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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崇祯却是一个毫无幽默感的人,觉得大臣,特别是像周延儒这样的亲近大臣,给自己起外号,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确是有大不敬的味道。于是他抓住了这一条,反复追问周延儒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延儒真是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是为了好玩才给皇帝起个代号吧。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一直是支支吾吾,不肯明白回答。
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依照惯例上疏乞休了,而且暂时停止入阁办公。
他本来还以为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希望能得到皇帝温和的挽留,但没想到他的第三封乞休疏却在阁中当值的温体仁拟了“准予休告”的旨,而且被皇帝批朱通过了。
于是这位年轻的首辅只能回家乡“调养”身体了。
周延儒就这样在一场利害之争中败下阵来,而且直到最后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温体仁还是崇祯帝让他下了台。
周延儒离开内阁之后,他的首辅之位自然被竞争对手温体仁接替。
这朝明廷的危机,各方利益都有受损,可唯有温体仁捡了最大便宜,他在此事中一言不发,却巧妙运用隐性的政治手腕,调控朝中的各方势力,最终等上了首辅的宝座。
至此之后,朝堂之上再无人是他温首辅的对手了。
本章完
第64章 悲鸣啼血子()
河南,彰德府境。
农民军西营八大王张献忠行军至此。
在十一月时,张献忠部就渡过了黄河。
为摆脱官军的追击,他们连奔了数日,现在人马困顿,正是需要停一停,补充给养的时候了。
“将军,前面就是彰德府城了,我们要不要干他一票?”就在休整之时,张献忠的部将对他建议道。
“现在彰德府有多少守军?”张献忠十分谨慎道。
“根据探子报得,彰德府内守军并不是很多,也就约莫数千勇乡罢了。”
“几千乡勇?”
张献忠显得有些犹豫,踱步思考了好一阵,还是下不来决心。
“如今形势紧迫,官军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根本容不得我们逗留多久,只在城周围的村舍打劫一番便可,明日我们就要开拔。”
张献忠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案,而且只留给了部队一天的时间。
由于时间紧迫,各部为了多弄到一些钱粮,匆忙领兵下去,反而抢的更狠了,凡事遇到一点抵抗,便生杀戮,一时间,彰德府城四周百姓顿时就陷入到一片人间炼狱之中。
……
扬州,总督府处。
陈渊完成了对上海港的考察,带着陈于阶已回到了扬州。
有鉴于陈于阶不想要虚职,于是陈渊帮他安排了南直隶参政的位子,帮助自己推行新政。
这天,陈渊正与陈于阶商议新政之事,陈岩突然推门而入。
只见陈岩一脸哭相,颤抖着将一封信递到陈渊面前。
“哥,这是彰德府那边发的,你看看吧,陈家堡出事了。”
“陈家堡?”
陈渊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将信件扯来观看。
信件是彰德府知府写的,里面交待了自农民军越过黄河后对河南地区犯下的种种罪债,以及在彰德府时如何荼毒百姓的,其中就包抱陈家堡。
“自三十日时,有贼号‘西营八大王’,挟众越境而来,过彰德,以秋风拔雁之势,扫荡地方,一日之内,府城东南,西北等数处,火焰冲天,惨叫不绝。
西营八大王者,张献忠也,此匪凶悍闻名,杀人如麻。在境陈家堡处,稍遇抵抗,则气怒盛也。堡破,灭陈氏氏族,杀众二百有余,堡城内外,竟无一人生还。”
读到这时,陈渊已气血上涌,两眼昏白,摇摇晃晃,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大人!”
“哥!”
陈于阶与陈岩见他此状,立马跑了过来扶住了他。
“爹,娘,还有堡中族老乡众,全都,都……”陈渊抑天长叹,掩面而泣,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哥,你可要撑住啊,如今这世上我可只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活啊!”陈岩苦着腔说道。
陈于阶亦劝说:“是啊大人,如今新政初立,朝廷上下还有诸多地方仰仗着您呢,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痛失双亲,哪是那么容易缓过来的,陈渊只是一个劲的摆手,言:“我自有分寸,你们今天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陈岩他们见此,也只能先行告退,留陈渊一个人在堂中冷静一下,临走前陈渊又叫住陈岩,吩咐说:“阿岩,你下去后买些白凌烛花等什物,先准备准备把灵堂牌位弄起来。虽然我们离家千里,又没有父母遗骸,但这些还是要弄的,等过些日子我们回彰德,再将灵位移过去。”
陈岩答应着,强忍泪水转身而去。
陈渊因为痛失双亲而感到痛苦,他何尝不是呢。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陈渊现在极度虚弱,正是需要他的时刻,他必须坚强。
夜里,陈渊独坐案头,百苦思索,回忆起他南下督税经过彰德时的情形,父母的欣慰,乡亲们的热切,一幕幕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让其久久不能忘怀。
接着,儿时的回忆又席卷而来。夏日的凉夜里,自己捧书夜读,母亲端来一碗泌心的绿豆汤,慈祥地纷咐自己别太累着。喝下母亲的绿豆汤,从肚中肠腹一直凉到脑门,顿时暑意全无,幸福满意在那一刻贯满了全身。
更早的记忆里,陈渊还未入学读书,整天光着屁股到处跑的年纪。父亲带着自己在河里摸鱼,无忧无虑的在河中打水戏闹。傍晚乘夕阳而来,与父亲背着鱼娄,在乡间小道上放声高歌。真是段快活的日子。
……
无数幻影在陈渊面前不断闪过,又突然破灭,再次让他陷入到无尽的痛苦之中。
夜已既深,孤鸦在寒风中独自悲鸣,陈渊感伤有怀,提笔作诗云:年经多搔事,家国更难平。
悲鸣啼血子,何处诉伤情。
万冢孤坟泪,英雄长须巾。
奈儿千里外,无子去送行。
真是好不伤感,好不应景!
