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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未尝不是百姓们的另一个想法。
刘备离开,他们迎来新主曹操,反而比现在日夜担心着什么时候就会城破人亡要轻松许多。
对他们而言,主公是谁并不重要,战事已经摧残了他们对所谓忠义的要求,只是安稳二字便最好。
刘备撤军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枭雄曹操。
曹操可以说比刘备还先一步了解到荆州的战况,这些日他心情相当不错,时而登高舞剑,时而对酒当歌。
因为他知道,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终于要因为荆州的战局而走向结束了。
而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他曹操。
一想到即将坐拥司隶和益州这两州之地,曹操不禁踌躇满志,恨不得剑指天下。
“命令诸将积极备战,只待时机一到,我们立即发兵成都,于刘璋的州牧府中坐而论功!”
曹操一声令下,整个曹营都变得空前振奋起来,杨玄感、曹仁等大将带领兵马展开了如火如荼的训练。
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一道外强中干、形同虚设的绵竹关而已。
这个时候的绵竹关,因为刘备数万大军的撤离,显得分外的萧条。
旌旗稀疏,兵士低迷。
谁都明白,绵竹关是彻底地守不住了。
曹操之所以还没有立即领兵来攻,只是担心刘备是否会在离开之前杀个回马枪摆他一道而已。
换而言之,刘备抵达荆州之时,便是曹军破关之日。
益州将士再没有了以前为了家人故土拼死一战的勇气,崇山峻岭的天险在低沉士气的面前也少了三分的伟岸绝险。
“将军,我们要怎么办?”
关楼上,李文忠看着那一道略显薄瘦的身影,情绪萎靡,缓缓问道。
坚持了那么久,甚至还和曹军诸将展开了斗将争锋,只可惜,他们赢了一时,却输了最终的结果,李文忠显得很是沮丧和不甘。
“文忠,你记得我以前曾问过你一个问题吗?”
王玄策回过头来,看着李文忠这员由他一手提拔,不能再满意的大将,勉强一笑,轻声问道。
“将军是指的哪一个问题?”
李文忠微微一愣,王玄策对他的指导实在是太多了,是他这个世界上最为尊敬和佩服的人,一时之间,他如何知道王玄策指的是那个问题。
“那好,我便再问你一次。”
王玄策背着双手踱步上前,沉声道:“如果有一天益州守不下去了,我们,该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
李文忠摸了摸脑袋,清秀的眉毛都纠结在一块了,这不是自己刚才问将军的问题吗,怎么将军反过来问他了?
“将军,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去做什么。”
李文忠沉吟半响,将手中长枪往地一磕,声音清脆,拍着胸膛认真道。
王玄策没有感到意外,当初李文忠在击败夏侯惇的时候,便也是这般说的。
“文忠,命令将士们准备好五日的粮草所需,除此之外,多余的粮草武器辎重,全都散发给本地百姓。今夜子时,我们撤兵。”
王玄策刚说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苦涩一笑,补充道:“如果有不愿意和我们一块返回成都的兵士,不用勉强,发给他们一些钱粮,就地遣散吧。”
“将军!”
李文忠重重地大喊了一声,这个雄壮威猛的男子声音中有些哽咽。
此关,浸染了太多同僚兄弟的鲜血,现在拱手相让,如何对得起那些英勇战死的忠义亡魂。
“这是命令!”
王玄策提高了声音厉声喝道,他的脸上同样有青筋凸起,肌肉抖动!
“末将、遵命!”
李文忠咬牙大声道,旋即一阵无力感从心头涌起。
就算他可以击败曹操的亲族大将,却挡不住曹军的进攻铁蹄。
在这乱世之中,一个人再强大,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其实那只是一股很弱很小的力量而已。
“刘州牧,我能为你做的已经都做了,奈何益州命有劫难,此后,各有路走,恐难相干。”
李文忠退下之后,王玄策看着关外的巍峨群山和翠绿松柏,长叹一声,挥袖做出决断。
既然益州守不住了,他王玄策,自然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相比于绵竹关的士气低落,成都的状况更为之混乱。
自从收到刘备撤兵的消息后,刘璋根本不问缘由,连日在州牧府里醉生梦死,破口大骂,斥责是刘备不受信义才害了他的益州。
文武官员各有想法,百姓商贩举家逃亡,大难临头的氛围已经提前笼罩了这座往昔无比繁荣的古城。
贾龙等世家族长也开始了秘密相会勾结,都在为了延续自己的家族而拼命运作着。
“烂泥终究糊不上墙,不破又如何后立。”
一身宽敞红袍的法正长叹一声,对于益州他终于彻底绝望。
他本来以为自己当初的驱虎吞狼之计可以为益州换一时太平,谁知道会结束得这么快,在失去了外援之后,益州竟然是如此的腐朽不堪。
“唉,看来,我法正是时候要出世,择一个良主与天下英雄拼智论谋了。”
法正很快就振奋起来,他对益州的感情并不深,如今的他,迫不及待地要让世人见识到他法孝直的厉害之处。
而现在,他贵为刘璋急困中所拜的军师,却需要一个脱身离开的理由。
法正眉毛微挑,眼珠一动,计上心来。
“来人,准备车马,我要去州牧府和主公商量大事。”
法正有些阴鸷尖锐的声音传出门外,下人们不敢耽搁,立刻领命前去准备。
(本章完)
第579章 山外花轿()
“得此良关,可拒十万精兵,哈哈哈!”
