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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满心的幸福,简直如要溢了出来。若不是怕漏了馅儿太过羞人,实在恨不得大叫大跳一番,才能平复那份激动的心绪。
“且在这里再躲躲,刚才的突击,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已是将他们的首领一网打尽了,余者不足为虑。想来最多再有一夜功夫,他们也该走了。到时候,你我大可大摇大摆的离开。”
萧天不闻小丫头说话,只当她连番巨变之下,吓的狠了,当即轻轻抚着她瘦削的后背,温声漫语的安慰着。
琼英心花怒放。
还要一夜,只咱们两个,这确是好极了。在她而言,今日这个黑漆漆的地窖,实在是生平呆过的最美好的所在。便是拿天堂来换也是决然不肯的。
黑暗总是能给予人超常的胆气。借着萧天的口气,小丫头索性干脆扮作脆弱的角色,只痴缠在他怀中,一刻也不肯分开。
萧天却哪里知道自己无端端惹下这般孽缘?反正只是暂时躲避,琼英的年龄在他眼中,又只是个孩子,自然不会想到什么不妥。由是,不但不排斥,反而亲昵的反抱着她,让自己的体温尽量帮她抵御冰窖里的寒气。
要知道,外面的大火已渐渐熄灭,如此寒冬腊月的,这地下冰窖的寒气威力,终于渐渐开始发威了。他身强体健的,又有秘法抵御,自是无碍,怀里这小丫头却是个孩子,若没有自己的护持,怕是很难抵挡的住的。
两人就这么搂抱着坐着,初时还不时的留心外面的动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也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长长的沉默静寂,终于在一阵古怪的声响后打破。
“。人家。一天没吃东西了。”女声怯怯的说着,能听出来,里面满含着说不尽的羞急。
“哦,我也是呢。”男声似乎毫无所觉,很是平淡的答道。
“。。我的意思是,饿了应该吃东西的。”良久,女声终于忍不住了,略略提高了声音,提醒道。
“这个,可以啊,吃吧吃吧,不用介意我。”男声很大度。
“我。。我没有吃的!”女声似乎咬牙切齿了,能听到微微的嘎吱声,磨牙呢。
“呃,你的意思是”男声似乎终于有些反应过来,迟疑着问道。
“我的意思,你那有吃的没,我好饿!大笨蛋!”女声终于抓狂了,大声暴怒道。
“哈哈哈哈哈。”
男子似乎忍了许久,猛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前气不接后气的。
“你。你笑什么?你。。你你欺负我,呜呜呜。”女声显然被笑的有些愣住,但随即终于回过神来,这家伙,分明是早就明白,却在那装痴卖傻,逗弄自己呢。
他果然还是只当自己是孩子,真是真是要气死人啦!小丫头又羞又气又委屈,偏偏发作不得。委屈之下,终于使出终极杀着,大哭起来。
这一哭,直似要把所有委屈尽数发泄出来,那叫一个天惨地愁、神鬼皆惊,正是杜鹃啼血、苍猿哀鸣,孟姜女退避三舍,窦娥抱头鼠窜。
萧天傻了。
这什么情况?要不要这么悲啊?不就是小小的开个玩笑嘛,也没怎么地啊。可咋就哭成这样了哩?还欺负你我嚓的,这话可不要乱说好伐,让不知道的听去了,自己可不成禽兽了?还要不要活了啊?
“别。别哭。唉,好吧好吧,我错了,是我错了好不好,我有,我有吃的,咱吃东西哈,不哭哈。”
逗鬼脸、说小话、扮猴子呃,萧大杀手生平头一次感到了头大的滋味,直使尽了浑身解数,终于是在n种招式后,才让那奔流的河水停止了肆虐,转为高低不平、抑扬顿挫的小溪潺潺。
“你。你。以后也不准欺负我”
“好好好,不欺负不欺负。”
“你。你还要一直对我好,不准烦我。”
“好好,不烦不烦,嘎嘎,怎么会烦呢,嘎嘎。”
“也不准你的妻妾欺负我。。”
“好好,不呃,跟我妻妾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说有就有,你。你不答应,是不是就这么打算的?自己不好出手,怕落下个男人欺负女子的名声不好听,换成你家的妻妾就。。就没事了,你。你,呜呜呜。”
“。。我我,得得得,应你应你,都应你,莫哭,莫哭”
“。。你答应了?”哭声顿歇,略一沉寂之后,忽然转为欢声,“你是男人呐,你答应了就要算数啊。嘻嘻,好了,我饿了,吃的呢?快给我,我觉得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黑暗中,小丫头脸上笑意盎然,何曾有半点泪水?弯弯的大眼睛里,全是慢慢的狡黠。
“。”萧天阵阵无语,忽然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到被算计了什么。。
第234章 :()
张家庄一片哀鸿遍野,家家举哀、户户挂孝。
张先双目呆滞,坐在屋中,脸上肌肉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原先一个颇有风流之资的俊公子,这会儿却是形容枯槁,如同死人一般。
单父一战,他输得莫名其妙。
是役,张奎、邬梨战死。张奎是为了救他而被金人乱箭穿身而亡,邬梨却是一心进去寻找义女琼英下落,正遇上金人合围,力战而竭致死。
同时陨落的,还有庄内八义里的老大老二老三,却都是当日火起之后,便被活活烧死在城内的。
老五老六与邬梨一样,都是因进去寻找几位兄长和琼英,终是落入金人围捕之中,寡不敌众,力竭而死。
八义之中,如今便只剩下老四、老七和幺八了。这还幸亏是有了后面牛皋的相救,不然,连老四老七也是难能活命。
再加上整个张庄,原四百余青壮精锐,这一战就折损了两百多人,张先现在还能勉强坐在这里,已是神经坚韧至极了。