是夜,陈渊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恍惚间竟听到母亲在呼唤着自己,声音真切,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阿渊,”
“阿渊,”
“阿渊啊,快快起来!”
……
“阿渊,阿渊啊!快起了,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来叫床。”
听到母亲的抱怨,陈渊撑起身子,眯开了双眼,见外面太阳高照,已是大尚午了。
陈渊睡意朦胧,扫视屋内,竟在一瞬间有些莫生感。
他甩了甩头,摸索着将床边的厚重眼镜戴上,世界一下子又清晰起来。
陈渊想起来了,他昨天是让母亲早叫自己来着,今天有场重要的面试,可不能迟到了。
他迅速起床叠好了被子,看了下手表,还好,只是八点而已,时间还来的急。
于是他又不紧不慢地刷了牙,洗了脸,穿戴好了衣衫,坐在餐桌上开始吃着早饭。
这时候,一个穿金戴银的贵妇走到他面前落座,正是陈渊的母亲。
“阿渊呀,这是你第七次面试了吧?”陈母道。
“嗯,”陈渊点了点头,反问说:“叔呢?”
“哦,今天有早会,先去部里了。”
陈渊想继续岔开话题,但陈母显然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于是又道:“阿渊呀,这次无论你面试是否成功,你都要搬出去住了。”
陈渊沉默不语,陈母不满说:“你要知道你现在这是叫什么吗?你这叫啃老你知道吗?自己也这么大了,也该学会独立了,可别像个没用的废物一样。”
“嗯,我知道了!”陈渊不想再多说什么,咬完最后一口面包后赶紧拿着公文包出了门。
外面汽笛轰鸣,人沸吵杂,安静的陈渊在此间显得格格不入。
他呼了一口气,叹道:“又要面对这个无聊的世界了。”
本章完
第65章 一梦百年()
陈渊是个不爱多讲话的孩子,他的性格说好听点是文静,难听点其实就是软弱。
陈渊的母亲曾经评价他说:“你可真是老实过了头。”
如陈渊这般老实的人,在学校自然不是受欢迎的那一类,所以从其学生时期开始,便没有什么朋友。
当然,是除了他的女朋友以外。
陈渊的女朋友名叫童玉琪,也是个独特的女孩子,他们两人结识是在大学时代。
依陈渊这样的性格,主动追求女孩子什么的自然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他们能够在一起,还得归功于童玉琪的倒追。
据说童玉琪喜欢陈渊的原因,就是陈渊的与众不同。
“当看到眼前每个男生都在千篇一律的讨论游戏,女人时,你能想象我是多么厌烦吗?这个时候,突然注意到一个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看书的男生,天啊,那是多么有吸引力。”童玉琪这样描述她对陈渊的一见钟情。
陈渊孤单了近二十年,猛然遇到赏识自己的人,那种欣喜之情完全不亚于被伯乐相中的千里马。
于是,在他得到童玉琪的爱时,他也疯狂地回应着童玉琪,将其全部身心注入到这份感情之中。
陈渊以为他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但在事实面前,却是上天又给了他一个巴掌。
陈渊大二时,他的父亲去世了!
无尽的悲痛包裹着他,那些日子,他每日都在思恋父亲的伤情中泪雨婆娑。
但令陈渊更感到伤心的是他母亲的态度。
在父亲去世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陈母每天都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门,也频频带着不同男人回家过夜,让陈渊完全感到不可思议。
在母亲带的男人中,最后一个人就是陈渊现在的继父。
陈渊继父的家庭条件优渥,是有名的官宦世家,有钱有势,是不可多得的钻石王老五。
他与陈渊母亲的关系是最好的,两人在陈渊面前从不拘束什么,热吻情话也不背着这个已经成年的孩子。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呢。”继父在与陈母结婚前是这样对陈渊说道。
陈渊为母亲重新找到幸福而感到高兴,他以为自己也能分享到这份幸福,但他错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在那个人家庭里,原来是多余的存在。
“阿渊啊,我现在怀孕了,需要安静的环境养胎,你整天进进出出的,也怪烦的,你还是出去住吧!”
“阿渊,你也老大不小的,快点找份工作,搬出去吧。”
……
自从他们结婚以来,母亲与继父一直不停催促自己赶紧搬出去。陈渊不胜其烦,也想早点找份工作独立。
可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样顺利。
“历史专业,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历史专业的人。”
“你的学位很高呢,年纪轻轻就干到博士学位了,你为什么不从事学术研究,干嘛要出来找工作?”
……
一次次拒绝,让陈渊有些心灰意冷,他有些想要放弃,可每次回到家,他都要面对父母的逼迫,他又不得不向招聘单位递交一份又一份的申请。
这是第七次参加面试了。
这是家很名的高校,薪资待遇十分不错,陈渊如果应聘讲师成功,他完全有能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