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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私欲横流,道德日下,正是需要陛下带头正风气的时候,可陛下却视天理道德于无物,肆意夺取臣子的人伦孝义,臣不得不言。”
见他说的有板有眼,崇祯更加生气,“你一身学问,难道就只学了一个‘孝’字吗?却不知忠孝忠孝,亦是忠字当先,三纲五常,也有君为臣纲一条,你取重就轻,明显是在混淆是非。”
“臣子尽忠,自是本分,但陈渊并没有主动请缨之事,乃是陛下夺情逼迫陈渊赴职,此并非尽忠,乃是陛下私欲所至耳,为陛下一人私欲抛弃孝义,这忠不尽也罢。”
理学大师就是理学大师,尽管崇祯步步紧逼,但几轮下来,黄道周就将自己立于道德的至高点上,让崇祯无话可说。
“你偏矫恣肆,就只会在纲常作文章,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沽名钓誉而已,如此姿态,怎能用你,你下去等着侯职吧。”
崇祯辨不过黄道周,可也并不打算放过他。
黄道周却道:“有一事还得于陛下言清,臣进言议事,完全是出于臣子之责,如若今日臣因敢言进献而被陛下处杀,天下之人要如何看待陛下臣不敢做保证,所以还望陛下在做决定之前体察清楚。”
说完,他一身正气地退下了。
崇祯这次算是领教了什么叫理学大宗,这次辩论,他本想在众臣面前让黄道宗出丑,却不想反被对方羞辱了一番。
而且正如黄道周所说的,崇祯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黄道周名声太大,天下士子无人不晓其大名,如果崇祯帝把他杀了,反而更助其声名,相反地,崇祯定会被文人骂的体无完肤,待日后盖棺定论,他一定在史官笔下遗臭万年。
这实际上也反应出崇祯的某种矛盾心理。一方面他想做个善纳直言的开明之君,可另一方面又自尊心极强,容不得别人说他一点坏话。
所以在登基的几年里,他总是一边抱怨朝臣庸庸碌碌,遇事只会畏首畏尾,躺在中间搅稀泥,一边又对有思想却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人下狠手。弄得许多大臣也弄不清皇帝的脾性,只好先保持沉默,明哲保身。
辩论过后,黄道周被调离了中央,下放到了地方,连降了好几级,只作了个小小的九品照磨。
而崇祯在经黄道周那一顿抨击之后,对夺情之事也有些吃不住,于是便单独找来内阁首辅温体仁,想听听他对此事的看法。
“温爱卿,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跟我说说心里话,你是怎么看夺情之事的?”
温体仁知道现在朝堂上下都在反对皇帝夺情,如果他要站队,必定招来群臣的攻伐,所以他在公开的场面并没有表过态。
既然皇帝私下召见自己,那他大可发表自己的言论了。
其实在这件事上,温体仁是支持崇祯的,但却并非为了国家大义云云,而是有自己的考虑。
在万历朝时也曾发生过一场夺情案,而当事主角便是那时的内阁首辅张居正。
张居正自被夺情以后,其在民间官场名声瞬间变臭,声望也是急剧下滑。以至死后遭到群臣一致围攻,宫秩被削,身败名裂,家族抄没,甚至险遭鞭尸,下场十分之惨。
如今的陈渊,新政之柱石,深受崇祯依重,政治生涯也是如日中天,对温体仁构成了很大的威胁,他必须要想办法打压了。
而打压陈渊最好的途径,现在就摆在他面前。
于是温体仁便道:“陛下,陈渊对西北叛军素有作战经验,让他主持中原剿匪是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道德伦理之事,不过尽是虚言罢了,比之国家内治安定,实在无足轻重。古时夺情之事也有不少,为何一定要本朝死守规矩呢?”
崇祯听了温体仁的话,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温爱卿言之有理,因循守旧,不过腐儒之言,终成不了什么事,要开创盛世,须打破传统才行。”
崇祯更加心安理得,对陈渊进行夺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本章完
第68章 入左营()
陈渊收到夺情之令,反应的并不算惊异,他十分了解崇祯的性子,所以对此早有准备。
三月时,陈渊百十来人的亲卫队伍到达湖广麻城。
在麻城境时,陈渊遭遇大批逃难平民,不少人拖家带口,哭爹喊娘,一路向后方奔逃。
“百姓如此惶恐,可是有贼军打来了?”
陈渊警觉。他现在身边只有百人,若真是遇到的大批农民军,那还真是有些危险。
谨慎起见,陈渊派了陈岩去打探消息,于是陈岩便脱离了队伍,跑去找了一个难民详细询问情况。
不一会儿,陈岩回了来,对陈岩说到:“哥,可不是什么贼军,而是左良玉部营的人马来了。”
“什么,左良玉,怎么回事?”陈渊不解的问。
想起刚才难民说的话,陈岩气愤异常,愤愤道:“前日左良玉大军过境麻城,麻城地方由于遭受旱灾,无法提供足够的军粮。
左良玉大怒,竟教嗦手下将兵抢粮,所遇百姓,无论贫富,都抢了干净。百姓惧左,尤胜匪贼,纷纷逃难而去。”
陈渊惊愕,官军不剿匪贼,却干起了匪贼的勾当,这还了得。
于是便马上领着卫军,向左良玉营部驻扎地进发。
按难民所指,他们果然在麻城五盘山方向找到了左良玉营盘。
只见山脚之下,树了一面“左”字大旗,迎风而飘。左右木栏,围连相接,内有高耸大帐百顶,确是军营无疑了。
陈渊他们只远远而来,左军守营哨兵立马就发现了,连忙急着跑去禀告左良玉。
此时的左良玉在他营帐中,正赤裸裸地与一民女大战,气喘吁吁的快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叫。
“总兵大人不好了,外面不知从哪来了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的向大营杀来了。”
“什么?”
