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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正如王一样。在约瑟心中完美的王,应该是具有极强的野望的王。王要比任何人都更有欲。望,要比任何人都快乐,要比任何人都活的更有实感。要让万人景仰。
唯有这样,人们才能被王所带领。人们渴望着拥有更高的权力之后的生活,人们渴望亲近王,由此人们心中也会有野望,他们心中自然而然的就会存在前进的动力。他们会本能的向上爬,希望取得更高的地位,拥有更高层次的“需要”。
从约瑟的角度上来说,财富之城无疑是世界的中心——绝非是外界传言绝望之城、地狱中的地狱,而是实实在在的,推动人类进步的圣地。
这样的想法从未在约瑟脑海中消散。这才是约瑟对罗兰产生不满的根源。
这样的圣地,人类最繁荣的城市,世界的中心,竟被那个家伙以这样轻浮的理由毁灭了?
什么拯救,什么净化……这一切在约瑟看来都是无稽之谈。
他一开始还以为罗兰是那种纯粹的毁灭者——有些人就希望看着世界熊熊燃烧。约瑟期待这样异常的罗兰能改变些什么。他创造的价值,他所高声呼唤的欲。求应是夸耀的、异常的、耀眼夺目的。
但后来,约瑟后悔了。
罗兰绝不是他心目中的那种王。比起一个疯狂而离职的恶魔般的君主,他更想是一个有些极端的圣殿骑士。
骑士能够拯救世界?别闹了,这个世界早就不需要骑士了。
约瑟站在财富之城的门口,看着在城中蔓延的浅浅的金色液体,闭上眼睛安静的为这座城市而祷告。
这世界病了。无药可救,濒临灭亡。
如果那些还以为世界总是太平康乐的蠢货睁开眼,去缇坦南方的海岸看看就能知道,世界早就已经快要毁灭了。
“天涯海角”从八百年前就卷曲起来。开始逐渐塌陷、陷落、歪曲。
六百年前还存在的南方诸国早就已经被逐渐濒临的世界边缘所碾压毁灭。到现在为止,那片从远方而来的破碎开来的天空,仍在以每年数千米的速度逼近着缇坦——逼近着这个“文明”的世界。
从缇坦最南端的小岛向南望去的话就能看得到。远方的天空仿佛被坏死的伤口一般呈现出荒芜的枯紫色,海平面向上卷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塌陷。
至多不过十年,缇坦就会被世界的边缘捏成碎沫。这也是为什么缇坦人总是兴致勃勃的试图发动战争的原因。
不是因为他们的贪婪的想要更多,而是因为他们不想死。见此而已。
不过是群懦夫。
这便是约瑟对他们的评价。
想到这里,约瑟便不禁叹了口气。
既然罗兰无法倚靠的话,这世道又能去倚靠谁呢?
虽说他非常讨厌罗兰,甚至隐约有些憎恨罗兰。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主角应该就是他了。有着导师的支持,罗兰不可能失败。除非这个世界上有着什么连圣者也无法抗衡的可怕存在。
可是,那可能吗?
约瑟自嘲的笑了笑。
想要脱离罗兰的约束,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着,却又不想失去那些远离罗兰后失去的好处。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凡人,和卡卡里特那个怪物不一样。
若不是导师让他协助罗兰,约瑟早就爽爽快快的背叛罗兰了。从阴暗之神手底下出身的他,深谙背叛的技巧,对此早已非常熟练了。
但是,既然罗兰那个家伙开出了枢机主教这样的代价,就姑且再为他办成这件事吧。
约瑟睁开眼睛,看着在晨曦之下闪耀着金灿灿的光晕的水在风的吹拂下荡出一圈圈的波纹,有那么一瞬以为这水中埋满了金子一般。
“等到我成为了枢机主教……”
约瑟喃喃着,苍白的野心渐渐在他的瞳底燃起,然后再次很好的隐藏起来,恢复了那副总是浑浑噩噩的目光。
这次姑且先帮罗兰那小子把资料弄到手吧。他既然开出了这样诱。人的价位,若是自己还不回应的话,约瑟自己都会以为自己傻了。
不过,仅此一次。再为他干最后一件事自己就收手了。
以枢机主教的身份,独立出去的话,大约能拉到不少教众吧?
