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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可,”黄盖连连摆手,“此物若落在袁绍手中,那还能是咱主公的功劳吗?”
程普打量着孙坚的脸色,幽幽道:“二位可知,有句话叫‘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啊。”
“嗯?”孙坚闻言目光灼灼地望向程普,韩当黄盖对视一眼,黄盖转脸盯着程普,缓缓道:“德谋这是何意?”
“此物绝不能上交联盟,联盟之中尽是一些心怀私欲的小人,难道你们忘了祖兄弟是怎么死的了吗?此物也未必要归还天子,你们说,这里是哪儿?”
黄盖不解地答道:“洛都啊。”
“是啊,洛都啊。大汉帝都啊,”程普扫过每个人的眼睛,缓缓说道:“连堂堂洛都都被烧成这个样子,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大汉朝,气数已尽了!”
韩当黄盖震惊地望着程普,半天说不出话来,程普顾不得二人脸色,翻身冲着孙坚拜倒在地,沉声道:“主公,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就在主公扑灭了大汉朝帝都的大火,传说中的传国玉玺落到了主公手中?这是上苍有意让主公您代替炎汉啊!主公,天意不可违,主公若是还心怀大志,就请主公匿下此物,以伤病为名离开联盟,咱们回转吴郡老家,另图大业啊!”
孙坚望着匣中的玉玺,目光闪烁,玉玺的表面闪烁着独特的光芒,孙坚从那光芒之中,看到了自己曾经进京述职之时,恭敬地跪伏在大殿之上对那至高无上的主宰的惊鸿一瞥,看到了祖茂为自己挡下华雄的惨烈,看到了袁术那虚伪的面孔和诸侯明知真相却连言掩饰的嘴脸。
“啪!”孙坚重重地合上小匣,沉声道:“命士卒修整半日,我们先回去退盟,然后回转江东!”
荥阳山道
眼见战场打扫完毕,众军整装待发,曹操与袁谭停下交谈,招呼众将回转洛阳。
刚接近联军大营,曹操便觉得有些不对,转头对袁谭说道:“贤侄,事情有些不对啊,我等前去追击西凉军,洛都附近再无敌军,营寨的防备怎么反而加强了这么多?而且每日防务皆是轮流值守,今日我看各家军士都严阵以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袁谭心知肚明,面上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叔父不必疑心,不管事出何因,我等进去一问便知,叔父且先行一步,我先回趟自家营寨,去去便来。”
曹操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点点头,道:“好,贤侄且自便,我这便去向盟主回禀军情。”
两家军马分开,曹操命曹仁率领兵马回营修整,自己带着夏侯兄弟径往主帐去了。
袁谭带着诸将迎在门口,果然不一会儿,孙坚便带着麾下将军策马前来。袁谭拍马迎了上去,远远见礼道:“孙将军,别来无恙啊。”
“原来是小袁将军,小袁将军怎么在这儿?”孙坚看着营寨中的形势心中一突,又见袁谭领兵挡在门前,更是有些不安,面上佯装镇静,和颜问道。
袁谭温和地说道:“我与曹将军一同前往追杀西凉军,刚刚得胜归来,想来孙将军将洛阳大火尽数扑灭了?”
“小袁将军少年英雄,又一次大破西凉军啊!洛阳大火已尽数扑灭,一应被掘陵墓,皆已掩埋。”
说到这里,孙坚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说道:“孙某连番苦战,痛失爱将,眼见堂堂帝都付诸一炬,心神激荡,又兼诸般事物繁重,以至成疾,而今身体抱恙,神思恍惚,怕是不能再为盟主效力了,今日特来面辞盟主,回军养病啊。”
袁谭正色道:“孙将军忠于王事,以至积劳成疾,实在令人感动。临别之际,谭还有一些话,想对孙将军言说,孙将军可否稍移贵步?”
