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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良久,马秀口里冒出一句话:“看来我们最好的结局便是趁现在逃出山东,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不过那样一来,朱震给我们安排的罪名更加真实了,毕竟,我们已经畏罪潜逃了。”
许文国愕然,然后苦笑道:“别说我们能否逃得出朱震的魔掌,便是真逃出去了,到时候我们两家族人只怕全部会被朱震杀光,你愿意看到这种情况么?”
自然是没谁愿意自己的家人亲戚全部被杀死的,所以朱亮学到的那招很老土的逼供方式却异常有效。首先是那六名矿头,都愿意指证自己是受到许元方的授意,才煽动矿工进行暴乱的,起码煽动叛乱,打死山东采矿使这条罪状便可以灭掉许元方满族了。再就是那些官绅士族们,他们的骨气只有在口里或者文章下才有,在朱亮的大刑面前,就显得十分罕见了。除了许元方和几个死硬分子,其余的人都愿意指证矿工暴乱是自己有意煽动的,为此还特意调走了垛庄冶炼场的五百精兵。这些主意全是山东布政使司参政马秀和按察使司副使许文国所受,而且还知道了许元方和许文国是叔侄关系。这层关系自然更能很好的证明许文国和许元方有勾结。
其实说道证据这玩意,朱亮是一万个不信的,当初他还是猎人时,也和一个抢他猎物的大户人家打过官司,结果明明自己打到的猎物却能被那个大户人家拿出一大堆的证据来。官司自然也是他输了,还挨了一顿板子。那个大户看着他心恨恨的说道:“妈的,让老子花这么多钱替你买顿板子,你真应该好好的感谢我。”
结局早已注定,审判只是形式,但大多数人却更看重形式,所以我们不得不做好一翻表面的形式功夫给大家欣赏。这是朱震告诉他的一句话,现在他越来越来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如果现在他再去和那个大户打官司,只怕说他家的田产都是自己的,那贪官也的罗列出一大堆证据来证明那大户家的田产是自己的。
梳理了一遍大牢里的囚犯,朱亮总算是空闲了下来,看看很晚的夜色,他又想起白日里和他斗嘴的那个白面书生来,他好像叫茗枝吧,他说话的时候真可爱。嗯,好好的一个女儿家,为何穿着一身男人衣服?不知道她换上女装,该是怎么一翻场景?呸呸,我想到哪里去了,人家出来游学,自然得穿男装了,否则一个大姑娘家四处走动,成何体统。再说,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连面都只见上了第一次,凭什么去管人家的事?
朱亮不知道,他开始思春了,是啊,二十四岁年纪,是到了思春的年纪了,除了那位性取向可能有问题的朱震。至少,他现在对陈演这个快五十岁了的老头比起对年芳十七八岁的苏氏姐妹兴趣大多了。
两人一聊,便聊了一个多时辰了,期间从地方到朝廷,从天南到海北无所不聊。再这么聊下去,迟早要谈人生,聊理想的。所以陈演也开始慢慢佩服起朱震的定力来,眼见有几次,不对,是耳听有几次他要投降认输了,却又被他给忍下来了。
看了看天色,朱震突然站起来说道:“陈大人,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话这么投机,一聊便是一个多时辰,自然比起那些恨千杯少的人来说,更加知己了。不过您看着天色似乎不早了,您一路车马劳顿,是否该休息了?”
陈演略微惊讶了一下,笑道:“只怕是朱老弟舍不得家里的小娇妻,想回去暖被窝了吧,也好,免得到时候尊夫人来找我这个老头子麻烦。”
朱震难得脸红了一下,说道:“陈大人说笑了,下官至今还未娶妻室呢。”
陈演起到:“还未娶妻室?像朱老弟这样的亲年才俊,那家那户不抢着要啊!莫非是朱老弟眼光太高,看不上普通女子?嗯,京城里豪门才女到了该婚嫁年纪的也不少,不如我帮朱老弟介绍一个如何?”说到这里又凑到朱震耳朵跟前小声的说道:“陛下的长公主现年十五岁,正是闺中待嫁的年龄,如今老弟受封平东伯,又手握重兵,威震一方,如果老哥哥我帮忙提亲的话,圣上多半会应允的。“
朱震真被他打败了,居然扯到自己婚事上来了,却不知再瞎扯下去,会不会把自己十八代祖宗问候一遍。再说那个什么皇家的公主,以前朱震还不觉得,后来和郑源一席长谈之后,才知道娶公主做老婆和自杀无异,便连忙说道:“也不是,下官已经定亲了,只是东征西战,没时间完婚而已。好了陈大人,下官便告辞了,来日审讯王永吉一案,下官一定全力配合,只不过会在暗地里捣乱的人,只怕也不会少啊!”
陈演哼了一声说道:“本官亲自查案,有谁敢捣乱?”
朱震答道:“多去了,如马秀、许文国等人。”
第129章()
“马秀、许文国?”陈演满脸不信的说道:“他们两个还没这种胆子吧。”
朱震笑道:“今天日里,下官不是和大人说我去平乱了吗?那叛乱便是许文国的族侄章丘知县许元方一手策划的了,下官心想许元方一个小小的知县岂敢做谋反叛逆这么大的事,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了。”说完这一句话,朱震心里舒畅了不少,和陈演瞎扯比起当年和金虏蛮缠还显得费劲,现在终于借着这个机会把问题挑到明面上来了,而且自己似乎也没迟到亏。
陈演心里也暗暗称奇,朱震能找到这样一个方式进入正题,倒是大出他所意料,许元方谋反叛逆?这山东除了你朱震敢谋反叛逆外,怕是没第二人敢了吧。不过应做的样子陈演还是要做好的,他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问道:“朱老弟你确定吗?关系到谋反叛逆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朱老弟你和他们之间有私人恩怨,随便参他们一个玩忽职守或者涉嫌贪污等罪名,老哥哥我自然一力挺你,可惜一关系到谋反的事,便是圣上,也得小心对待啊!”
