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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顾沁儿感到喜出望外的是,在谷窿驿,她竟与一见钟情的英荐邂逅、相遇了。非但如此,英荐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温和了许多,不再像在平陵时对她不理不睬的,反而劝顾沁儿随他到钦州安顿下来,好好地将息身体。
举目无亲、心绪不佳的顾沁儿忽然受到英荐的关心和善待,一时间真的有种拔云见日,否极泰来的感觉,当即抱病随同英荐离开了谷窿驿,来到了钦州城外的南江驿落下了脚。
在南江驿寄住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顾沁儿因每天都能见到英荐,受到英荐的关照,心情顿觉开朗了许多,渐渐忘却了在平陵时遇到的不愉快的人和事,身体也慢慢复原了。
她有意向英荐表明自己的心迹,尽快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但逐渐察觉到英荐表面上对她关心倍至,实际上总是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曾经有几次,顾沁儿当面问过英荐,诸如,与自己在谷窿驿相遇是否是有意为之,并非无意邂逅;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关心之类的话,英荐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含混敷衍,不肯正面回答她,这就更加深了顾沁儿对英荐接她来钦州是否另有所图的疑心。
终于,有一天早晨,顾沁儿刚刚梳洗已毕,就有似曾谋面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的男子带着英荐的两名手下闯进了她的宿房,要立即带她到千里之外的长安去。
顾沁儿既惊且怒,再三坚持要见英荐,当面把话讲说明白,却被那位陌生男子告知英荐已于昨晚离开南江驿,赶赴交州公干去了。
顾沁儿敏感地意识到了英荐是在有意回避与自己见面,便诘问英荐的两名手下,为何如此急于带她到长安去,这件事英荐知不知情?
结果,那名为首的陌生男子呵呵笑着向她亮明身份道:“顾姑娘,不必再执意找英荐了,实不相瞒,我是英荐的上司,名叫高昌。姑娘的记性似乎不大好,我和三郎姑娘从关外接娄大娘到平陵与其子杨凌团聚时,咱们是见过面的。姑娘也不必忧虑,我带姑娘到长安,不过是想要姑娘在上锋面前替在下澄清一桩案情而已。待事情一了,姑娘再想去找英荐,在下一定派人把姑娘护送到英荐身边,你看怎样?”
“你告诉我,英荐是不是奉了你的命令早就等候在谷窿驿,打算把我置于你们的掌握之中了?”顾沁儿从高昌的话中分明已经猜出了英荐对自己确是另有所图,却仍试图从高昌口中得到印证,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呵呵,姑娘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了的。”高昌一脸奸笑地答复着顾沁儿,同时向两名手下招了招手,示意他俩立马带顾沁儿动身启程。
“等一下,我要见英荐一面再随你们走。”顾沁儿仍不死心地叫道。
高昌显然是急于启程返回长安,见顾沁儿执意不肯走,当场就撂下了脸,冲两名手下使了个眼色,转身首先走出了顾沁儿的宿房。
待高昌一离开,英荐的两名手下就对顾沁儿不客气了,从身上摸出绳索,不由分说把她绑了起来,推搡着她出了宿房,来到高昌马前,俯身就要把顾沁儿抬到高昌的马背上。
顾沁儿独自漂泊在外多年,并非只是个大户人家的娇小姐,一见势头不对,便在南江驿院内扯起喉咙叫嚷道:“英大哥,我要见你一面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高昌要带我去长安做什么,你是了解内情的,对不对?”