孙坚心下奇怪,面上露出个苍白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好,你我便去那边说吧。”
二人策马避开众人,袁谭面色平静地说道:“孙将军,你军中已然有人回来汇报过洛阳火情了。”
孙坚点点头,道:“是啊,早上我派……”
“我说的是下午。”袁谭平静地望着孙坚,孙坚心中猛地一跳,勉强笑道:“是吗,想是德谋派的人吧,这个也很正常。”
袁谭摇了摇头,说道:“孙将军,洛阳东观乃是汉家藏书之地,防火设施极为完备,孙将军前往抢救书简的时候,恐怕东观的火情并不大吧。”
孙坚张口想说什么,袁谭摆摆手,道:“匣中之事我父子无意过问,无论里面有什么,都是孙将军应得的,我父既为盟主,自会为将军主持公道,保将军安然回去养病。将军勤于王事,屡立功勋,我父已调拨下一应军械、铠甲并粮草辎重,以酬将军之功。”
孙坚目光闪烁,半晌才道:“东观乃朝廷藏书之所,而今朝廷失落,东观藏书理所应当由盟主代为保管,孙某这便去吩咐军士将书简运送至将军营中。”
“哈哈,”袁谭展颜一笑,欠身道:“将军病体不可拖延,我等这便去面见盟主吧。”
第15章 分崩离析()
孙坚与袁谭一起走进大帐,帐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孙坚的脸上,孙坚一副虚弱地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诸位将军,孙某连番苦战,又兼诸事繁重,前些日子便有些不适,当时并未放在心上,而今竟成重疾,咳咳。”
“想孙某带病之躯,于王业能有何益?图添累赘而已。故而孙某特来向袁盟主与诸位辞行,讨董大业,就全仰仗诸位了!”
“孙太守乃是天下闻名的勇将,实力过人,竟然就这么病了,还真是稀奇啊。”刘岱似笑非笑地说道。
“就是,孙将军前日还好好的,去了一趟洛都,这就病了?”王匡扭头接口道,王匡上首的袁术站起身来,冷笑道:“孙将军之病症,本将军能医。”
孙坚面色不变,轻抚着胸口,病恹恹地道:“后将军说笑了,后将军又不是医者,何以医治我的病症。”
“哼,孙文台,若是依朝廷官制,你正是我袁术的下属,竟敢如此欺我!什么带病之躯!你匿了建章殿井中的玉玺,以为我等不知吗!你交出玉玺,病症自认好了!”
袁术以剑柄重重地敲击自己的座位,冷笑一声,直接喝破了孙坚心中之事。
孙坚眉头一皱,满面焦急地说道“后将军何出此言啊?孙某着实病重,岂是欺人。至于什么玉玺,末将更是不知啊,堂堂传国玉玺,又怎么会失落井中,将军可不要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冤枉末将啊!”
“流言蜚语?若你果真清白,哪里来的流言蜚语?至于冤枉你,来人!”袁术高声叫道,数名全副武装的军士压着一个面容猥琐的士卒走进帐来,袁术将袍服的后摆一掀,慢悠悠地坐下,说道:
“你且对众位将军说说,你是什么人,都看到了什么,不用怕,有本将军给你做主,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猥琐的士卒佝着身子,一脸讨好地笑容,道:“小人,小人乃是孙文台将军手下士卒,前日在建章殿中,我等自井中取水,结果打捞上来一具女尸,那女尸身上系着个锦囊,里面有个小匣,打开一看却是一方玉制的玺章,此乃小人亲眼所见,绝不敢欺瞒诸位将军!”
各家诸侯都一脸冷笑地望着孙坚,孙坚勃然变色,抽剑指着那士卒,大喝道“混账东西!我不过因为你办事不利,责罚了你几句,你就心怀私忿,编造些什么玉啊金的陷害于我!欺我孙某无剑吗!”
“你欺我等无剑吗!”袁术站起一挥手,手下军士齐刷刷横枪指着孙坚,袁术怒斥道:“孙文台!速速交出玉玺!”
