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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连七八天,每天除了仍由两名差役早晚给他送来两顿吃食之外,竟是再无一人前来见他。
杨凌也曾试图趁两名差役给他来送饭的机会逃跑,可每次刚要有所行动,就被对方察觉到了,根本没给他任何的机会。
在这期间,他还反复考虑过各种可能,当面向两名差役打听过是不是唐介休、夏侯福唆使二人连夜到家中捉他到此关押的,两名差役对此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待到被杨凌一再追问地烦了,这才撂下一句:“再耐心等上两天,两天之后你就知道了”,放下饭食,便锁上门,掉头离开了。
如此这般,直到十几天后的一天夜晚,两名差役突然将杨凌押出了厢房,仍给他套上一副眼罩,将他送回了家中。
杨凌莫名其妙地被两名假冒官府差役的陌生人从家中带走,又毫发未损地被送回了家中,自始至终,整个人如坠五里迷雾之中,对整件事的起因、原由一无所知,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
杨凌一回到家里,养母娄氏就和三郎、忠伯、小草、小萤等人将他团团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向他询问起了这些天被人带到了哪里,为何找遍了建康所有的衙署也没能打探到他的音讯。
杨凌在家中见到三郎,猜到大约是因自己夤夜被捉,养母唤她回家来住的,便敷衍了娄氏等人几句,以自己饿了要吃饭为由哄得娄氏、小草等人为自己准备吃食去了,独将三郎唤到自己的宿房,关起门来问道:“这些天,你有顾姑娘的消息吗?”
三郎满心欢喜地以为杨凌独将自己留下,是要同自己说几句体已的话,尔今见他一回到家便向自己打听顾沁儿的消息,心里不免一凉,冷着脸说道:“听毛球说,顾沁儿好像就要被长流到岭南去了,具体情形怎样,这些天娄大娘和我们几个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也没有留意打听。”
“这么快,就坐实了她反叛朝廷的罪名?”杨凌大瞪着两眼,问三郎道。
“方才有娄大娘在,我不方便问你,崽子,这些天,你倒底去了哪里?”三郎强忍着心头的不快,问杨凌道。
“这事以后再同你慢慢说,我再问你,顾姑娘如今已离开建康了吗?”杨凌对三郎的关切置若罔闻,仍急切地询问着顾沁儿的音讯。
“我这就去把毛球叫来,你自己当面问问他吧。”三郎冷淡地应了一声,起身走出了杨凌的宿房。
杨凌急于知道顾沁儿是否已被押解着离开了建康,紧跟着三郎向外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又回身走到床前,伸手往枕头下面摸去。
这伸手一摸不打紧,直惊得杨凌冒出了一身冷汗,当即三步并做两步跑去厨房找到养母娄氏,劈面问道:“娘,这些天里,你去我的房中帮收拾过东西没有?”
娄氏正和小草两人在厨房里忙活着为杨凌做一顿可口的饭来压惊,忽然见到儿子一头闯了进来,来问她到他房中收拾过东西没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摇摇头,答道:“没有啊,崽子,是丢了什么要紧的物件吗?”
“小草,还有小萤,你俩呢,有没有到过我的宿房?”恰在这时,小萤手里端着一盆刚刚摘好、洗好的青菜走进厨房,杨凌也顾不得回答娄氏,径直又问小草、小萤道。
小萤白了杨凌一眼,没有理睬他。
小草见此情形,连忙说道:“我倒是在你被官府带走的当晚到你房中整理过床铺,可也没见什么呀?”
第274章 鹰符不见了(下)()
杨凌眼前一亮,忙将小草拉到一旁,悄悄地问道:“你在我的枕头底下看到过一声铜质的徵章没有?”
