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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里。在他看来,这是最正确的做法。眼下不曾想到,居然被温体仁拾掇起来,作为攻击自己的借口。
“皇上,朝廷从来就没有拨付给李信一粒米,李信兵马就在遵化附近,若是再给他粮草,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按照规矩,也是他们先行文给兵部,由兵部核实之后,再由兵部行文给户部,户部才会拨出粮草。所以微臣认为李信这么做是不符合朝廷规矩的。”侯恂眼珠转动,忽然说道:“更重要的是,户部已经无粮可拨。就是洪承畴他们的粮食,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连朝廷的勤王大军粮草尚未拨付,又如何会支付给李信的兵马?”
“这么说,李信真的行文给户部了?”崇祯皇帝面色阴沉,他已经大略的想到了这里面的情况了。那就是李信没粮了,喜峰口外建奴挡路,遵化城内,洪承畴不给补给,所以不得不南下了京师了。
“混账。”崇祯皇帝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粮草,温体仁给出了正确的答案,那就是粮草,一点粮草就逼的李信兴兵南下,一直朝北京杀来了。崇祯皇帝死死的望着侯恂,等待着侯恂的回答。
“李信狼子野心,岂能给他粮草?”侯恂挺直着脖子,面色涨的通红大声的说道。这个时候,他是不能示弱,一旦示弱,这就坐实着自己故意如此。根据他对崇祯的了解,只要自己表现出自己的风骨,崇祯是不会揪着此事不放手的。
“李信也算是奉诏行事,兵马调动,本身朝廷就要支付粮草。现在李信大军与建奴苦战,最后却是连粮草都没有,难道让将士们饿着肚皮打仗的吗?”温体仁冷哼哼的望着侯恂,侯恂这个人是一个极为古怪的人,那就是看不惯任何贪赃枉法的事情,哪怕他有一个不怎么样的儿子。
在历史上,侯恂这个人一共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提拔了左良玉。崇祯年间侯恂收左良玉为帐前杂役,左良玉也开始了平步青云之路,有一年冬至的时候,文武百官拜祭皇陵。宴后左良玉喝得大醉,丢失了四只金酒杯。左良玉请求侯恂治他的罪,但侯恂不仅没治他的罪,还破格提拔他为裨将。崇祯四年九月,侯恂又提拔左良玉为副将,后来,左良玉屡建战功,成为领军大将的时候。左良玉为报侯恂旧恩,三过商丘,秋毫无犯,并亲临侯府向侯恂之父叩头问安。左良玉后来桀骜不驯,成为一方诸侯,对朝廷的圣旨都不在乎,但是唯独对侯恂是恭敬有加。
侯恂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不停的和贪官作对。天启年间侯恂上疏追论“移宫案”和“红丸案”,同时又上疏论救刑部尚书王纪,当时朝中奸党十分恨他。这也是他祖孙三代人共同的特点,他的父亲东林党人,到他自己也是东林党人,两人均因反对宦官专权而被黜。在现在温体仁就是奸党,侯恂也经常和温体仁对着干。当然在他眼中,李信也是奸党。就算他知道李信是在和建奴作战,可是奸党就是奸党,粮草怎么可能拨付给奸党的呢?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错。
“候大人,你不会是因为李信击败了左良玉,而藏有私心吧!”王应熊淡淡的说道。别人不知道侯恂和左良玉之间的关系,王应熊却知道。
“你?”王应熊面色一变,忍不住涨的通红,双目中隐隐有一丝羞愤来。在心里,就算他自己,也确实有这一点私心。可是总体上他还是认为公心较多。李信这个人,就是狼子野心之辈,就应该将其斩杀。
“左良玉是什么人?”崇祯皇帝望着下面臣子们的争论,面色就变的更加的阴霾了,甚至还有一丝疲惫。虽然臣子不团结,这对于帝王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当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应该齐心协力不是,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相互争吵,如何能辅佐君王治理国家呢?
温体仁虽然是被朝野上下称为奸党,但是博闻强记还是可以的,当下将侯恂与左良玉之间的关系说了一遍,又说道:“征北侯向洪承畴索要粮草不得,就转向左良玉索要,左良玉以没有兵部文书和洪承畴的命令为由,拒绝了李信,这才导致李信强行进攻左良玉的大营。左良玉自然是抵挡不过李信的进攻。导致大败,逃入遵化城。”
“嗯,左良玉这个人还是有点气节的。”崇祯瞟了侯恂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左良玉虽然战败,但是能恪守朝廷规章制度,这点崇祯还是很赞赏的。连带着对侯恂也没有处罚了。那侯恂见状,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退了下来。
“皇上,不管这件事情原因如何,最重要的是给李信大军拨付粮草,这才是最主要的,否则的话,大军来到北京城下,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的吗?”侯恂是退了下去,但是温体仁却不能就这样放过他,而是拱手说道:“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户部还没有拨出粮草?难道李信的征北军就不是朝廷的征北军了吗?”
