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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话声说到最后,不由微微有些吞吐起来。也是嘛,现在全县谁人不知,教坊司的阿沅姑娘,将要嫁入吴家,成为吴老爷子的如夫人啊?
可就是这么个身份,尤其还是今天这个马上就要上轿的日子,居然还被人以下人身份,跑进跑出的伺候人
这个,话好说不好听,实在是有些落吴家的脸面了。日后所有人说起来,吴家的如夫人进门当天,还在给某某人端茶上酒。。
“这个贱婢!”
吴宝山眼中冒火,忍不住恨恨的低骂一声。
旁边徐奉离得他近,这才发现这位兄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由探头问道:“宝山,怎么了?”
吴宝山张了张嘴,脸上羞怒之色一闪,随即却深深的吸口气,勉强做出几分笑容,摇头道:“没什么,嘿,就是那个贱役居然出现了,这会儿正带着人在教坊司喝酒呢。”
他没法说别的,在阿沅一刻尚未正式入他吴家门,她便仍是梁红玉的婢女。那么,此时在人前以奴婢的形象出现,伺候客人,便也不算违规了。
正如他吴家忽然自贬身价,忽然要纳一个青楼小婢一样,抛开并无礼法律法明文规定的惯例,都属于明打明的阳谋。
吴家用这种法子,逼的县令庞博没法出头,萧天只能忍气吞声,同样的,萧天这般做法,同样让吴家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份侮辱,就得先忍着。
这种事儿藏着都来不及,试问吴大少又如何肯对人主动去说?所以,无论他此刻如何恼怒,也只能一言带过。
徐奉也是愣了下,不由微微变色,失声道:“他。。他来作甚?还带着。带着人,莫不是。。莫不是他要动粗?”
徐少爷心中有些发毛,那贱役可是能杀人的,当日击杀无回镖时,他可也是亲眼看到的。此时想想那日插在无回镖尸体上明晃晃的那把剑,徐大少就觉得脖子上一阵的鸡皮疙瘩直冒。
呐喊助威、口诛笔伐可以,但是若要动手,这个,徐大少自问还是差了不少火候的。
这一刻,他忽然听到萧天出现,还带着不少人,心中立刻打起鼓来,没立即喊出“风紧,扯呼”的号子,已然是相当不简单了。
吴宝山也是脸色有些发青,但是转念一想,咬牙道:“你怕什么?今日之事,全城皆知,咱们又占着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除非他不想混了,否则再借他俩胆儿,他也不敢。哼,他既然不怕丢人,爷便成全他就是。招呼大伙儿快点,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还有什么花样。”
徐奉听他说的笃定,心下这才稍安。想想吴宝山说的也是在理,胆子不由的又壮了起来,使劲的点点头,转头大声招呼着众人,加快脚步往教坊司而来。
到得门前,将小轿停下,吴宝山抬头看看,脸上迟疑之色一闪而逝,随即深深吸口气,当先昂头挺胸而入。
身边徐奉踟蹰了下,这才小心的落后一步,躲在吴宝山身后跟入。其他那些公子哥们,却是毫不知方才的插曲,嘻嘻哈哈的一哄而入,更有的从进门便大声吆喝起来,喊着自己相熟的姑娘。瞅那架势,大有和吴老爷子一起洞房,随个喜的意思。
教坊司的妈妈早就提心吊胆的哆嗦了半天了,此时眼见吴宝山到了,情知今个儿是躲不过了。心中暗暗念叨了几句阿弥陀佛,这才急急的堆起一脸假笑迎了上来。
“少废话,今个儿咱们是来接人的,赶紧将人喊出来吧。若是误了吉时,哼!”
