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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全重要,还是自龘由重要?”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龘由故,两者皆可抛……”
“……";赵宗绩无语,半晌才无力道:“不要护卫的话,你在春闱之前别出门,等到考中进士,有了官身,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行。";陈恪随口答应道:“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甚事?”
“你知道,我为何买驴尾巷的房子?";陈恪悠悠道。
“不是要当会所么?";赵宗绩道。
“你信么?";陈恪盯着他道。
“不信。";赵宗绩笑了,脸上多了一丝释然。道:“我还不知道你,怎么会选择那种地方呢。”
“嗯。";陈恪点点头,从桌子底下拎出一口藤箱道:“我为的是这个。”
“这是什么?";赵宗绩好奇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陈恪淡淡道。
赵宗绩用力掀开箱盖,便看到一沓沓崭新的纸钞。
在原先那段历史上,宋朝普及纸币,是在几十年后,由蔡京完成的,之后绵延两宋金元。缔造了中龘国古代辉煌的纸币史。但是在现在。交子这种所有纸币的前辈,还仅限于在蜀中流通,在四川之外的地方。人们还是以金银为主,并不认可这种纸币。
但这只是对一般人而言。在京里的巨商富贾看来,交子有无可比拟的便利性和安全性。又有东都交子铺为其背书,因此早就在大额的生意往来中采用交子结算。而东都交子铺也因其良好的声誉,吸引到许多京中巨富的资金,赵宗绩家虽然没钱参与,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所以他十分清楚交子就等于财富……
拿起一沓翻了翻,赵宗绩瞪大眼道:“这得多少钱?”
“五十万贯。";陈恪轻声道。
“……";赵宗绩顿觉呼吸困难,半晌方道:“莫非,这就是赵宗楚丢的钱?”
“不错。";陈恪一脸淡然道:“这笔钱被那大龙头藏起来。前日让我给找到了。”
“怪不得……";赵宗绩又是恍然又是惊诧道:“汝南王府怎会有这么多钱,又为何会在丐帮手里?";宋朝的宗室号称闲散富贵,闲散是真的,富贵却未尽然。尤其像汝南郡王有五十多个子女、孙辈更是上百,平日用度尚且捉襟见肘,绝不可能攒下这样巨额的财富。
陈恪摇摇头,让他自己去想。
不用想。赵宗绩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禁喟叹一声道:“堂堂天潢贵胄,竟与鼠辈匪类勾结,干那枉法图财害命之事,实在太不像话了。”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有这么多钱,";陈恪幽幽道:“汝南王府却仍要节俭度日?”
“……";原因显而易见。赵宗绩的脸色难看起来。
“再想,既然要装作节俭度日,他们为何又要搞这么多钱?";陈恪沉声道:“这么多年,他们肯定不会只攒不花,那么究竟花到哪里去了?”
“……";赵宗绩的脸色更难看了,显然这些钱,不是用来收买大臣内宦,就是用来暗中蓄养死士眼线了。总不会是默默捐助失学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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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赵宗绩啪的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霍然起身道:“居心叵测,我去禀告官家!”
“你怎么证明,这钱是汝南王府的?";陈恪冷笑道:“据说,还是猜测?”
“也是,";赵宗绩颓然坐下道:“没有证据可不行。”
“嗯。";陈恪点头道:“我估计,满朝大臣被他们收买了不少,你贸然告状,只会引火烧身。”
赵宗绩抿嘴不说话了,但脸上犹有愤怒。
“我对你够坦白吧?";陈恪拍拍那藤箱,冷不丁冒出一句。
赵宗绩还没缓过劲儿来,茫然点点头。
“你对我坦白么?";陈恪轻声道。
赵宗绩又点头。
“好,你能说,自己愤怒的原因么?";陈恪幽幽道:“我想听心灵最深处的答龘案,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
赵宗绩长久的沉默了,就在陈恪要放弃希望时,他终于迸出两个字:“不甘……”
是的,不甘。
尽管佯装疏狂逃避过,但赵宗绩的心魔从未消失过。好容易才在世上走一遭,凭什么有的人就能轰轰烈烈、惊天动地,自己却要接受混吃等死的命运?
只是赵宗实占据绝对优势,他一点胜算也没有,况且赵宗实本身,也处在被猜忌和提防的境地,让赵宗绩不得不压下心魔,不敢表露丝毫非分之想……
但是当着他的平生好友,赵宗绩不想再隐瞒,他头一次对人吐露了心迹:“我想做一番事业,不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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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与宋端平和五郎,之前便商量过,如何处置这笔巨款。
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宋端平拿出了他的态度:“这些钱,我是一文不要的。这些年,托你的福,我也算小有家财了,花销不愁。我仔细想过了,钱多了没好处,不仅给自己招祸,还会让子孙变成败家子。”
五郎道:“咱也不要,反正三哥不会少了我花的……”
陈恪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是被这笔巨款吓着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何况这些钱是如何来的?是无忧洞的人欺行霸市、逼良为娼、走私拐卖、杀人越货所得。每一文都带着血淋淋的腥臭味,咱们就这么昧下了,怕是要遭报应的。";迟疑了一下,宋端平又道:“这笔钱如何处置,还是你来拿主意吧。";他难得正经道:“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五郎也跟着点头。
“既然让我做主。";陈恪笑道:“那我就说说自己的想法。”
两人一头,陈恪便道:“不管金钱的来源如何,它都是一股能量,数量越多,能量就越大。";说着拍拍那口藤箱道:“我们现在有了前所未有的能量,便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你想做什么?";宋端平问道。
“我来这里走一遭,总要为这个时代留下点什么。";陈恪轻声道:“就让我用这笔钱,做些前人从没做过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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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钱如何处置?";把赵宗绩撩拨起来,陈恪又将话题带了回来。
“你的钱,你说了算。";赵宗绩还没有失去冷静。
“献给官家,讨个口头表扬。";陈恪嘿然道:“然后等着赵允让登基,再把我千刀万剐。”
“……";赵宗绩轻声道:“不献出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这要看你了。";陈恪悠然道:“你知道,我有的是钱,享乐的话,我自己的钱就足够了。所以对我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着苦笑的挠挠头道:“不过好像赵允让登基之后,还是不会放过我。”
“你怎么就笃定是他?";赵宗绩压低声音道:“官家刚刚纳了十美,谁知道这次能不能生出皇子来?”
