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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建议,出资五百拜占特金币,要将特拉布宗的“黑圣母像”迁徙到塔尔苏斯城的圣保罗大教堂来,使其接受城市民众的供奉膜拜。
黑圣母像原型,实则是小亚古代的“大地母神”雕塑,后来流于基督教会当中,以讹传讹传成了“圣母玛利亚”。而历史上整个东帝国的圣母情结,其实也源于其领地古代的“母神崇拜”。
但为什么不送去君士坦丁堡呢?英格丽娜的理由也很充分,现在都城暴乱刚熄,秩序还不安稳,她害怕黑圣母像在彼处会遭到歹人的破坏。
然而实际上,那群洞窟修道士都是博学精明的人物,他们暗中劝说寡妇,将来高文的帝国中,塔尔苏斯是东方的中心,塞萨洛尼基(虽然现在还在叛将策策斯手中)是西方的中心,而君士坦丁堡是中心的忠心——一旦高文安居皇都中,英格丽娜想再和他厮守,哪怕是短暂的岁月也很难了,因为按照宫廷礼仪规定,紫衣夫人能不能见巴塞琉斯,完全要看巴塞丽萨的眼色。
故而必须把高文的注意力再度吸引回东方来,而黑圣母像就是计划的一环:塔尔苏斯的圣保罗大教堂一旦有了这个宝物镇着,地位便会重新跃升,届时这座城市能和君士坦丁堡并驾齐驱也绝非不可能之事。
而寡妇到那时候便能通过取悦塞琉西亚、塔尔苏斯的市民集团,对高文施加更大影响,施以更多爱意,卡勒阿迪欧斯的地位也能得到抬升——现在赫利斯托弗已是“尊上”的品阶,而卡勒阿迪欧斯还是“白袍贵族”。
修道士们和寡妇一拍即合,便立即开始实施这个方案,同时几位老练渊博的修道士还给加利波利行宫写去了请愿书信,希望给安娜的第二个儿子取名为“门涅利克”,这是古代伟大的国王所罗门和聪明的女王示巴所生的儿子,后来继承古老的阿比尼西亚国君的位子,此举当然也是这群修道士自故纸堆里搜罗出来的牙慧,来拍安娜的马屁的。
书信传到加利波利行宫榻上静养的安娜手中,帝国巴塞丽萨却勃然气愤,“女王示巴是个皮肤黝黑的阿比西尼亚女王,她和所罗门当初的**结合更是**之罪,自此开罪了上主,所罗门的国才由盛而衰。英格丽娜拟我为示巴,分明是在讥讽我,我的肌肤哪有这么黑?说的是你的那个野路子圣妹还差不多,也是诅咒你和我的国家将来会衰落。”
旁边陪伴的高文失笑,“英格丽娜向来没太多文学底蕴,哪有你博古通今?她说这些应该是无心之失,我怀疑这封书信多半出于那群洞窟的教士之手。”
但高文很快就默然,他心头忽然一闪,喃喃自语着“示巴”。
“你也认为我像示巴吗?”安娜更加恼怒了。
可他丈夫仰面看看天花板的贝叶柱头,接着问道,“正好,英格丽娜的误打误撞,反倒给我个很大的灵感。亚德里安堡的信徒大会马上即将召开,我将以帝国大祭司身份前往掌控,即将宣读很重要的决议,这段时间我让各地的印刷和造纸工坊全力暗中开工,不过要取得令人信服的效果——除去理论文书外,我还需要个实业功勋。”
“什么功勋呢?”安娜好奇起来。
“你听说过吗,遥远隔绝的东方,有个约翰王的故事没?”
“那个荒诞不经的传说?”