左良玉一惊,随手抄起衣衫披在身上,翻身“下马”,然后拿起战刀,挑开帐帘,问哨兵:“对方有多少人?”
“大概百人左右。”哨兵答道。
“百人?”左良玉不屑一顾,只叫来左右亲兵,便准备出营大战。
却不想出去一看,是陈渊打着“大明五省总督”的大旗而来,立即便怒了。
“不顶用的东西,敌我都分不清楚吗?”
说着他摔手一掌,把那通报的哨兵打翻在地。
此刻闻警带兵来的参将金声恒撞见了该场面,立马过来劝道:“总兵大人,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应即刻去准备去迎总督大人才是啊!”
左良玉望了望自己衣衫褴褛的样子,也的确不成个体统。于是便叫人先拿来自己的衣甲穿上,另外还不忘让人把自己营帐清理干净,免得让陈渊瞧见。
等陈渊他们移动到了左营的大门处时,左良玉及其部将早就人模狗样的等在那里了。
左良玉上来迎道:“下官昌平总兵左良玉拜见总督大人。”
陈渊驾在马上,俯视着左良玉,大声斥问:“此地为何处?”
左良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陈渊,是要干嘛?
“回总督大人,是本将的营地处。”左良玉试着回答。
“此地是为何处?”陈渊神情不改,仍抛出这句话。
“搞什么,陈渊是什么意思?”
左军各部将也是面面相觑,为自己的主将捏了一把汗。
“是下官的营地,大人。”左良玉又答了一遍。
“此地是何处?”
“这……”
连陈岩等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陈渊老是问这句话是何用意。
左良玉有些受不了了,一句话反反复复问了三遍,简直就是对他进行精神攻击一般。
“回禀大人,这里是大明昌平总兵官左良玉部的营地。”左良玉高声吼道。
陈渊冷声一笑:“呵,你说这里是大明总兵官的营地?可我怎么听麻城百姓说这里好像是土匪窝?”
左良玉顿时慌了,终于是知道陈渊的话什么意思了,连忙跪了下来。
“下官有罪,下官知错了。”
历史上左良玉持兵娇纵,对朝廷大员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此时的他羽翼并不丰满,对陈渊这种身负盛名的高官还是有些敬畏的。
“身为大明的将领,不思保护大明百姓,还纵兵抢民,实在罪无可恕,来啊,把他给我绑下去。”
陈渊左右得令,立马引绳来捆左良玉,可左良玉的部将们马上就将左良玉护在后面,拔刀抗法,大叫道:“我看谁敢乱动。”
陈渊到底还是太义气用事了,居然当着一众左军将领的面要绑他们的主将,任谁也不会答应。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发生军事哗变。
“怎么,你们难道想造反不成?”陈渊推开了执绳的亲卫,面对着左良玉的部将们道。
“今天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不将我乱刀砍死,要不就把左良玉交出来。”
陈渊也是个不怕死的主,既然这些大头兵们想要玩命,那他便舍命陪君子,到底要看看这些人有没有玩命的胆气。
众将望见如此情累,也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有进一步动作。
这时候金声恒出来打圆场,对陈渊抱拳道:“总督大人,我们家左大人也是情不得已的,大军行至麻城,得不到军粮补给,只能下令抢食,事出有因,还望总督大人体谅。”
陈渊不屑,“只是因为得不到补给就抢粮,那他日让你们驻守天子门口,一时没得到响银,岂不是要抢了户部库房,抢了大内皇宫?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队也有军记。左良玉既然犯了罪名,本总督就该有所处罚,若不然怎么向皇上交待,怎么向天下黎民交待?”
说完,陈渊望人群一指,直抵着左良玉言:“左良玉,你如果真心知错,就该出来承当责任。七尺男儿,不要弄得小娘子作派,只会躲在别人背后寻求保护。”
左良玉是个不要皮脸奸枭,自然是不会把陈渊的道义听进去的。
他仔细观察形势的变化,同时脑中在飞速运转,考虑到底该作出怎样的选择。
本章完
第69章 太监监军()
左良玉知道如果真要反抗,凭他几千人的兵马在这,陈渊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这样的后果也是严重的,他必定要被贴上谋反的罪名,这就意味着他将与明廷彻底决裂,这显然不是最好的结果。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如果屈服于陈渊,自己又会怎样呢?
陈渊会把自己的性命给结果了吗?
临敌杀将,乃兵家大忌。陈渊是个聪明人,他大不会这么做。
自己的手下诸将已经显示了他们的忠心,若陈渊真不识好歹,那他便就是下一个袁崇焕。
想到这,左良玉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他把众将推开,拜倒在陈渊面前,道:“谋犯了罪,自当有所交代,还请陈大人责罚。”
“绑了他。”
没什么好说的了,陈渊一声令下,执绳卫士们又走到了左良玉身边,将他捆了起来,这次,他的部下再没有做抵抗,只低着头不言语。
寒风下,左良玉被陈渊扒了个精光,赤裸裸地绑在大柱之供全军“参观”,他被冻的两脸发紫,颤抖抖地呼着白气,同时也为陈渊如此羞辱他而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