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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一瞥,曹洪更是惊恐的发现,握刀的指缝之间,已瞬间淌出一丝鲜血,竟是在这一击之间,虎掌被震裂。
“这老东西的武艺,竟是不逊于颜良那狗贼,莫非他便是那叫黄忠的老贼不成……”
惊觉之时,未时已晚,黄忠苍老的面容冷峻如冰,猿臂伸展,尚未看清他如何变招,那第二刀已如车轮一般,横斩而至。
曹洪气血未平,眼见第一招的杀式已至,心知自己的武艺逊于对手,生死之间却不及多想。急是在竖刀勉力相挡。
哐~~
火星四溅,又是一声金属翁鸣。
黄忠手下毫不留情,这一刀已是倾尽全力。
曹洪只觉千斤之力轰撞而至,气血激荡如潮,脚步竟是站立不稳,诺大的身躯被这一刀轰得向旁跌去。竟是重重的撞在了城楼壁墙上。
“这老家伙的武艺。竟然是……”
曹洪惊怖之时,只觉五内翻滚,嘴巴里隐隐感觉有甜味,口中竟已是浸出了鲜血。
惊怖未及,黄忠的第三刀,第四刀,已是如狂风暴雨一般,接踵而至。
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似一刀。刀刀皆乃取人性命的杀式。
曹洪连思索权衡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强忍着气血的激荡,拼尽全力死死相扛。
就在曹洪战得狼狈时,沿城一线,数处城墙已然被突破,成百上千的颜家健儿受到黄忠勇武的鼓舞。奋勇的杀上城来,战刀无情的斩向那些军心紊乱的敌卒。
曹军数寡,军心已然散乱,随着越来越多的颜军抢登上城,先前的据城防守战,已然演变成了一场近身的肉搏战,形势对曹军已是越来越不利。
然而。曹洪却对此毫无办法。
此时的他,哪里还顾及到城墙一线的败势,他正被黄忠那凶猛之极的刀势,逼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黄忠的武艺位于绝顶,而曹洪的实力,不过介于一流与二流之间,境界相差之悬殊,若非是曹洪为保得性命,拼死而一战,又岂能挡得住黄忠十招。
只是这实力上的差距,纵然曹洪再拼上性命,又岂能补弥。
转眼之间,十五招已过,曹洪已是刀法凌乱,破绽百出。
曹洪想要逃,但此间城头已陷入一片的混战,曹洪退路被人群所阻,根本无从退却,只能苦苦的死战。
而以黄忠武艺,当此绝对的上风,只要再倾力攻出几式,数招之内取曹洪性命易如反掌。
不过黄忠牢记着颜良的交待,命他若与曹洪交锋,尽可能的生擒此人,以留得后用,故才没有下杀手。
吭吭吭!
连攻三刀,巨力轰撞下,曹洪脚步凌乱,身形剧震,手中之刀竟险些拿不握不住。
黄忠瞅准机会,一声低啸,手中长刀穿破曹洪的防御,挟着猎猎的风声斩向了曹洪的脖颈。
这一刀,已然是要取曹洪性命。
曹洪身形未稳时,眼见那明晃晃的刀锋,已如一轮弯月扫至。
惊怖的潮水袭遍全身,曹洪的脑海里霎时间一片空白,只余下斗大的两个字:
完了!
