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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禳皱了皱眉头,脸上带有几分不服气,虽然没有开口反驳,但口服心不服的心态已经一览无余。
杨淑妃又好气又好笑。“娘知道你想法,娘不是责怪你和大娘娘的事情,大娘娘虽然和娘关系情同姐妹,但你说到底才是娘的儿子!娘这样说,是因为你今天在这事情上太过冲动了!”
顿了顿,杨淑妃见赵禳流露出若有所思的想法,满意的微微颌首,接着说道:“你何必和大娘娘斗气呢?你只需要今天中午这般,哭诉孤儿寡母的事情,难道大娘娘好下手吗?满朝宰相难道不怕背上骂名吗?”
赵禳立时有些悻悻然,抬头看了杨淑妃一眼。“娘,你今天……额……”
赵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好了
杨淑妃苦涩一笑,道:“在这**,怎么会真的有纯良之人呢?娘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争,也不愿意去争而已!”
**中的人,都没有一个是笨蛋。赵禳发现,自己对杨淑妃的感官,太过表面了。
不想前一刻,有几分女诸葛味道的杨淑妃,现在却泪眼朦胧。“现在,现在你要出宫了,你说要娘怎么办好呢?”
虽然赵禳不是杨淑妃亲生的,但亲自抚养了十多年,就算是阿猫阿狗都会有感情了,更别提赵禳是一个人。
一向做事坚毅的赵禳,现在也禁不住有些后悔了,自己今天有些偏激了!
杨淑妃站起来,移步到赵禳边上,摸着赵禳一头滑顺的黑发,诚恳的说道:“阿攘,虽然天下人都说**险恶,但外面也好不到那里去。在**中,出了什么事情,还有娘在,终归不会让你吃亏!到了外面,你千万别跟着那些青皮无赖一起啊!”
“嗯!”赵禳乖巧的点下头。
杨淑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在外面你要记住,接近你的人,没有一个是朋友,他们都是想从你身上得到好处。有的人想权,有的人为名,更有的人是其他人派来监视你的!”
虽然杨淑妃用其他人代替了刘娥的名字,但赵禳怎么可能不明白呢?除了刘娥外,谁还会派人监视自己呢?
“你在外面,别像在宫中那般随意了。平日能够不能够出门,就别出门。好好养晦韬光一段时间。”杨淑妃大概怕赵禳为人太过偏激了,顿了顿,补充道:“娘这样说,并非是叫你做缩头乌龟,而是让你把拳头缩回来,为的就是拳头更加有力的挥出去。”
虽然杨淑妃说的好听,但赵禳明白,杨淑妃是希望自己熬死刘娥。毕竟现在刘娥已经不年轻了,刚刚过了六十四大寿。
而当时人的寿命并不算长,苏轼作下那句著名的“老夫聊发少年狂”词句的时候,年纪不过是三十八而已!
以当时宋朝皇帝为例,宋太祖四十九(不过据说是被宋太宗毒杀的),宋太宗五十七,宋真宗五十四,祖孙十三代平均寿命不过五十三岁而已!就连皇帝都如此,普通人的寿命可想而知了。刘娥这个年纪,称得上是高寿的了。
当然也意味着,刘娥是过得了一天就是一天,也许明天就病倒也是意外之中的意料。
赵禳没有说话,虽然杨淑妃的话很好道理,但赵禳的性格,让他总是做出在一些别人眼中,属于鲁莽的事情。但这就是赵禳,永远勇敢,永远不畏惧艰难。
第14章 孤立()
第14章孤立
对于自己自小抚养大的儿子,杨淑妃怎么可能不知道赵禳的性格呢?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从小就养出了一副果敢的性格,但以他的身份,他应该平庸一些。
杨淑妃看着眼前脸色坚毅的赵禳,不知道该为赵禳感到骄傲好,还是对此感到悲哀好了。叹了一口气,杨淑妃走到柜子处,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袱。
走动间,里面可以听到清脆的金属碰击声。
“这是娘给你的二百两银,你在外面省些用,实在没有了,入宫向大娘娘低下头,认个错吧!大娘娘不至于赶尽杀绝的!”杨淑妃心中叹了口气,一脸慈祥的看着赵禳。
“嗯!”赵禳没有多说。他不是一个只会依赖父母的孩子,上一世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让赵禳彻彻底底的成熟了。至于向刘娥低头的话,赵禳自动过虑了。
赵禳本道这次事情过去了,不想那些御史还宛如疯狗一般咬着赵禳。
(赵)禳如此作为,处罚如此之轻,恐天下将乱起!当以重刑处之!
