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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苏就站在龙霸天身后的几步外,冷风吹的他浑身发冷,他看着他们重逢没有上前,他是个局外人,从头到尾都是。
她的爱恨冤仇,前世今生都是与舒郁纠缠不清,没有他的份。
“阿真!”夜重明追过来,要冲过去,舒郁身后的人马便踏着满地灰尘围堵上来,将他们隔开。
那马蹄踏踏之中舒郁便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龙霸天。
“放开阿真!”夜重明怒不可遏,铮然拔剑要冲杀过去,身形还未动便听一声刀吟,他一抬头就见那人马之后,龙霸天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刀,提刀站在那里,刀尖上淌着血,滴在她赤着的脚上。
舒郁就在她几步之外,捂着胸口看着她,指缝里一手的鲜血,“阿真你……”
那话尚未讲完,龙霸天忽然提刀而起,猛地逼近当头一刀斩下。
舒郁只来得及在仓皇中抬手一接,生生的用手掌抓住那刀刃,白刃入皮肉,他踉跄着跪倒在地,卸掉一部分力道,那刀刃便停在了他的皮肉里,他一抬头那掌心里的血就落在脸上,他在昏昏的光线下看清龙霸天的脸。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隔了百年,如今面无表情的在眼前,那双暗金的眼睛毫无波澜,像是随意看着路边的一棵树,一堆黄土。
他想张口说什么,那刀已从他掌心里生生抽走,陡然一刀再次斩下,天灵盖之上,又狠又快,毫不迟疑。
他愣怔在那刀下,看着那刀斩下,就在要斩近皮肉里时有人猛地拽了他一把,一脚踢在龙霸天的手腕上。
“你想死吗!”蜃兽拽着他疾步退开。
他只看着龙霸天,她手腕像是伤到了,刀从手中脱落,站在那里暗金的眼睛盯着他,身子忽然晃了晃,“阿真!”他想上前。
舒望苏却已快步上前,伸手抱住了她。
她倒在舒望苏怀里,慢慢闭上了暗金的眼睛,一歪头昏了过去。
夜重明和温玉挥开围堵的人马,翻身各跳上没有人的马,伸手一把拽起舒望苏,“走!”将他和龙霸天拽上马便绝尘而去。
舒郁犹自愣怔,胸口在流血,手掌在流血,忽然崩溃一般的跌坐在地上。
蜃兽扶着他蹙眉道:“我看她已彻底恢复了从前的身体和记忆,那三刀可是毫不留情,刀刀毙命,你到底还要不要追?”
舒郁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哑然道:“追,死在她手上也要追……我为这一日的重逢费尽心机,费尽心机……”
怎么能让她跟别人走。
他重生就是为了和她重逢,就是为了重逢。
“追!”他一把抓住蜃兽,“就算死我也要和她一起死!”
他的手满是鲜血,眼睛充血赤红,“疯子……”蜃兽拨开他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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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里风起暗云涌动。
龙霸天在他怀里又开始发烧,浑身出虚汗,舒望苏抱紧她,催马加鞭。几人一口气跑到海口。
天际隐隐泛白,海口出海的船只不多,温玉办事利落,很快找到一艘愿意远行南海的客船,将整艘船包了下来。
舒望苏抱着龙霸天上船,夜重明在船舱外吩咐温玉回昭南调兵去南海接应他们。
温玉看了一眼船舱里的舒望苏,小声道:“如今我们与大巽的关系紧张,若是冒然动用兵力,大巽趁机来犯……怕是不妥。”
夜重明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昭南本就是我给阿真预备的,有问题再说,现在救阿真要紧。”
温玉一腔的腹诽也知劝不了他,便道:“那义父单独与舒望苏在一起……”
“怕什么。”夜重明看了舒望苏一眼道:“他手无缚鸡之力,该是他怕我。”
“可是……他诡计多端。”温玉忍下不尊重的言语,提醒道:“义父为人耿直,实在是不易与他单独待在一起。”
夜重明却道:“此去南海不过四天四夜,加快速度,不会有什么事,你速速赶来便是了。”
温玉便不好再言,嘱咐了一些事情,匆匆下船。
天未破亮,船便起航,朝着南边顺风疾行。
等舒郁一路追来时,船已驶远,他当即弃马登船,要追出去。
蜃兽拦下他道:“南海是鲛人和海贼的地盘,此去太凶险了。”
舒郁抓着他道:“你不是圣兽吗?区区鲛人和海贼你都对付不了?”
蜃兽盯着他的手指叹息道:“若只是鲛人和海贼到还好说,但那里偏偏有个海妖九匪,你知道我当初是被谁抓上岸,贩卖给巫咸国的吗?”
舒郁蹙了蹙眉,“那个海妖九匪?”
蜃兽点了点头,拨开他的手指,“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再见到他。”又补道:“对了,他和你的阿真一样。”
“一样?”
