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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见杨广已同罗艺把话挑明了,遂跨步向前,对罗艺说道:“罗将军,蒋无病本就是‘雁巢’中人,两年前因暴露了身份,受到朝廷缉拿才加入了‘燕云十八骑’的。从此次他和莫五一同率人纵火烧毁粮仓的举动推断,莫五很可能也受蒋无病的煽惑,已加入了‘雁巢’。罗将军若是不信,不妨赶往莫五和蒋无病率部活动的临榆关去瞧瞧,看他俩率领的那一支人马还听不听你的调遣?”
罗艺如梦方醒,口中喃喃问李靖道:“老十八就是你派到我身边来的?他刚来时与老五走得最近,这话要是他透露给你们的,多半错不了。可是,老十八既是你们的人,为何又要溜走呢?”
“这些你无需考虑。本王再问你一句话:刘方现已是广州刺史,朝廷堂堂的四品要员了,你罗艺难道就肯被他给落下吗?”
“多谢殿下眷顾之恩,罗艺愿率部归降朝廷,一刀一枪地拚出功名来!”在杨广连激带抚地劝说下,罗艺终于答应归降了朝廷。
第381章 查抄张氏家产()
罗艺降隋后,杨广经与汉王杨谅会商,暂授其大都督之职,命罗艺率领本部人马驻守关外,待上章报请朝廷诏准后,再实授其官职。
罗艺为报答杨广知遇之恩,本欲将放火焚毁北境十几座粮仓的莫五、蒋无病等人捆来交由杨广处置的,却不料待他赶到临榆关时,莫五、蒋无病已率部奔入辽东高句丽境内去了,罗艺料想必是李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那位老十八向莫五、蒋无病透露了消息,朝廷有意放其一马多半另有考虑,也就罢了手。
杨广从定州返回并州后,恰遇张伯和抱病解运所捐献的数百万斤粮食抵达并州,彼时,杨广尚不知张家的二管家张仓在岭南通匪资匪一事,对张伯和应诏捐粮一事颇为感念,不仅亲自到张伯和住宿的客栈看望了他,请来并州当地最好的郎中替他诊治病情,而且还和杨谅商议,打算为其向朝廷乞封恩赏,上章请求朝廷授予其朝散大夫文散官的职衔,以旌其行。
哪知杨广和杨谅联名为张伯和乞封恩赏的这道奏章还没有送抵长安,张伯和就在并州不治身亡了。并且,十多天后,尚书右仆射杨素派人给杨广送来了一封密信,在信中告知杨广,太子正严命建康司马夏侯福彻查张仓资匪一案,意欲坐实广陵张家谋逆罪名,请杨广立即收回为张伯和乞封恩赏的那道奏章。
杨广接到杨素的密信后大惊,急忙招来李靖,向他询问岭南张仓资匪的详情。李靖对张仓资匪一事也不甚了了,只是向杨广禀说,此前曾怀疑商畴、商略两兄弟之所以能在挑拔李佛子发起叛乱后,迅速在岭南聚集起上万兵马,多半有当地的内应为其提供钱粮支持,但他离开岭南时,尚未查出内应是谁。
“张仓通匪资匪事发在前,而张伯和应诏捐粮在后,李靖,你以为张伯和对张仓通匪一事知情的可能性有多大?”杨广听罢李靖的禀报,沉吟着问道。
“殿下,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张伯和与张仲坚兄弟两人早就分了家,张仓实际是奉张仲坚之命,在岭南为‘雁巢’残部提供钱粮支持的,而对外又以广陵张家的名义长驻徐闻做着丝绸贸易?”
“即如你所说的这样,张伯和对此也决不会一无所知的。”杨广目视李靖,缓缓说道,“眼下麻烦的是,张伯和即便真有通匪谋反的嫌疑,但他此次以广陵张氏一家之力,应诏向朝廷捐献出了数百万斤粮食,也足以使江南百姓以为,广陵张家还是忠心于朝廷的,在这个时候,若是给张家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本王担心会导致江南民心浮动,于朝廷抚绥江南的大计不利呀。所以,本王并不打算收回为张伯和乞封恩赏的那道奏章,你以为如何?”
