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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卡卢加丢了?皮萨列夫斯基,你究竟是怎么指挥的?卡卢加丢了我们就完了!给我滚回莫斯科,我要绞死你!崔可夫呢,叫他接电话!…喂?我是,德军已经突近到了莫斯科南郊?为什么没有拦住?…敌军坦克太多?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抱着炸药包上!还有,科佩茨呢?让他和我对话!他的航空部队给我出击!出击!不惜一切代价地出击!克罩奇呢?瓦连佐夫呢?他们的炮兵部队呢?…损失惨重?放屁!放屁!只要还有一门大炮就给我不断地开火!听到没有?给我开火!”
遍地狼藉的克里姆林宫最高办公室内乱七八糟地堆满了来自各方的文件报告,近在咫尺的炮击爆炸震得天花板泥土不断簌簌地往下掉,窗户玻璃也被震得稀里哗啦乱响。坐在资料堆里的斯大林蓬头乱发、衣衫不整,脸上和头发上都落满了尘土,元帅服上满是灰土和汗渍,他双眼红得像炭火,神情近乎穷凶极恶,放在他面前办公桌上的七八个直通各个前线司令部的电话不断响起。斯大林像个急红眼的疯子般恶狠狠地不断抓起电话,嘶声力竭、唾星横飞地高吼着各种近乎丧失理智的命令,抓着烟斗的手也神经质地在浑浊的空气中拼命挥舞着或“呯呯呯”地敲击着桌面,各种和他身份毫不相符的污言秽语不断喷涌而出:“嗯?我是斯大林,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找我什么事情?…什么?近卫第3机械化集团军岌岌可危?”他的怒火再次像喷发的火山般爆发了出来,“你这个方面军总司令究竟是干什么吃的?我养你有什么用!遇到困难什么也解决不了!全是酒囊饭袋!废物!为什么那六个被围集团军还没有突围出来?为什么?你们的部队、坦克、飞机、大炮还嫌少吗?给我把东北军赶回中国,听到没有?完成不了,我枪毙了你!”
大本营副主席兼红军总参谋长铁木辛哥大将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斯大林同志!斯大林同志!”
“什么事?”已经陷入六亲不认状态的斯大林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好消息!”铁木辛哥的神情像是快淹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根漂浮的稻草,他激动得险些喘不过起来,“好消息!斯大林同志!”他飞快地递上一份印着“US”标志的文件。
斯大林几乎是抢了过来,刚刚扫了一眼便顿时目射精光,犹如快穷死的人猛地中了头彩般。他呼地站起身,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之情:“太好了!太好了!苏维埃有希望了!苏维埃终于有希望了!”
寒气腾腾、冰山漂浮的北冰洋海域上,一面面星条旗在寒风中猎猎飘扬。拥有三艘主力航空母舰和六艘重型巡洋舰的美军大西洋舰队浩浩荡荡地开入了巴伦支海,直扑向苏联西北部的白海和阿尔汉格尔斯克港湾。11月20日中午,由美国国防部长乔治卡特莱特马歇尔上将和陆军总参谋长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上将指挥的美军欧洲援苏远征军在西北亚展开登陆;次日凌晨,小乔治史密斯巴顿中将所率领的美军第7集团军闪电般地突破了轴心国集团芬兰军的侧翼防御,继而杀入了德军北路集群的软肋。德军全线震动,苏联战争陡然间峰回路转。
第二百一十五节血胆将军()