那一张脸,瞬间扭曲到不成人形,眼睛本能的紧紧一闭,已然万念俱灰,引颈就戮。
黄忠的嘴角,却掠过了一丝冷笑。
那刀锋袭至曹洪颈边,只差分毫之际时,陡然间变斩为拍。
哐~~
一声沉闷的响声中,黄忠的刀背重重的拍在了曹洪的脑袋上,这一击之下,曹洪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轰的撞在了墙壁上。
尽管黄忠这一刀没要他命,但内中的力道何其之强,只是这一拍也足够曹洪受的。
曹洪的鼻孔和嘴巴里,瞬间喷出鲜血,整个人只觉头晕目眩,一声不吭的便昏死了过去。
一刀拍晕了曹洪,黄忠冷哼一声,手中长刀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继续袭向那些顽抗的残敌。
一颗颗的人头被肆意的收割,数不清的曹军躯体,在惨叫声中从城上滚落。
吊桥被斩落,城门被从内掀开,守候在外的颜家健儿,更如决堤的潮水一般,向着关城中狂杀而去。
失去了主将的指挥,城门又被攻破,数千残存的曹军,此时已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意志。
逃得逃,降的降,整个武关的防守,已彻底的陷入了崩溃。
城下观战的颜良,终于可以停止擂鼓。
此时的他,虽是累得满头大汗,但心情却精神却无比的抖擞。
亲眼欣赏了黄忠这场漂亮的攻城战,证实了他选用黄忠做此战先锋的正确性,黄忠,不愧是他颜家军团中最善攻的上将。
喊杀之声渐熄,武关内的战斗多已结束,关城的南北两城,已皆为颜家所据。
三千曹军。除了几百人侥幸从北城逃往关中之外,其余大部伏诛,而曹洪和赵俨等守将,皆是为黄忠所擒。
夜幕降临时,整个武关南北二城,已遍插“颜”字的大旗。
得胜的士卒们打扫着战场。颜良则策马徐徐入城。昂首阔步的进入了武关。
这座关中的南大门,这是拱卫南阳的雄关,如今终于落入了颜良之手。
从今往后,无论是曹操,还是其他诸侯,再也休想从此关轻易进入南阳盆南,来攻略他的城池,屠杀他的子民。
当策马进入武关的那一刻,颜良的心头。着实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痛快。
一路策马,颜良进抵了曹洪的军府。
当颜良步入大堂是,放眼看去,竟是满堂的杯盘狼藉,空气中,仍然萦绕着丝丝缕缕未散的酒香。
而在大堂之中。十几名舞伎们,则惶恐的伏跪在那里,个个如受惊的小鸟一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颜良嘴角掠起一抹冷笑,“曹洪这厮还挺会享受的,果然是家财万贯的有钱人呢。”
言语之中,讽意毕露。
众将皆哈哈大笑。毫不掩饰对曹洪的讽刺。
而那些伏跪的舞伎们,则更是吓得哆哆嗦嗦,如同身陷了虎口一般。
颜良扫了一眼地上的舞伎,摆手道:“留两个给本将暖床。其余的尔等都分了,好好享受去,就当本将犒劳你们今日一战的辛苦。”
诸将们看着那些美人,早就眼谗的紧,听得颜良相赐,无不大喜,对颜良是感恩万分。
一众虎狼之士,遂是将一众的舞伎抢了一空,各自欢欢喜喜而去。
颜良刚刚坐于主位时,堂外脚步声响起,却是黄忠大步而入。
“老将军果不愧是善攻之将,方才一战,当真叫本将大开眼界啊。”颜良毫不吝啬对黄忠的褒奖。
黄忠面带几分得意,拱手道:“若无主公亲自擂鼓,鼓舞士气,末将和将士们又如何能一鼓作气攻破关城。”
黄忠虽然傲气,但也很懂不独占其功。
颜良哈哈大敌,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
这时,黄忠一挥手,喝道:“把那曹洪带上来。”
不多时,几个士卒便将仍自昏睡的曹洪抬了进来。
颜良下阶一看,却见曹洪脸上已烂了半边,整个人昏昏若死,一动也不动。
看到曹洪时,颜良心中不禁暗生感慨,冷笑道:“这个曹洪还真是倒霉,两次都落在本将手里,来人啊,先把他弄醒再说。”
号令传下,几名亲军迅速抬来一大桶冷笑,“哗”的便是当头倒在了曹洪的身上。
被冷水这么一刺激,本是昏死的曹洪身子一抖,幽幽的便转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来。
神智未清,迷迷糊糊中的曹洪,一时还未回过神来,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
颜良便蹲了下来,手拍着曹洪的脸,冷笑道:“我说曹大将军,这才过了多久,你怎就不认识我这个老朋友了吗?”
