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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声势浩大的东吴水军,颜良心中暗自感慨,已在寻思着将来的方略。
只是现在他却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太远,必须要先赢得这一战的胜利,才有机会去考虑其他。
“传令给甘兴霸,就说本将令他死守住防线,寸步也不许退。”
颜良摆手一摆,高声喝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人的舰队逆江而上,竟也飞驰如风,转眼间就逼近而至。
柴桑城距江岸不过里许之远,凭借着高耸的城墙,颜良能清楚的看到敌军舰队的阵势,他甚至能够隐约看到敌舰上,那耀武扬威,迎风飞舞的“孙”字大旗。
“碧眼的杂种,咱们就看看是你的矛锋利,还是老子我的盾坚实吧。”
……
江心旗舰上,甘宁傲然面对着汹汹而至的吴军,冷峻的脸庞上从未曾有一丝惧意。
眼见敌舰渐渐逼近,甘宁摆手一喝:“时机已到,把那老东西给我挂出来吧。”
号令传下。几名虎熊之士,便将一人从船舱中拖了出于,将他双手绑了,用索绳吊在了战舰前首。
那被吊之人,正是东吴俘将韩当。
当日韩当言语不逊,颜良只打了他一顿军棍,并未一刀杀之。为的就是今日之用。
吴人想要进攻铁锁阵,就必须要以强弓硬弩开路,战舰接近铁锁阵后。方才能施展手段。
这也就是说,吴人只要执意要进攻,韩当就必会被射死在他们自己人的箭雨下。
韩当乃东吴三朝元老。在军中极有威望,如果孙权不顾惜韩当的性命,执意强攻,势必会对吴人的士气造成打击。
而若孙权顾及韩当,不敢轻举妄动,那便正是颜良最想看到的结果。
“孙权,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心狠手辣。”
柴桑城头,当颜良看到韩当被挂出来时,嘴角不禁掠起了一丝诡秘的冷笑。
大江上。东吴的主力舰队之前,尚游弋着为数不少的小型巡逻舰,那些巡逻船上的士卒,很快就注意到了颜军阵中的异样,当他们发现敌人将一人挂在舰首时。自然便产生了怀疑。
韩当乃军中老资历,军中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当这些斥候们发现被挂在敌舰之首的人,竟然是自家韩老将军时,无不是大惊失色。
船行飞驰,斥候船很快就将侦察到的情报报往了旗舰所在。
吴军舰队中。那艘巨大的“飞龙”级楼船旗舰上,身披金甲,手扶佩剑的孙权,正昂首傲视着前方。
岸边不远的柴桑城,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座城池里,有他堆集如山的粮草,还有他动用几千丁夫所营建的吴侯军府。
这些原本属于他孙权的东西,此刻却为颜良享受着,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颜良那个暴徒,肯定已将他军府中的那些婢女姬妾们据为己有,尽情的玩弄。
“那些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颜良,你等着吧。”
孙权眼眸中闪烁着愤慨,缓缓的拔出剑来,准备下令全军进攻。
便在这时,阚泽直奔上甲板,惊叫道:“主公,颜良狗贼把韩老将军挂在了船首,我军若然进攻,韩老将军命当休矣。”
孙权身形一震,剑拔至一半,却不由自住的停了下来。
孙权几步上前,凝目细望,隐隐约约瞧见敌人旗舰之前,似乎果然是悬着一人。
“颜良狗贼,竟然出此毒计,想要义公老将军做他的挡箭牌,可恶,实在可恶——”
孙权恨得暗咬切齿,一时间却陷入了犹豫之中,不知当不当再进攻。
左右陈武、董袭等诸将,皆也一脸恨色,却又沉默不语。
韩当威望极重,若是向孙权进言继续进攻,就算最后取胜,旁人势必也会将韩当之死,责难到自己头上。
如若劝说就此退兵,那柴桑就无法攻克,此等失地之责,谁又来担。
孙权平伏下怒气,环视众将一眼,问道:“事已至此,尔等以为,这仗打还是不打。”
孙权很聪明,没有自己做决定,而是将这个难题推给了部下。
众诸面面相觑,均是一脸为难,无人敢吱声,谁也不想替孙权扛这个负担。
一片沉默中,忽然一人站了出来,厉声道:“柴桑重地,乃国之存亡所系,岂能因一人生死而不顾,请主公即刻发兵,荡平敌军。”
众人齐齐望去,却惊讶的发现,那主张进攻之人,竟然是一向谨小慎微,与人和善的鲁肃。
就连孙权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主张不顾韩当性命,继续进攻的人,竟然会是鲁肃。
不过孙权也顾不得多想,当即拔剑出鞘,眼中含着泪水,大声道:“义公将军有功于我孙家,然国之大事,又岂能因一人生死偏废,我孙权今日就割发代首,以向义公老将军谢罪。”
言罢,孙权剑锋划过,生生将一缕头发削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孙权割发代首,已示与韩当同生共死。
割过头发,孙权长剑愤然一指,厉声喝道:“全军进攻,杀尽贼军,为韩老将军报仇血恨——”
第二百五十九章 让孙权放血()
鲁肃这么一讲大道理,孙权这么一割发代首,主臣二人感情牌,理智牌这么一打,原本犹豫的气氛,转眼变得沸腾起来。
众将愤怒了,纷纷怒叫着,要把颜这个心狠手辣之徒五马分尸,以为他们的韩老将军报仇血恨。
怒火熊熊的东吴诸将,俨然当韩当已死一般。
