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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为此事感到心烦意乱呢,崽子,你帮我出出主意:方才张公子给我出的条件也算是人至意尽了,他只要我和顾姑娘停下手头的生意,不再接新的订单,对以前我俩的获利概不追讨,并且愿意拿出数目可观的钱财补贴给顾姑娘,可顾姑娘却不答应,非要坚称这座白草山仍归顾家所有,要和我把白草生意做下去不可。我是想着张公子昔日有恩于我,不打算继续做下去了,可又担心”三郎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不往下说了,两只眼睛紧盯着杨凌,目光似带着几分哀怨。
杨凌当然明白三郎担心的是什么:她是担心因为她不打算继续与顾沁儿合作下去而影响到自己与顾沁儿今后的关系,心下不免感动,脱口说道:“我赞成你的想法。张公子身为江南、乃至天下商家之翘楚,我相信他说的应该不会有假,与其昧着良心挣钱,倒不如早些收手不做得好。”
“崽子,你真是这么想的?”三郎本来带着几分哀怨的目光立马变得欢快了起来。
“我还有事,就不能送你回去了,路上小心。”杨凌有意回避着三郎灼热的目光,主动去帮她解下“飞雪”的缰绳,交到她手里,轻声叮嘱她道。
第105章 又一封密件()
杨凌送走三郎后又摸回到了村里,在确认张伯和、张安二人今晚留宿于代阿婆家后,这才骑驴返回了平陵驿。
一路上,他都在反复思忖着该如何向上线高昌禀报张伯和此次来平陵的动向。因事关三郎和顾沁儿这两位与他关系密切的女子,杨凌不得不慎重行事,唯恐自已用辞不当,引起高昌对三郎和顾沁儿的关注。
最终,他决定,用高昌送给他的那只信鸽只传递一条简单的信息给他,说明张伯和已抵达平陵,并住在了天目湖畔代阿婆家。至于三郎告诉他的关于白草山之争的事,一字不提。
杨凌返抵平陵驿时已过二更时分了,平陵驿新换的更夫盘问了他老半天,才将信将疑地放他进了驿站。
然而,当杨凌刚刚走到自己的宿房门外,突然听到旁边的窗台上传来“咕咕”地一阵鸽子叫声,他急忙走到窗台前,惊奇地看到窗台上站着一只信鸽。
杨凌把信鸽抱进宿房,点燃灯烛,发现信鸽的左脚爪上绑着一节密封着的竹筒,与昨日高昌向他传来的头一封密件一模一样,赶忙解下竹筒,打开密封,从里面摸出一张纸条,凑近灯下看了起来。
纸条上只写着一句话:王府派员明晨抵达平陵,你须听从此人安排。落款是一昌字。
杨凌看罢这又一封密件,头脑中产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匪首商畴潜来平陵,晋王府派人前来捉拿他来了,要自己听从来人的命令,协助他捉拿商畴。
可转念想想,又觉可能不是这么回事:倘若真的是商畴在平陵现身,高昌,甚至是李靖只怕都要亲至平陵,捉拿于他,又何必发来一封密件先告知自己呢?
这个高昌,两天内不停歇地给自己发来两封密件,却都语焉不详,含糊其辞,真不知他搞的什么鬼?
杨凌带着一肚子对高昌的不满和牢骚,暂时打消了连夜用飞鸽传书向高昌汇报今天跟踪张伯和到天目湖畔的念头,打算等到明日见到晋王府派来的人,再当面向他禀报张伯和的行踪,顺手将高昌发来的第二封密件放在火上烧掉,合衣躺倒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次日五更时分,杨凌还没睡醒,把守驿站大门的驿卒便跑来叫醒了他,说是有个自称是他干爹的人正在驿站大门外等着要见他。
“你没听错吧,我哪来的干爹?”杨凌带着一身起床气,不满地责问着那报信的驿卒,翻身坐起,抬脚就往门外走去。
待他跟随把门的驿卒来到平陵驿大门外,赫然看到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的飞狐驿长阴行功正立于门外,冲自己点头微笑呢。
“阴驿长,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杨凌一时间说不清自己见到阴行功,心中有何感受,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拱手冲阴行功问道。
“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说话吗?”阴行功淡淡一笑,悠悠地反问杨凌道。
“快请,快请。”毕竟阴行功曾是自己的上司,尽管杨凌因养母娄氏和阴行功二人有过一段说不清楚的关系不乐意见他,但大面上的礼节还是要讲究的,强堆起笑脸,将阴行功迎到了自己的宿房,亲手给他沏了碗热水捧给他,顺口问道:“您这是从哪里来,是路过平陵吗?”
“我从广陵来,专程前来探望你们娘俩的。”阴行功抿了口水,似笑非笑地答道。
杨凌闻言心中一动,却不愿相信昨晚高昌发给自己的第二封密件中提及的晋王府派员的那个“员”就是阴行功,便半真半假地摇着头说道:“阴驿长就甭拿我们娘俩说笑了,您大清早地来平陵驿找我,多半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
阴行功见杨凌在他面前故意装糊涂,便沉下脸,一本正经地向他表明身份道:“你娘先于我一步离开关外,所以不知,我如今是在为晋王府做事。你昨日没接到密令,说我今日会来找你吗?”