只是这份坚韧不过都是强撑着给人看的,包括张先自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要知道,张奎那可是他亲胞兄啊。平日里兄弟俩虽说总是有些格格不入,但血亲之情,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那儿的。而今张奎又是因救他而死,张先只觉心头便如万刀剜剐一般。
然而最让所有人接受不了的是,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竟然还是未能达成最终目标,金使箫达先依然活蹦乱跳的!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北绿林好汉们,都是牙齿咬得嘎嘣响,痛骂老天无眼。
只是骂归骂,心中也都明白此时再说这些,无异于往张先伤口上撒盐,故而,一个个都是闷闷的不语。除了一些离得近的,也先回去处理死伤抚恤之事外,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帮着一起治理张奎、邬梨父女的丧事。
从当夜火起之后,直到现今也没见琼英的踪迹,没人认为她小小年纪,能从这场灾难中存活下来。
然而就在第二天,张先总算精神有些好转,正邀着几家头领共商后计之时,忽然一个庄丁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的向张先禀告:琼英姑娘回来了!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狂喜。
张先霍然起身,什么都顾不上说,拎着袍襟便先跑了出去。身后众豪杰纷纷跟上,一时间庄内鸡飞狗跳,一片大乱。
庄门外,萧天和琼英站在最前,小丫头尚不知噩耗,此时能腻在萧大哥身边,正自笑靥如花,如同依人小鸟一般。
两人身后,牛皋、赖柱儿萧小乙等十八扈从静静的跟着,脸上却都有些不自然之色。
相对于张先等人,他们对萧天都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虽然萧天也如琼英一般,两天两夜中没有半点消息,但他们从未放弃过信念,绝不相信萧天会死在这小小的单父镇。
所以,当金兵最终退去,他们便又一次进镇搜索,结果便正迎上刚刚出来的萧天和琼英两人。
只是不等众人向萧天汇报一切,琼英小丫头便叽叽咯咯的将巨大的战果,得意而又炫耀的宣讲了起来。这更让众人心中惨然,一时间实在不忍心这个时候打击她。
萧天在得到牛皋的暗示后,也是心中沉重,自然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带着琼英先往张家庄来,好歹算是有个交代。
看着庄门里奔出的张先等人,小丫头欢呼一声迎了上去,不待近前,就得意的将天山勇和只尔扩朗,等一干金使头领被干掉的光辉战果大声报了出来。
瞅着满脸难以置信的众人,小丫头趾高气昂、得意了半天,这才忽然发现,自己的义父没见。当下疑惑的问起,却见张先等人面上一片凄然,个个看着自己都是一副怜惜哀痛的神情,欢笑便不由渐渐的僵住。
半响,猛然大叫一声,拔腿便往庄里就跑,一路看着满眼缟素,那心便也不停的往下落去。
众人尽皆面色沉痛,萧天轻叹一声,上前拍了拍张先肩膀,轻轻的道:“节哀顺变。”
张先勉强一笑,点点头,伸手邀请萧天进门。先前那点小嫌隙,本就不算什么。而今张奎战死,萧天又对张家庄有大恩,张先等人此时除了感激,哪还会有半分芥蒂。
“方才听说那金使”众人一边往里走着,张先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低声问了起来。
萧天点点头,淡然道:“幸不辱命,也算是几位英雄在天有灵吧。”
张先面色猛然一阵激动,浑身微微颤抖着,仰头向天的脸上,两行热泪涌了出来。
半响,猛然转身,嘶哑着声音对跟在身边的众北地群豪大声道:“金使果然已被萧都头诛杀了,众家兄弟。可以安息了!”说罢,放声大哭起来。
满园群豪先是一静,随即一片欢呼,紧接着,也是一片悲声四起。
萧天面色沉重,看着这些赳赳汉子,再想想当今这天下的结局,不由的又是难过又是叹息。
大哭了一场,张先率先停下悲声,蓦地转身对着萧天一揖到底。萧天吃了一惊,连忙躲开,皱眉道:“张庄主,这是作甚。”
张先悲声道:“都头不畏险难,孤身杀贼,为我等报的深仇大恨,此番恩德,请受我等一拜。”
众人尽皆反应过来,齐齐施礼,轰声道:“请受我等一拜。”
萧天慌了手脚,搀扶不迭,只得也躬身还礼,口中道:“诛杀胡虏,为民请命,此我辈武者份也,何必如此,快快请起,都请起来,萧某受不得,受不得。”
张先抹了一把泪水,正色道:“怎受不得,便不说都头做下的这泼天大事儿,只先前不计前嫌,救出北地豪杰性命无数,便也当得这一拜了。张先不才,今日在此代我河北河东十九寨绿林立誓,日后但凡都头有令,片言只语传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又是一阵齐齐附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天大喜,却不想无心之下,竟收得这许多汉子的友谊,当下自是连连谦逊,将众人一一扶起。
待得一番忙乱完毕,张先在前带路,继续往里走去。旁边转出一个老家人,快步走到张先身边低低说了几句,张先面色一暗,叹口气,摆摆手让老家人去了。
萧天瞥了那家人背影一眼,张先又是一叹,低声道:“琼英昏厥在邬大侠灵前。。”
萧天闻听,心中忽然莫名的一疼,转身便要去看琼英。对于这个小丫头,他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宠溺感情。只觉如同一个邻家小妹,又好似如同一种女儿般的父爱。只是唯独没想到,小琼英人小鬼大,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