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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克鲁维恩的名字底下罩着的。
在认识玛肯之前,他手下的耳朵也不少,可他那三年间从未听过“弃神者”这个词。
一种不祥的预感缠绕在他身上。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趟恐怕不是单纯的去卡拉尔救哥哥什么的——大约,这是战争女神的正信徒与异端的一场博弈。
“……洛达汗在上。”
克鲁维恩喃喃的念叨了一下狩猎与乡野之神的名讳,希望孤山长者的名讳多少能保佑一下自己。
不出意外,他估计是卷入到什么大。麻烦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首先得把玛肯的命保下来。想要保住玛肯的命,克洛德就不能死。
心中打定主意,克鲁维恩慢慢上前几步,想要把老神父护住,起码也要让他把武器捡起来。克鲁维恩紧紧地盯着马可的动作,额头上冷汗慢慢流下。
就在他快要接近那个红袍的光头男人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叹了一口气,让克鲁维恩猛然把心提了起来。
就算在军队里,面对黄金阶的军团长他也没有压力这么大过。
他从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认出那家伙绝对不好对付。一种碾压性的气场在他身边缠绕着。
克鲁维恩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淘气,一个人溜到后山玩的时候看到的那只野猪王。
仅仅是一眼,就让克鲁维恩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在幻觉中似乎出现了山一样高的巨大野猪,被大人救回来的克鲁维恩有一个月没能好好睡着,每次睡着都做一个被山一样大的野猪踩死的噩梦。
虽然这个光头男人没有那头野猪一样让人呼吸也一同凝滞、坚若磐石一样的气场,和他却有着另外一种灼热的气息。
就像炉中的碳、或者烧红的烙铁什么的。虽然他身上的温度确是和常人无异,可就是不敢用力打下去,就仿佛知道一旦打下去就会被灼伤一样,不敢接近、不敢碰触。
一直打到现在,老神父的武器被打掉、惯用手被打断,玛肯奄奄一息,唯一还能战斗的也就是自己了。
反观对方呢?除了老克洛德一开始刺得那一剑和玛肯的肾击之外,没有对对方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势,而且在那一阵火焰喷发之后,他的伤口表面便暂时愈合了起来,至少也是短时间内不影响战斗的程度。
克鲁维恩不敢妄动。身为一个护卫类的职业,他更倾向于后发制人。
现在和敌人的距离是十米以内。虽然不知道敌人的职业是什么,但目前来看是一种近战职业没错。
虽然对方是白银阶,而自己只是青铜的中游,可毕竟克鲁维恩自己专精防守,只要对方的职业不是影武者,他有信心能一定能挡下对方的第一下攻击。
不断分析着和对方的战力差距,答案却越来越绝望。
仅凭自己,正面冲突能赢的可能性不超过一成。
身后玛肯逐渐凌乱起来的呼吸却不断给克鲁维恩敲响警钟。就算知道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和他却渐渐急了起来。
举着盾牌正踌躇于是等待对方先手还是自己投斧来打开局面的克鲁维恩,却突然听见了一句平淡的话在耳边响起:“洛达汗的信徒是吗。”
——什么时候!
克鲁维恩顿时全身寒毛炸起。在他的视野边缘,一道暗红色的弧线闪过。他只来得及将盾牌移到那个方向,就被砰然的巨力打退了两三米。
甚至比训练用攻城锤的威力都要可怕——那劲力仿佛一直粘着他的盾牌上,在克鲁维恩止住后退的步伐之后便是在胸腹中猛然炸开,一口血便是涌到了喉边。
就算知道此刻咽下鲜血之后内伤会更重克鲁维恩也只能是强迫自己阉了下去。仅仅一次攻击就已经重心不稳的克鲁维恩已经做好了被追加攻击的准备了。但结果却超乎他的想象,对方就站在自己之前的位置,平淡的看着自己。
“不是信徒吗……”
他喃喃道。
但克鲁维恩这一刻只觉得那人是个神经病。
他气急反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信徒?”
只见那个脸上有疤的光头男平淡的回过头来,眼神冷淡到如同看着一只动物:“你要是个信徒,那一鞭子的力道就足以把你的肚子炸出一个洞。”
顿时克鲁维恩脸上冷汗就下来了。
他毫不怀疑对方的话语——以自己的伤势判断,只要刚刚那个光头佬追上来再抽一鞭子,克鲁维恩的内脏就会炸裂。
如此说来,针对牧师的武器吗……
有限的情报在克鲁维恩心中慢慢组合起来。
组合成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
第二十一章 碾压(下)()
“山民,你明明没有信仰,为什么要祷念孤山长者的名字。”
马可带着伤疤的脸上爬起了令人生厌的冷笑,就像审判官面对罪人一样强硬的质问道。
于是克鲁维恩对他的印象改为了一个实力强大的神经病。
不理会克鲁维恩根本没有回答他话的意思,马可喃喃念道:“人类就是因其愚蠢无力才信奉神明。他们把所有自己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推给神明,神明完成了就是慈悲,完不成就是没有听到——多可笑的想法。”
“你这种人不信神,却祷念神灵的真名——这种人更加可憎。你们贪图于神明的力量,期待被拯救却不想付出。你们还不如那些被迷惑的民众,不配活在火后的新世界。”
克鲁维恩完全不知道怎么搭话,他此刻只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他至少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眼前这个人是个完全的疯子,根本无法沟通。
恐怕只能来硬的了。
这时候,他的余光正好扫到了老神父趴在地上,左手悄然摸到了被打落的杖剑,于是克鲁维恩心中顿时信心又是重新引燃。
毫不犹豫的,他把大盾立在地上,从腰间掏出几柄投斧便是抛了出去。
然后他挥舞起自己带着刃轮的大盾,向着还在原地念念叨叨的光头神经病投了过去。
这次攻击和之前截然不同。
克鲁维恩全力出手之下,无论是大盾还是他的身上都闪动着微弱的白光。盾牌发出可怕的嗡鸣声,切碎空气,在空中划过一道明显的白色痕迹,随后这条白色的痕迹又立刻因为无光之痕内的禁光法则而瞬间崩溃。
——力量爆发!