这么想着,他踏入了满是流动着的金色火焰的财富之城。
他走在水面上,却完全没有踏出波澜。他就如同一个幻影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整个人的存在感一降再降。到了最后的时候,就算仔细的盯着他,稍微一眨眼也会直接失去他的踪迹。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影子似乎从昨天晚上开始,颜色就变得略微重了一点。(。)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有特别的拉怪技巧()
灼热而潮湿的空气充斥在约瑟的身边。
皮肤被热烘烘的气体包围,如同在桑拿房中一般,汗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后背已然完全浸湿。就连眼球都变得微微发烫,视线被蒸汽包裹,变得模糊不清。就如同把脸凑在开水上方一般。
进入到了财富之城之后,约瑟才真正意识到了这座城市真的已经被毁灭掉了。
被稀释的流火之光时隔一个月仍然在发热。尽管这热量早已无法引燃什么东西,但仍然比普通的沸水更加滚烫。
约瑟并没有涉水前行,他以秘法抹去自身的重量,在金灿灿的水面上凝成一层膜,微微下陷着支持他的重量,如同夏日在水面上跳跃的水黾一般。
如果不小心掉进去了的话,约瑟毫不怀疑自己的脚和小腿会被烫伤。但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不依赖任何道具也能自如的行走在任何水面上。
踏水而行是每一个资深潜行者的本职技能,就算约瑟已经抛弃了自己曾经的信仰,但他在尼克斯的教会里待过的五十多年也不是白待的。那种能力早就已经化作了本能,想忘也忘不掉了。
如同每一个怀旧的老人一般,约瑟莫名的想起了上一次见到卡卡里特时的样子。那还是和化名为“奥兰多”的罗兰第一次见面还没有太久的时候。
当时,卡卡里特的后颈被严重烫伤。他的脖颈开裂,鲜血淋漓。在伤口的附近有两圈带着血痂的灰黑色痕迹,附近满是水泡,甚至已经开始流脓。
那伤势大约就像是被烙铁烫了一圈然后撒上了盐——又或者是被套上了烤的发红的铁项圈。
当时,卡卡里特十指的指甲都被人暴力的用钳子拔去,其中有两根手指的指骨也一同被粗暴的捏碎,还有三根手指被人生生用满带锈迹的铁钉贯穿,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要不是罗兰,恐怕他就真的活不成了。
约瑟深深的叹了口气。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如今卡卡里特成为了罗兰的忠犬这件事。约瑟不是无法理解。但是理解和认同是两回事。
也许两个人曾经的关系不错,但如今既然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路,那么两人便不再是一路人了。
……说起来,那时候自己和卡卡里特还是好朋友的来着。
约瑟的脚步渐渐变慢。总是板着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那时候,自己六十七岁,约瑟还不到四十岁,在自己眼中不过是个孩子。
约瑟还记得,卡卡里特有一个七岁的女儿。长的很可爱——他还给约瑟他们看过那个孩子的照片。
但如今……
“他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了吧……”
约瑟以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说道。
“真是不像话。都是当父亲的人了,行事还这么冲动……”
如同自己还是过去那个长者一般,如今已经变得年轻的约瑟以严厉的声音斥责着此刻并不在自己眼前的那个人。
但话音未落,约瑟的话就莫名的哽住了。
一个可怕的、让他不愿深思的事实此刻浮现在了约瑟的脑海中。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遇到罗兰的话,那么,现在自己会怎么样?
约瑟脑海中不由得展开想象。
如果自己没有遇到罗兰,那么自己就不会将信仰交给长眠导师,那么自己还会是尼克斯的信徒。
假如没有在罗兰焚烧财富之城的事件中死亡的话,那么自己应该会跟随大部队前往白塔,成为掠夺者的一员——然后死在艾露卡多的手里。
和艾露卡多打过交道之后。约瑟深深的明白那个看似无害的优雅少女究竟有多么可怕。
如果说自己是个“恶人”的话,那么她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怪物”。
约瑟对罗兰并没有几分畏惧,而对艾露卡多就不一样了。
光是看着她,约瑟就能感到胆寒。就像是阴影会被夜幕吞噬一般,黑暗在更大的黑暗面前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只要有她在,约瑟就不敢光明正大的背叛罗兰。
约瑟突然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也跟着身体一起变得年轻了。
如果放在一年以前,自己没有见过罗兰,没有变得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的想法。那时的老约瑟生活在一个灰暗、平淡而知满足的世界中。世界变化的再多。也和他没有多少关系,反正他也活不了太久,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把罗兰培育成自己梦想中的那种人。
不过,在变得年轻了之后。约瑟背叛了年迈的自己的想法。
固然自己的行为依旧有过去时的影子,但是随着身体变得年轻,约瑟的欲。望也有了明显的增长。他的行为开始变得激进,他的思想变得不切实际,他开始叫嚣自己的“梦想”。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一时间,约瑟不禁失神。
他静静的站立在城市的正中心。望着晨曦之下变得如同黄昏一般金灿灿的世界,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究竟,我到底……
但还不等他开始思考,他就感觉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剧烈震动,金色的水面上泛起了强烈的波纹。
剧烈的危机感席卷了约瑟全身。他卓越的感知在拼命向他示警。
一种被凶猛的猎食者盯上的感觉让约瑟感觉到后背的汗水似乎有些发凉。他全身的汗毛一瞬间绷紧,被堵塞的汗水让约瑟感到一阵不适。
——到底是什么!?
下一刻,近乎本能的,约瑟向身后一个大跳,正好避过了从脚下袭来的攻击。
带有金色纹路的纯白色藤蔓——假如水桶粗细的藤蔓还能叫藤蔓的话——从约瑟脚下向上扬起,空气和水面一同被撕裂,金色的滚烫的水发出极为响亮的爆鸣声,掀起了喷泉一般的巨浪。
约瑟只来得及用手挡住了眼睛,然后就被滚烫的金色沸水泼了一身。
然后,在狂躁的嘶鸣声中,巨大的橡木从水面中升起。被人们称为“受难之树?”的总是一脸温和的德鲁伊近乎于暴怒的挥舞着自己的藤蔓,发狂一般的抽打着周围的一切。
约瑟一脸茫然。
……我好像没有攻击他吧?我怎么惹到他了?
“等等,阿卡姆先生……”
约瑟的话才说到一般,那双猩红的双眼就狠狠的盯住了他,如同确认了凶手一般,数条藤蔓从四面八方毫不留情的重重抽打向他。
一时间,约瑟心中也泛起了几分怒火。
又没有招惹到你,好端端的就要取人性命……
“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