“对,一样。”蜃兽耸了耸肩,“一样是逆天的顶级纯阳体质,已重生了不知道几百年还是个老不死,可怕极了。”
第88章 八十八()
夜重明有点晕船了。
这一路疾行,三天两夜的摇摇摆摆他连个觉都睡不着,一整天就啃了点干粮,到晚上还全吐了。
好在客船的主人有个女儿水娘也在船上,做了些吃食和粥给他们送了过来。
夜重明胃口不好只喝了点粥,舒望苏却吃的多,也不挑,只塞的自己真吃不下了才灌了一碗汤。
夜重明看着他艰难下咽的样子道:“对,你就得多吃点,不然血不够阿真喝,饿着她。”
舒望苏吃的差点吐了,看了一眼睡在手边的龙霸天,硬生生咽了回去。
水娘刚帮着龙霸天擦了身子换了自己的干净衣服,一头散发刚刚洗过,湿漉漉的散在舒望苏膝盖上,舒望苏便拿着帕子耐心的给她擦头发。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一把握不住,他边擦边捋顺,免得打结梳不顺。
夜重明躺在一边看着龙霸天,又看舒望苏,往那边靠了靠,挨着龙霸天躺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没有茧了。”摸了摸她的掌心,有些难过的道:“阿真从前手心里都是茧子。”
舒望苏眼皮都没抬,“她新长的皮肉。”
夜重明抓起她的手指看,那手指又细又长,白白嫩嫩的,忍不住喃喃道:“那她再拿刀的时候不是会再次磨出茧子?很疼吧……”
舒望苏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出现,我会让她一辈子远离刀剑,再不用拿刀。”
夜重明仰头看舒望苏,唇角一勾笑了,“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她是纯阳,天生要制服天下的战神,是永远永远不可能远离刀剑的。”
“是吗?”舒望苏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继续耐心的给她擦头发,怕不擦干风一吹她会头疼。
夜重明拿着龙霸天的手指比在自己掌心里道:“我当初也像你一样天真,以为自己可以阻止阿真打打杀杀,可以和阿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后来发现她的本性既是天下,若让她当个平凡的人,她会不开心。”
舒望苏手指顿了顿。
“让她像个平常女子一样,依附男人,相夫教子,她会非常非常不开心。”夜重明和她五指相交,“你若是见过在战场上她就会明白了,那个时候她神采飞扬,光芒万丈,我希望她开心。”
是吗?
舒望苏望着她沉睡的脸,她半张脸埋在细软的毯子里,脸颊红扑扑的,半分都看不出上阵厮杀的她。
会不开心吗?
“阿真很别的人不一样。”夜重明将头靠在龙霸天手臂旁,慢慢闭眼发困,嘴里仍是碎碎念着,“一辈子都不拿刀的阿真就不是阿真了……”
他还说了些什么,渐渐含糊的听不清楚了。
等舒望苏彻底将她的发擦干,夜重明已在旁边睡着了,舒望苏弯腰连同毯子一起将龙霸天抱起,裹好了走出船舱。
那漫天繁星便一闪一闪的落在沉寂的海面上,一望无际,没有彼岸。
他抱着龙霸天坐在甲板上,将毯子给她裹好,轻声道:“龙霸天,你看星星多好看。”低头极轻极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等你醒了就没机会了。”
她在怀里缩了缩,舒望苏便仓皇的收回那细微的一吻,看着她将脸埋在手腕里,嘴巴在手腕上的伤口上拱了拱。
“饿了吗?”舒望苏问,一遍解开包扎着的手腕,拿匕首利落的划开,贴在她嘴边。
她果然张口咬了住。
是疼的,但也是安心的,安心她好在多少愿意喝点血维持身体,人真贱。
舒望苏将她的碎发挽在耳后,在那细细的海风中,闪闪的满空星星下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船舱里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急忙忙的过来。
舒望苏拉起毯子盖住龙霸天的脸,就瞧见船老大神色凝重的过来。
“舒公子。”船老大道:“怕是遇到了点麻烦。”
“怎么了?”舒望苏问。
船老大做了个请的手势,“舒公子请跟我来。”
舒望苏便抱着龙霸天起身,将手腕缠紧,跟着船老大一路到船头,船老大抬手朝不远处一指。
就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上有艘人影憧憧的大船正朝他们快速驶来。
“这一路上就一直有艘船跟着我们,我留意了几天,那艘船一直跟着。”船老大又朝来的方向一指,果然来的方向也有一艘船朝他们过来,“本来我并不在意,但今晚我们必经的海口忽然出现一艘船,像是专门冲我们而来。”
舒望苏眯眼看着不远处要过来的船,那船之上点着火光,仔细看竟一排羽箭手,张弓待命,直指着他们的船只。
他猜得到舒郁会追来,但没想到舒郁竟会快了他们在必经的港口拦路围堵,他猜想除了蜃兽夜行千里,有机会快过他们,没有别的可能了。
船老大也不好开口问他们惹上了什么麻烦,便问:“现在该怎么办?”
后退有船,前进有围堵,他们竟是不知不觉被前后堵了住。
舒望苏在冷飕飕的海风中问:“前面是必经之路吗?没有别的路线可以绕开?”
船老大想了想,为难道:“有倒是有,但那条路线不能走。”
“不能走?”舒望苏蹙眉看他。
船老大点头道:“不知道舒公子有没有听说过南海那一片鲛人和海贼猖獗,除非是这条官道过去,不然百分之百会被海贼盯上,那海贼凶残至极,啃得你骨头都不剩,不能走,除了官道别的都不能走。”
“海贼……”舒望苏看着快速逼近的船只,他甚至可以隐隐看清立在甲板上的蜃兽,他在心里两厢比较,扭头对船老大道:“离开官道,从小路走。”
“不行,那些海贼……”
“不必担心。”舒望苏打断他的话道:“我们的人已在南海接应,不会有事。”
船老大不太相信的看他,“舒公子,这可是要命的。”
舒望苏道:“我姓舒,双名望苏。船舱里躺着的那个叫夜重明,昭南大将军。”一低眼,“你如今该信我的话了吧?”
那船老大一愣,舒望苏可是当朝三皇子,怎么可能上他的船?又看船舱里,还有一个昭南大将军?这鸿运当头也不可能一砸砸俩。
舒望苏看他不信,抬手扯下腰间的白玉牌递给他,“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