“能让荒诞不经的传说成真,不是更能证明我们的实业功勋!那样全世界的信徒都要诚服于我们。”高文显然对“约翰王”燃起了莫大的兴趣。(本卷终)
第1章 新航路规划()
“什么约翰祭司王,不就是埃及更南方的阿克苏姆王吗?”安娜不屑一顾地说道。
原来在这个世纪,随着西部基督教王国对东方的征伐,各种古代的神话传说掺着各种各样的讹误,开始盛行起来,而首善之区意大利,最近许多学者口中又涌现出高文刚才所言的“约翰王”的故事。
相传这个约翰王是一位大祭司,但他的头顶上还戴着皇冠,和君士坦丁堡皇帝、神圣罗马皇帝一样,是拥有着纯正高贵地位的“皇帝”(埃塞俄比亚的君王确实拥有着所谓的皇统,但成色比世界上其他几个皇统比如波斯、天朝、印度、东罗马的要低些),他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帝国位于遥远的东方(反正对于当时没见过世面的欧洲人而言,小亚细亚是东方,波斯是东方,埃及和叙利亚是东方,赛里斯当然更是东方,反正靠东的都是东方),并且始终不懈地与穆罕默德教徒抗争着。
在高文和安娜所处的这个年代,因为十字军的东征取得莫大的成功,光复了耶路撒冷,故而西方对约翰王更多就是好奇而已,并希望有人能寻找到他的帝国,大家联手起来让基督教的“大爱”传播到整个世界。
史实上,十二世纪到十三世纪,因为东方新月诸国激烈的反攻,再加上西陆诸基督教王国不管是社会体系、军事制度上都根本不是新月教国家的对手(差别悬殊),黎凡特诸十字军小王国逐次被击破,这时约翰王的传说就像根救命稻草般被教廷抓住——教廷派出使者,不断去寻找“有约翰王的世界在哪里”,希望他能帮忙夹攻新月教。
后来教廷一度宣布自己找到了约翰王。
这个约翰王,咳咳,有的说蒙古草原上克烈部的王汗,也有的说是后来大败塞尔柱苏丹的哈喇契丹王(即耶律大石,不过他似乎信奉佛教),反正谁在东方崛起了,谁在教廷眼中就是“约翰王”!
乃至最初蒙古大军来到欧洲,不少人还认为这波子恶鬼太岁是传说里的约翰王呢!
再往后奥斯曼帝国崛起后,西欧还在孜孜不倦地寻找着约翰王,希望他能配合己方,再夹攻万恶的奥斯曼。葡萄牙人绕过好望角进入东非后,找到了当时非洲仅存的一个基督教大国阿比尼西亚,便认为这个国家就是约翰王的后裔建立的。
当然阿比尼西亚国君的官方说法:俺们是所罗门王的后裔。
西方人把这个国家当个宝贝,但东罗马却不会如此想——因为在历史上虽然没和阿比尼西亚有过太长时间的直接联系,但间接联系从来没断绝过,早在君士坦丁大帝时期他就宣布过“阿克苏姆(古达阿比尼西亚的国号)公民享有和罗马公民一样的权力!”比君士坦丁大帝更早,就有希腊水手抵达过这里,并对该处的风土人情有很详细的描绘。
其后东罗马的教士经常深入该国,有不少人还因为杰出的传教功勋而被封圣,最著名的是圣弗洛蒙迪斯和圣艾迪休斯二位,他们生活在君士坦丁大帝统治晚期,本是叙利亚的教士,于纪元330年乘船冒险进入红海,但船只迅速被和善的海盗击沉,这两位爬上岸,被当时阿克苏姆国王埃拉。阿米达收留,接着在两位孜孜宣传下,整个阿克苏姆的国王、贵族和民众集体受洗皈依基督教。
而其实现在,整个阿比西尼亚的教会还是属亚历山大里亚的“科普特教会”管辖的,各处主教也由亚历山大大主教委任:但因为科普特教会和君士坦丁堡关系向来恶劣,再加上六世纪后阿比西尼亚的势力开始自海岸退缩到更南方的内陆去,以后安心当殴打周边原始人的小霸去,慢慢在世界人的眼中被隔绝淡忘,到奥斯曼帝国兴起后,更是断绝了和西方基督教的一切联系。
恰如爱德华。吉本所言:“埃塞俄比亚四周都被形形色色的异教敌人包围着,沉睡了一千年,他们忘记了世界,世界也忘记了他们。”
但现在高文没忘记啊!
