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孤打天下吧,为自家人做事,总比寄人篱下要强吧。”
为自家人做事……
这六个字。是深深的打动了马岱,令他心头不禁一震。
马云禄不同于孙尚香。颜良除了和马家两度交手外,一没夺其地盘,二没有杀其父兄,彼此间其实并无深仇大恨,正是因此,颜良才可以放心的用马岱。
马岱则陷入了沉思,显然,颜良的话,已是让他的意志为之动摇。
这时,颜良又道:“刘璋乃暗弱之主,你们跟着他,又能有什么出息。再说,孤攻取益州,灭了刘璋,乃是不可逆转之事,你们总不会打算为刘璋殉葬吧。”
此一番话中,颜良又带有威胁之意,这就叫作恩威并施。
马岱身形又是一震,眼中的动摇之色,愈发的明显。
颜良且不相逼,只转过身去,自斟起了酒来。
马岱则是表情变化,眼神复杂,心中的思绪是翻江蹈海,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其实在他的心中,已然倾向于归顺颜良,只是碍于那所谓的尊严,一时片刻还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颜良敏锐的看穿了这一点,他决定给自己这个小舅子一个台阶下。
于是,他便将一杯酒递给了马岱,豪然道:“子岳,若是你决定归顺于孤,做孤的左膀右臂,那就陪孤满饮了此杯。”
言罢,颜良一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颜良能如此“贴心”,让马岱这般委婉的表明归降之意,已经算是给足了马云禄的面子,而他的“贴心”,也只能做到这里。
再若不降,颜良已是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此时的马岱却不知,他正站在悬崖的边上,生与死,就在他是否会选择饮下那杯酒。
马岱盯着那杯酒,盯着他的命运,眼眸中波涛澎湃,思绪翻滚。
凝视良久,滔天的巨浪,终于是归于平静。
那张年轻的脸上,已浮现出一抹释然般的轻松笑意。
再无犹豫,马岱将那一杯酒端起,一饮而尽。
“好,甚好,孤得你马子岳,当真是如虎添翼,哈哈——”颜良心情大悦,不禁大笑起来。
这时,马岱却忽然单膝伏地,拱手道:“岱原归顺大司马,为大司马赴汤蹈火,只是岱还想请大司马准允一事。”
“说。”颜良豪然一摆手。
马岱咬牙切齿道:“曹贼夺我家园,张鲁杀我叔父兄弟,此二人皆乃我马家大仇人,岱想请大司马有朝一日,能出兵攻灭此二贼,以为我马家报仇雪恨。”
马岱所请,果然与颜良料想的一样。
“这有何难,孤答应你就是。”颜良毫不犹豫的允诺,伸手将马岱扶了起来。
张鲁所据汉中,乃与荆州和益州相接,颜良早晚要灭。
曹操就更不用说了,今乃天下三大诸侯之一,亦有鲸吞天下之志,你不找他,他也要找你的麻烦,灭曹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马岱的死敌,也是他颜良的死敌,今做一个顺水人情,又何乐而不为。
耳听得颜良允诺。马岱自是大喜过望,感激之意是溢于言表。
收降了马岱,颜良心情大好,遂叫摆下酒宴,于这中军帐中,好生的庆祝新添一员虎将。
酒过数杯,马岱起身道:“岱虽归降,但我兄孟起尚在涪城,主公若是信得过岱。岱愿去往涪城,劝说我兄前来归顺。”
“既是如此,那就辛苦子岳一趟了,若是孟起能来归顺,于孤更是添了一员栋梁之将。”
颜良也丝毫不怀疑马岱。当即便允了其请。
于是入夜未久,马岱便单骑出营,径直前往了涪城而去。
……
涪城之内,已是一片的惶恐。
伤兵的哀号之声,妇人的啼哭之声,入夜不绝,笼罩在城池的上空。整座涪城,俨然变成了一座鬼哭狼嚎的鬼城一般。
绝望与恐惧,环绕在每一个涪城人的心头,久久不散。
数骑绝尘穿越空荡的街道。直入东城下的军营,马超满脸的怒容,策马奔入了营中。
仅存的不到五千的西凉军,此刻就安营在此。
“废物。全是废物——”马超一面破口大骂,一面气乎乎的进入了大帐。
守候已久的帐中诸将。腾的都站了起来。
“将军,他们怎么说?”庞德问道。
“吴懿那个胆小鬼,中了颜贼的诡计,妄下撤兵之令,使我军大败,本将找他质问,他非但不承认,还怪本将强行要与颜贼决战,他奶奶的,气死老子了……”
马超破口怒骂,不但骂吴懿胆心,就连没有责作地的张任等蜀将,统统给骂了一遍。
看着满脸戾气的马超,庞统想要劝说几句,但话到嘴边,终还是咽了回去。
大骂一番后,马超方始消了几分气。
正当马超灌着酒水,以解心头之气时,帐帘却忽然掀起,一人风尘仆仆的步入了帐中。
当马超和庞德等人,看清那入帐之人时,霎时间就惊呆在了那里。
入内者,正是马岱。
“子岳,你不是……”马超惊得说不出话来。
马岱为颜良所擒之事,马超已从诸多亲眼目睹的逃兵口中得到证明,他以为马岱此刻已为颜良所害,却作梦也没有想到,马岱非但完好无损,而且还神奇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话要与大哥讲。”马岱也不急着解释,先将左右闲杂诸将屏退,只留下了最心腹的庞德在帐中。
“子岳将军,你是怎么从颜良的手中逃回来的?”庞德惊奇的问道。
马岱摇了摇头:“我不是逃回来的,而是颜子义他主动放我回来的。”
听闻此言,马超与庞德对视一眼,二人的目光愈加的狐疑不解。