这样的话算是普通的,更有人质疑赵禳的血统,认为赵禳不是宋真宗的亲生儿子。暗示赵禳是野种,被人这样说,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感到愤怒。
更叫赵禳愤怒的是,刘娥故作无奈的表示,阿攘到底是遗腹子,便禁足一个月时间吧。
禁足可是真的禁足,就呆在不过百来平方的宫殿内。这个时候可没有电视,更没有电脑,赵禳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看书,练武,吃饭,睡觉。连调戏宫女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那些宫女见赵禳大势将去。
宫女都纷纷申请调到其他地方,在刘娥的暗示下,这些申请自然都以最快的速度批准了。重新补充来的,都是从冷宫处调来的老弱病残。
四月七日,是赵禳出宫的日子,前呼后拥的情况不再出现了。赵禳这次出宫很低调,并非是赵禳的意思,是杨淑妃的意思。赵禳对于这些虚的并不如何在意,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他的心头早已经不是十来岁,好面子、好胜心强的少年了。
随行的只有小玄子和书童宋兴,另外还有杨淑妃安排的三名小宫娥和一顶轿子、四个轿夫。不过得出了宫门,赵禳才可以坐轿。
一应生活所需的物品早已经在府邸那里准备好,赵禳好歹也是宋真宗的儿子,刘娥再亏待,也不可能敢在这事情上亏待赵禳。而且这样做,也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
刚刚出了宫门,便见到一顶大红轿子侯在附近,书童宋兴站在一边等候。宋兴见到赵禳连忙行礼,赵禳对宋兴稍微点下头。走到轿子便上,都还没有来得及上轿子,小玄子刚刚拉开轿子的幕帘,便听到一把阴阳怪气的声音。
“哎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会稽郡王吗?下官这厢有礼了!”
这厢有礼了,一般都是书生对尚未出阁的闺秀少女的话。厢就是指厢房,暗喻还没有出阁的意思。
赵禳虽然被刘娥打压了,但并不代表赵禳是一个随意给人欺负的人。猛的一扭过头来,只见一宛如鸡蛋般椭圆形的大白胖子站在一边。
三月的天时虽然谈不上寒冷,但绝对谈不上温暖。不过这大白胖子却手拿一柄白玉为扇柄的纸扇,摇啊摇,也不怕冷。白嫩嫩的五根宛如白萝卜的手指上,带着五枚戒指。
每枚戒指上都有一颗大大的宝石,绿的翡翠、绯的红宝石、紫的水晶、蓝的蓝宝石。再加上身上那长长的绫罗绸缎,这大白胖子一眼看过去,一股暴发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这大白胖子的形象如此独特,赵禳都不用看清楚其样貌了,扫一眼就知道是谁了。
“哎哟!这不是大白元宝吗?是不是皮痒了?”赵禳的反击可不是一般的锐利。
气的那大白胖子一脸发白,脸上的肌肉仿佛地震一般,不断颤抖着。这大白胖子乃是刘娥的姨孙,他爷爷便是刘娥的兄长刘美。本名刘源波,这源波的谐音不就是元宝嘛!