“原来您就是阴驿长在上,小的向您赔礼了。高昌大哥昨晚已用飞鸽传书向我通报了王府派员抵达平陵的讯息,只是小的做梦也想不到,王府竟派了您来。”杨凌心中叫苦不迭,表面上还得强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连冲阴行功拱手道歉道。
“你娘现在还好吗?”阴行功倒不急于听杨凌向他禀报差使,一边小口喝着水,一边不紧不慢地问起了娄氏的情形。
“好,好着咧。高昌大哥在昨晚发来的密件中并没写明阴驿长此来平陵的目的,所以,小的也不知该如何做才能帮上您的忙”杨凌心里犯着腻歪,忙把话题引向了阴行功来平陵的目的上面,宛转向他询问道。
“平陵有座天目湖,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从驿站到天目湖,大约有三十几里的路程。”
“天目湖畔有座小山坡,因山上出产一种白草,当地人都叫它白草山,这,你是否知道?”
“似乎,也听人说起过。阴驿长要去白草山吗?”杨凌听阴行功向他打听天目湖畔的白草山,暗暗吃惊,仍旧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地问道。
“那好,你现在就带我去白草山。”阴行功仰面喝光了一碗水,霍地挺身站起,用近乎命令的口气吩咐杨凌道。
“这,恐怕不大方便吧。”杨凌一时搞不清阴行功一来到平陵就命自己带他去白草山倒底为了什么,陪笑向他解释道,“您看马上就要到饭点了,我如今在平陵驿伙房当差,不伺候着几位上司吃罢饭离开不得驿站。哦,您一大早从广陵赶来,还没吃过饭吧,就在这里随便吃点儿,待我向驿长告了假,再陪您去白草山,怎样?”
阴行功刚要开口,就听房外有人叫杨凌道:“老大,三郎姑娘现在驿站外等着要见你呢。”
杨凌听出是驿站伙房的一名帮厨小子在房外说话,脑筋一转,忙陪笑向阴行功说道:“您今天来得巧了,我这就去带三郎来见您。”说罢,也不等阴行功点头答应,就一溜烟地跑去接三郎了。
第106章 他心眼儿太多()
三郎面若秋水地立于平陵驿门外,一见到杨凌,不由分说,即将他拉到了附近一个无人之处,冷着脸冲他问道:“崽子,你老实告诉我,昨天为何要尾随张公子到代阿婆家?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杨凌被她问得一愣,旋即嘻嘻笑着说道:“姐姐,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快随我进驿站去见你昔日的生意伙伴,飞狐驿的阴驿长去。”
“你甭跟我打岔。昨晚我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你不对劲儿,一个驿站的伙夫平白无故地跑到天目湖去做什么,又为何再三向我打听张公子的事?崽子,在我坐牢的那段日子,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何官府的人会无缘无故地放我出牢?”三郎根本不接杨凌的话茬,询问阴行功为何会来到平陵驿,却劈头盖脸地向他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杨凌见她摆足了架势,今天非要逼着自己说实话不可,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答道:“你猜得不错,我是答应了官府的人,要替他们做些事情,以此为交换条件,才央得他们放你出狱的。至于我为什么要跟踪张伯和到天目湖畔代阿婆家去,与你无关,你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
三郎显然没想到杨凌这么迅速地就向她承认了昨日跟踪张伯和的事实,略微一怔后,即不无担心地问道:“崽子,你能否告诉我,你正在为官府做些什么事情?张公子可是个好人哪,你不会害他吧?”
“我怎么会害张公子呢?姐姐,你想多了。正好阴驿长要我陪他到白草山去,你若是得空,一道去吧。”杨凌说话的语气虽然轻松,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暗想:是啊,高昌命我严密关注张伯和来平陵的举动,会不会不利于他呢?
“阴行功对你说过没有,他是怎么来到的江南?又为何要去白草山?”直到这时,三郎才向杨凌问到阴行功的情况。
“他和你是前后脚来的平陵驿,我俩刚见面没说两句话,你这不就来了吗?你若是想了解这些,不妨自己当面问他就是了。早早地赶来,还没吃饭吧,随我到驿里随便吃点儿吧。”杨凌打心底里不愿和阴行功单独相处,免得他缠着自己打听养母娄氏的近况,再次邀请三郎随他去见阴行功。
“你只要向我保证,决不帮着官府做对张公子不利的事,我也就放心了。阴行功这个人,我懒得去见他,待会儿你见了他,代我向他问声好吧。”三郎说罢,竟转身要走。
杨凌哪肯轻易放三郎走,忙抢步拦在她面前,好言好语地央求她道:“好姐姐,你和阴行功不是昔日的生意伙伴吗?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怎么也得随我进去和他照个面儿吧。再说,我方才见他的样子,好像如今不做驿长了,也在经商,说不准你俩见了面,还有生意可做呢?”
“哼,他东窗事发,想做驿长也做不成了!我才不想见他,你快给我让开!”三郎冲杨凌瞪眼叫道。
“这倒底是为什么呀?在关外时,你和阴行功不是合作得挺好的吗,怎么如今连面儿都不想见了呢?”杨凌站在原地没动,不解地问三郎道。
“阴行功这个人,心眼儿太多。我劝你也离他远点儿。”三郎伸手推开杨凌,迈步向前走去。
“阴驿长怎么就心眼儿多了,你说清楚些行吗?”杨凌毕竟与阴行功直接接触的机会不多,听到三郎话中有话,便想趁机向她打听些阴行功为人行事的做派,也好加紧提防他。
“你要是想了解阴行功做过的那些事,有空时就到忠伯那儿来找我吧。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三郎回头撂下这么一句话,脚步不停地越走越远了。
杨凌没能挽留住三郎这块“挡箭牌”,只得一个人悻悻回到驿站伙房,指使一个帮厨的小子给阴行功端了碗饭送过去,尔后将另一名帮厨小子叫了过来,向他交待道:“我才想起来,昨日进城时有点儿急事,向人借了头驴子还没归还,你替我去平陵城里走一趟,把驴还给人家吧。顺道去汤饼馆告诉我娘,请她今天就搬到忠伯那儿住,就说我有件要紧的事要同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