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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不安的鲁肃,却只能踱步于堂中,苦苦的思索着应对之策。
郯城守军中,忠于他鲁肃的不过千余号人,以这千余人来对抗近两万想杀他的燕军,显然只有死路一条。
又或者,抢先一步离城向北突围,亲自去面见刘备呢?
鲁肃很快又想到,城外被围得与铁桶一般,自己仅凭千余人就去突围,无异于去送死。
苦思冥想,无计可施,鲁肃的心情是越来越焦虑沉重。
蓦然间,另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鲁肃突然间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涌动起复仇的神色。
沉吟良久,鲁肃暗暗一咬牙,无奈的叹道:“事到如今,或许只有这一条路,可以保全性命了,唉——”
……
城外,楚军大营。
时近黄昏,颜良正与庞统在行帐中,围炉取暖,品尝着温酒。
帐帘猛然掀起,周仓大步而入,兴奋的拱手道:“启禀大王,那鲁肃率千余兵马逃离了郯城,目下正在寨外求降!”
鲁肃求降!
周仓原以为,这个大好的消息,必会令颜良欣喜不已,却不料,颜良如同早有所料一般,只是冷笑了一声而已。
“军师,看来你的离间计果然是妙啊,这位鲁大都督终究还是个怕死之徒。”颜良赞叹道。
耳听此言,周仓却才惊喜的意识到,原来自家大王早就设下了计策。
庞统微微一笑,说道:“鲁肃一降,城中余下燕军必是人心瓦解,多半会选择在今夜弃城向北突围,还请大王早作准备才是。”
“传令给兴霸他们,命诸将今晚依行行事。”颜良传下号令,旋又摆手道:“把鲁肃那厮带上来吧。”
“诺。”周仓拱手而去。
过不得多时,帐帘再度掀起,灰头土脸的鲁肃,一脸黯然的步入了帐中。
一见颜良,鲁肃神色马上紧张起来,赶紧趋步上前,拱手道:“罪臣鲁肃,拜见大王。”
那一句“罪臣”,竟似他已然把自己当作了颜良的臣子。
颜良瞟了一眼跟前这卑微之人,冷笑的脸上,毫不掩饰着讽刺之意。
就是这个人,从他颜良还只据有半个荆州时,就开始作为孙权的打手,不断的与颜良作对。
甚至,在孙权和周瑜都相继颜良所杀后,鲁肃作为孙氏残存的势力,依然在无休无止的,借助着刘备的力量,与自己为敌。
这个鲁肃,就像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不停的恶心了自己多年。
此等仇恨,以颜良的风格,如何能不记得。
如今,就是这个恶心的家伙,今却卑微的伏拜在自己的跟前,伏首称臣,巴巴的祈求着自己的饶恕。
对待死敌,颜良可从来都不屑于所谓的“气度”,那讽刺的眼眸中,杀意正在飞速的聚集。
俯视着匍匐于地的鲁肃,颜良冷笑道:“鲁肃,跟本王作对多年,如今却趴在这里向本王求降,不知此刻你到底是作何感想呢。”()
第六百六十七章 好好利用你一下()
鲁肃汗颜,匍匐于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颜良那一问,分明是在以胜利者的身份,公然的羞辱鲁肃,但鲁肃却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现。
多少人身为俘虏后,依然不知死活,在颜良面前自恃自傲,结果却为颜良毫不手软,用尽残酷的手段杀害。
孙权、周瑜,便是最好例证。
血淋淋的事实面前,鲁肃岂敢再表现了所谓的自尊,倘是如此,他也不会巴巴的弃了郯城,不顾脸面的前来向颜良求降。
“肃现在只是在后悔,没有早点认清大势,早些归顺于大王,直至此时才幡然悔悟,恳请大王恕罪。”鲁肃言辞卑微之极,头伏得愈低,屁股几乎高高的蹶起。
何其之卑微,何其之厚颜无耻。
很显然,鲁肃乃是东吴众文武中,最最识时务的一个,也是最聪明的一个。
倘若是别将,既已识时务,颜良也许会选择收降,为我所用,但可惜的是,眼前跪伏的是鲁肃。
这个早已列出颜良死亡大名单的仇敌,纵然他如今卑微的跪伏于前,向颜良求饶,颜良也绝不会放过他。
俯视着鲁肃,颜良冷哼了一声,眼眸中肃杀涌动,手已微微抬起,当即就打算下令,用最残酷的手段,狠狠的折磨过鲁肃,然后再杀了他解恨。
就在颜良打算动手之际,旁边的庞统,却忽然进言道:“大王,鲁子敬既能如此识时务,就请大王宽宏大度,饶他前罪吧。”
劝谏之际,庞统还在向颜良暗使眼色。似有言外之意。
庞统追随颜良日久,他应该很清楚的作风,如今他明知颜良誓杀鲁肃,还有意的相劝,颜良便猜想,庞统定然别有玄机。
颜良那本欲出口的残酷之令,硬生生的给他咽了下去。
眼眸一转,颜良脸色由阴转晴,哈哈大笑道:“军师言之有理。本王今收降了鲁肃,以大耳贼那边士气必是沉重一击,很好,鲁子敬,本王就恕你之罪。你起来吧。”
鲁肃如蒙大赦,激动万分的他,忙是连连叩首,对颜良是谢了又谢,赞了又赞同,极尽的恭维敬畏。
颜良暂压下心中的恶心,以过人的演技。对鲁肃是善加的安抚了一番,又给鲁肃安排了个职位,令他跟随在左右出征。
几番安抚过后,颜良才叫鲁肃先下去休息。感激到热泪盈眶的鲁肃,这才退了下去。
鲁肃一走,颜良便道:“军师,适才本王是看你眼神暗示。才暂时留下了鲁肃一条,本王倒想听听。你究竟有何理由。”
“杀一个鲁肃,自然简单,臣是想,在杀鲁肃之前,至少要好好的利用他一下,好好的恶心一下刘备才是。”庞统轻捋短须,嘴角浮现着一丝诡秘。
颜良精神顿为一振,看着他熟悉的诡笑,颜良就知道,凤雏的脑子里,又不知生了什么毒计。
“军师,说来听听吧。”颜良道。
