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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就是现在的南京,在宋朝的时候就是个大城市。能在这里当一把手,足见朝廷对赵明诚还是特别重视的。金人随时南下,人心惶惶,官员们各想各的心思。
赵明诚上任后,觉得江宁有长江天险,固若金汤,金人不擅水战,守住城池一点问题也没有。又把主要心思放在收集古玩和字画上了。
通判(相当于副知府,也可以也说是常务副市长)李明见顶头上司不干正事,有点不满意,也只能旁敲侧击提醒一下。说多了,赵明诚就烦了。李明见劝没什么大用,就闭口不言语了。
御营统治官(相当于现在的卫戍区司令)王亦,品了一阵子,见赵明诚并非是杀伐决断的知府,心中暗喜。投其所好,命令手下收集古玩字画,得了一幅范宽《溪山行旅图》。王亦大喜,觉得用此物可以进一步跟赵明诚近乎。
一天晚上,王亦来赵明诚的临时住所拜访。
赵明诚特别高兴,忙让下人奉茶。寒喧几句,进入了正题。
“知府大人,我王亦是个粗人,可也喜欢字画,就是不大在行。常常花了大头钱,买了一大堆赝品。最近,又买了三幅字画,你给掌掌眼。” 王亦特别谦虚地说。
“我也不大在行,也上过当受,受过骗。”赵明诚也谦虚地说。
“哪里,哪里。我早就听说知府大人火眼金晴,妖魔鬼怪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来。”
“过奖了,过奖了!”
王亦展开第一幅画,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
“这个百分之百是赝品。”赵明诚十分肯定地说。
“何以见得呢?” 王亦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洛神赋图》的真迹,在唐代就不见了。这显然是后人仿的,没有半点生气。如果顾恺之画画的水平如此,他就不配称画圣了。”
“原来是这样。”
王亦展开第二幅是字,书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这个更是假的了,《兰亭集序》的真迹,早被唐太宗带到了坟墓里。”赵明诚更肯定地说。
“我又上当了!”王亦拍掌说。
“总共花了多少银子?”
“倒也不多,这一画一字,花了100两银子。”
王亦展开第三幅画,赵明诚眼睛一亮。
“此花画了多少银子?”赵明诚一边看画,一边问。
“这画我一看就是假的,他要50两银子,我只给他20两银子,就成交了。虽然是假的,看上去还有点意思!” 王亦笑了笑说。
赵明诚仔细地鉴赏着——
此画描绘的是典型的北国景『色』,树叶间有“范宽”二字题款。图上重山迭峰,雄深苍莽。山头茂林丛密,两峰相交处白『色』飞瀑如银线飞流而下,在严肃、静穆的气氛中增加了一分动意。
近处怪石箕居,大石横卧于冈丘,其间杂树从生,亭台楼阁『露』于树颠,溪水奔腾着向远处流去,石径斜坡透迤于密林荫底。山荫道中,从右至左行来一队旅客,四头骡马载着货物正艰难地跋涉着……
“这是我大宋著名画家范中立的《溪山行旅图》,绝对是真迹!”赵明诚肯定地说。
“范中立是谁呀?” 王亦装糊涂。
“范中立就是范宽,一代山水画大师。”
“噢!我老以为唐以前的字画才叫好呢!”
“不能这么说……”
赵明诚好为人师,给王亦讲起来中国书法绘画史及鉴定字画的基本技巧。王亦频频点头,一副受益非浅的样子。
“我这样的人是不配收藏字画的。” 王亦将那假的字画撕了。
赵明诚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因为临的实在是太差劲了。
“知府大人,好东西还得在行家手里,《溪山行旅图》归你了!” 王亦痛快地赠送。
“这样不可以,君子不夺人之爱物!”赵明诚连连推。
“那就这样吧。你也别让我赔了。我花20两银子买的,你给我40两吧。”
“这还成!”
赵明诚特别喜欢范宽的画,买了下来。他那里知道,王亦是花100两银子买来的《溪山行旅图》。这之后,王亦隔三差五会送来些“真真假假”的字画,赵明诚跟他的关系越来越近乎。
李明提醒赵明诚,说王亦这个人是首鼠两端的人,而且有反骨。赵明诚将李明训斥一顿,认为他是挑拔离间。
“知府大人,你看谁来啦!?” 某一日,王亦乐乐呵地前往赵明诚处。
赵明诚一抬头,乐坏了!见自己的爱妻李清照风尘仆仆而至。王亦的手下赶着车,鱼贯而入。
“在城外遇到了王大人,就把我及车队送了进来!”李清照解释说。
“王大人,多谢了!”赵明诚一抱拳。
“知府大人,这是哪里的话?举手之劳,应该的。” 王亦一边说,一边指挥着手下,帮着归弄东西。
夫妻相见,自有说不尽的情话。
赵明诚越来越讨厌李明,觉得这家伙真啰嗦。
“知府大人,你怎么可以同意王亦的兵马入城呢?” 李明质问。
“只是一小部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城外的军营年久失修,在城内小住一段时间。”赵明诚不以为然地说。
“画人画虎难画骨,王亦来个里应外合,夺了城怎么办?”
“你怎么看谁都是反贼呢?王亦是我大宋的军官,不可瞎猜疑。”
“金人说不定那天就南下,让他们到城外御敌才对呀!”
“城里的兵比较少,一部分住进来也会安全些……我是知府,还是你是知府?”
