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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也不用萧天推搡,转身大步就往外走,竟是看也不看脖子上的利刃。
萧天吓了一跳,赶紧将虎牙微微离开,免得真个伤到了他。手上微一用力,将张奎扣住,低喝道:“等下!”
张奎怒目而视,怒道:“怎的?”
萧天却不理他,只回头看向张先,叹息道:“张庄主放心,萧某说到做到,只要安全离开此处,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大哥就是,庄主莫非不信萧天?”
张先面色复杂的看看他,抿了抿双唇,终是长叹一声,颓然点了点头。
萧天却并未急于走,又道:“先前庄主所言金使一事,敢问他们何时将至?具体走哪条路?又有多少人?”
张先一呆,下意识的道:“便是明日午时左右。据报,他们也怕节外生枝,此次并不走河北东路,而是绕道而下,避开大名府,自京东西路入京。。呃,都头问这个作甚?”
萧天摇摇头,追问道:“他们具体多少人?主事者叫什么?”
张先狐疑的看看他,又回头看了看跟出来的邬梨父女,却见两人也是面上惊疑不定,不由心下沉吟。
萧天叹道:“某敬重各位义气,此番确实也是义举,原本方才一时未及回答,正是在细细推演其中细节。唉,但谁知事与愿违,各位一再相逼,既然不能互相信任,硬要合作,只怕唯有失败一途。所以,咱们还是各行其事的好。成了,固然好,不成便各安天命就是。只是,既要行事,这详细的消息,还望庄主告知,也免了萧天再去费手脚。”
张先和邬梨父女听他如此一说,都是霍然一惊,随即满面古怪的看着他。
他们这儿拼命的拉人,甚至跟他闹出这么一出,正是因为感到人手不足。可这位倒好,竟异想天开的,要自己一人去搞定。莫不是他以为对方是泥雕木塑的,还是说自大到认为,他一人比这些人加一起都厉害?真真是不知所谓!
张先呆了半响,直到萧天微微有些不耐烦了,这才终于回过神来,急声道:“萧都头,既然都头愿共襄盛举,何必再闹意气?金狗势大,绝非一人可敌,不若回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如何?”
萧天摇摇头,淡淡一笑道:“算了,好意心领。方才某已说过,既然互相信不过,合作也是白搭。庄主若是不愿告知消息,也自由你。萧某这就告辞了,还是那句话,待到安全处,自放你兄长回来,觉不伤他性命。”
张奎方才听他愿去杀贼,心中怒火已去了大半。此刻再听他说什么放了自己,便也不再多言。
张先还待苦劝,旁边却恼了小姑娘琼英,只当萧天记恨方才自己拿弹弓打他,忍不住撇嘴气道:“张二叔何必再说,人家自持高人,看不上咱们,你便成全了他就是,再要多说,没的让人耻笑,自家多寻烦恼,何苦来哉。”
说罢,狠狠的给了萧天两个大大的白眼,嘀咕道:“还大男人呢,恁忒小气,不就是打了你一弹弓嘛,偏记恨成这般,呸!好稀罕吗。”
萧天起初听的上火,待到听到后面,却又一阵的憋屈。有心想要分辨几句,终觉的和一个小女娃不值当的,只索当做没听见,却拿眼去看张先。
张先到了这会儿,也是骑驴难下了,长叹一声,只得郑重的将自己知道的情报,一五一十的细细说了,最后又一再叮嘱,切莫轻举妄动,谆谆要萧天保护好自己为先。萧天面上不说,心中却是感动。
待到张先说完,也不再啰嗦,向他微一颔首示意,这才推着张奎,示意顾松跟上,三人一前两后的,慢慢向外退去。
待到走到前门,却见人影闪动,急凝目看去,却是十八扈从围了过来。前门处原本的张家家丁,却是一个不见。
萧天连忙问起,十八扈从领头的嘿然道:“咱们听说公子在里面挺热闹,本想进去看看,只是这鬼地方实在太大,怎么也转不进去。只怕公子吃了亏,便索性一路拿了所有能见到的人,都弄进了那边一间屋子锁了。这不正想着再去探探,不想公子却是自己出来了,倒是省了兄弟们手尾。”
萧天大惊,急问都抓了什么人。那扈从乃是头领,便改了萧姓,宋人行大,有称一或乙的习惯,便唤作小乙。这扈从便叫做萧小乙。
听萧天问起抓的人来,憨憨的脸上显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干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十来个下人咳咳,顺便又绑了几个内院的家眷”
眼见的公子的面色变了,被公子扣着的那个山贼也是面色不对,萧小乙连忙又道:“公子放心,您的规矩咱们省的,没搞清楚状况前,不会乱来。只是给他们身上泼了点桐油,拿火折子吓唬了她们一番而已”
萧天以手抚额,实在感觉无话可说了。自己这是教出了一帮子什么手下啊,真是造孽啊。
张先既然说了任萧天离开,又怕萧天误会,所以除了一路被萧天扣着的张奎外,便再没人跟来。
而这外院此刻又被十八扈从清理了个干干净净,如今团团围着之下,萧天也没再拿刀子逼着张奎。
是以,在萧小乙说完那番话之后,已经气得手足抖颤的张奎慢慢转过身来,死死的瞪着萧天,嘴唇哆嗦着,嗓子里呜咽不清的发出低沉的嘶吼,直如受伤的野兽一般。
尼玛,不认路,却跑到咱家后院拿住了咱们的家眷;没怎么着,只是往她们身上泼了点桐油,还而已。
张奎这一刻真的要气疯了。
太尼玛欺负人了!他觉得自己干了这么久的山匪,也从没干过这么缺德的事儿。这究竟自个儿是匪啊,还是对面这些个号称兵的家伙是匪?