李靖对于近几年来的太子与晋王之争也颇有了解,听了这话,不禁面带忧色地提醒杨广道:“殿下,倘若夏侯福将张仓捉拿到案,从他嘴里审出张伯和对其在岭南通匪一事知情来,末将担心这道奏章会对殿下极为不利呀。”
“是啊。所以我想最好是能尽快回京,当面将此事的原委、利害向父皇禀明,恳请父皇允准暂不对外公开张家资匪谋反一案,以稳定江南民心。可是”杨广说到可是二字,便不往下说了,两眼紧盯着李靖。
李靖猜料杨广必是担心在他回京面君之前,夏侯福就已经将张仓捉拿到案,审出了张伯和对其资匪一事知情,便抱拳向杨广请命道:“末将愿回江南缉拿张仓,为殿下分忧。”
“不行。”杨广摇了摇头,答道,“商氏兄弟在岭南发起的叛乱已被平定,当务之急是尽快捉拿到张仲坚,彻底消除北境的隐患。你需留在北境,随时接应、配合你的那位小师弟设法捉拿张仲坚。至于在江南缉拿张仓一事,还是由本王写信给建平,交由他来办吧。”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未能如人意。太子杨勇在得知张伯和病死在并州的消息后,即授意夏侯福上章朝廷,揭出了广陵张家资匪谋反一事。
隋高祖杨坚在接到夏侯福的奏章后,即断然驳回了杨广为张伯和乞封恩赏的奏章,并下旨查抄张氏家产。
然而,在此后不久,杨坚就连传两道诏命:调晋王府长史张衡回朝改任黄门侍郎;在皇帝皇后赴仁寿宫避暑期间,留晋王杨广居京监国。
据张衡事后向杨广分析,皇帝多半在心里对杨广顾全江南稳定大局的做法是持认可态度的,才会在驳回他为张伯和乞封恩赏的奏章后不久,又做此安排的。
且不论张衡分析得是否有理,单说杨广,在相继接到皇帝命他回京监国的诏命和杨素奉皇后之命写给他的劝他不要上章推辞回京监国的书信后,即留下李靖在并州继续捉拿张仲坚,他本人则率郭衍等人辞别汉王杨谅,回京赴命来了。
杨广自开皇十一年奉旨出镇广陵、抚绥江南以来,虽说每年都会回长安小住一两个月,可像这回奉旨回京监国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心里既感觉兴奋,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紧张和不安,本想返抵长安后面见父皇杨坚,向他当面求教一二的,谁知回到长安才知道,父皇母后已于几天前离开长安,到仁寿宫避暑去了。
于是,杨广连家都没顾得回,在回到长安的当天,即住进了中书省衙署,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了监理朝政的繁忙事务中了。
而杨广在监国期间主持处置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要奉旨择定一位宗室之女做为和亲公主出嫁突厥启民可汗。
当时的隋朝正处于国势鼎盛之时,不要说自幼生长于繁华帝都长安,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皇室宗亲,即连长安城中寻常官宦家的小姐们,一听说要出嫁到苦寒之地的关外去,都唯恐避之不及,纷纷托人来找杨广说情,恳请他不要选中自己家的女儿。
第382章 义城公主()
杨广做为居京监国的亲王、皇子,在择定宗室之女做为和亲公主出嫁突厥这件事上的职责,就是拟选出三五位和亲公主的人选,报请已赴仁寿宫避暑的父皇杨坚诏准后,再派人护送其前往关处与启民可汗成亲。
而长安宗室对于与突厥和亲这件事的消极躲避态度,使得杨广在拟选出和亲公主人选一事上就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几乎所有的皇家宗室都托人向杨广表达了相同的意愿,不愿自家的女儿被朝廷选中,出嫁到突厥去。