有不少在南江驿下榻的朝廷吏员不知出了什么事,纷纷走出房来瞧热闹。
高昌没想到顾沁儿如此泼辣,难缠,急忙喝令手下合力将顾沁儿抬到自己马背上,扬鞭策马飞奔出了南江驿。
顾沁儿双手被绑,身体横担在马背上,被高昌近乎挟持着策马狂奔出了南江驿,起初还有些害怕,紧闭着双眼,脸色煞白地任凭高昌与她共乘一骑跑出了一程,才渐渐乍着胆子睁开了双眼,陡然发觉自己几乎是被高昌搂抱在怀中,登时羞恼得面色绯红,也忘记了危险,拚命在马背上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高昌的怀抱,翻滚下马背去。
高昌唯恐顾沁儿会一头栽下马去,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不好拿她将功补过,到裴蕴面前交差,急忙紧勒马缰,停了下来,板起面孔恫吓顾沁儿道:“你瞧瞧,这周围都是荒山野岭,再不老实待着,小心我把你一人扔下喂狼吃。”
“你就把我扔下吧。就是喂狼,也比跟你这样强!”顾沁儿圆睁双目大声冲高昌喝道。
第188章 叫声姐姐很亲切()
高昌见顾沁儿没被自己吓住,随即换了一副嘴脸,用商量的语气向她说道:“姑娘,你要觉得身子这样横担着不舒服,我可以解开你的绑绳,要你坐到我身后去,两手抓紧我的腰带,咱们继续赶路,如何?”
“呸,谁要和你同乘一骑?”顾沁儿嘴里虽在啐着高昌,可环首四顾,却发现已随高昌不知来到了何处,周围尽是高山密林,沓无人烟,心下不免有些惶恐,下意识地放缓了语气请求高昌道,“我会骑马,你再找匹马来,咱们各骑各的马,我保证随你去长安就是。”
高昌见顾沁儿松了口,自愿跟随自己返回长安了,且经顾沁儿这么一番吵闹,也意识到了自己就这么带她同乘一骑前往长安,被路人看到的确不雅,便答应了顾沁儿的要求,带她到前面的一个小镇上用一贯“开皇五株”买下了一头健驴,交给顾沁儿单独骑着,放她在前,自己在后监看着继续赶路。
高昌因担心迟则生变,由他主持的江宁县牢被夏侯福拔除的消息会先于他和顾沁儿传到长安城中的裴蕴耳中,那样就对他大为不利了,因此一路上不停地催促顾沁儿加紧随他赶路,恨不得带着顾沁儿两人插上双翅,一天就飞回长安去。
顾沁儿被高昌时不时地催促着骑驴加紧赶着路,没过两天就觉得腰酸背疼,腿肚抽筋,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般,饶是如此,她仍紧咬牙关坚持着不向高昌低头服软,尽量按照他的要求,以每天三百多里的速度向长安方向疾驰着。
同时,也因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致使顾沁儿内心开始对蓄意欺哄她的英荐由最初的属心倾慕渐渐变得失望,恼怒,甚至憎恨起来了。
高昌带着顾沁儿两人晓行夜住,仅用了四五天的时间就赶到了东都洛阳附近,眼瞅着已赶了多一半的路程,且见顾沁儿连日奔波,实在有些难以支撑了,高昌便主动提出在东都城内歇息休整一天,待人和坐骑都恢复些体力再一鼓作气返抵长安。
顾及到彼此的身份,高昌带着顾沁儿在洛阳城中便想找座较为僻静,不太惹人注意的客栈来落脚,经向路人打听,得知在东都西关附近有座“王城客栈”,店内的客户虽有上百间,却被分隔在五六座单独的院落当中,互不干扰,甚是称意,便和顾沁儿两人牵着驴马朝着“王城客栈”走了过来。
客栈门外早有招揽客人的店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边吩咐人牵上两人的坐骑到旁边的槽中饮水添喂草料,边陪着笑引着两人走进了客栈厅堂,边向高昌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您和这位姑娘是分开来住,还是只开一间客房?”