这一刻,张奎甚至有点风中凌乱了。
猛然扬手,在张奎还未来得及发飙之前,一个手刀利落的斩在他脖子上,果断将其击昏过去。
然后严肃的一挥手,沉声道:“风紧,扯。呃,全体都有,速度回返!”
话落,某都头已是头也不回的当先大步而去,只瞬间后,便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急急远去。
萧小乙等人面面相觑,听听那马蹄声,再看看昏在地上犹自一副咬牙切齿表情的张奎,下一刻,呼啦一下,已是架起早已内牛满面的顾松,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远远而去。听那声儿,怎么听怎么带着一股溃败的音儿。
第225章 :()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洛阳花。
中国诗词的内涵很深,不但注重对仗工整、平仄押韵,最重要的还是隐在其中的意境。又或者说,是作者的一种心境。
上面这句诗,字面上似是说的纵马赏花,但其实重要的却是开头四个字:春风得意。
对于此刻的萧天来说,按理是绝不会跟这句诗扯上什么关系的。然而,偏偏他此时此刻,心头浮上的就是这一句。
只不过,之所以浮上这么一句来,是因为他有了改诗的冲动。
掩面疾奔马蹄急,羞愧难言迎雪花。。
羞愧啊,想想人家张先对待自己的态度,萧天真的有了一种恨地无缝的感觉。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一路回来,他叹气的总数,竟然比两辈子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
真没脸见人了。
罢了罢了,看来这一次刺杀金使的买卖,怎么都要做成了。唯有如此,才能有所交代。
“唉。。”
风中,又传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萧小乙几个已经追了上来,只是眼瞅着前面那个有些落寞的身影,耳边听着随风飘来的一声声叹息,几个货都是臊眉耷眼的,谁也不敢往前靠了。
“这回的事儿,好像办的不太合公子心意啊。”萧小乙咕哝着。
“什么叫好像,根本就是!”旁边几个使劲点了点头。
“那咋办?公子若是怪罪下来”萧小乙脸儿有些绿,期盼的看向众同伴。
“您是哥哥,咱们都是听你的吩咐办差的”
“公子早就定下的规矩,服从命令听指挥,不得因不理解命令而终止命令,这规矩,哥哥应该晓得撒。。”
“嗯,所谓蛇无头不行,凡事总要有个带头的,公子最是英明,我坚信。”
萧小乙脸儿不绿了,黑了:“。”
转头看看四周,忽然眼睛一亮,纵马靠了过去。
顾松唉声叹气,一脸的肉疼。骑在一匹劣马的背上,时不时的拢一下披风,抖瑟着抵御难耐的寒气。
走的急了,去时乘坐的车没来得及取,只能顺手牵了匹劣马代步了。
耳边听得蹄声得得,转头看去,便看到一张满是谄笑的大脸,眉毛胡子的,挂着一层白花儿,猛不丁这么一凑过来,顾松差点没一头栽下马去。
“小乙哥,顾某的那辆车。。”顾松一脸的幽怨。
“忘了它吧,我家公子说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萧小乙很豁达的劝道。
“我这人念旧,旧的用的久了,有感情了。那车外面看着旧,里面可是很。唉,你懂得,小乙哥。”顾松悲痛的道,眼神儿却有些开始飘忽。
“。我相信,当您很快看到一辆新车的时候,那份感情一定会转移过去的!”萧小乙咬牙道。
“真的?里面也会一样?有暖炉有毡毯,有美酒有书架,还有痰盂那痰盂,是古董,唐明皇用过的。。”顾松两眼开始放光了。
“这个。。放心!”小乙哥腮帮子都抽抽了,咬牙狞声道:“暖炉会有的,毡毯也会有的,美酒会有的,书架也会有的,痰盂。”
“也会有?”顾松面色潮红起来,呼吸急促。
“这个真没有!”小乙哥额头青筋蹦起,眼神如同刀子一般。
“或许呃,可以有吧。”顾松一脸的不甘,试探着争取道。
“我说了,那个,真没有!”小乙哥一只手按到了腰间佩刀上,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了。
“呃,好吧好吧,只能凑合了”顾松很明智的赞同了小乙哥的提案。
下一刻,小乙哥满面春风,如同春回大地,两眼定定的望着顾松,深情的谄笑着
顾松头上冷汗涔涔,终于崩溃了,“你们公子那儿,我去说,都是误会,你们也是为了保证咱们的安全嘛,咱们不能让大伙儿前面流完血,回来后再流泪不是。。”
小乙哥连连点头,笑得像只刚按住一只田鼠的土狗。伸手拍着顾松的肩头,砰砰的响。。
“君若不负我,我便不负君!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嘎嘎嘎嘎嘎。。”
顾松巨颤,脸儿忽白忽绿,忽紫忽黑,有心说点什么,但在那双肩头的大手拍打下,终是化作一掬屈辱泪,嘴唇嗫嚅着,将头转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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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离着应天已然不远,加快点速度,今晚应能在应天宿了。”营地中,牛皋平静的对萧天道,除了因脱力影响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已然尽复旧观。
萧天默默的点点头,看着忙碌着收拾行囊的众兵卒,眉头仍是微微蹙着。
“哥哥当真要去?”牛皋等了会儿,不见萧天说话,又再开口问道。
萧天没说话,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既如此,皋将辎重安排好,明日与哥哥同往。”牛皋没再多言,只是平静的说道。
萧天扭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温和的光一闪而过。伸手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