杨广自十三岁出藩,镇守北境起,就常居关东、江南,与长安的这些宗室来往不多,自然也不熟悉有哪些宗室之女适合做为和亲公主前往关外执行与突厥和亲的使命,而宗人府的吏员们又都不愿得罪这些皇家宗室,也不肯如实向杨广介绍实情,于是,杨广坐在中书省衙署的公堂上,手捧着宗人府向他提供的花名册反复看了不下十几遍,仍感到一头雾水,无从着手选起。
烦闷之余,杨广忽然想起王妃萧厄近一年来因母后抱病,常居长安,说不准可以帮上自己的忙,便带上郭衍出了中书省衙署,回家来找萧厄问计来了。
杨广的晋王府坐落在距大兴宫不远的一条街巷中,是一座前后五进的大宅院。
杨广带着郭衍刚在王府门外下了马,就见他从小玩大的伴当鲜于罗兴冲冲地从府门内跑了出来冲他施礼,问候道:“早就听说殿下回了京,这两天王妃还念叨着要去中书省瞧瞧殿下去呢,没想到殿下先回府来了。小的这就去向王妃报个信。”
杨广笑呵呵地摆手拦住鲜于罗,问道:“王妃现在哪里?头前引路,我先去瞧瞧她吧。”
鲜于罗略一迟疑,笑着禀道:“王妃现在后面园子里瞧念儿郡主练剑,小的还是先去通禀一声为好。”
“念儿郡主?”杨广心中一动,向鲜于罗打听道,“是哪位宗亲家的女儿呀?”
“禀殿下,念儿郡主是河间王的小女儿,因河间王近段时间代殿下出镇广陵,王妃便常邀念儿郡主来府中玩耍,以示亲近。”
“既是王叔家的女儿,便是本王的妹妹,就在园子里见见又何妨?不必通禀了,咱们径直到园子里瞧瞧去。”杨广听说河间王杨弘的这位小女儿居然还会使剑,不由得来了兴致,回头望了一眼郭衍,吩咐鲜于罗道。
晋王府的后花园并不大,却因杨广长年镇守广陵、抚绥江南的缘故,特地请来江南的能工巧匠按照江南园林的格局建造得十分精致、幽雅,园内曲径通幽、一应廊榭亭台尽皆掩映在花草树木当中,虽时值炎炎夏日,然而一走进这座花园,便令人顿生凉意。
杨广跟随鲜于罗刚走到王府后花园拱门外,便隐隐听到园内传来王妃萧厄的喝采声:“好,好,妹妹这一手剑法练得愈发出神入化了!”
杨广精神陡地一振,加紧脚步迈步进了后花园。
但见园内不远处的一片草坪上,一位身着粉色紧身衣衫的年轻女子正将手中一柄长剑舞动得天女散花一般,令站在草坪边上的晋王妃萧厄不时发出一声声喝采。
“果然好剑法!”杨广蹑手蹑脚地走到萧厄身边,冷不丁地赞叹道。
萧厄着实吓了一跳,回身见是杨广,饶是她天生的好性子,也忍不住冲鲜于罗嗔责道:“殿下回府来了,怎么也不事先通禀一声?”
“不关鲜于罗的事,是我听说今日府中来了位练剑的女侠客,命他引我来园子里见识见识的。”杨广说着,见那舞剑的女子已收住剑势,微笑着走了过来,落落大方地冲自己施了一礼,便笑着向她问道,“妹妹这一手剑法是跟哪位高人学的呀,依本王看来,没有下过三五年的苦功,是决计练不出这么一手高明的剑法的。”
杨念儿剑交左手,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吟吟地反问杨广道:“早就听说晋王哥哥手下有一批使剑的高手,但不知念儿如果到了晋王哥哥麾下,能排名第几呀?”
“哟,这我可说不好。郭衍,你说呢?”杨广上下端详着杨念儿,见她生得十分俏丽可爱,说话又异常爽直,不由得对这位初次谋面的堂妹大有好感,笑呵呵地转头问郭衍道。
“凭郡主的这手剑法,如果在殿下的骠骑营中,也可以做得一位协领了。”郭衍不肯扫杨念儿的兴头,微笑着答道。
“哼,才做得一名协领!请问这位将军,现在晋王哥哥麾下所任何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