他以前去埃塞俄比亚旅游过,屁股后面经常跟着一串当地孩子,向他兜售古代的各色钱币。
当然高文也知道,现在把阿比尼西亚(埃塞尔比亚)包装为“约翰王”来当自己的实业,怕是不太可行。因为安娜都清楚那个地方,没理由来自帝国各处的教士不知道。
所以他还要见招拆招。
把约翰王的国度再伸得偏远些?或者说哪怕是和阿比尼西亚正式建交,那也是不世出的实业功勋啊!
当然他这个规划还有更实利的想法在里面,因为阿非利加的东部角落,不但拥有发达的海运贸易,更有含量极为可观的金矿,和优良品种的棉花——这个年代,大部分国家的黄金是自马格里布(埃及以西,即现在的摩洛哥、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运来的,竞争十分激烈。高文要想铸造自己的金币,除去回收原本东罗马的金币外,当然还要获得东阿非利加的产源地。
夫妻俩关于约翰王的讨论虽告一段落,但高文心中这个方案却渐渐明晰起来。
先前他还在当宫廷亲兵,跟随典厩长乔治在小亚打仗时,曾经听自己军仆埃里克森说过冰岛,心中念头也动过,但现在看来整个帝国打通北部海洋的航道太过遥远,也谈不上有什么可靠的控制力,倒是“约翰王航路”更为实际,也更能带来优厚的回报。
故而很快行宫内宣布了消息,安娜的第二个儿子接受洗礼,并取名弗洛蒙迪斯。
同时海洋方面的消息传来,威尼斯人坚决不愿屈从于高文,他们拥立了约翰在克里特岛成立了“帝国正朔朝廷”,统治范围为三个岛北城堡及罗德岛,此外约翰先前治理的莫利亚、帖萨利、伊庇鲁斯等地、第拉修姆等地也都纷纷表示继续效忠约翰,伊萨克。科穆宁迫于压力,拒绝了高文的劝降。
倒是塞萨洛尼基的策策斯,还在首鼠两端,和高文一直保持联系,大约是想得到更好的待遇。
另外由于克里特、罗德岛,敌人的舰队在圣海耀武扬威,航运被完全中断,送往君士坦丁堡的粮食只能从伊科尼乌姆陆路运往锡诺普港口,再从攸克兴海转运到皇都来。
而色雷斯全境,因去年的战事几乎没有收成,饥馑由此爆发。
第2章 红党()
这可真是不得了。
现在问题是,色雷斯地区数十万人口在春季到夏季没有储备粮食,人心惶惶。而从小亚细亚运来的粮秣,也只够支持君士坦丁堡而今十万有余的人口的。
并且边境消息传来,许多先前自皇都逃出去的贵族投靠了约翰方,他们集结在帖萨利和莫利亚俨然自成独立王国,组织了政府和军队与克里特岛遥相呼应,并以马斯达斯所在的阿索斯圣山为桥头堡,不断以小股军队模仿当年卡列戈斯党的战术,渗透袭击亚德里安堡、菲利浦堡诸地,还有人居然乘船自阿塔利亚或密西亚上岸纵火,并煽动当地正教农民继续反抗租税——总的来说,高文在君士坦丁堡的统治还得遭遇诸多挑战。
这时候,洞窟修道士们又蜂拥写信来,里面称英格丽娜邀请了几名很有名的迦勒底占星师来,占卜的结果是君士坦丁堡根本不利于国家的统治,高文的星运正在东方冉冉升起。
总之寡妇的暗藏目的,还是希望高文能把政府宫廷迁回到塔尔苏斯来。
不少将军们也发生剧烈动摇,有人也建议高文“留下两个旅团,一个驻屯在这里,另外个驻屯在亚德里安堡,其余暂且撤回小亚细亚,待到粮食问题解决后再行返归”。
所以行宫内,当高文在主持处置此事的方案时,他对在场的各位说了个很“爆炸性”的想法。
新的皇帝是这样说的:
“现在皇都内的人口,贵族、官员、商人、行会工匠、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