但凡暴发户的心态都是自卑而自尊的。刘源波也是如此,他最痛恨别人叫他诨名元宝的,这岂不是太过俗气了?刘源波看来,他现在可是贵族,华族!
“混蛋!”刘源波怒火中烧,一双被肥肉挤得细细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火焰的光芒。
赵禳挥舞着右臂,怒吼道:“混蛋!你这是在侮辱先帝!此乃大不敬之罪!来人,给我把他捉起来!”
宫门附近看热闹的侍卫登时愣住了,他们知道刘源波的身份,听到赵禳的话,登时左右为难。
“我什么时候侮辱先帝了!”刘源波好歹也被这大不敬吓得怒火退去不少,知道要反驳。激动的反驳道。
赵禳一脸冷笑的看着刘源波。“你骂本王混蛋!那本王的父皇岂不是混蛋他爹?这还不算大不敬!”
刘源波立刻傻了眼,幸亏他身边一名随从聪明。连忙大叫一声道:“哎呀!少爷,你骂得对啊!我是混蛋!我是混蛋啊!”
一边叫一边使劲的给刘源波打眼色,脸上的肌肉都打的快抽筋了,刘源波这才反应过来。“没有错,我就是骂你,还不快给本少爷滚蛋!”
“是的!是的!”那随从一副屁滚尿流的溜到后面去。
几个宫门附近的侍卫也暗暗松了口气,他们不用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赵禳一脸冷笑的看着刘源波,也不说话,笑的刘源波心里面发寒。
赵禳这混蛋在笑什么呢?该死的!——刘源波虽然心里面发虚,但脸上却不敢再骂了。他发现,虽然自己带了一大帮人来,不怕赵禳和他打架,但赵禳动起嘴皮子来,也一点都不差的。
“哼!我们走!”刘源波终于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赵禳得意的一笑,让他遗憾的是,自己并不能够乘胜追击。被刘娥惩罚了,再去殴打她的亲戚,放在朝野上下,都会引起巨大的恶感。
赵禳刚刚想上轿子,忽然发现眼角见到一道熟悉的人影,顿住脚步,仔细看过去。是赵宗礼,赵禳有些惊喜。“子仪,你来送我啊?”
子仪是赵宗礼的字。
听到赵禳的招呼,赵宗礼不得不扭过头来。不过赵禳发现不对劲了,赵宗礼的表情很僵硬,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
赵禳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
“下官见过小王爷!”赵宗礼并没有回答,客客气气的在远处拱手一礼。
赵禳挑了挑眉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来,到我府中,喝顿入伙宴!”
赵宗礼尴尬的一笑,语气僵硬的说道:“不了!下官不过是碰巧遇到小王爷而已,臣还要入宫觐见大娘娘!”
赵宗礼的话,很短,不过是一句话,十来二十个字而已。
到了赵禳耳中,却宛如一柄柄利刃,扎入赵禳的心中。万蛇噬心是什么滋味赵禳并不知道,不过赵禳现在却感觉仿佛自己的心就仿佛万蛇噬心那般。刚才对付刘源波的得意,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
对于赵宗礼的交情,赵禳是很用心的去维护,并且没有掺和一丝利益在里面,他觉得自己和赵宗礼的友谊是纯洁的。但现在赵禳才发现,什么友谊,什么交情,都敌不过那权势。
赵宗礼也许是不愿意的,他也许心里面还是倾向于赵禳的。但无论是什么理由,什么情况,赵宗礼还是向权势屈服了,向刘娥屈服了。
他今天这个时候入宫见刘娥,无论是他自己决定的,还是刘娥决定的,抑或是他父王派来的幕僚给他决定,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赵禳知道他和赵宗礼不可能回到往日亲密无间的关系去了。
赵禳深呼吸一口气,喉咙刺痛的,感觉那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炙热的火焰。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些哽了。“好的!你,你忙你的去吧!”
“小王爷,我……”赵宗礼很想解释,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去。赵宗礼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