怒吼声中,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令旗摇动,凌操所统的前军三百艘战舰,桨力开到最大,溯流而上,直扑向甘宁的铁锁阵。
柴桑城头,看着鼓噪而进的吴军,颜良眉头只是暗暗一凝,却并没有一丝意外之色。
熟知历史的颜良,对孙权的性格自然是深知。
历史上的孙权,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甚至不惜把自己的亲儿子逼死,这样一个完全以“利”来驱动的枭雄,又如何会为了区区一个被俘的老家将,就把柴桑这么重要的地方放弃。
“孙权,你果然够狠,好吧,咱们就真刀真枪相见,看你有没有能耐攻破我的铁锁阵。”
目光决毅如铁,未有一丝惧意。
决心死战的颜良,当即下令擂鼓鸣号,以为江上的甘宁水军将士助威。
震天动地的战鼓声中,那七千勇士早已热血沸腾,每个人都握紧了武器,报着必死之心准备迎战。
凌操率领着的吴军战舰,正飞速的驰来,很快就进入了强弓硬弩的射程。
“放箭,给老子狠狠的射杀吴狗——”
甘宁铁戟一指。厉声下令。
各舰上早已就位的千余弩手,随着令旗的摇动,千余箭矢腾空而起,呼啸着射向迎面而至的敌舰。
瞬息之中,便有不少吴军被命中,惨叫着坠入江中。
江上争锋,以弓弩为最主要的攻击手段。此时甘宁这边箭如雨下,吴军这边按常理理应以箭射反击,以压制敌人的攻击。
但斗舰上的凌操。却迟迟没有下令放箭。
“父帅,再不还箭反击,我军就要被全面压制下去。根本无法前进。”
凌统以刀拨挡着袭来箭矢,大叫而来。
凌操却皱眉道:“义公老将军还被挂在那里,为父若下令放箭,若是射中了他怎么办。”
“可是,主公既已下令进攻,想必便是叫我们视而不见,我们若不依令而行,便是违抗军令啊。”
凌统一脸的急迫。
“唉——”
凌操长叹了一声,“主公虽然有令,但这射死韩老将军的责任。只怕却要由你我父子来背负啊……”
感叹之际,一箭破风而至,径直射向凌操的面门。
凌统急是向前一挡,舞刀挡开了袭来之箭。
险些被冷箭射中的凌操,这时也不敢再有犹豫。狠狠一咬牙,“传令全军,速速放箭,反击敌军。”
号令传下,那些被压得抬不起头的吴军士卒,如蒙大赦一般。纷纷探出头来以弓弩向着颜军射击。
如雨的箭矢交织在大江之上,如同天锣地网一般,双方不时有人被射中,惨叫之声,江涛之声,“嗖嗖”的箭雨声汇聚成了一片惨烈的悲壮之音。
“主公果然料事如神,孙权这厮宁肯牺牲他的元功大将也非要夺还柴桑不可。”
甘宁暗忖之际,也不及多想,只能集中精力迎击敌人。
而被悬挂在船首的韩当,此时此刻却是一腔的悲怆。
一支支利箭嗖嗖的从耳边划过,尽管没有命中,却无情的刺割着他苍老的心。
韩当并不怕死。
此刻,他也并不恨颜良,因为在他眼里,颜良本来就是那种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的暴徒。
所以,当颜良把他吊在这里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感到丝毫的意外。
韩当也知道,军国争战之事,他家的主公也绝不会为了保全他的性命,就此放弃了进攻。
真正让韩当痛苦的是,孙权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哪怕稍稍退军,派人来跟颜良交涉无果之后,再发动进攻也好。
那样的话,韩当纵使是死在自己人的箭下,也无怨无悔了。
可是残酷的事实却是,孙权急切于夺回柴桑,竟然这么快就做出决断,果然的放弃了他这个为孙氏三代打拼的老功臣。
此时的韩当,心如刀绞一般,简直比死还难受。
“孙仲谋啊孙仲谋,老臣韩当祝你成就霸业,成就霸业,哈哈——”
忽然之间,韩当像是看破了什么似的,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之中,满含着讽刺的意味。
一箭,破风而来,洞穿了韩当的胸膛。
笑声,嘎然而止。
二层甲板上的甘宁,却没有心思去注意韩当死没死,他挥舞着双戟,一面拨当着飞蝗而至的箭矢,一面指挥着麾下将士,顽强的迎击敌人的进攻。
转眼之间,敌舰已逼近百余步。
这时,甘宁即刻下达命令,沿江两岸的艨冲舰急是飞驰而来,从左右夹击向吴人。
凌操对此早有防备,旋即分出百余艘艨冲,向两翼驶去,以阻挡颜军的艨冲队。
箭雨互攻中,吴军的战船越逼越近,当先那一艘高悬着“凌”字大旗的斗舰,正是劈波斩浪,直撞向甘宁所在的旗舰。
凌操的思路很清晰,只要击破那艘江心的敌舰,这铁锁阵的枢纽一断,整个铁锁阵就将土崩瓦解。
柴桑城上,观战的步军将士,他们脸上的表情已越来越焦虑。
江上进攻的吴人几倍于己军,形势明显不利于自家水军,只要吴人的舰船成功的接近,双方开始登城肉搏。吴人就算用人海战术拼也能拼光自家水军。
“将军,吴人攻势甚猛,甘将军只怕会顶不住啊。”身边的马云禄忍不住担心道。
颜良却没有回答,那沉静自信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焦虑,反而浮现了一丝冷笑。
徐庶亦捋须笑道:“夫人放心,主公早料到会有这一幕。夫人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颜良的自信表情,徐庶的从容之语,令马云禄安心了不少。
说话间。但见大江之上,凌操的那艘巨型斗舰,已如巨鲨一般冲破箭雨。硬生生的撞向了甘宁的旗舰。
猛烈的冲击之下,两艘船均是剧烈的晃动,双方有不少士卒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