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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听她说起过,是有这么一回事。”
唐介休迅速与白申交换了个眼神,示意由白申向杨凌来说。白申会意,从座中站起身来,以近乎命令的语气吩咐杨凌道:“走吧,随我进城走一趟。”
“驿长不是允准我今日便离开平陵了吗?又要带我进城去做什么呀?”
白申向唐介休望去,见他点头同意了,方对杨凌说道:“那日我陪唐公子到县衙呈递诉状,你或许听到了,唐公子受广陵张公子所托,状告本县代氏拒不交付顾家早已出售给张公子之白草山一事,现已查明,是顾家后人顾沁儿不听代氏劝阻,执意又将白草山卖给了别人。如今,代氏等人已被官府捉拿,羁押于平陵县衙,要你随我进城去,一则是为了当面指认被捉的两名年轻女子中有无顾沁儿其人,二则也是为了要你去帮着劝说顾沁儿能够幡然悔悟,配合唐公子尽快办理白草山的过户手续。快走吧。”
唐介休不失时机地向杨凌许偌道:“只要你劝说顾沁儿配合我办理罢白草山的过户手续,咱们之间的债务便一笔勾销,我另出一份本钱入伙到你们母子所开的汤饼馆。”
顾沁儿冒名顶替代阿婆的女儿小萤,从县衙获释脱身,居然是由于无人识得她的缘故。杨凌暗道一声侥幸,答声遵命,正要随同白申一道进城,却见唐介休的那名贴身护从石当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议事房,抱拳向他禀报道:“公子,对方的人到了。”
第133章 房乔字玄龄()
唐介休听得石当来报,说是对方的人到了,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问:“来的是谁?”
石当盯了一眼已起身离座的白申,答道:“是广陵总管府的兵曹参军麻叔谋,平陵县的房县令也陪着来了。”
按隋朝制度,驿站虽直接隶属于尚书省兵部中的驾部,但须同时接受各藩王充任总管的当地总管府兵曹的监督、指令,因此,广陵总管府兵曹参军麻叔谋可以说是平陵驿长白申的顶头上司。
一听说顶头上司麻叔谋不期而至,白申登时便有些慌神,也忘了和唐介休打声招呼,抬脚就要赶到驿外迎接。
“白驿长且留步。”唐介休不满地拦住了白申,向石当问道,“你可打探清楚,麻叔谋因何来到平陵的吗?”
“据他的随从说,麻叔谋是要到浙东巡查兵备情形,路过平陵的。”石当抱拳答道。
“平陵的这位署理县令房乔怎么会与麻叔谋相识,竟亲自陪他来了?”唐介休喃喃自问了一句,随即吩咐白申道,“我不宜与麻某人相见,待会儿你见了麻某人,一定要打探明白,他此来平陵,是否与顾沁儿前不久擅自和晋王府的人签下的那份书契有关?”说罢,便站起身,带着石当避往别处去了。
白申不愿房乔见到杨凌,正要命帮厨小子带杨凌回宿房收拾行李,做好前往建康的准备,已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了麻叔谋爽朗的笑声:“玄龄,你还是初次来到平陵驿吧,瞧瞧这座水陆大驿的规模如何?今后驿站的一应所需,还需平陵县多多支持才是。”
“世叔,您就放心吧,平陵驿与平陵县同为朝廷所设机构,玄龄自当尽全力支持平陵驿,保持驿路畅通就是。”答话的正是署理平陵县令房乔。
白申听门外的声音已经很近了,当下也顾不得再命杨凌退避,三步并做两步地从议事房中跑了出去,将麻叔谋和房乔一行接了进来。
房-玄龄,这个名字听在杨凌耳中,竟然觉得分外熟悉,令他当即想到了一个成语:房谋杜断。
难道这位陪同麻叔谋前来巡查平陵驿的署理平陵县令房乔就是将来成为大唐开国名相的房玄龄?
