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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发现中毒时,已经没救了。那年,你才一岁。你父亲安葬了你母亲,在她墓前坐了三天三夜,没留一滴眼泪,也没有说一句话。再后来,你爹就消失了,江湖上再也没有毒手书生这个名号。没想到,你爹隐居的地方距离这儿就一天的行程,他知道我我却不知道他。”
萧隽沉默了半晌,又问道:“那善财童子呢?”
“从此也消失了。一南一北两大毒王同时消失成了江湖上一段流传很久的传奇。”
“我母亲的墓在哪里?”
“幽州城外,西南一百多里,百花谷。你母亲生前最爱花,你父亲将她葬在那里是想让四季鲜花陪伴着她。前年我还去过,坟前的鲜花依旧开的很艳。”薛神医的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
“今天说了太多的话,我累了。让管家带你去休息吧。你的病明天再说。”薛神医疲倦的揉了揉眼睛。
夜半时分,萧隽从后墙而出。在城外树林的阴影里停留了半天,确认没有人跟踪了,这才又下到无名谷底。
在谷里转了一圈,若兰来过,留下了几粒药和一张纸条,她又出远门了,这次是漠北,三个月。萧隽在纸条背面留下了现在的地址,从原路出谷又回到了薛神医家里,没惊动任何人。
“你学的是哪个门派的功夫?跟谁学的?”薛神医搭着他的脉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山里的一位隐士,他什么门派什么功夫我都不知道。”萧隽这回说的是实话。薛神医见多识广,江湖上什么人都有,他也没感到奇怪。
“你的关元穴疼痛发作的时候是不是一阵阵绞痛,时间很短?”萧隽点点头。
“你前段时间经常醉酒?”萧隽又点点头,很神奇,这个也能搭脉搭出来?
薛神医搭完脉,半天没说话,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击着,很明显,他在思考治疗方案。
“你的关元穴疼痛原因是几股真气在这里互相纠缠,医学上叫气血不通,全堵在了这里。唯有打通这里的经脉,让它们各自归位,气血流畅就好了。你常常醉酒,酒会使血脉加速流动,而真气却受阻,疼痛的次数减少了,但长此以往,会对身体有极大的损害。你的麻烦还在于原来是谁给你配的药,你吃的那种药对经脉贯通的人是有好处的,而你经脉不通,虽然大补、止痛,但对你经脉堵塞只有坏处。”见萧隽茫然,接着解释道:“比如发洪水,水快要漫上堤坝了,只有开口子泄洪,而不是拼命加固堤坝。给你吃药的庸医就不懂这道理,这么贵重的药居然就这样糟蹋了。”
萧隽莞儿,若兰居然被称为庸医。
“你还能笑得出来?传授你这套心法的人不是疯子便是别有用心。一般的心法首先都是从关元穴这里先打通,这个疯子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把其他经脉先打通了,到这儿反而通不了。传授你功夫的人是不是别有用心,故意给你开了个偌大的玩笑,也许只有他本人才有化解之道。你还是告诉他你的症状,他或许会有办法。”
“他也解不了,他死了。”萧隽知道自己不是中毒,心里反而轻松了,再不用担心哪天毒发身亡了。对经脉真气什么的,他本身就不懂。
看萧隽满不在乎的样子,薛神医摇摇头叹息道:“唉,你还没意识到严重性,长此以往,真气倒流,最终会引起血脉逆行,到时候可就一命呜呼了。”
薛神医又开始敲桌子了,脸色愁苦,好像心中有件大事委实决定不了。
“这可是惠儿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脉啊,”老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萧隽站起身来说道:“薛伯伯,你老别为难了。既然不是中毒的问题,我也就放心了。生死本有命,阎王也奈何。我命大,死不了,小侄这就告辞了。”
“江南虞家,江南虞家,或许江南虞家有办法,他们家对经脉运行一直有研究,但从不给外人看病。除非拜入他门下。不行,绝对不行,那可是师父的外孙。”
“什么江南虞家,为什么不给外人看病?”
“这世上有两大医学国手,一是你外公王家,还是就是江南虞家。两家都认为自己的医术是最好的,明争暗斗了一百多年,谁也不服谁?后来两家吵到了朝廷,皇上也决断不了。分别各赐了一块匾额,写着同样的四个字,天下国手。如果知道王家外孙求到门前,那以后王家永远抬不起头了。”
萧隽昂然道:“虽然王家已经不认我母亲,但这血脉关系还是更改不了的,这个脸咱们不能丢。薛伯伯,告辞了。”
本章完
第15章 十三公子()
萧隽信马由缰,沿着江边小路走着,不知道前面是何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捋捋思绪。
自己的身世之谜就这样一下揭开了:北方萧家大族、天下国手王家、外号毒手书生的爹爹、还有从未谋面的母亲。
这些爆炸性信息一下充填在脑海里,让他心绪久久的不能平静。爹爹从来不提起这些身世,是不想他涉足江湖,卷入刀光剑影之中。
而是让他耕读传家,老老实实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他能感受到爹爹在母亲坟前静坐三天时那种悔恨的煎熬,那种永失我爱的忏悔。终其一生,爹爹再也没有娶过女人,而是孤独终老,他是想以此来证明他对母亲的爱。
如果不是那场可怕的瘟疫,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也不会让十三岁的他投奔薛神医,或许,他在内心想的是让他师从薛神医,成为一名医者,治病救人,为当年曾经的荒唐赎罪吧。
正想着,忽然看见道旁一匹白马不安的在地上踢踏着,鼻子里还打着喷嚏。上前去一看,道旁草丛中躺着一人,鲜血染红了大半个身子,手上还紧紧的握着一把剑。
萧隽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很微弱。当即从包裹中拿出解手刀将他衣服划开,只见他右肋、左胸、左臂、大腿上各有一处伤痕。有的是刀伤、有的是剑伤,大腿上还插着一把薄薄的飞刀。看得出来,他对手的至少有三个人。
萧隽拿出若兰给的伤药,撬开他的嘴给他喂了一颗,拿出一件干净的内衣,撕成条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下。然后将他横担在马上,带上他的马,来到江边的一个镇子上。找了家最大的客栈,要了一间房,将两匹马交给小二照料,然后将那人抱到床上躺下。上街找到药店,买了些跌打损伤的药,一匹白布,回到客栈,让小二打了盆热水,重新给他清洗包扎了伤口。
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贵胄公子,身上的衣服都是绫罗绸缎的料子,而且还都熏过香,鞋子是千层底的登云靴,上面是用金丝线缝的鞋面。手中的剑鞘则是用精钢打就,上面有各种纹饰。
他的包裹萧隽倒是没有翻动。
那人整整昏睡了一下午,一直到傍晚掌灯时才悠悠醒来。那人睁开眼睛看了看身上,问道:“是你救了我?这是什么地方?”