曹操在一旁出声问道:“文台,玉玺真在你手中?”
孙坚一言不发,程普等三将也连忙拔剑出鞘护卫着孙坚,与袁术手下军士对峙着。主座之上的袁绍突然重重喝到:“够了!把刀兵收起来!”
场上诸人不为所动,袁谭拉着刘备往后略退两步,轻轻一挥手,却见关羽张飞抢上前去,徒手夺下了军士手中长枪,袁绍身旁的赵云手持剑鞘闪身上前,只听“啪啪”几声,程普三人手中宝剑应声而落,孙坚见袁绍出面,冷哼一声,收剑入鞘。袁术冷眼看着袁绍,“盟主这是什么意思。”
“哼,尔等皆是朝廷重臣,州郡牧守,,这里更是讨董联盟的军帐,尔等却刀兵相向,成何体统!”
袁绍面色阴沉,锐利的眼神扫过场上的众人,接着说道:“孙将军奉天子诏书前来会盟,披坚执锐,亲冒矢石,麾下大将更是力战而死,尔等却因为一个士卒随口之言,便说什么玉玺不玉玺。玉玺者,天子大宝也,是做臣子的应该妄论的吗!”
众人皆不敢接话,孙坚高声叫道:“盟主,众位将军!吾若果得此宝,私自藏匿,异日必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诸位既疑我孙坚,那孙坚这便率部离开便是!咱们走!”
程普三人捡起宝剑,扫了众人一眼,跟随孙坚快步走出营帐。袁术冷冷地说道:“盟主如此处置,就不怕众人不服吗。”
“是啊,袁盟主,我们也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您说的什么功劳,咱们诸人,谁不是立下大功啊。”王匡旁边的桥瑁探头说道。
袁绍还未开口,一旁刘岱却冷笑一声:“立下大功?我倒想问问,你立下了什么大功?当初攻打虎牢关的时候,我手下军士与守卫北城粮草的西凉军死战,结果你带着人马轻飘飘地抢走粮草,却让本刺史为你火中取栗,你还立下大功?我劝你早日将粮草献出,抚慰我军中将士,否则他们心怀不满之下,哼哼。”
桥瑁面色一白,怒道:“刘刺史这是何意,刘刺史若是觉得桥某无功,何不率军追击董贼去?那却是大功一件!”
韩馥眉头一皱,不悦道:“桥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王刺史与你说粮草,怎么又扯到西凉贼兵上去了,我等接连攻克汜水虎牢,而今又收复洛都,大业既成,天下人无不欢欣鼓舞,西凉董贼已然丧胆,安能长久?我等又追击个什么董贼。”
孔融在一旁连连点头,道:“正是如此,我等奉诏书而来,而今也算功德圆满,桥将军你和王刺史的私事,还是不要随便攀扯的好。”
“罢了!罢了!曹某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以顺诛逆,竟然于此逡巡不前,数十万人马,竟只我与袁刘二将军追击董贼,而今又在这说什么功德圆满,诸公如此言论,曹某实在羞与为伍!曹某告辞!”曹操一甩袍袖,全然不顾众人脸色,冲袁绍一拱手,领着众将扬长而去。
场上诸侯眼见接连两位重量级诸侯离去,也纷纷起身告辞,一时之间,场上竟然只剩下袁绍袁谭与麾下众将。
刘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堂堂讨董联盟,竟然就这么分崩离析,若是让董卓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笑话我关东群雄啊!”
第16章 故人今何在()
“哈哈,玄德不必如此,一群私欲熏心的短视之人而已。纵然会盟一处,上不能勤王业,下不能安黎庶,要他们何用?”
袁绍笑着走了过来,瞥了一眼冲自己轻轻点头示意的袁谭,笑道:“玄德三兄弟可愿随袁某共回渤海?”
刘备与关张二兄弟恭敬地冲袁绍一拜,郑重地说道:“刘备虽然无能,我这两位兄弟却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我三兄弟本欲投奔朝廷,为国效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