杨凌被这个意外的发现彻底惊呆了,以至于房乔在随同麻叔谋走进议事房后,瞧见杨凌也在房中,主动向他打招呼,才使他回过神来,急忙躬身施礼。
与此同时,在平陵驿的议事房中,另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名奉命监视杨凌的帮厨小子不知为何,一见麻叔谋、房乔等人走进议事房,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侧着身子紧贴墙根就欲开溜,却被跟在房乔身后的一名随从一把拉住,当着麻叔谋、白申等人的面儿大声向房乔禀报道:“老爷,他就是城中汤饼馆失火那晚来求我夜间打开城门,放他出城的那人。”
那帮厨小子万没想到崔六也会随同房乔来到平陵驿,并且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唬得当场就瘫软在地,面色煞白地说不出话来了。
“世叔,请您略坐片刻,下官要在此处审理一件悬而未决的案子了。”房乔正色向麻叔谋行了一礼,请麻叔谋到上首端坐,尔后回身大喝一声,“来呀,把守住院门,不得放人随意出入。”
白申见帮厨小子被崔六当场认出,脸色也为之一变,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勉强陪笑凑到房乔近前,压低声音提醒他道:“老爷既要问案,不妨带上嫌犯回县衙审问就是,麻参军前来巡查驿站,当着他的面儿”
“无妨无妨,本曹也想亲眼目睹玄龄贤侄身为一方父母,为民做主的风采,白驿长,今晚我就下榻于平陵驿了,咱们有的是时间谈说公务,先听听房县令如何审案问案吧。”麻叔谋像是听到了白申的话,面带笑容地打断了他,命他坐在自己的下首,安静听房乔问案。
“崔六,你可看清楚了?若是认错了人,白驿长可不依你。”房乔盯了杨凌一眼,转身向崔六问道。
“老爷,不会认错的,就是他。”崔六手指瘫倒在地的帮厨小子,笃定地答道。
“连日来你多次恳求本县带你出城来指认嫌犯,没想到今日在平陵驿真叫你认出了那人。”房乔不知是向麻叔谋、白申,还是向杨凌解释了一句,尔后即命随从的差役从地上拖起那帮厨小子,把他强摁在自己面前跪下,目视白申说道,“白驿长,根据城中汤饼馆失火那日值守城门之什长崔六的供认,汤饼馆失火那晚,就是此人手持汤饼馆房东珠娘交给其的一方巾帕来求崔六,于夜间私开城门,放他出城去的。此人既为平陵驿的驿差,本县想问问白驿长,城中汤饼馆失火的当晚,平陵驿中有何紧急差使,非得传唤一名伙房的帮厨小子连夜出城赶回办理呢?”
白申本想编出个理同搪塞过去,但望了一眼正襟危坐在上首的顶头上司麻叔谋,干咽了口唾沫,没敢撒谎,只得冲房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好,既然白驿长并没有命你连夜返回驿站公干,你须从实道来,城中汤饼馆失火那晚,你因何要事先央得崔六为你夜间打开城门,放你出城?若是胆敢虚言欺瞒本县,断不轻饶!”房乔郎声应了声好字,当即转身面对那帮厨小子,厉声喝问道。
“回回禀老爷,虽无驿里传唤,但依驿里规矩,凡是在驿站当差之人,不得私自在驿外留宿,所以”帮厨小子经过最初的一阵惊异,似是已稳住了心神,目光时不时地瞄向白申,支支吾吾地答道。
“呵呵,如依你此说,你还是个颇守规矩的老实人喽?那么,本县再问你,你是于当晚何时从城中何处出城返回驿站的?”房乔冷笑一声,再不理会白申,只不动声色地继续审问帮厨小子道。
第134章 为何要放白申一马()
“后后半夜吧。”帮厨小子低着头答道。
“你既声称驿差不得在外留宿,因何要在城内滞留至后半夜方才想起连夜赶回平陵驿?当晚你在城中都做了些什么,速速从实招来。”房乔不给帮厨小子留下任何喘息、思索的机会,紧接着问道。
