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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与之重罚,以儆效尤!”
陕西道御史李梦庚亦出列道:“登莱巡抚孙元化在叛乱开始之时,不出力围剿,只一味言和,致使山东官军一再延误战机,罪不可赦,臣请旨将他与余大成一并处以极刑,以震三军。”
崇祯暴怒,道:“此二人蒙蔽圣恩,亦当斩首。”
“陛下,万万不可,”这时首辅周延儒出列反对:“孙元化早年在辽治军多年,在辽军中很得军心,正是因此,山东叛军将其活捉之后亦不敢杀,而是放归回京。这次叛乱,本就是因辽军而起,自袁崇焕毛文龙被杀,孙承宗告老还乡,这帮悍兵再无人能遏制,如果再杀了孙元化,恐山海关,锦州辽军会遭大变啊!”
崇祯闻语,亦有顾虑,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他扫视堂下,见陈渊躲藏在房柱之下,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有心问道:“陈爱卿有何意见?”
终于注意到我了!
陈渊应声出列,执板一礼,然后对奏说:“臣同意周相的观点。”
崇祯一听,不过是依附之言,自觉失望,摆摆手道“你退下吧。”
“陛下,臣还没有说完呢。”
“你还有何话可说?”
“臣同意周相的观点,自是要驳斥李大人所言,李大人说孙元化只会一味言和,与实事是严重不符的,在叛军逼近登州时,孙元化曾急令总兵官张焘率辽兵守登州城外,总兵官张可大发兵本部援辽浙军抗击,以两路成合击之势。但张焘与孔有德是老战友,开始交战后其兵卒随即投入孔有德行列,而张可大部自是大败。在辽军全部反叛之后,山东本地军队已无力抵击,所以无论孙元化有没有贻误战机,败势成了必然,孙大人在万般困境之中提出言和,已经是上策了。依此看来,李大人并没有完全了解情况就来报奏,实乃胡言乱语尔!”
“陈渊,你……”李梦庚气的胡子炸起,却被崇祯怒视的眼神一盯,立马消停了下去。
李梦庚的好友余应桂感到不平,出列驳陈渊,“李大人所报自然有误,但孙元化侵饷纵兵,贪秽已极,统兵不力,致使军队哗变却是实事,依大明律法,他照样得判死刑。”
“余大人所说孙大人侵饷之事不过是你一人之言,毫无证据,不能成立。再讲统兵不力,朝廷上下都知道孙大人在辽军素有威望,且他治军多年,怎会统兵不力!”
陈渊回首,执板对崇祯又是一礼,低眉道:“陛下,此事大有蹊跷,不可轻言判断。”
“有何蹊跷,爱卿自可言说。”
“山东的叛军,大都来自东江镇,亦是当年毛文龙手下,自袁崇焕擅杀毛文龙之后,其部下多对朝廷产生了不满,此次叛乱,很有可能是蓄谋已久,东江镇辽兵报复朝廷所为。”
崇祯这么一想,好想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在山东叛乱之后,东江镇就有军邸来报,东江镇旅顺副将陈有时和广鹿岛副将毛承禄也起兵反乱,如此凑巧之事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所以臣大胆猜测,此次叛乱乃东江镇辽兵早已密谋好的,孙大人只不过太过义气用事,被奸人所害罢了!”
本章完
第41章 明争暗斗()
陈渊将祸水引向了已死的袁崇焕,让崇祯又回忆起了当年往事,恨的直捏紧了拳头。
崇祯对于袁崇焕的恨,至今都没有释怀,他在世时以五年平辽之策耍了崇祯,现在死了仍阴魂不散,扰的大明不得安宁。
“此事既然因当年袁崇焕而起,就不该让孙元化担主责,可他毕竟是收留了辽东逃兵,给了他们谋反的机会,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令其革职回乡,以待后用。另山东巡抚余大成,宋光兰、王征等畏敌如虎,贪生怕死,至使山东事大,实在有负朕恩,着刑部将余大成若干人等遣戍充军。”
孙元化案到此告一段落,大臣们完成今天对奏之后,自平台而出三三二二解散开来。
“广博!”陈渊独自走在大道之上,突然被人叫住,回头一瞧,原来是内阁首辅周延儒。
“周相找我何事?”