小草有些惴惴不安地望了娄氏和小萤一眼,摇摇头,答道:“没有。”
杨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草望了好大一会儿,瞧不出她有说谎话欺瞒自己的样子,遂掉头就向自己的宿房跑去。
娄氏见儿子一惊一乍地,分明丢失了要紧的物件,也忙向小草、小萤两人吩咐一声,紧跟着杨凌回到了他的宿房,关切地问道:“崽子,倒底丢了什么,能不能和娘说说?”
“娘,您回去忙吧,我要去找毛球一趟,就不回家吃饭了啊。”杨凌不便如实答复娄氏,匆匆地察看了床上床下,仍没有发现自己那晚临睡前放到枕头底下的鹰符,便转身向房外走去。
“崽子,你自己的事都还不清不楚的,还去管别人的事干嘛,饭娘给你留着,你可一定要回来吃啊。”娄氏知他急于去找毛球,是为了打听顾沁儿的消息,在身后冲杨凌叮嘱道。
杨凌经向三郎打听,得知顾沁儿已坐实了反叛朝廷的罪名,要被长流到岭南,当下也忘记了高昌交给他鹰符时交待他的,不到十分危急关头,不得向外人出示鹰符,亮明身份的那些话,本想持鹰符去建康总管府,亮出自己是晋王府“鹰窠”中人的身份,为顾沁儿开脱罪责,可却没想到自己亲手放在枕头底下的那块“鹰窠”却不翼而飞了,无奈之下,只得急急忙忙地出了家门,赶往建康司马府打探消息来了。
及至杨凌赶到建康司马府,托了个熟人一打听,方知顾沁儿尚关押在府内,并没离开建康,这才松下一口气来,站在建康司马府门外低头寻思了一阵,决定出城一趟去找毛球,想托他设法能叫自己见上建康总管达奚长儒一面(杨凌估算时日,认为达奚长儒也该从长安返回建康了),以当面向达奚长儒解释清楚顾沁儿并不是什么朝廷反叛。
“杨公子。”
就在杨凌准备出城去找毛球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冲他叫道。
他转身一瞧,只见身后站着一位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正笑呵呵地望着自己。
“你是在叫我吗?”杨凌不无惊诧地问那年轻人道。
“是的。杨公子,我家主人吩咐在下前来请公子到家中一见。”年轻人彬彬有礼地答道。
“你家主人是?”
“是您的一位故人。等公子随在下去了之后就知道了。”
杨凌因才有被人从家中诓哄带走,莫名其妙地在外关押了十几天的经历,不敢再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遂面现迟疑地望着年轻人,想要回绝他。
“公子请过目,这块‘鹰符’是不是您丢失的那块?”年轻人不待杨凌开口拒绝他,就伸手从怀中摸出块物件,放在掌心之中,展示给杨凌观瞧,压低声音问道。
“你,你怎么拿到这块‘鹰符’的?”杨凌仅瞧了一眼,就认出年轻人掌心之中的正是自己丢失的那块鹰符,惊疑不定地问道。
“公子应能猜到我家主人的身份了吧。请随在下来吧。”年轻人将鹰符收入怀中,冲杨凌微微一笑,说道。
由于见这陌生年轻人识得鹰符,并不知从哪里拿到了自己丢失不见了的那块鹰符,杨凌已基本确认了是“鹰窠”中的上司派他来传请自己相见,遂不再犹豫,跟着年轻人穿街过巷,没过多大一会儿,就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年轻人请杨凌稍等,自己走到门外,却没抬手敲门,而是嘴里“咕咕”地学了两声鸟叫。
稍顷,只见院门“吱”地一声打开了,从门内探出个脑袋来,往院外瞧了瞧。
杨凌就站在年轻人身后不远处,一眼认出了来开门的正是十多天前假冒官府差役来捉自己的两人中年纪稍长的那位,当时忍气不过,跨步上前,一把推开院门,扯着嗓子冲院内叫道:“高大哥,兄弟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戏弄我?”
