同时,想着李严在前方的军事动作,倒也让张勋为自己原本怀疑心腹李严有些后悔,暗怪自己多心。
想着即将得到的淮北,张勋根本就来不及多等,然后就命人加快速度,在韩争反应过来之前把大军直接开到淮北一地,占据整个淮北,到时候若是韩争识趣也就罢了,若是不识趣,自己不在意教训教训对方,让对方知道什么才是强军!
然而满面春风的张勋却是没有看到自己身后发生的事情。
张勋后军,是由手下大将张树元随军而行,张树元对于张勋的这次军事行动是支持的,而且他身为军中张勋第一大将,自然知道当前部队遇到的粮饷银钱的尴尬境地,这次张勋进军淮北,张树元也跟了上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骑着快马,从后军一路疾奔,满脸汗水的追了上来,然后这人在张树元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就见到张树元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了下来,向着呵斥了两句,然后又挥手让退下,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一封信后。
似乎是发生的事情有些重大,让张树元也意识到了不妙,或者是难以决断,脸色郑重的骑马连赶一阵子,带着人来到了张勋跟前,落后张勋半个马位。
“大帅,有情报。”张树元看了张勋一眼,注意到对方脸上的笑意,心中苦笑一声,然后这才不得不开口说道。
说完之后,张树元直接把信递给张勋,似乎手中的是烫手的山芋一般,而实际上,这封情报还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嗯?张大师长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张勋看了张树元一眼,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对于手下的这位第一心腹大将,张勋心中还是极为满意的,这人和李严一起都是张勋的左膀右臂,而且两人之间很少传出关系较好或者较差的传闻,这让张勋一直都很放心,他不在乎这是不是两人故意凝造出来的表象还是两人本来关系就如此,他只要牢牢的掌握住军权就行了。
“大帅,前一段时间您安排人保护李兄,不过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情,才送来一封密函,情势似乎有些不对,大人还是看看的好。”张树元也是人精,能做到这个位子上的人,没有几个傻的,无论是心里怎么想的,但是在自己的大人面前要始终扮演着一切为大人着想的心思才成,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绝不多说,这也是张勋格外欣赏张树元的另一个原因!
“哦?算啦,前一段时间因为那边比较乱,这才安排人贴身保护着里李参谋长,不过现在已经安全,把那些人都掉回来吧。”张勋也没有在意,想着自己对李严的怀疑,摇了摇头,随意的说道,同时把那封信接到手中。
这次张树元听到之后,却是没有说话,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反常的骑在马上,看了那封情报一眼,欲言又止。
张勋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只是随后打开那封封好的信封,然后抽出里面的情报,仔细看了起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勋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而周围的气氛也越来越安静,不久之后,张勋已经是满脸铁青,阴沉着脸冷哼一声:“这是谁在造谣生事?弄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挑事?!”
张树元赶紧的低下头,这时候的他,最好就是保持沉默。
张勋发泄了一番,但是心中终究是存了芥蒂,直到过了好久之后,张勋才深深的舒了口气,终于开口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张树元对于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毕竟自己和那人的关系一般,甚至还有些矛盾,虽说心里未尝没有把此人除去的想法,但是在这时候看张大帅的意思,是存着一些侥幸或者是不愿意相信的,这时候问自己,却是让他有些为难起来。
不过,张大帅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大帅既然这样问了,定然是心中已经存了疑虑,在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之后,张树元决定,自己这时候无论如何是不好按照张大帅的意思说下去,要不然弄不好还会落得个打击同僚的名义。
不过回答起来虽说有些麻烦,但是终究张树元也不是简单人物,想了一会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心中不由得一喜。
“大帅,这件事情毕竟还没有查清楚,一旦贸然行动,弄不好就会出现大乱子,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咱们可以把这件事情缓一缓,先把参谋长调回来,回头大帅亲自过问之后再做决定。”
“嗯,这倒是老成之言,就按照这个方法办,我是不相信李参谋会做这些事情的,毕竟也是老部下啦。而且,我知道他的姓子,但是调他回来也好,让他有机会亲自说明这里面的事情,省的有些闲言碎语出来恶心人。”张勋沉吟了一下,同意了对方的意见。
然后,很快就有数十人向着南边周行村一线快马驰骋而去。
要是李严在这里的话,定会发现张勋手上的那封信上记载的竟然是自己曾经和韩争通信的事情,甚至对方回信上的涂改都说的清清楚楚!
看到送信的人离开,张勋这才脸色阴沉的回头,对着身边的张树元说道:“你说,这事情万一是真的,会如何?”
张树元听到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张树元反而越是坚持起来,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来,在听到这具问话之后,很快反应过来,直接说道:“这件事情。。。。咱们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而且认真说来,信上所说韩争和李参谋互通信息的把戏毕竟显得太老套了些,就连方法都是涂抹的那一套。”
看着张勋点了点头,张树元又说了一句:“虽说李参谋当时烧毁了书信,但是想必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至于韩争在书信过后主动退出前线阵地,弄不好这封信就是韩争那边的阴谋,再加上后来参谋长不是带人追击了吗?虽然现在还没有结果,想必李参谋能证明自己的。”
第一句还像是给李严的开脱,但是后面的几句,说起来实在是有些诛心了,很多有些关碍的地方都被张树元重新赤裸裸的剥了出来,敞开在张勋的面前!
这不但不会让张勋释怀,反而会更加的联想起来,这一切的一切,若是深想,总会感觉到里面浓浓的阴谋气息。
而且在平曰,张树元和李严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冲突,张树元的话也更加的透彻可信了。
尤其是张勋此时手上的那封情报上面,在最后结尾处还强调着李严深夜迟疑,然后火烧韩争回信的事情,在张勋心中却是想着自己和李严共事这么多年,对方若真的没有什么,难道不能和自己解释,为什么深夜点燃了那封信,而最让张勋看重的是,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果然,听到张树元这两句话后,张勋脸色瞬间冰冷下来,眼中透出阴沉的狠戾之色,然后狠狠的说道:“去通知部队加速前进,同时小心戒备,防止埋伏!务必在今天下午入夜之前到达周行村一线,侦察部队加大搜索范围,再派人向周行村方向递信,告诉李参谋长,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回来商议!”
听到这句话过后,张树元眼中闪过一抹奇异之色,然后微微的躬身应了一声,又有三十几人再次向前线方向疾行而去,而阴谋才刚刚展开。
几乎同时,韩争那边已经收到了计划顺利进行的通知,接着,同样有五十多人从大军中脱离开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宪兵队新上任的周粮丰周连长带着绕过前线阵地,向着徐州地界行去。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