一句话把李明给噎了回去。
金人南下的铁蹄步步『逼』近,赵明诚也得常常在府衙值班。
一天夜里,赵明诚睡得正香,被贴身护卫推醒。
“怎么了?”赵明诚急问。
“王亦反了,贼兵已经向府衙杀来!——快跑!”护卫大声叫着。
赵明诚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跑到城墙上。见城内外火光四起,赵明诚吓得屁滚『尿』流。
“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赵明诚麻爪了。
“大人,你马上出城吧!”护卫长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
护卫们用筐将赵明诚徐徐送下城墙。
“快去救我老妻!” 筐下降到城墙一半,赵明诚喊了一声。
请看下回——436清照焦心至临安
436 清照焦心至临安()
436清照焦心至临安
李清照被吵闹声惊醒,点上蜡,见赵明诚不在身边。既担心,又骄傲,一想老公作为知府一定是身临一线指挥平『乱』去了。
最初,她也觉得王亦是个不错的人。品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个人城府很深,就让丈夫离他远一点。表面上赵明诚疏远了一些,实际上仍然走得很近。跟李明接触过几次,虽然觉得这个人说话直,不好听,还是忠诚可靠的。
两个卫士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大声叫道:“夫人,快走!王亦叛军马上就要杀来了!”
“你们的赵大人呢?”李清照急切地问。
“我们用筐将赵大人送出城外。
“什么,他独自一个走了?!不会的,明诚不是这样的人呢!?”
“夫人,赵大人已经安全了!我们送你从城墙出城!”
李清照一屁股砸在地上,痛苦异常。她万万没有想到,作为一位堂堂的知府,不是积极组织力量消灭叛军,而是弃全城百姓不顾,做贼似的从城墙坐着筐逃命。耻辱啊耻辱,我怎么嫁这么个胆小如鼠的丈夫呢?!
“夫人,快走吧!再不走可来不及了!”护卫催促道。
“我不走,我宁可让叛军杀死,也不当逃兵!”李清照大义凛然,说什么也不走。
战斗激烈地进行着。
赵明诚跑了,李明成了最高总指挥。他早就有所防范,进行了周密的部署。王亦早先派到城里的小部分官兵,最先被消灭了。王亦准备也并十分充分,真正为他卖命也是一小部分人,大部分还是忠于朝庭的。
王亦见大事不妙,带了几个亲信跑了,投降了金人。
李明保城有功升为知府;赵明诚临阵脱逃被革职。
江宁又恢复了平静,可李清照的内心,从此再也无法平静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向崇敬的老公,怎么会如此胆小怕死。作为知府不顾百姓的死活,已经够混蛋了,连妻子死活都不管了,还算个丈夫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真的如此吗?平常老是爱呀爱呀,关键时候自己脚底板抹油——溜了。
金人攻城破寨势如破竹,宋朝当官的投降得很多。赵构本身就个逃跑皇帝,因此对金人来就投降,金人一走就反水的官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赵明诚找了关系和门路,又得了新的任命为湖州知州。李清照尽管十二分不情愿,还是跟着丈夫去赴任了。
一日,夫妻坐船来到乌江,思绪万千。
李清照特别喜欢读司马迁写的《项羽本记》,可以倒背如流。每每读到项羽乌江自刎的时候就流下两行热泪。那悲壮的一幕,又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乌江亭长把船停靠在岸边等候项羽,对项羽说:“江东虽小,土地千里,民众数十万,也足够称王的。希望大王急速过江。现在只有我有船,汉军即使追到这,没有什么办法渡江。
项羽笑道:“上天既然要灭亡我,我为什么还要渡江呢?况且我项羽当初带领江东的子弟八千人渡过乌江向西挺进,现在无一人生还。即使江东的父老兄弟怜爱我而拥我为王,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即使他们不说什么,我难道不在心里感到惭愧吗?”
于是,项羽对亭长说:“我知道您是年高有德的人。我骑这匹马五年了,所遇到的都没有对手,曾经日行千里,不忍心杀掉它,把它赠给你吧!”
于是,命令骑兵都下马步行,手持短小轻便的武器交战。仅仅项羽就杀了汉军几百人,受伤十余处。
回头看见汉军骑兵中的司马吕马童原是项羽部将,这时已经背楚归汉说:“你不是我的老朋友吗?”
吕马童面对着项羽,指着对王翳说:“这是项羽。”
项羽便说道:“我听说汉王拿一千两黄金、一万户封邑悬赏我的头,这个好处就给你吧!”说完,就拔剑『自杀』了……
赵明诚知道妻子又犯痴了,船至乌江想起项羽的故事。
“易安,这里不应该是项羽『自杀』的地方,据我的考证在别处……”赵明诚很认真地说。
“项羽死在哪里不重要。苏东坡赤壁怀古也弄错了地方。关键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尽管他们死去多年,可毕竟风流过!——船里太闷了,我出去走一走。”李清照说完又出去了。
等了半天,赵明诚也不见妻子回来,就出来找。他知道,自从自己弃城而逃,妻子的失望一天比一天厉害。他千方百计想修复好彼此的感情,可没有多大效果。
夫妻感情也是如此,一旦出现了深深的裂痕,麻烦就大了。修修补补往往是事倍功半。
有时如两孩子挖宝玩儿,挖着挖着挖出来的不是宝贝,而是一具骷。髅。头。快速用土埋上,并种下花的种子。后来,花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