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间,“乌拉”口号冲天轰鸣,被围困在奥伦堡三角包围圈内的苏军在得知美军已经登陆参战后纷纷士气大振,继而展开了不惜一切代价的突围行动。被暴风雪肆虐的夜空间一道道火焰此起彼伏地腾空而起,在波塔波夫上将的命令下,苏军第五坦克集团军搜罗了的300多台大功率探照灯以及成千上万道坦克和卡车上的灯光一起将东北军的阵地照得一片雪亮,炮弹排山倒海般地轰向东北军,整个第五坦克集团军随后集中了全部的优势兵力和装甲力量朝着兹勒小镇的列宁大桥猛烈进攻。戍守防线的东北军第五装甲集团军立刻猛烈反击。顷刻间,荒芜的原野被倾泻的炮弹炸成了焦土,森林变成了火海,炮弹爆炸所形成的一阵阵烈焰冲击波将尘土和碎片掀飞满了整个田野,双方士兵在泥泞的雪地里猛烈厮杀着。
苏军将突出重围的总进攻时间设定了凌晨两点,顿时杀了东北军措手不及,加上苏军的攻击狂潮一起以探照灯和车灯打头,眼花缭乱的灯光照得阻击阵地上的东北军官兵们头昏眼花,继而在苏军装甲部队的冲击下伤亡惨重。匆忙赶到兹勒前线的龙云峰中将立刻命令部队收缩防线并以烟雾弹迎敌。从短暂的混乱中镇定下来的东北军立刻将漫天飞舞的烟雾弹掷向苏军,四散横飞的烟雾随即将冲锋的苏军迷乱得晕头转向、举步维艰,遍地升腾的浓烟将苏军探照灯光柱反射回来的闪光反而让苏军被照花了眼睛。见此机会后,官兵们奋勇地大吼着跃出战壕拼命扫射,将无头苍蝇般的苏军齐刷刷地一排排撂倒。
激战到黎明时分,指挥反击的龙云峰再次故技重施,先命令第五装甲集团军的工兵部队掘开了别拉亚河的河堤,然后全军边战边撤将苏军突围的部队诱入河畔的凹地中。随即漫山遍野的冰冷河水在爆破声中轰然奔腾而来,将“乘胜追击”东北军的苏军冲散得七零八落。莽莽原野成为了洪泽,大批的苏军被淹死、冻死,大量的大炮和坦克被洪流吞没,没死的伤员也被泥水给淹没。残余的苏军苦不堪言地在齐腰深的淤泥里艰难挣扎着,一辆辆T…34和“斯大林”则陷在泥泞中不得动弹,随即夺空而来的东北军直升机群立刻用火箭弹将苏军炸得灰飞烟灭。
“同志们!继续前进!”急红眼了的苏军指挥官嘶声力竭地大喊着。
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的苏军踏着遍地的泥浆和死尸继续突围,扼守列宁大桥的桥头堡很快被苏军堆积如山的尸体给堵塞了,天亮后,第五装甲集团军直属的四个重炮团一顿劈头盖脑的猛攻激射,精确的炮火覆盖将苏军炸得尸盈遍野。拼杀了十多个小时,苏军死伤过万,但仍然无法突破东北军钢铁般的包围圈。寒风扫过之后,遍地污浊的烂泥和苏军的死尸一起结冰覆盖了整个兹勒。
巨大的伤亡和一无所获的战果让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急如星火。他的指挥部内,直通克里姆林宫的军用电话不断响起,每次抓起电话后的他都被那头斯大林的臭骂溅上了一脸的唾沫星。22日上午,心急如焚的华西列夫斯基大将乘坐飞机亲自飞入包围圈内,取代波塔波夫上将指挥部队突围。由于吸取了兹勒战役的教训,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特地选了位于布祖卢克以西一处毫无遮拦的平原空地作为突破口,并一口气集结了3000多辆坦克和自行火炮发动冲锋,在后方重炮群的协助下努力扫清通往布祖卢克的道路。
“同志们,前进!”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厉声高吼。浩浩荡荡的苏军坦克群在铺天盖地的炮火掩护下朝着布祖卢克以西的利波夫卡平原发动了一次又一次排山倒海般的进攻狂澜。战斗一打响,东北军所挖掘的垂直反坦克堑壕立刻让苏军吃够了苦头,大量的坦克陷在堑壕里变成了死乌龟。
“填进去!”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嘶声高吼。
逼上绝路的苏军装甲兵立刻将被摧毁了的坦克推进东北军的堑壕里硬生生填出了一条路来,然后继续源源不断地疯狂突击。
防御布祖卢克的东北军第四集团军司令楚奇明中将亲临火线指挥部队反击,一个白天的厮杀下来,苏军死伤惨重,而东北军也伤亡累累。眼看防线岌岌可危,楚奇明舍不得让金贵的装甲部队和苏军硬碰硬,在入夜后巡视阵地时他灵光一闪、急中生智。“有了!有了!”楚奇明兴奋地高喊着,他随即命令全军官兵们一起挖掘泥土构筑土墙,然后再往土墙上泼水,“起土为墙、化水为冰、掘地成渠”。一夜寒风呼啸过后,在东北军官兵们的欢呼声中,所有的泥水土墙都被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冻结得浑然一体、坚硬如铁。天亮时分,再次发动进攻的苏军目瞪口呆地看见,荒原上的东北军阵地内赫然出现了一道又一道蜿蜒迤逦的万里长城,将东北军的阵地环绕成了迷宫般的一座土质“小镇”。