吴宝山目光在楼里一扫,却没见萧天等人,不由的心下一松,冲妈妈轻喝道。
老鸨子头上大汗一把一把的,口中应着,心里却不迭声的叫苦。磨磨蹭蹭之际,眼神儿一个劲的往上面一个房间瞄着,心中暗道:女儿嗳,这可不是要了妈妈的命吗?如今这场面,两头可都是咱娘儿俩惹不起的啊,你屋里那位爷,他倒是想做什么,好歹是出来说句话啊。
老鸨子这会儿只觉得两腿如千斤重,哆哆嗦嗦的,半天也没挪多远。
吴宝山两眼仍是不停的四下打量着,对于老鸨子的反应一时没注意。他此刻心中庆幸的是,方才家人禀报的事儿,幸亏没再这大厅里出现,好歹是没让吴家当场难堪。
只要待会儿将阿沅一个人喊出来,直接往轿子上一塞,那么这事儿就能遮掩过去。便是日后有什么风声传出来,吴家也大可不承认。
只是他这儿不急,却不成想跟着来的那帮子纨绔们不乐意了,眼见老鸨子一步三哆嗦的,半天没挪几步,当即便纷纷骂了起来,不迭声的催促着。间中还夹在着让老鸨子带出自个儿相熟的姑娘的喊声,整个教坊司顿时沸反扬天,乱成一片。
“嘿,什么人在这儿大喊大叫,莫不是要闹事不成?”
便在此时,二楼上一处房间的窗户猛然被人推开,一声冷厉的喝声传了出来,顿时压过所有乱声。
众纨绔被人一喝,先是一愣,随即大怒。张口便要大骂,但话音儿刚到嘴边,一眼看到窗口上露出这人的那张脸,顿时浑身打个冷颤,脖子一缩,后面的话再也没敢出来半个字儿。
窗口处,萧天满面阴厉,如同冰碴子一般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一干人身上,让众纨绔恍惚间,直似置身九幽寒窟之中。
身后一溜儿十几个一身差服的衙役,也同时显露出身影来。其中,汤隆汤善和毛四、赖大柱四人,更是嘴角勾起几分狰狞,撸胳膊挽袖子的,看着下面众人的目光,如同野兽见了猎物一般。
娘的嗳,怎么这位主竟然在这儿?还这么大的排场,我去啊,该不是要打起来吧。妈的,今个儿这热闹凑得,自个儿干吗凑这个热闹来啊?众纨绔浑身冷汗涔涔,不少人已是心中后悔不迭了。
第76章 :王法最大()
噗通!
在两下里对峙之中,冷厉压抑的气场之下,纨绔们里有胆小的,已是支持不住,两声闷响中,已是有两人腿一软,当场坐到了地上。
吴宝山满面涨红,身子随着视线里,款款出现在上面萧天身边的两个身影时,彻底变成了紫色。
那不是别人,正是梁红玉和阿沅。
而此时的阿沅,别说压根就没有换上什么嫁妆,仍是一身的奴婢服色外,手中更是端着个托盘,盘中一盏热腾腾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呢。
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盈盈递到萧天面前,完全是一副乖巧恭敬的奴婢架势。
完了,全完了!这下可是想掖也掖不住了。
吴宝山只觉得一股子血直冲上了头顶,再见自己带来的人露出这般不堪之色,更是不由的浑身颤抖起来。
“你”
他颤颤的抬手指向萧天,口中刚怒喝出一个字来,却见萧天蓦地双眼一翻,那两道森寒的目光忽然如同实质一般射来,顿时让他一个激灵,将后面的话噎在了嗓子里。
“哦,原来是吴大少啊。喝花酒就喝花酒嘛,用得着搞出这么大场面来吗?虽说你与萧某也算老朋友了,可如今,萧某身在衙门,处处却要以王法为大,容不得你为非作歹、肆意乱为!”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吴宝山,萧天满脸严肃,义正言辞的呵斥道。随后,脸上却又显出一副痛心疾首之色,似乎大是为处身友情和公理之间为难。
吴宝山仰着脖子,一瞬间简直感觉要吐血了。
妈的,哪个跟你是老朋友?你个低贱的贱役,凭你也配跟老子称朋友!为非作歹?肆意乱为?我。。我老子是来娶亲的好伐?你个王八蛋放的什么狗屁!
