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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
楼上士兵赶紧放下一个竹篮,将王越手中令牌吊上城去。皇甫嵩借着火光查看了令牌,见上面果然有一行小字“汉右将军宇”,这是皇城禁军的腰牌没错。
确认来者是友非敌,皇甫崇再无疑虑,立即下令大开城门迎接。现在哪怕只有一个人前来支援也是好的,可以鼓舞三军士气嘛。到时再宣传宣传,说朝廷没忘记咱们,这些士兵还不感到得效死命?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身为三军统帅的皇甫嵩还是派了不少士兵去城门边上布防,一待情况有变也好应付。
城门缓缓打开了一个小缝,王越见状立即催动马匹慢慢靠了上去。待见到皇甫嵩后,王越才翻身下马,执剑行礼道:“王越拜见皇甫将军。”
王越虽然在求官方面一直时运不佳,但他在雒阳城中还是小有名气的。英雄楼开张后,更有不少达官贵人前来捧场,其中就有皇甫崇朱俊等人。
皇甫崇在雒阳时也见过王越几面,如今看清了对方面貌,确信此人正是王越后才上前扶起他道:“王剑师免礼,咱们进城再谈。”
王越也不推辞,当下跟着皇甫嵩进城去了。头一次帮主公办差,王越不敢大意,还是早点办完正事要紧。
总体来说,皇甫崇对王越的到来还是蛮欢迎的。现在城中缺兵少将,黄巾贼人又攻打甚急,像王越这等能战之人必对守城有所帮助:“王剑师来得正好,现在黄巾作乱,朝廷举步维艰,正需要王剑师这样的有志之士扶正戡乱。”
王越闻话心中稍有不快,天下大乱了才想到我们这些江湖游侠,晚了!虽然心有怨气,王越也不好在皇甫崇面前发作,只得据实相告:“不瞒将军,某与镇北将军早年相交,镇北将军虽在北方防御鲜卑却也心忧京师安危,此次特千里来信拜托我前来献计。”
皇甫嵩也是个明白人,他也听出了王越话中之意。分明是说他王越此来并非要投效朝廷,只是受朋友所托,不得已才冒险闯营入城来的。
当然,这不是皇甫崇关心的问题。王越真心来投也好,还是顺道来献计也好,这对城中局势的影响都不是很大。皇甫崇真正关心的是宇信究竟让王越带来了什么好计策。
待到进了官府大堂临时改作的议事大厅,王越才从怀中摸出一只红色锦囊,递给上位的皇甫嵩道:“将军,镇北将军知将军被困长社,城中必然缺兵少粮,特差人将此锦囊送与我,让我带来交给将军,说是可凭囊中计策打败波才。”
皇甫嵩闻言大喜,雒阳城里谁人不知镇北将军宇信乃当世奇才,用兵如神?他说破得了黄巾必然有所根据,定不会信口开河。皇甫崇立即起身走过来,双手接过锦囊,立马拆开仔细看了起来。
厅内将校都一脸紧张地望着皇甫嵩,都期盼着这锦囊里的妙计真的能帮助官军打败城外的黄巾军。
眼前形势确实不容乐观。虽然城池还在官军手里,但城外可是被十数万黄巾贼给围着的。这呆在城池一天就得消耗一天的粮食,城内屯粮虽还丰盛,但终究是吃一粒少一粒,没得补充!
皇甫嵩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眉头越皱越深,吓得众将大气都不敢出,议事厅内一时静得可怕。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突见皇甫嵩仰面大笑,口中连连赞道:“妙计!妙计啊!宇镇北果真将才也。如此,管叫他波才吃不了兜着走,哈哈哈。”
皇甫嵩赞扬完宇信后,就将纸条传给众将校观看:“波才这回真完蛋了!呵呵,智者千虑,必有一疏!何况他波才就一半道出家的地痞。”
众将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只写着八个字“依草结营,速用火攻”。众将疑惑地看向皇甫嵩,不明就里地问道:“将军,镇北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皇甫嵩捋着胡须,笑着解释道:“镇北将军果然料事如神啦!城外波才虽精通用兵之法,却犯下了兵家大忌——依草结营。这几日我也注意到了,风向恰好是西风,波才大营正是设在东南面多草木之处,若用火攻定可大破城外贼军!”