绵竹关已经易主,王玄策领兵撤离之后,曹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之夺下。
曹操领着诸将登上料峭关楼,居高临下,方才发现此关的雄伟绝险还要更加出人意料。
飞鸟难逾,白猿难攀,只要布置得当,足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曹操豪情地放声大笑,他似乎已经可以从这里看到成都古城的轮廓了。
诸将全都亢奋不已,同益州的交战犹如之前和刘协的争锋,一度让他们陷于被动,空有一身本事施展不开,憋屈不已。
而现在绵竹关既下,此去成都便是一路坦荡,再无天险阻隔,他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了。
“杨玄感上前听令!”
趁着诸将振奋士气可用,曹操大袖一挥,高声令道。
“末将在!”
“着你领五千兵马为大军先锋,沿途破关克敌,扫荡不平,直指成都!”
“喏!”
杨玄感闻言面色大喜,当即就拱手领命。
“夏侯渊、夏侯惇何在!”
“末将在!”
夏侯兄弟听见曹操喊道,立即阔步出列,跪地听命。
“你二人各带五千兵马,出了绵竹关便分东西两路大军,各郡各县,尽皆占领,莫有遗失错漏;若有趁势为乱欺压百姓,哄抬物价为恶者,尽皆抄家没族,莫要轻饶放纵!”
“喏。”
二将心中一凛,曹操这话杀机十足,可是把他们军中将士也包括进去的。
程昱在旁边轻抚长须连连颔首,益州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战火侵扰,百姓麻木,死气沉沉,唯有像曹操这样雷厉风行,重用严法,才能快刀斩乱麻,树立威严,拨乱归清,让百姓们再看到希望。
“曹仁,命你率一万精兵驻守剑门、绵竹两关,此乃至关重要之地,不得有误。其余将士,随我一起,同赴成都,论功行赏!”
“喏!”
众将齐齐躬身,慨然称喏,众志成城的声音,直接越过城墙,传入曹军营中,震得山间回响不断。
“将军,我们距离成都已经不远了。”
山外路径,李文忠看了看远处,开口说道。
他有些不解,他能看出王玄策明明已经志不在益州了,但为什么还要亲自率领大军回到成都。
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若是等曹军追上来,王玄策想要离开益州都变得很难。
毕竟王玄策能力太强,是抵挡曹操的关键人物,之前又权力重大,为人所妒,如果曹操一声令下,自会有数不清的人想要捉他去立功。
王玄策擦了擦额头的热汗,挥手让大军停下来休整一番,又走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回头看着跟上来的李文忠,笑着道:“这些中州兵都是因为信任才跟着我一块去绵竹关的,我不能将他们悉数带回来已经很无能了,这剩下的,却是要亲眼看见他们走进成都城我才能够心安。”
这是王玄策为了结和刘璋的君臣名分而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他对这些保家护土兵士的一个交代。
李文忠听完不禁动容,他很自豪,自己的将军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禀报王将军,李将军,大军前面突然出现一队人马,约有一百人数,着我益州兵甲,却是带着丫环护着花轿,正向我们而来。”
就在这是,斥候急步跑了过来,轻喘着粗气向二人禀报道。
“哼,我们在前线拼死拼累流汗流血,这些狗官却调动兵马保护家眷,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狗官在这个时候嫁女娶妻!”
李文忠闻言怒不可遏,当即“唰”地一声抽出腰间宝剑,满脸杀气的怒声喝道。
“文忠勿要冲动,此地并非城镇市集,突然出现嫁娶队伍本就奇怪,还有百人之众的兵士护卫,想来绝不简单。你带路,我们过去看看。”
王玄策凝神细想,拉住冲动的李文忠,对着斥候轻声说道。
“喏。”
等王玄策和李文忠看到这支嫁娶队伍的时候,发现果然和斥候描述的一模一样,兵甲护卫之中,一座鲜红的花轿极为刺眼。
“这位是益州上将王玄策王将军,你们是何人,缘何值此存亡之际行大喜之事?”
李文忠越看越生气,直接走上前去,将他们拦下来,指着王玄策介绍一番,怒目问道。
“王将军,李将军,你们可算回来了!”
领队的将军被吓了一跳,正要行礼答话,就在这时,从旁边的小兵中冲出一个脸有疤痕的中年男子,看着王玄策和李文忠就激动说道。
两人感到奇怪,凝眼一看,不由得齐声惊呼道:“子远,你不是回成都养伤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穿了一身士兵衣服?”
原来,这个脸有疤痕被王玄策和李文忠以“子远”相称的中年大汉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随同王玄策一起前往绵竹关防守的大将吴懿。
吴懿因为在和曹军作战的时候,不小心为流失所伤,身受多创,他脸上的疤痕,也是在这一战中留下的。
王玄策当时因为担心吴懿的伤势,便让将士护着他先返回成都养伤,至此分别,再没见过。
许久未见,想不到再次重逢竟然会是在荒山野岭之中,而且还是这么奇异的情况下。
“一言难尽啊,吴懿请将军替我做主,救下吾妹?”
吴懿哽咽求情,直接就在两人面前“啪”地跪了下来。
“子远的妹妹,不就是苋夫人吗?”
王玄策心中一惊,陡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