朱震生气的说道:“陈大人说哪去了,你看我像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我来济南不过半月,哪能和马秀、许文国他们结怨?许元方通过煽动矿工暴动,杀死了圣上亲自点派的山东采矿使,这些可都是证据确凿的。陈大人不信?您大可以去章丘调查一下。”
陈演笑道:“朱老弟言重了,我哪能不相信你啊!只是这事关系太大,想那许家为大明之官已有四世,许文国的叔父乃是万历年间刑部尚书。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做出谋反叛逆的事来,难免让人接受不了。不过朱老弟,这样一来,你又得再得罪一批朝中重臣了。”
朱震无语了,那怪那些士族大家一般都瞧不起自己这个暴发户,随随便便冒出一个许家来,又是近百年传统的老牌世家了,难怪不论是一手遮着山东半边天的王永吉还是有郑家做靠山的黄永年,都不敢轻易去动许家。不过如果说这天下还有一个人不怕的话,那人肯定是朱震了,他冷笑着说道:“陈大人,莫非你怕了?在我眼中,便是皇室勋贵,若是敢谋反叛逆,我也敢发兵讨伐之。他们许家既然时代受大明恩典,就更应该为大明尽忠,如今做出这种蠢事来,留在世上也给他们祖宗丢脸。如今我替他们收拾这些不孝子孙,他们应该好好感激我了。”
陈演现在越来越觉得朱震不像一个单纯的带兵将领了,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便是自己说出来也难免会脸红一下,出自他口却显得那么理直气壮。一个很有潜力的家伙,陈演心中暗暗评定,口中大笑道:“朱老弟,盛名之下无虚士,王永吉他栽在你手里也不冤,好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吧,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利用我手里的尚方宝剑帮你名正言顺的除掉那些挡住你发展的拦路石么,只要你开出合适的价钱,又有何不可!”
朱震见老狐狸终于肯进入正题了,又坐回原位,笑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不错,和陈大人聊天比起对付那十万金虏还要吃力。嘿嘿,大哥莫说二哥,陈大人的目的不就是想从山东给圣上带一笔银子回去,能在首辅的位子上久坐一会,顺便帮自己也赚点零花钱。”
陈演笑着说道:“朱老弟你应该知道,当今圣上的首辅难做啊!十六年换了五十一个首辅,按这个速度,只怕再过几天,我这个首辅也就到头了,所以不得不为自己想着点。朱老弟,你当我拼着老命在圣上面前为你说话,真为了那几个银子?老哥哥我虽说穷了点,但是下半辈子还是衣食无忧了,哼哼,如果你的罪名真的落实了,我这个一力举荐你的首辅能不掉脑袋,那要我老陈家祖宗显灵了。”
朱震也在琢磨着陈演干嘛再朝堂上触着崇祯的晦气给自己说话,现在听他提及,觉得还有几分道理。自古以来被举荐的官员便被认为和他的举荐人是一党的。不论哪一方出事,其他一方必然受到牵连。想通此节,朱震又觉得自己的筹码大了不少,感激的说道:“所以下官一直都把陈大人当自己人,所以才敢来和你商量这等大事了。陈大人,以前那些首辅,论起家世财势,一点也不比你弱,可是圣上说换便换,其原因还是他们在外没有像我一样手握重兵的盟友呼应。现在如果我们结成盟友,朝廷里面由你照应,能保证我的最大利益,同时我在外面呼应您,圣上要撤换你时,不得不顾及我的态度,你的首辅位置,便可以稳稳的坐下去了。”
陈演笑道:“朱老弟别把当今圣上想得太简单了,他不是一个喜欢看别人脸色的人,想想他雷霆之间铲除魏阉一党,便明白了。我们还是说说帮你除去绊脚石的价钱吧,你从王永吉家里抄出多少银子来?你要知道,我这是在替圣上要银子。”
朱震叹道:“陈大人快别说了,我手里养着近三万兵马,圣上不给一个铜板的军饷,还因为王永吉那叛贼几句话便从我这手拿走了一百万两银子。如果不是及时从王永吉家里抄出点银子,把军饷发了,只怕早就闹兵变了。现在哪里还有银子。”
陈演说道:“你看,刚刚还说要坦诚相待,又跟我胡扯起来了。莫非朱老弟还想我我聊两个时辰?我别的本事没有,胡聊瞎扯的本事自信不输于人的。“
朱震道:“陈大人,我又何必骗你,王永吉家里是抄出一批银子,但真是用的差不多了。不过圣上的军饷确是好弄埃等铲除马秀等人后,所得的银子一定不会少吧,如果觉得少了,随便拉几个大商贾杀了,陈大人,光济南城里家产在百万辆银子以上的大商贾便有六七人。”
正如开始所说,那篇一万七千字的奏折在进入正题后便只有五百字了。既然有了共同利益,说起话来自然容易了不少,朱震和陈演的协议很快便达成了。都在两个人所能接受的范围内,剪除马秀、许文国一批势力后,所得到的财产全部归陈演。而且最少须在三百万两以上,没有三百万两,朱震必须给凑足了。
三百万两银子,朱震恨恨的想到,老子可以养活十万大军了。到了朱由检手里,有个屁用。
朱震回到府邸,苏式姐妹即迎上来说道:“老爷,二爷回来了,他现在在书房等您。”
回来的真好,朱震心中喜道,真好自己有是要交给他去做,便再一次无视苏式姐妹幽怨的眼神,直奔书房而去。
王明自沂州时,便领兵北上,再也没同朱震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