迷糊中的曹洪,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盯向颜良。
片刻后,当他认出了那张梦魇般的面孔时,原本茫然的表情,陡然间为前所未有的惊怖所占据。
“啊”的一声惊叫,躺在地上的曹洪,猛然间就跳了起来,如同见了魔鬼一般,吓得就往后退。
但就在他刚刚跳起来时,膝盖后面便被周仓狠狠踢了一脚,两条腿一软,扑嗵又是跪了下来。
曹洪欲待挣扎而起,却为周仓那虎掌按住肩膀,用尽全力都难以起来。
这时,颜良已直起身来,以一种冷绝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伏跪的俘虏。
此时的曹洪,方才意识到自己已再次成了颜良的俘虏,那一张脸上,惊恐与羞愧的表情,如潮水般翻滚。
颜良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扫刮着曹洪,冷冷道:“曹洪,你可知罪?”()
第三百七十六章 踩的就是你()
曹洪一哆嗦,不知该怎么回应颜良所问。
他心中就在想,明明是你个狗贼偷袭,杀我将士,夺我关城,怎的现在还反咬一口,反过来质问我“知不知罪”。
曹洪一时间愣在了那时,脑子里的逻辑转不过弯来。
“我家主公在问你话,焉敢不答!”
周仓怒喝一声,手指上猛一加力,只把曹洪捏得肩骨欲碎,痛得咧嘴直叫。
痛苦之下,曹洪也被激怒了,怒叫道:“姓颜的,你袭我关城,杀我将士,反过来还问我知不知罪,你还要不要脸。”
嗵!
话音方落,颜良猛起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曹洪的身上。
这一脚下去虽未用全力,但力道也是彪悍之极,一脚把曹洪踹翻在地,捂着胸口连连大喘,险些背过气去。
“当初本将跟曹操无冤无仇,他无故的带着几万大军,杀入我南阳来肆意妄为,我倒想问一句,他曹操要不要脸。”
颜良脚踩着曹洪,厉声的质问,言语中充满了愤怒。
曹洪死命的挣扎,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被颜良如踩蚂蚁一般死死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耳听得颜良骂曹操,痛苦的曹洪是恼羞万怒,喘着气叫道:“丞相讨伐你乃是奉天子之诏,是天经地义,你个狗啊——”
骂言未尽,颜良又是一脚,直接就踩在了曹洪的脸上,踩得他脸形扭曲,嘴巴变形,哼哼唧唧的再难开口。
“少在本将面前来这一套,谁不知道天子是他曹操的傀儡,还奉天子之名,天经地义,放你母亲的狗屁,你当本将是傻子,很好糊弄的吗?”
颜良字字如刀,直把左右诸将听着解气,纷纷叫好。
那曹洪则是脸被踩得紧贴在地面上,任凭他如何扭动都挣不脱,满腔的怒火只恨无处发泄。
颜良踩了他半天,方才消了些气,这才把脚挪开。
曹洪大松了口气,也顾不得脸上鞋印,从地上爬将起来,张口就想再恶语相向。
颜良却冷冷道:“子丰,他的嘴里若是再敢有半句对本将的不敬,你就把他的牙齿给本将统统拔了。”
周仓得令,三下两下挽起了袖子,顺手把腰间别的匕首拿出,作势就要给曹洪拔牙的样子。
曹洪吓了一跳,那将要出口的恶语,只得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此番落于颜良之手,对于曹洪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二进宫”,当年做俘虏时那不堪回首的经历,曹洪可以说至今是记忆犹新。
颜良手段的残暴,曹洪可是深有体会,他相信,颜良绝对不是在吓唬他,眼前这个河北匹夫,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曹洪恨恨的闭上了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