那位年轻人和同伴急忙赶上前来劝杨凌道:“杨公子莫恼,李将军特地命我等准备了饭菜,今日要当面向公子您道歉呢。请随我等进屋详谈吧。”
“请我到这里来的不是高昌,是李靖将军?”杨凌听说这话,略感意外地向那年轻人问道。
这时,只见与自己自半年前平陵一别,再不曾谋面的英荐笑容满面地从正房中迎了出来,走到近前,躬身冲他施了一礼,说道:“前些天叫兄弟你受委屈了,英荐代我家公子给兄弟赔不是了。”
“英大哥,你们这是给我整的哪一出啊?”杨凌面对笑脸相迎的英荐,心中虽还怒气未消,却也不便发作了,带着些许不满问道。
“公子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请随我进屋说话吧。”英荐并不像先前在平陵时那样,与杨凌一见面就争执不下,而是十分客气地请杨凌随他进屋与李靖相见。
杨凌随着英荐走进正房,果然见一身便装的李靖正站在房中迎候着自己,因念及当初自己是被他强逼着加入“鹰窠”的,杨凌只得强压着心中强烈的不满,主动向前躬身施礼道:“属下杨凌见过将军,不知将军派人传唤属下到此,所为何事?”
“杨凌,来,咱们边吃边谈吧。”李靖手指着屋中几案上摆放的尚冒着热气的饭菜,笑呵呵地说道。
“属下心中尚存有一疑问,若是将军不肯见告,这饭菜属下一口也吃不下的。”杨凌执拗地不肯随李靖落座吃饭,仍站着说道。
“呵呵,杨凌,怎么,还在为前些天的事生气呢?”李靖敛起笑容,语调带着几分威严地问道。
“不瞒将军,不知将军为何要命人将属下带到此处关押了十几天后,还要设宴款待属下?”杨凌梗着脖子问道。
“若非如此行事,恐怕你今后再想见顾沁儿一面,都难喽。英荐,去把那件东西拿来。”李靖沉声转向英荐吩咐道。
英荐应声是,转身出门不久,再次回到正房时手中已捧了面菱花铜镜。
第275章 近乎痴狂的选择(上)()
“杨凌,你识得这面铜镜吗?”李靖手指英荐捧回的铜镜,问道。
杨凌走至英荐身前,注目细细打量他手里捧着的铜镜,不是十分确定地问道:“这是顾姑娘家传的那面菱花青铜镜吗?怎么会落到了你的手里?”
“这是顾沁儿落在钦州南江驿的,我因见她住在南江驿时,每天早晚都要对着这面铜镜理妆整容,猜想此镜必是她心爱之物,所以便在她离开后,代她收藏了此镜。”英荐说着,就欲将铜镜交到杨凌手中。
杨凌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了菱花青铜镜,随即发觉不妥,又想把铜镜还给英荐,口中说道:“这面铜镜既是你替顾姑娘保管的,还是由你亲手交还给她吧。”
“英荐不宜在建康公然露面,杨凌,莫要推辞了,来,坐下说话。”李靖再次招呼杨凌坐到他身边来。
经此一节,杨凌心中的怨气消去了大半,遂走到李靖下首坐下,将铜镜小心地放在自己身边,问李靖道:“将军,今日传唤属下来此相见,不知有何差遣?”
李靖示意英荐退下,方对杨凌说道:“今天请你来,一是为告诉你一个消息:鹰窠已不复存在了”
杨凌听到鹰窠已经解散的消息,心中不禁一喜,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李靖曾训诫自己的那句“一日加入鹰窠,须终身为鹰窠中人”也就对自己失去了约束力,但当着李靖的面儿,却故作惊讶地问道:“这是为何呀?”
“呵呵,对你来说,这应当是个好消息吧。解散鹰窠是晋王下的令,你我只须遵命行事,无需细问原由。”李靖冷笑着说道,“鹰窠虽然不存在了,但高昌既然把他的鹰符转授给了你,并已经晋王默许,就意味着你还须承当相应的差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