“感情官家之前,还清心寡欲了么?";陈恪淡淡道:“他命里注定无子,人是抗不过命的,哪怕皇帝也不行。”
“如果是赵宗实的话,我也没有好下场。";赵宗绩苦笑道:“这些年,他记恨我不少。”
“现在就看你的了,你能下定决心,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陈恪拍了拍那口箱子,轻笑道:“我想,不需要别人告诉你,该怎么花这笔钱吧?”
“……";赵宗绩看看这口箱子,他当然不需要陈恪教。但这是一条不归路,你让他如何一口答应。
“不着急,你仔细考虑考虑。";陈恪微笑道:“不管怎样,把箱子拿回去吧,放在我这里太不安全了。万一要是让他们找到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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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观礼()
五十万贯给赵宗绩,是一笔风险投资。
陈恪是个狠角色,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敢想敢干,说难听了,就是胆大妄为了。
他的历史知识虽然不算丰富,但起码知道仁宗之后的宋朝皇帝,正是后来改名赵曙的赵宗实。按说知道这一点,一般人定会迫不及待去抱大腿,只要智商在水平线以上,至少能保一世的荣华富贵。这不正是陈恪所追求的么?
但他偏不,因为宋朝皇帝中,他最腻味的就是赵曙那厮。尽管现在的赵宗实有贤王之称,又有大量的无耻或不明真相的文人替他吹嘘,名声好得像圣人一样。但这只能让陈恪更鄙夷他。
那来自前世的记忆,让陈恪知道他的真面目——纵观赵曙将来在位三年半的时间,可以总结为五个字‘畜生现行记";登基之后,赵曙原形毕露、狼心狗肺、无耻至极。非但对给予自己皇位的仁宗皇帝,毫无感恩之心,还将父子两代人对官家父子积蓄的冲天怨气,以各种形式发泄出来。
在万民悲痛、山河失色的时候,他却于仁宗皇帝灵前装疯卖傻,因为他哭不出来,他要掩饰自己的狂喜;在热孝期内,他便把仁宗皇帝的女儿赶出宫去,然后让自己的姐妹女儿搬进来住。终其在位,对自家人恩宠无度,几乎每个弟弟都封了王,而仁宗皇帝的遗孀和女儿,几乎都窘迫得陷入贫寒。
更可恶的是,他对自己名义上的母亲曹太后,也是冷淡轻慢,极尽羞辱,使老太太几乎不能在宫中立足。他还拒绝称仁宗皇帝为父。而坚持要把自己的父亲奉为皇考。为此,闹出来轰轰烈烈的濮议之争。正人君子不齿他的为人。纷纷为仁宗皇帝张目,都被他一一黜落,短短三年半,朝中便台谏为之一空。贤臣去国还乡,小人趁机上位……
当然。评价一名皇帝,要看他的政绩。可惜的是,赵宗实什么也没做。许是报应。他在活活折腾了三年之后,便一命呜呼了。他对宋王朝唯一的贡献,就是生了宋神宗吧。可惜的是,那正是宋朝亡国的罪魁祸首。更别提,神宗的两个儿子,哲宗和徽宗了……
说北宋是被这祖孙三代四位皇帝折腾死的。一点都不夸大,横竖不能更糟糕了。为何不换一个皇帝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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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厌恶赵宗实,只要一想到要捧这个人的臭脚,他就觉得恶心。而且他在京里的几番作为,也彻底得罪了赵宗实一家,将来等他当上皇帝,自己肯定逃不脱悲惨的结局。
现在看来,要想下半生安然无忧,光考中进士是不够的,还得让赵宗实当不上皇帝。
在陈恪看来,这皇位也并非赵宗实莫属,至少目前这个时期,官家并没有传位给他的意图。
既然如此,何不帮帮好兄弟赵宗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说那顶皇冠,就落不到他头上?何况赵宗实的处境,比他还要糟糕……宋朝不杀士大夫,只要陈恪考上进士,总能保住性命。
却没有不杀宗室的祖训。
这是一笔风险投资,在舔赵宗实**和铤而走险之间,陈恪一定会选择后者。
但只要是投资,就会有失败。一旦失败了,可能在大宋朝,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