萧隽答道:“在路上,看你昏倒在草丛中,浑身是血,就把你送到这儿来了,这是沿江客栈。你别动,我让伙计熬了鸡汤,我端来喂你。”
那人也不客气,任凭萧隽将一大碗鸡汤喂下去。喘了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妈的,大意了,中了埋伏。他们埋伏了五名杀手,先杀了我两名伴随。哎,把你的酒拿来让我喝一口。”那人长鲸吸水般一下将一碗酒喝了下去。萧隽嘿嘿的笑了。
“酒气勾人魂魄。”那人见萧隽笑他,解释了句:“两名伴随替我挡了两刀,我趁机杀了两人。然后掉头就走,这些杀手都受过专业跟踪训练,像跗骨之蛆阴魂不散。
一个家伙暗器功夫很是了得,一人用刀一人用剑跟我缠斗,那个拿暗器的时不时抽冷子飞出一刀,我拼着用大腿接了一记飞刀,跃上前去,先干掉了那个拿飞刀的。身上却被拿剑的刺伤了胸口,拿刀砍在我的左臂上。然后又掉头干掉了拿刀的,肋下又中了一剑。那家伙见我身中多处重伤,贪功心切,本来他是有机会跑掉的……哎,再来碗酒。”
如此惨烈的战斗在那人口中听上去像是说书,讲别人的故事。
萧隽劝他休息会,养养神,那人说:“看你包扎的手法倒是不错,学过医?”
“从小给爹爹打下手,在边上看的。”
“你这药街上买的吧,你把我的包裹打开,里面有两个瓶子,绿瓶的内服,红瓶的外用。帮我重新包扎一下,我们得赶紧连夜走,那些人追踪的功夫了得,一会拿钱去雇辆马车。小兄弟,看你的剑,也是练武之人,可惜你碰上了我,惹了大麻烦,搞不好我们要一起送命的。你现在再走兴许还得来及,但愿他们没这么快就追上来。”
萧隽笑笑:“真要是那个命,也是没办法。我这人命大,一时半会死不了。救人救到底,我陪你。”
萧隽也许是被那人气度风采所感染,不知不觉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那好吧,这件事过去了咱们要不死,就好好的喝上它一顿,一醉方休。”
那人生命危在旦夕,却还是想着喝酒。
刚要把那人扶起来,就听见外面院子里有凌乱的脚步声,只听得一人叫道:“十三哥,在这里了,这是那人的马,我认识。”
“哈哈,这些狗东西来的好快。难怪我大侄女说他们的追踪术天下独步,我还不信。好了,走不了。”那人哈哈笑着,提高嗓门叫道:“你杨三爷在此,不用费劲了,进来吧。”
他挣扎着坐起来靠到了床头,手里攥着那把剑。
房门一下被踢开了,过了会,两个人进了门。那人笑道:“鼠辈,被你杨三爷吓破了胆吧,放心,你杨三爷手里没暗器。”
为首的那年轻人拱手道:“三王爷,你够种,杀了我们五个人居然不跑,还敢大刺刺的住在镇子上的客栈里,果然是英雄行径。”
“狗屁的英雄行径,你杨三爷不是不跑,是受伤跑不了啦。”
萧隽这才明白,自己江湖经验不足,犯下个大错误。就不该来镇子上,更不该住在这么显眼的客栈。
被叫做十三哥的人说道:“三王爷,你受了重伤,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家主或许会给你一条生路。”说着,另一个年轻人上前一步用剑指着他们。
萧隽把剑一横,上前挡在杨三爷的床前。杨三爷笑道:“小兄弟,你闪开,天下能挡住复兴盟黑龙会十三公子的不过百人,你肯定不在其列,不要白白送死。”
十三公子笑道:“三王爷,你在哪里找来的帮手?”
“路人而已,路上遇到了送我来的。放他走,我跟你们去,不然我就坐在床上跟你们厮杀。只有死的杨三爷,没有活的三王爷了。”
十三公子道:“既如此,年轻人,你去吧,我十三哥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萧隽摇头:“这位杨大哥身负重伤,这样不公平,待他伤好了之后再来打斗,我绝不插手,但是现在我不准你们带他走。”
对面十三公子像是听见什么很好听的笑话大笑了会,扭头对那年轻人说:“这傻小子交给你,速战速决。”
那年轻人抬手便是一剑,直刺萧隽的喉咙,萧隽头微微一侧,剑尖从耳边擦了过去,暗道一声,好快的剑!抬起手中的剑鞘,一下击中了那人的肋下,那人立刻委顿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