“皇上,建奴这次虽然损失了三万多人马,但是总体上损失并不大,喜峰口等关口都已经被焚烧的干干净净,日后还是要小心建奴从喜峰口进攻中原,所以臣以为,对于征北军还是需要抚慰为佳。”王应熊点出了其中最关键的部分,那就是还需要李信坐镇草原,抵挡建奴。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这也是让他极为不满的地方,建奴大军若是此战之后被灭,又哪里有这些事情来。一想到这里,他就对洪承畴有些怨恨了。若不是洪承畴无能,作战不利,恐怕早就和李信一起,将建奴困死在喜峰口下了,哪里还有现在的这些事情。
原本上他都计划好了,等这边灭了建奴主力,他就让祖大寿领军前往辽东,扫平辽东的建奴,然后将李信召回京师,要是回来自然是好的,若是不会,让祖大寿领军去平定李信。可是现在,建奴的兵马耀武扬威,李信的兵马都快要兵临城下了。
“还能拨出多少粮草?”崇祯皇帝终于做出决定了。他要送李信走,相对于李信进攻左良玉的大营,崇祯皇帝虽然恨不得将李信打入天牢,但是为了大局着想,崇祯决定还是以忍让为主。他需要李信为他牵制草原。
“回皇上,京中是还有一些粮草,可是这些都是要支付百官禄米,还有京营大军的粮草,却是没有多少粮草可以调用的。”侯恂老老实实的说道。
“臣以为可以从京中富户购买。”温体仁赶紧说道。虽然要耗费一些金钱,可是温体仁却不想让李信的大军出现在京师,这对于他这个首辅大臣的威望也是一个打击。
“京中富户?”崇祯皇帝顿时面色阴沉了,他对于京中的富户的印象并不好,认为这些家伙都是贪得无厌之辈。
第382章 沸腾的京师 (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就见一道黑烟冲霄而起,有鼓声响起,在西暖阁内的君臣数人却是面色大变,这是京师示警,说明有敌人来了。
“朕无能,京畿之地,屡次遭受兵灾,是朕无能。”崇祯皇帝面色苍白,一下子跌坐在龙椅上,双目发直,直愣愣的望着众人。
“臣等万死。”温体仁等人相互望了一下,纷纷跪倒在地,说了一句千古不会错的话。这句话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说得过去。
“若是万死能解决眼下的事情,朕也会万死的。”崇祯皇帝很郁闷,大明朝开国到现在,大概也就是他的老祖宗英宗朝的时候,敌人的兵马杀到北京城下了,但是也仅仅只有一次而已,哪里像现在,加上这一次,已经有三次,敌人都杀到北京城下,这让崇祯皇帝是真心感到羞愧。
“李信贼子,罪大恶极。皇上,臣以为应该发动全城百姓守城,命御林军准备进攻,和洪承畴一起,联合夹击,将李信歼灭在北京城下。”侯恂双目赤红,充满着愤怒的火焰,大声说道:“贼子如李信,世人当诛杀李信。皇上老臣愿意领军击杀李信,以护卫吾皇安危。”
“卿之忠心,朕深感欣慰。”崇祯皇帝听了之后,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在这里也只有侯恂能说这句话。侯恂在崇祯三年曾任兵部右侍郎督治昌平。曾巡视过边关,去年侯恂又代替兵侍郎范文景坐镇通州。此人虽然是一个文官,但是也知道一些兵事。难怪能说出这番话来。
“御林军久不操练,恐怕很难应敌。不如以神机营增加防御。”温体仁轻轻的说道。京中的御林军是什么样的东西,别人不知道,温体仁却是知道,这些士兵看上去人高马大,相貌堂堂,手中的兵器、盔甲等等都是精良之物,但是只有内情人才知道,这些都是样子货,仅仅是绣花枕头而已。想御林军待遇好,平日里作为驻守京师所在,又不会有什么战争之类的,这才是淘金的好地方,早就被那些京中的勋贵子弟们占据了。这些勋贵子弟平日里娇生惯养,哪里会认真训练,平日里走个形式已经很不错了。若是论打仗,那就差了许多。十万精锐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那就让神机营上城墙。朕也要看看李信的征北军到底如何?”崇祯皇帝一愣,但是也没有计较这么多,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主要是在他看来,李信还不会进攻北京城,因为他是骑兵。骑兵想攻城本身就极为困难,更何况这是北京。攻打北京就更加的困难了。崇祯皇帝之所以着急,那是因为这是北京,京城老是这样被人进攻,他面子上也是过不去的。
“刚才第一道狼烟是从西直门升起的,想必李信的大军聚集在西直门。”侯恂望着远处,赶紧说道。此刻的作为明朝京师的北京城池分四重,即外城、内城、皇城、宫城。城各有门,有“内九外七皇城四”之说。而内城又称“京城”、“大城”。城墙高三丈六至四丈五的模样,底厚就有六丈,顶厚四丈八,上面可以跑马车,城墙上还有女墙。有城门九座,角楼四座,水门三处,敌台一百七十二座,雉堞垛口一万多个个。城外有宽几十丈远的护城河。至于城门就更多了。就这样的防御,莫说是骑兵了,就是准备了许多的攻城器械,也很难攻下来。
李信的大军出现在西直门,西直门这个地方可以说是让崇祯极为熟悉的地方,建奴第一次进攻北京,就是在西直门和袁崇焕大战的,第二次进攻北京,又是在西直门骚扰朝廷大军的,眼下这是第三次,李信大军也是出现在这里。当然,要是算上百年前的情况,也先之流的大军也曾经出现在这附近,这么一个小地方居然承载着大明朝的国运所在,简直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实际上,当李信大军来到北京城的时候,北京城上驻守的士兵就震惊了。同样是骑兵,这些士兵曾经见过建奴的骑兵,漫山遍野,几乎是如同乌云压顶的趋势。李信的骑兵也是如此,但是与建奴骑兵不一样的是,建奴骑兵狂躁不安,极为嚣张,嚣张的让人愤怒。可是李信的骑兵却是不同,静静的站在那里,除掉战马偶尔上会发出一阵阵嘶鸣之声外,再也不见有其他的声音发出了,这些士兵就好像是石头一样,默不作声,然后就是这样的队伍,却让城头上的士兵紧张不已,有些胆小的士兵甚至不停的吞咽着涂抹。龙腾于九霄之上,翻云覆雨之间,实际上却是在藏着致命一击。静则定若磐石,动则狂风暴雨一般。一阵阵杀机缓缓升起,煞气弥漫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