那是各国正规军才有的秘法。在接下来的一击中可以增强一到四个等级的力量。
熟练的狂战士灵活运用力量爆发和二段冲锋,以一敌十也只是几分钟的事。
会不会各种秘法,正是区分精英军士与普通士兵的最大标准。
但超乎他的想象,那个光头佬只是阴了一下脸,然后向前一步,用力一甩钢鞭,克鲁维恩的盾牌便是咣的发出一声巨响停了下来。
庞大的力道甚至通过铁链一直传到克鲁维恩手上,就连他的盾牌都短暂的停下了旋转。
就像之前一样的粘滞力道一样,诡异的力道在克鲁维恩腹中爆发,这次他终于压制不住,一口血便是喷了出来。
可是这时克洛德已经握住了他的武器——
和克鲁维恩的攻击效果截然不同。一道金光那瞬间如同黎明的光短暂的刺破了夜幕。大约五六米的距离在克洛德握住武器的瞬间便已然跨过!
克鲁维恩心中知道,力量爆发的光如果是在外界,那光甚至能在阳光底下看见,在无光之痕里却压制的连萤火都不如——可此刻老神父杖剑上的光却比他的力量爆发在外界还要更加炽烈!
他无法想象这光在外界会是怎样的炫目,只听得耳边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那道金光以他根本无法反应的速度和对方的武器碰击着,发出激烈的火花。
通过声音判断,大约一秒钟四次到六次的攻击,一直维持了六七秒。然后老神父立刻以和他年龄完全不相称的速度退到克鲁维恩身边。
这就是白银阶的力量吗……
“后退!”
老神父向他喊了一声,克鲁维恩下意识的后退了几大步。
这时克鲁维恩才发现,之前老神父和对方的武器交织的时候,那剑上的光在空中划出了一个车轮一样的图案。
轰的一声,巨大的金色火花从原地猛然爆裂。克鲁维恩距离那里七八米都察觉到了热浪袭来,皮肤因高温而快速锁紧。
但这时,克洛德脸色却一白。双膝一软险些跪倒。
克鲁维恩猛地脸色一变。
他几乎能听见微弱的爆破声从克洛德腹中传来。
“不愧是克洛德主教,中招一次就知道我能打断神术了,所以只用动作施术吗……”
还不等他问下克洛德的情况,平淡的声音从两人视野之外响起。
然后,就在他眼前,一个焦黑的脚印凭空浮现在草地上,然后马可瞬间出现在了他们两个面前。
如同宣判死刑一般,他高高扬起钢鞭,便要落下。
克洛德毫不犹豫的扯住克鲁维恩便是朝旁边一个大跳,却是不再敢和马可的武器硬拼。
正当马可想要继续追击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从天上冲着三人中间落了下来。两边的人都是警惕的往旁边一让,反倒是拉开了距离。
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人头。
“帕尔斯!”
马可脸色一变,抬头四顾,然后仿佛锁定了什么目标一样,突然把目光投向某个方向,面容从未有过的严肃起来。
“克洛德,没事吧。”
果然,在那个方向一个儒雅的声音传来。
克洛德愣了一下,然后咧着嘴回了一声:“反正死不了。”
“我们几个先过来了,大部队在后面,”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多亏你们拖住了马可,可惜风语者已经和大多数人都逃了,剩下的那些我们已经全部剿灭。”
“还好你们来的及时,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折在这了哟,”克洛德眯着眼笑了一下,甚至把杖剑都收起来了,“下一步呢?”
“我们得到消息,风语者往19号基地去了,”一个和克洛德差不多苍老的声音响起,“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剩下就交给我们吧。马可。死木一定知道19号基地在哪。”
马可咬了咬牙,瞪了一眼克洛德两人,整个人化作一团暗沉的火焰消失在了原地。
“追!他向北去了!”
一个高昂的男声高声呼喝着,然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是援军来了吗?克鲁维恩松了一口气,可他却看到克洛德眼神更加犀利的看向那个方向。
……不是援军吗,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那个方向脚步声传来。克鲁维恩把目光投过去,然后没看到援军过来,反倒是看到了一身有些熟悉的黑色长袍。
“咦?”
他愕然的回头看向克洛德,却发现老神父的神色反而放松了下来。
“是小罗兰啊……”
克洛德重新眯上了眼睛,然后露出一丝微笑:“演得不错。”
“哪里,”微微沙哑的悦耳声音传来,罗兰把兜帽摘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您老的演技也是不错。”
“援军呢?”
克鲁维恩惊异的问道,随后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猛然回头看向罗兰:“……没有援军?”
罗兰微微笑了一下。
“对,没有援军。”罗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