高昌回想起刚离开南江驿时因强迫顾沁儿与他共乘一骑,遭到过顾沁儿的激烈反抗,甚至不惜以死相拚,自然不敢太过造次,可又担心自己和顾沁儿不在同一间客房居住,顾沁儿会趁自己不备溜走了,便对店伙计说道:“自然是开两间客房,我俩分开来住的。不过,请伙计你费心将我俩安排在相邻的两间客房居住,这样也便于彼此有个照应。”
伙计面露难色地向他解释道:“唉呀,两间客房倒是有,但若是将您二位安排在相邻的两间客房,嘿嘿,请恕小的直言,似乎不太合乎客栈的规矩毕竟男女有别嘛,小店里男女客人们都是分别住在两个院子里的”
高昌听伙计如此一说,二话没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那伙计从身后一把拉住,陪笑挽留道:“先生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嘛。若依客栈这一行的规矩,您今天就是走遍东都城里的八十多座客栈,也不会有哪一家会把您二位的客房开在一处的。但是,小的见您二位原是极本份的人,又赶了一天的路,不忍叫您二位天到这般时候还满城地寻找落脚的地方,斗胆就破回例”
高昌不耐烦听店伙计这一套用老了的挽留客人的说辞,不等他说完,就径直问道:“你就直说吧,要把我俩安排到哪里去住?”
“嘿嘿,您先请坐,喝碗水,喘口气,听小的慢慢跟您说。”任凭高昌如何不耐烦,店伙计依然陪着笑,请两人在厅堂落了座,亲手为两人沏了碗热水,继续解释道,“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今晚店内其它院子都已住有客人,唯有西跨院只住进了两位女客,开了一间客房,您二位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到西跨院歇息一晚?只是,小的要先同那两位女客打个招呼,征得她俩的同意方可为二位在那里开出两间相邻的房间。”
“那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还不快去跟人家打招呼?另外,你可以告诉那两位女客,如果答应我俩在西跨院住下,她俩今晚的房钱也由我来出。”高昌不满地呵斥店伙计道。
“得勒,有您这句话,小的包管您二位今晚会在小店称心如意地住上一晚的。”店伙计恭维了高昌一句,转身一溜烟地跑去西跨院了。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只见那店伙计身后跟着两位女子返回了厅堂,仍旧笑嘻嘻地向高昌介绍道:“先生,这二位就是先于您二位入住到西跨院的两位客人,她们要来见见您二位,尔后才视情形是否答应您二位今晚与她们同住一院。几位都是出门在外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哪知他话音未落,顾沁儿腾地就站了起来,冲着跟在店伙计的那名女子叫了声:“姐姐,怎么是你?”
原来,跟着店伙计前来相看高昌和顾沁儿的为首一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应唐介休盛情邀请,跟随他押送三百万贯巨款返回长安的三郎,跟在三郎身后的是她的侍女小草。
几乎在顾沁儿认出三郎的同时,三郎首先认出了高昌,惊得一怔,没有理睬顾沁儿,径直冲高昌问道:“高大哥,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你们认识?那就好办了。几位先在这儿叙着旧,小的这就带人为这两位收拾房间去。”店伙计一见双方客人彼此相识,登时放了心,转身就要返回西跨院替高昌和顾沁儿收拾出两间干净的客房来。
“不用了,今晚我俩不在店里住了。”高昌神色尴尬地冲三郎笑笑,打个招呼,开口拦下店伙计,转身拉起顾沁儿就往“王城客栈”外走去。
第189章 江南女子多巧智(上)()
三郎曾与高昌一道前往关外去接娄氏到平陵与杨凌母子团圆的,对高昌并非只是江宁县牢的牢头,而另有一层不便对外人公开的隐秘身份虽不能确定,但也是起过疑心的,因此,见高昌拉着顾沁儿转身就走,一怔之下,倒也没想到要上前阻拦。
顾沁儿好容易盼到一个从高昌手里脱身的机会,哪肯轻易放过,被高昌强拉着向店外走了几步,突然冲三郎大声叫道:“姐姐救我!姐姐快救救我呀!”
此时“王城客栈”的厅堂内人虽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