庞统遂是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诿诿的道将而来。
颜良是越听越兴奋,越听脸上的冷笑越重。
……
正如庞统推测的那样,鲁肃一出降,郯城中的余下燕军,顿时人心瓦解。
燕军原本只是持有怀疑,但鲁肃的出降,如山的铁证,使得城中燕军深信,那道射入城中的刘备王令,必然是真的。
于是,近两万的燕军,当天夜里便弃城而出,借着夜色的掩护,从郯城北面突围而去。
这些自以为是的燕军,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已中了颜良的计策,北围一线,已有四万多的楚军列阵已待,等着他们前来送死。
那是血腥的一夜。
四万楚军,无数的强弓硬弩,奔驰的铁骑,无情的将郯城北面,变成了一座修罗地狱场。
两万撞上枪口的燕军,死伤几乎过半,另有七千左右的燕军,在此打击之下,丧失了斗志,弃械投降了颜良。
屠杀持续了整整一夜,颜良则坐镇北营,品着小醉,倾听着燕军那震天动地的惨嚎之声。
天光放晓之时,屠杀终于结束。
颜良这才出营,坐胯着赤兔马,踏着遍地的燕军尸体,昂首向着已经空无卒的郯城而去。
已身为楚臣的鲁肃,跟随在颜良的左右,看着遍地的尸体,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
“子敬,若非你的功劳,本王焉能杀得这般痛快,又何以轻易拿下郯城啊。”颜良那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赞,但隐隐却仍似有几分讽刺的味道。
鲁肃心中不是滋味,却不敢稍有表露,只能强颜欢笑的附合。
颜良率众昂然入城,登临郯城城头,举目远望着北面,冷笑道:“大耳贼,你应该想不到,本王这么快就拿下郯城吧,有胆你就来来夺吧,本王在这里等着你送死。”
话音方落,城下亲军上来,报称说凌统已押解二十万斛粮草,运往了郯城西南的石屯粮营,如今刚刚已来到郯城,正在城下候见。
颜良微微点头,叫将凌统宣上城来相见。
这时,庞统笑道:“如今石屯所集之粮,已有百余万斛,粮草充足,士气旺盛,此正与刘备决战的绝佳时机。”
“哼,刘备若敢来,本王必杀他们片甲不留。”颜良傲然道。
“不过,石屯粮营乃重地,却只有守军五千,臣觉得兵马少了些,是否应该再增些兵马守备才是。”庞统有所忧虑。
颜良却是不以为然道:“石屯远在郯城之南二十里,那般安全之地,何需费多兵马守备,五千精兵足矣。”
庞统似也只是随口一言,听得颜良所说,也就打消了担忧,不再多言。
说话间时,脚步声响起,凌统已上得了城头。
“臣凌统,拜见大王。”凌统拱手上前拜见。
“公绩一路辛苦了,快快请起吧。”颜良伸手将凌统扶起。
凌统一抬头间,蓦然间瞧见,鲁肃竟然站在颜良的身边,脸上顿时涌起无限的惊怒之色。
“鲁肃狗贼,老子要你的命——”凌统突然间暴怒,拔剑便向鲁肃扑去。
当年柴桑一役,正是鲁肃一力劝说孙权进兵,使是他凌氏父子,在不得已之下,误射杀了韩当,因此导致凌家父子在东吴倍受排挤,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鲁肃,却从没有站出来,为凌家说一句公道话。
故在凌统看来,鲁肃和孙权一样,都是他凌家的仇人之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今凌统突然瞧见鲁肃就在跟前,复仇之火一时蒙了心智,竟是不顾颜良在场,就敢拔剑杀向鲁肃。
鲁肃当场就惊呆了,吓得是本能的就往后急缩身,口中大叫:“凌公绩且慢动手,听我解释。”
眼眸充血的凌统,却哪听得到他解释,手中长剑狂斩而至。
剑尚在半空时,颜良猿臂一伸,如闪过般一晃,还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凌统的手中的剑已被颜良夺下。
“凌统公绩,本王面前,焉敢放肆!”颜良怒喝一声。
这一声喝之下,凌统才被震醒几分,拱手愤然道:“臣一时情急,还请大王恕罪,只是此贼与我凌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臣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啊。”
颜良未答,却向庞统示意一眼。
庞统便上前劝道:“公绩啊,鲁子敬今日归降于大王,也算你我的同僚了,以往各为其主,那些私人的恩怨,你就放下吧。”
凌统一听,神色不禁一震,愤怒的脸庞浮现茫然不解。
庞统遂将鲁肃如何弃城而出,前来归降颜良,使得颜良轻取郯城之事,向凌统道来。
凌统这才恍然明白,身为敌人的鲁肃,如何能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家大王的身边。
此时,凌统才知自己的仇,已是无法再报,气得不禁是满脸的愤恨。
只是颜良面前,凌统也不敢再造次,只能将一腔的仇恨,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凌统恢复正常,颜良也就不再责怪他,继续如平常那般,谈论着如何与刘备决战。
凌统虽不言语,但眼眸如刀子一般,始终死死盯着鲁肃。
鲁肃虽是故作从容,但心里却被凌统盯得发毛,悄然的浸出了一背的冷汗。
当天过后,凌统并没有再找鲁肃的麻烦,但鲁肃的心情,却是一直难以安心下来。
凌统乃颜良信任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