众将闻言无不欣喜,搓掌庆幸道:“天不绝我等,黄巾可破了!”
皇甫嵩骨子里就是汉朝的死忠分子,此时破敌有望,他也是感慨万千,竟然跑出厅堂双膝跪地,朝天拜道:“天佑大汉!天佑大汉!天佑大汉啊!”说完怆然泪下,以头触地叩拜起来。
王越虽然对皇甫崇这个人不怎么感冒,但他看得出来这皇甫崇真算得上是个大忠臣,能如此为朝廷着想倒也叫人心生佩服。
王越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帮一把皇甫崇,尽管宇信在信上并没有要求王越出手。摇了摇头,王越还是上前扶起皇甫嵩,慨然说道:“皇甫将军,镇北将军还拜托过我,让我暂留城中听候调遣。越不才,愿助将军一臂之力。”
皇甫嵩一听这话,心中更是高兴,泪流满面地感谢道:“有王剑师相助,波才必败!”
有了宇信的妙计和王越的加盟,皇甫嵩再无疑虑,当即下令道:“传令兵,火速召集各部将校前来听令,破敌之时就在今夜丑时!”
第一百零七章 火烧长社()
大堂内几个领头的将校都大感莫名其妙,怎么将军就准备今夜破敌呢,将军难道糊涂了吗?如此大事应该好好准备一番,以保万无一失才是,一旦今次火攻不成,要想再抓住如此好的机遇可就难了。
其中一个偏将出列问道:“将军,不知将军为何急于今夜破敌?王剑师刚闯过敌营,眼下敌军的警惕性一定很高,夜晚的防备肯定会加强的。我军何不多等几日,等贼人松懈下来再行事?”
皇甫嵩闻言并不生气,而是爽朗地笑道:“岂不闻兵贵神速,只有出奇不意,才能攻其不备。王剑师今夜闯营成功,贼子们必以为城内守军今晚不会再出击,而本将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镇北将军纸条上不是写着“速用火攻”吗?这就是在暗示我等要果断出击,以免坐失良机!”
厅内众将顿时恍然大悟,齐齐称赞皇甫崇深谙兵法。确实,眼下敌军一时大意犯了依草结营的兵家大忌,但波才不是庸将,想必很快就会醒过神来。到时再想打败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长社城内各营将校除了守城的将官都聚到了议事大厅外。趁着皇甫嵩将军还未露面,他们都在私下议论着究竟所为何事将军要这么晚召集他们议事。
有消息灵通的将官将镇北将军派人前来献计的事说了一下,大伙一听镇北将军的名号就是一阵欣喜,厅外的紧张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开始讨论起那个传闻是天纵英才的不败将军。
皇甫嵩恰好也在这个时候出来了,众将见他面带微笑,就知道一定是有了破敌妙计。原因无他,这几日来每天都少不了聚众商议破敌之事,而皇甫将军每次都面带难色,心事重重。今日他的气色明显要比往日好,肯定是有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皇甫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天佑大汉,破敌之日就在今夜,众将官听令。”
众将哪敢迟疑,立即分站两列,抱拳齐声应道:“谨遵将军号令。”
皇甫嵩此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执剑下令道:“敌军依草结营乃是犯了兵家大忌,今夜正逢西风大作,我军当以火攻破之。朱俊将军即率五千人马,带足枯草萤火之物,于敌军大营外埋伏,只等我一声号令就放火烧营;本将亲领两万人马在后接应;韩馥将军部留守城池,切莫大意。各将校务必依令而行,不得有误,违令者军法从事!”