“颜良他为何要放你回来?”马超沉声问道,语气中已渐含怀疑。
马岱一拱手,淡淡道:“愚弟也不瞒大哥,我今已归顺于颜大司马,眼下来到涪城,正是来劝说大哥,随愚弟一同归顺于颜大司马。”
此言一出,大帐中的气氛,瞬间跌入了冰点之中。
马超和庞德,瞬间脸上涌满了惊诧之色,仿佛不敢自己的耳朵。
“大哥,颜子义乃当世雄主,与我们马家又有姻亲关系,咱们唯有归顺于他,才能摆脱这种寄人篱下,四下依附的窘境,才能重扬马家之势啊。”
马岱满脸诚恳,为马超分析着利害。
庞德默不作声,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毕竟,他身为马家的家将,所能做的只是唯命是众而已。
此时的马超,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堂弟不但投降了颜良,而且还回来做说客,要劝自己也投降颜良。
面对着马岱的一番利害分析,马超回应的,却是一声充满讽意的冷笑。
马超的那一双眼眸之中,瞬息间,更是闪现出了一丝阴冷的杀机。()
第五百五十章 颜良的妙计()
没错,那一瞬间,马超确实动了杀机。
任何敢于背叛他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一刀将之宰杀。
马岱还没有感受到马超的那一丝杀意,他仍在分析着利害,试图说服自己的这位兄长。
庞德的双眸中,却闪过了一丝忧虑,他在为马岱的性命感到担忧。
追随马超那么多年,身为心腹的他,对马超再了解不过,他深知于马超的冷酷。
就比如,当初张鲁只是怀疑马超会背叛,故是召他还南郑,而马超却拒不从命,使得张鲁疑心更重,一怒之下杀了马腾。
换句话说,马腾和马铁几兄弟的死,与马超也脱不了干系。
庞德很清楚,马超连自己父亲兄弟的性命都可以置之不顾,又何会在乎一个堂兄弟。
不过,死死盯了马岱半晌,马超那眼中的杀机,还是强行的压制了下去。
今时不同往日,眼下马家子弟已被杀尽,马超身边只余下马岱这么一个弟弟,杀了马岱,他马超就将是孤家寡人一个。
庞德暗松了口气,而马岱却全然不觉,仍在不断的劝说着马超。
“住口!”马超一声厉喝,不耐烦的打断了马岱的话。
马岱一怔,一时有些尴尬。
马超却瞪着他,怒道:“颜贼乃我马家死敌,你投降他也就罢了,还有脸回来劝我也投降,马岱,你可知你已丢尽了我马家的脸!”
当着庞德的面,马超公然的羞辱恶骂自己的弟弟。
马岱听着心中恼火,却强忍下去,正色道:“当初明明是我们受曹贼奸计。主动去挑衅颜子义,今次涪城之战,也是我们为刘璋卖命,非要跟颜子义作对。颜子义他一没有杀我兄弟,二没有夺我地盘,他怎么就成了我们的死敌了?”
马岱一番话,把马超给呛了回去。
实际上,自从知道中了曹操之计后,马岱等人就一直后悔去发兵进攻颜良。压根就没有把颜良当作仇人。
所谓马家死敌,只是马超一厢情愿的独自认为罢了。
“我管他许多,总之那颜贼两次败我马超,他就是我马家的死敌。”恼羞成怒的马超,开始有些蛮不讲理。
眼见马超蛮横。马岱心中恼火,冷哼道:“什么马家的敌人,依我之见,只是你一个人的敌人吧。”
马岱此言满含讽刺,分明在讽刺马超将一己私怨,凌驾于马氏一族的利益之上。
啪——
马超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一双鹰目中怒火喷涌。
马岱的话,刺中了马超的痛处,令他有种恼羞成怒的愤慨,那一双手。下意识的已是按住了佩剑的剑柄。
盛怒的马超,杀意再起。
庞德吃了一惊,忙是往中间一拦,劝道:“将军息怒。子岳将军也是一时失言,将军千万不要见怪。”
言罢。庞德又转向马岱,向他连使眼色,示意马岱赶紧向马超请罪。
马岱却不为所动,只冷冷道:“大哥,我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句句是心理话。眼下云禄已嫁与颜子义,而且已怀有身孕,咱们归顺于颜子义,实乃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出路,我只希望大哥你能冷静下来,好好的权衡一下利弊。”
“放屁!”
马超怒气愈盛,怒道:“云禄她自己武艺不及,落于颜贼之手,根本就是我马家的耻辱,今我马家之复兴,若是靠在一个女人的关系上,我马超的颜面何在,马家的声名又将何在!”
马超怒极之下,已是直接爆出了“粗口”。
“大哥,你岂能如此说云禄,你还是她亲哥哥吗!”
马岱也火了,他想小妹被俘,终究是为了马家而战,今却被马超斥为耻辱,实在是过份之极。
“她屈服于颜良,让马家的声名蒙羞,这种不知耻的妹妹,不认也罢。”马超愤然拂袖,言语绝情之至。
那绝情之词,瞬息之间,让马岱感到了无比的心寒。
马岱素知自己这堂兄冷酷绝情,但他却没有想到,马超竟能绝情到这般地步,绝情到六亲不认的境界。
悲愤的马岱,只瞪眼盯着马超,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而马超,则一脸怒容,冷冷盯着马岱,鼻中粗喘着怒气。
兄弟二人就这般对视着,整个大帐中的气氛,已是冰冷凝重如深渊一般。
隔在中间的庞德,想要劝说,但在这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