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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些轿子在其中一个府门前排着队,都差不多排到街尾去,这排队之长度,很是壮观,让经过的百姓都纷纷为之侧目。
这些百姓和同伴不敢驻足观看,只是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感叹道:“哇,他们这是干啥?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紫禁城呢!”
“对啊,以前这里可没这种情况的啊!”
“你们不知道么?你看他们排在那里,是温府啊!”
“什么温府,礼部尚书温体仁温大人么?怎么会这么热闹?”
“看你这几天只晓得在家里抱婆娘了吧?温大人已经高升了,如今已是大明首辅,而且……”
“前面就到酒楼了,来来来,我们去酒楼再说!”有人看到前面的招牌,眼睛一亮,顿时先招呼道。
京师和别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普通老百姓都好谈政事,或者说对政事很感兴趣。谁要是出去碰见熟人,不扯几个蛋就会觉得自己没见识,没面子。
如今的大明,这种好谈政事的风气也早已传开。但在外地,还局限在读书人之中。这中间,就有著名的东林党人的功劳,换了以前,没多少人会对朝局,对政事这么感兴趣。
等这些百姓进了酒楼,发现酒楼的生意好得出奇。都差不多客满了,每一桌上,都有熟悉的三五好友,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在聊当下局势。
这酒楼或者是靠近温府,因此不少桌的酒客都是从一溜长长的轿子队伍谈起,各自发表着见解。
“真是让人想不到,这眨眼间戒严解除出来一看,竟然已经换了个首辅,更稀罕的是礼部尚书直接入阁后就成了大明首辅,啧啧!难怪门前这么多来拜访的官员!”
这人的同桌听了,一脸那种你太孤陋寡闻的表情,手中握着筷子,对先前这人摇晃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皇上还给了温首辅直接荐举内阁辅臣的权力,懂不,这才是重点,以后内阁必然是温首辅说了算,没官员来巴结才怪了呢!”
隔壁一桌有人听到,扭头就插话道:“巴结有个屁用,温首辅就没放一个人进去过,全都吃了闭门羹,谁来都不见!要不,能有这么长的队伍不?”
“这样不好吧,都不给面子的话,万一把同僚都得罪了,回头皇上万一对首辅有个小意见,必然会被人群起而攻之,连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岂不是……”
这话好像触到了不少人的痒处,马上就有人回答道:“这你就不懂了,首辅这是要做孤臣……”
他的话还没说完,立刻又有人的嗓门盖过了他而打断了他的说话:“诸位,诸位,你们说这话是太不了解我们当今这位皇上了!”
“你了解?你宫里来的么?”
“你再说一句看?”
“……”
得,说着说着差点打起来,众人劝了后,那人便开始爆料:“你们不知道,前些天朝议的时候,皇上下旨要增加朝廷税收,满朝文武就温首辅让皇上满意……”
“呔,这个奸臣,又要搜刮民脂民膏,皇上也是……”
爆料人被他打断,忍不住怒视喝道:“闭嘴,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增加税收么?当时说得满朝文武无人敢说这是搜刮民脂民膏,就你厉害?”
这一听,有人就好奇了,马上谦虚了态度问原因。
于是,这人把皇帝说得那些话都一一说给他们听,无外乎军饷,难民等事,有个比较难得的话是,朝廷所说这税,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不少人听了后都沉思了,但也有人小声嘀咕道:“谁知道,说不定钱收上去了,然后又喂饱了朝廷上下!”
“嗯?难道你没听说,或者还没来及去午门看看?那里可是挂着两颗人头。知道是谁么?原蓟辽督师袁崇焕和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够不够份量?”
139 引导()
这酒楼中果然有不少人不知道的,一听之下都倒吸了口冷气。
不一会,很快有人反应过来,马上叫好道:“杀得好!”
“话不能这么说吧!”也有人低声反驳道,“就算袁督师,也罪不至死吧……”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个酒壶飞了过去,他连忙住口躲避,那酒壶落空,掉到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你干什么,为什么用酒壶砸我?”
“老子不但要砸你,还要打你!”刚才扔酒壶那人满面怒容,挪开凳子就准备冲过去。于是,酒楼又乱了一阵,在旁人的劝解下好不容易才重归平静。
“要不是那袁蛮子,建虏会杀到京师来?不是说五年平辽么?他娘的,老子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对,没有活剐了他真是便宜他了。你家人遇难,我家人也是,我就不信了,这次建虏入关,京师有多少人家没有遭殃的!”
他这话一说,顿时引来一阵赞同。概因古代这些人一辈子基本上活动在几百里范围算是顶天了。京师中的百姓,有亲戚朋友的,也基本在京畿之地。建虏这一入侵,几乎大部分人都伤到了也不奇怪。
“那厮跑得快,否则不打死他!”刚才这人还怒气未消,“搞不好就是袁蛮子的什么人!”
“好了好了,消消气。”他的同桌劝解道,“不管怎么样,皇上都已经替我们报仇了,砍了袁蛮子,也大败了建虏。”
“对对对,皇上这次可是有大魄力,竟然遣开京师城外的勤王军,让建虏折了不少人在城下。”
这几个一说起皇上的事情来,顿时酒楼里的人把刚才的冲突忘到了脑后跟,纷纷说起大明天子的事情来。
“你们知道么,皇上金口玉言,说要建大明忠烈堂。知道什么是大明忠烈堂么?”有个大汉声音洪亮,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什么忠烈堂?”