众将哪敢分辩,赶忙躬身领命:“诺!”当下众将分头行事,各去集结本部兵马。
皇甫嵩高坐帅椅之上,他是越想越激动,扬名之时就要到了。突然皇甫嵩瞥到身边安坐如山的王越,一时来了兴致,笑着询问道:“不知王剑师可愿随本将去敌营走一遭?”
王越前番已经答应留帐听用,眼下也不好推辞,于是起身接令道:“愿听将军吩咐。”
当夜丑时,朱俊带领五千人马潜伏至离波才大营两里处的洼地。朱俊探出脑袋仔细察看了一下敌营守卫情况,发现敌人果如皇甫崇所言轻于防备。想必之前王越闯营惊扰了贼人休息,眼下敌人正在帐中酣睡呢。
朱俊心中一乐,真是天助我军,当下急忙唤过一名士兵吩咐道:“快去禀报皇甫将军,就说今夜敌军防备疏松,可以出击!”那士兵闻令后立即弯下身子,快速向后方跑去。
片刻之后,朱俊部后方有三支鸣镝腾空而起。朱俊知晓这是约定的进攻信号,当下从地面一跃而起,大刀朝天一挥,怒喝一声:“兄弟们,冲上去,放火!”
三千汉军皆怀抱一束干草冲向敌营,待离大营不足半里时才引燃柴火。只一瞬间就见冲天大火漫延开来,火仗风势,风助火威,大火无情地向波才军大营扑去,乍看之下宛如一道两丈多高的火墙。
朱俊见放火成功,立即招呼后军:“弓箭手,火箭准备,放!”
数千支火箭瞬时腾空而起,目标直指黄巾军大营,一时敌军大营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朱俊远远瞧见敌营火势旺盛,当即传令道:“全军出击!”
所有官兵闻令立即拔出大刀,纷纷朝敌营冲去。这半个多月以来,波才军把他们欺负惨了,打得他们只能困守孤城。如今报仇的时刻到了,官军又怎会放过这些仇人?
后方皇甫嵩见敌营火起,隐隐约约有不少贼兵正在火中乱窜,心中不由大喜,连忙下令道:“全军压上,杀光贼人。”说完一马当先冲了上去,王越见状也拔出宝剑,紧跟在皇甫嵩身后。
王越虽说答应陪皇甫崇破敌,但他可没想着帮皇甫崇建功立业。他来这不是为了杀敌的,而是纯粹出于防范万一,在打败波才前皇甫崇不能出事,而且他还有任务在身,他必须时刻准备着执行宇信交给他的最终任务。
火势初起时,就有不少黄巾军从梦中惊醒,出帐察看便见营中燃起大火,当即吓得四下呼喊:“走水啦!营中走水啦!”
听到走水的警报声,又有不少黄巾士兵睡眼惺忪地钻出营帐,这会儿他们只是为了出来看热闹。可下一刻,当他们看到大火朝自己袭来时,都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数万黄巾军在自家营中乱成了一锅粥,前营军士纷纷朝中军逃窜。
波才身处中军大帐,此刻也已得报前营火起,士卒损失惨重,大火正朝中军烧来,城中官军也同时发起了进攻。
要是换作他人,遇到大营被袭,肯定当场被吓得慌不择路。可长社城外的黄巾军统帅是谁,那是号称常胜将军的天才波才,他可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饭桶。
波才不愧为一代帅才,知道自军已经着了官军的道,前营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此地实在多留无宜。想通关键所在后,波才这才亲自出帐传令道:“传令后军人马速将粮草运往草木稀少处,中军各部就地挖掘坑道隔断大火,通知靠近的前军沿两侧撤退,不得冲击中军大营。”
波才发出命令后,当即骑上亲兵牵来的一匹战马,提上宝剑就往前营冲去,八百亲卫兵立即跟上。主帅亲自披挂上阵,加上有八百虎贲亲卫助战,黄巾军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