“你。。我。。”吴宝山气懑填膺,话哽在嗓子中,呜噜着语不成句。
“你你我我的什么!萧某方才说了,王法之前,私情却是顾不得的。唉,算了,好歹你我相识一场,今日便算了。只是你也算是世家子弟,平日读的是圣贤书,这行事之际,也当检点一些,如这般胡闹,万不可再有了,明白了吗?好了,尔自去吧,好自为之!”
萧都头语重心长、满是诚恳的训斥着,后边毛四汤隆听的一脸古怪之色,憋得脸都红了。咱家都头这可真是杀人不用刀啊,只怕一般个人也是承受不住的。听听,这要是不知道的,还当是老子在训儿子呢,哈哈,真真是要笑死人了。
“你!萧、顶、之!”吴大少脑门子都发紫了,两眼怒突着,吼中喘息如牛,一字一顿的狞声道:“老子。。老子是来娶亲的,何来为非作歹一说?你你你凭什么要老子走?”
“嗯?娶亲?”
萧天脸上一愣,转头左右瞅瞅,诧异道:“怎么,吴大少今日要大喜了吗?你们听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众人纷纷摇头,脸上都是一副古怪之色。毛四等人更是肩膀一个劲耸动,拼命才能忍住。
绝!真他妈绝!人家这敲锣打鼓的来了,任谁也明白是咋回事啊。可好嘛,你老人家连让人家一句话都没说利索,训孙子似的骂了一通,然后直接挥挥手这就赶人了。
高,高啊!咱家都头,别的且不说,单就这一手揣着明白装糊涂,憋死人不偿命的手段,就值得咱兄弟学一辈子的了。
“唉,我说吴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萧天假模假样的左右看看,再回过头来时,却是一副不忿之色,对着下面的吴宝山叹息道。
“怎么说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吧,你今日大喜,为何却吝于一张喜帖呢?难不成还怕萧某白吃你一顿怎的。”
萧天摇头叹息着,一脸的不虞。不知道的,只怕还真要以为萧大都头和吴大少交情多么深呢。可是接下来一句话,却顿时让众人再也忍俊不住了。
“唉,其实吴兄不必担心,这点彩礼钱,咱们怎么凑凑还是出得起的。嗯,十文钱!拼了,我出十文!”萧都头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吴宝山脑子又开始充血了。
尼玛的,咱们吴家纳妾这事儿,全城都知道了,你他妈是瞎了还是聋了,居然说不知道?你不白吃。。十十文。。
妈的,老子和你拼了!
“姓萧的。。”吴大少大叫一声。
“呃,宝山!别冲动!咱。咱是来接人的。”就在吴大少彻底要暴走了之际,旁边徐奉不由大惊,慌忙两手死死抱住他,急急的在他耳边喊道。
嗯?!
这话一落到耳中,吴宝山猛然一惊,不由霍然省悟。是了,自己是来接人的,只要接了人走,目的就达到了。这贱役从自己一进门就用言语撩拨自己,若真个刚才一冲动上去了,这王八蛋只怕立即就会以此为借口,将自己抓了起来。然后再用自己为要挟,到时候,只怕爹爹必然要为了自己,亲口放弃这门亲事,如此,便可解套。
好险,好险啊!
吴宝山眼中阴鹜之色大盛,霎时间便强自冷静下来。深深吸口气,拍拍徐奉肩膀,这才仰头看着萧天,淡淡的道:“萧都头,不必费劲了。今天,阿沅,我吴家是接定了。至于方才都头的训示,吴某自当谨记,日后自有所报。不过如今吉时已到,家父还在家等候新人进门,萧都头的训示,吴某便来日再来恭听了。”
说罢,不再看萧天,转头两眼望向阿沅,沉声喝道:“来人,伺候阿沅夫人更衣,上轿!”
吴家下人齐声应和一声,上前一扯早已瘫倒在地的老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