“无事,只是想谢谢你为初阳仗义出手,今晚是否有空,可否赏脸到我家宅一叙?我想亲自作席道谢。”
周延儒与孙元化是同科举子,过从甚密,关系极好,所以在孙元化出事之后,一直到处奔走,想为孙元化免去死罪。
“我救孙大人,不为其它,只是替朝廷惜人才而已,如今辽东,西北到处用人,也到处死人,大明已失去太多有能之士,能保一个渊自会保一个,周相不必多想。现在朝廷新政初立,陛下又将诸事交托给我,所以实在走不开,不能赴周相之请了。”说完,陈渊甩手离开,不再理睬周延儒。
陈渊知道周延儒要干嘛,不过是想让自己充当他的羽翼罢了。陈渊对结党营私没有兴趣,自然是不想与周延儒产生什么关系。
但在斗争激烈的朝堂之上,周延儒与陈渊攀谈的场景被其他人看见了,不得不被人认为是一种信号。
“温相,刚才在陛下面前,你为何沉默不语,丧失了扳倒周延儒的大好时机。”户部尚书闵洪学与次辅温体仁走在一起,低声向他问道。
原来,此次孙元化案不仅仅是关系到孙元化个人生死的问题,其中还蕴含了政治博弈的成分。温体仁知道周延儒与孙元化关系极好,孙元化出事,周延儒定会施法营救,而他救的越是卖力,就越是会引起崇祯的猜忌与疑心,到时他再让人弄一些旁门左道的消息,将他拖入到山东叛乱的漩涡之中,就不怕崇祯不会迁怒于周延儒,到时撸了他的高位都有可能。
这次计划可谓完美无缺,但不想陈渊半路杀出,全盘打乱了温体仁的战略部署,让他在当场一时拿不定主意。
“你不懂,袁崇焕在皇上心里乃是禁忌,陈渊既然搬出了袁崇焕,让他替孙元化背罪,那他就必须有罪,任何想为其开脱之人,必会触犯龙怒,后果将不堪设想。”
“哎,想不到陈渊居然投了周延儒门下,温相,我们是不是该改变一下我们的策略了?周延儒到处交际,现在朝中非东林党的大臣,十有七八都是周延儒的人,我们完全处于被动啊!”
温体仁微微一笑,他拍了拍闵洪学的肩膀,说:“静苑啊,你也不用慌张,有时候人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就慢慢等着吧。”
说着,温体仁加快了速度走到了闵洪学前面,闵洪学还想再说什么,可温体仁却背对着他摇了摇手,“等着吧,周延儒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的。”
内阁首辅周延儒与次辅温体仁的斗争越来越公开化,但朝中许多大臣仍还记得他们在几年前还是要好的政治盟友。
在崇祯初年时,皇帝要组建新的内阁,按惯例先由翰林院进行会推,但当时翰林院多由东林党把持,所以在会推时上报的11个候选人名单中,钱谦益、孙慎行、曹于汴都是东林党中的骨干人物,其他如成基命、何如宠等人也多是东林党人的好朋友。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礼部侍郎钱谦益。此人机智博学、风流倜傥,人称“东林浪子”,是东林中的核心人物,而且诗名卓著,是全国闻名的大才子。由于钱谦益的名望和才干都非常突出,东林党人对于他入阁主政,并且进一步扩大东林的势抱有极大的希望。
另一方面,当时很有希望入阁的温体仁和周延儒却并未被列入候选人名单。