扑上来的苏军坦克部队很快陷入了“巷战”的泥潭中,跌跌撞撞冲击进来的苏军坦克在拐七扭八的土墙城垣间纷纷被东北军居高临下的88毫米炮和“毒刺”贫铀穿甲弹给一一摧毁,或者被近在咫尺溜过来的东北军士兵用“铁拳”反坦克火箭筒给轰成了铁疙瘩,被击毁的坦克又成了后面己方坦克继续前进的路障,困得一步都不得动弹的苏军步兵在东北军官兵们的机枪怒扫下鬼哭狼嚎、叫苦连天,而且那些土墙之间的通道、堑壕、沟壑里还被东北军埋设了大量的地雷,踩中了的苏军立刻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最让苏军装甲兵痛恨得咬牙切齿的是,这些看似用泥土和冰屑做的城墙却异常地坚硬无比,几十吨重的坦克居然都撞不翻。混战中,苏军的坦克洪流犹如闯进了火阵的野牛般,在“土城”中一股一股地被分割、被瓦解、被逐一摧毁,鏖战至中午,困在土城内的苏军坦克部队在最后的困兽之斗中被飞啸而来的东北军直升机群纷纷给屠戮殆尽。厮杀至黄昏时分,苏军投入冲击的三个坦克师全军覆没,“土城”内横七竖八地填满了苏军士兵的尸体和被摧毁了的苏军坦克。
华西列夫斯基大将举着望远镜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涔涔的冷汗浸透了他身上的军大衣。他觉得这个场景是匪夷所思的,“…这简直是有如神助!一夜之间化土为城,让原本能够在原野上奔驰冲击的我方坦克群陷入这种人造的巷战中…”他喃喃道,“中国人的战术思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对了,敌军的指挥官是谁?”
身边的参谋军官还没有回答,总司令部内的电话声再次撕心裂肺地响起来,华西列夫斯基一头冷汗地拿起电话,他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听筒里面果然再次传来了斯大林尖利的嗓门:“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奥伦堡的突围行动进展怎么样了?”
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头皮发麻、心惊胆战,但又不得不说实话:“斯大林同志,我很抱歉,东北军的反击十分猛烈,我方的两次大规模突围进攻都被挫败了,我请求您的责罚…”
电话那头的斯大林勃然大怒:“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简直是…”斯大林的话语顿了一下,他显然被巨大的失望和恼怒给搞得筋疲力尽而无法顺畅地组织语言了,半晌后,斯大林杀气逼人地道,“华西列夫斯基同志,说实话,你的指挥不力足够你被枪毙十次了,但现在苏维埃和苏联人民还需要你继续工作。我不管你怎么样,一定要死死地守住乌拉尔防线!哪怕和东北军拼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也绝不能放任何一个东北军过来!听到没有?”斯大林的声音令华西列夫斯基不寒而栗,“还有,美国军队现在已经参战了,这对我们来说虽然是好消息,但我和每一个苏联人民都不希望我们苏联战后的国防力量最后全部是由美国士兵负责的!这会给我们纯洁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共产主义工农革命带来什么样的污染,你应该懂这个道理。”
“是、是,斯大林同志!”华西列夫斯基听得心惊肉跳。斯大林说得他当然懂,美国虽然此时是苏联的盟友和救星,但两国之间毕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