“我知道,我来说,我家……”
大汉一听,顿时加大嗓门,打断了他们的话道:“就是所有为大明而死的,都可以进这大明忠烈堂,和太庙差不多,与国同存,永享我大明朝的香火!”
因为戒严的原因,大部分人并不清楚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因此这大汉这么一说,顿时引来一片惊讶的议论声。
“……”
“之前的京师保卫战,我家邻居姨丈的姐夫的隔壁他家堂兄弟,就立了功被皇上亲自召见,特旨不用等到战后论功,已经进东厂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番子了,你们不知道,那身穿戴……”
“啊,这事原来是真得啊!东厂真得要收很多人?”
“那还有假!”
“……”
忽然,角落里另外有一个汉子用力拍手,吸引了酒楼里的人注意后,大声说道:“有一件事,你们肯定不知道。”
“什么事?”刚才那名大汉马上问道,吸引着所有人都关注他们两人的对话。
“皇上下旨鸿胪寺派使者出使各藩国,要他们朝贡粮食。”大汉说到这里,一脸感慨道,“皇上是力排众议,不顾大臣反对,不怕丢面子,就为了咱们大明百姓能有一口饭吃。说大明百姓乃皇上之子民,朝臣之同胞,朝廷的重中之重,就是要解决大明百姓的问题,让大明百姓能吃饱穿暖,能安居乐业!”
他的话音落了之后,酒楼沉寂了下来。良久后,一人感慨道:“我就一平头老百姓,我都好面子,但皇上为了咱大明百姓能有口饭吃,都主动要求藩国进贡粮食,呀!”
“皇上好啊!我刚经过那片难民区的时候,就没看到死人!你们看看眼下这寒冬腊月的,这要换了往常,都是一车一车地往外拉的!”
“是啊,皇上心里装着咱老百姓啊!”
“……”
当酒楼里的这些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感慨地说起皇帝最新的一系列朝政,感慨有一个好皇帝时,先前爆料的两名汉子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结账走了。
这样的事情,也在很多其他酒楼饭馆等人群聚集的地方发生。不约而同地,都有爆料人把普通人不可能这么快得知的消息传了出来。
天色将近傍晚时,左都御史曹于汴闭着眼睛躺在一把太师椅上,或者是有地龙的原因,屋子里暖暖地。不过虽然舒服,可他却还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什么难解的问题。
忽然,门外传来稍微有点急促地脚步声,到了门口后低声禀告道:“老爷,我回来了!”
“进来吧!”曹于汴挥挥手,声音不大地说道。
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一道屏风,在开门关门地一会功夫,能有效地挡住寒气,并不会冻到屋里的人。
未等来人开口,曹于汴依旧闭着眼睛,似乎很有把握地问道:“是不是又没见着面?”
“老爷明鉴,不要说温大人了,连那门房都不露面,只是隔着门让人回去,说有什么事情上朝再说。”这人,也就是曹管家有点愤愤不平地说道,“很多人都不死心,一直等在府门口,那队都快排街尾去了。”
“老夫就知道会这样!”曹于汴还是闭着眼睛,缓缓地说道,“这温体仁就这德性,以前也不是没有打过交道。那就这样吧!”
曹管家知道,老爷说这话的意思,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更凑近曹于汴一点,而后低声说道:“老爷,我这趟出去,刚好听到了一个消息,算是能真正抓住温体仁把柄的。”
“哦,何事?”曹于汴一听,那老眼一下睁开,冒着精光,根本不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而是像一头打瞌睡的狼,忽然闻到了肉味一般。
曹管家就知道老爷会有这反应,连忙上前,低声开始咬耳朵。
“嗯,就这事?”曹于汴听完似乎有点不满意,“以前东南那些已经用这个借口弹劾过他,可有效果?”
“老爷,这次不同,这次是真的!”曹管家连忙辩解道,“我已经派人去了,只要许以重金,就那种女子,肯定不会有问题!”
140 等着摊牌()
曹于汴听了,终于点点头道:“好,记住,要悄无声息的,不能让温体仁察觉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懂么?”
“老爷放心!”曹管家跟了曹于汴多年,这点轻重自然是知道的。
曹于汴显然也知道自己管家的办事能力,便不再啰嗦,眉头不知觉间松开,一只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膝盖,开始盘算把温体仁拉下首辅位置之后,怎么来争取这个位置?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天气依旧是那么寒冷,京师城内依旧也是戒严,可却让人感觉到好像多了些人气。
胡广也准备休息了,临睡前,他招了东厂提督曹化淳问道:“嘉定伯可有和宫里联系?”
“回陛下,从皇后传出消息后,嘉定伯似乎安份了很多,全家都待在府里并无外出,也没有和别人联系,包括和宫里也没有联系。”曹化淳立刻恭声禀告道。
胡广一听,看来自己和皇后的演戏,还终归是吓到了周奎这厮。那得,回头去看看新出生的儿子吧,皇后那也得给她点安慰才行。
问完了这事,胡广便独自躺龙床上想着事情。他很关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十万建虏大军的动向。
那皇太极也实在是狡猾,装出要走的样子,冷不丁地上来咬一口,差点就被他得手。要真那样的话,自己是当北宋那两皇帝呢还是学真正的崇祯皇帝,去煤山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