照理讲,像温体仁、周延儒这样出身的礼部高级官员是应该被推为内阁候选人的,但这两个人是在魏忠贤统治时期做着高官平平安安过来的,尽管与东林党没有什么仇恨,却让那些曾备受迫害才刚刚翻过身的东林党人在感情上有一种非我同类的感觉。东林党人士大概以为,稍稍压制一下在魏忠贤体制下也很得志的人是合情合理的,也是公平的,因而在会推中排挤掉温体仁和周延儒后根本就没有准备会遭到抵抗。
但温体仁和周延儒却觉得很不公平,特别是温体仁,他为官已经三十余年了,好不容易在将近晚年的时候熬到接近政治生涯巅峰的地步,却被东林党人毫无道理地阻拦住,因此极其愤怒。他是一个极有心机,极有城府,在关键时刻敢做敢为的人,此时虽然东林势力雄厚,他却要同东林斗上一斗。
结果他还真抓住东林党的把柄,那是一桩在天启年间的科举舞弊案,而我们的东林才子钱谦益就涉事其中,于是温体仁便将此案翻了出来,上疏弹劾钱谦益“盖世神奸”、“结党欺君”,一面揭露钱谦益品德败坏,一面控诉东林党把持会推蒙蔽皇上。
之后温体仁与周延儒还曾一度联手,猛然攻击东林党钱谦益之流,受此影响,崇祯帝对东林党大为不满,一下子出手处理了一批东林党分子,并对于会推中的11个人一个也没有用,等于宣布这次会推全部作废。
致此之后,崇祯帝渐渐看透了东林党伪善的本质,也渐渐疏远了这群人。
一段时间内,东林党在朝中便愈发不得志,在一些朝廷的关键部门再也难见到他们的身影,直到东林党利用江南复社借尸还魂,这种情况才得以改善。
本章完
第42章 朋党之争()
温体仁与周延儒连手将东林党击败,之后便一同入阁拜相,走上了官途巅峰。
虽同为阁相,但他们之间也有首辅,次辅,三辅,四辅之别,而温体仁与周延儒在入阁时,周延儒被推为了首辅,温体仁则被排在了次辅的位置,这让他十分不满。
论智慧才识,品德资历,自己都要高出周延儒一大截,凭什么要屈于他之后。于是温体仁便整天想着如何把周延儒拉下马,自己上位,而周延儒也察觉到了温体仁的不怀好意,处处提防着他。
他们二人的矛盾因次而来。
而崇祯帝在打击了东林党之后,自以为自己凭着聪明至极的政治手腕解决了明代二百年的朋党困局。但事实上,也正是由于他的自作聪明和自以为是,导致其常常被一些具有真正政治智慧的人引入圈套里,不自觉的成为党派中的一员。
所以,旧的朋党之争没有了,新的朋党之争却已经到来。
温体仁很少交结朋党,但并不意味着他一点儿朋党都不结交,他的身边亦聚集了同乡、同科好友等,只是相较于周延儒要少的多罢了。
早在崇祯四年辛未,陈渊还没有入京之时,温体仁与周延儒就交过一次手。当年春闱大比之年,有言官揪出本年科举中有诸多弊端:一是一甲第一名状元陈于泰竟然就是主考官首席大学士周延儒的连襟姻亲;二是一甲3名竟然全都是南直隶人,陈于泰是常州府宜兴人,与周延儒同里,第二名榜眼吴伟业是苏州太仓人,第三名探花夏曰瑚是淮安府山阳人,全都是首辅周延儒的同乡;三是榜眼吴伟业的试卷中有明显的谄媚主考官的意味,不成体统。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攻击这次考试及有关考官的章疏不绝于朝。考官们和新科举子们为此都紧张起来。
崇祯帝对于各种舞弊事件都十分敏感,立即就着手进行了调查。但调查的结果并没有反应出什么问题,所谓姻联,同乡确是实情,但制度上并没有规定会试中要回避亲属,更没有规定同乡不准录用。他还特地查阅了吴伟业在会试中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