“我我是在城中与人聚赌取乐,耽搁了时辰,所以才托人帮忙,请崔什长打开城门,放我出城的。”帮厨小子鼓足勇气,答道。
“你是在城中何处,都与何人聚赌取乐来着,向本县一一道来。”
“回老爷,以往小的进城与人聚赌玩耍,彼此从不打听对方姓名的”帮厨小子胆怯地望了白申一眼,有意回避着没有说出聚赌的地点。
“是珠娘在自家设的场子,你参与的吧?为何不敢承认?”房乔仍背对着白申,问帮厨小子道。
“啊是的”帮厨小子抵赖不过,只得答应了一声。
“本县前询过珠娘,据她说,杨凌母子所开汤饼馆失火那晚,她在家中开设的赌局不到三更已经结束散场了,自赌局散场到你出城,尚有一个多时辰,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胡”
“咳咳”
帮厨小子听到驿长白申的两声咳嗽,本能地把即将说出口的“她胡说八道”咽回了肚里,抬起手来,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扯着哭腔说道:“都怪小的那晚因在珠娘家赌输了钱,气急败坏之下又起了色心,想在城中找个娼户泄泄火,结果找到后半夜,娼户没找到,反而见城中起了火,小的不想多招惹是非,便出城返回驿站去了。”
“你口口声声地说惦记着遵赍驿差不得在外留宿的规矩,不敢擅自在外过夜,如今不但承认了汤饼馆失火那晚你参与了珠娘家开设的赌局,并且还说自己要在平陵城中找人嫖宿,你没有觉得这些话从你一人嘴里说出来,未免有些滑稽可笑吗?”
房乔绷起脸来质问着帮厨小子,转头又向白申问道:“白驿长,若是发现你手下的驿差擅自外出聚赌嫖娼,依驿站的规矩,该对此人如何发落、处置?”
“一经查明属实,当立即报请上司,将其除名赶出驿站。”白申紧咬牙关答道。
“白驿长,小的鞍前马后,可没少为您出力报效,您可不能就这么处置了小的啊。”帮厨小子一心指望着白申能替自己向房乔求情,求得官府对自己从轻发落,一听白申要将他从平陵驿除名,立时便急了,当场冲白申大声叫嚷道。
“哼,将你除名赶出驿站只是第一步,本县现在怀疑你与汤饼馆纵火一案有关,接下来还要带你回衙详细审讯。你若识相,就听我一句劝,今日当着麻参军和白驿长两位驿站上锋的面儿,如实招供了你那晚潜入汤饼馆纵火的前后经过,或许本县瞧在他二位的情面上,还可允准你和崔六一样,戴罪立功,从轻发落。”
房乔陡然改口说出汤饼馆并非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的真相,震慑得帮厨小子瞠目结舌,两眼直勾勾地望向白申,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了。
“好,贤侄条分缕析,步步进逼,审案的本领依我之见,决不在令尊当年之下,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就在房乔审案到了关键时候,逼迫得帮厨小子即将供出背后主使之人的节骨眼,旁听审案的麻叔谋忽然笑着开口夸赞房乔道。
“世叔谬赞了,请世叔稍假一时,我便可将数日前平陵城中汤饼馆纵火一案审问明白,还他们母子一个公道了。”房乔手指杨凌,向麻叔谋说道。
“能将一起失火案审问出纵火的实情,已实属不易。但此处是平陵驿的议事房,贤侄若要继续审案,不妨将人犯押回平陵县衙公堂去审吧。我这里还要向白申面询平陵驿的公务,就不留贤侄了。”麻叔谋面带不悦地竟向房乔下了逐客令。
问案正问到紧要关头,杨凌通过在旁观察发现,被房乔疑作是纵火嫌犯的帮厨小子时不时地会用眼神向驿长白申传递着信息,显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