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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尔哈朗见了,便又解释一句道“这几年来,微臣算是见识了卢象升的手段,此人诡计多端,实在不可不防,就怕他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我大清!”
这些满清头目,自然不知道卢象升其实只是执行者,更多的是崇祯皇帝在背后提供军情,组织军议,协调军队,保障后勤等等,否则他们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听到济尔哈朗的这番话,其他满清头目不由得都是赞同。就连皇太极,也不再沉默,立刻下旨,重新传来辽阳的报信信使,询问详细情况。
第一个信使的答复是,确实有明国夜不收拦截,但人数不多,很容易就甩脱了。
而第二个信使的答复,就比较悲壮了。他在赶来沈阳报信的路上,护送他的同伴,是拼死拦住了企图把他们拦下的明军夜不收。说到后来,这个信使已是激动地留下眼泪道“陛下,若无他们的舍身拦截,奴才是不可能把消息安然送过来的。大家都盼着援军,否则辽阳不保啊……呜呜呜”
此时此刻,没人怪罪这信使的御前失礼,他们都明白,这次明军大举来犯,所有大清军卒都是明白,此乃大清存亡之战,任何人都没有退路,只有舍生忘死地拼命了!
在男儿呜呜声中,末路的悲壮气息又弥漫在崇政殿之中。
过了一会,代善叹息一声,向皇太极奏道“陛下,老臣以为,卢象升临时发兵攻打辽阳,虽然也有派夜不收拦截信使,可终归是事急突然,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阿敏反应也很快,第一时间派出了信使。这两方面一凑起来,如今这情况就不奇怪了。这一点,从辽阳信使先后送信的难度,也足以说明。如果老臣所料不错的话,辽阳那边,怕是派不出第三批信使了。”
皇太极等人听了,不自觉地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种说法。济尔哈朗更是走到那信使面前,伸手扶起跪地流泪的信使,拍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皇太极看着,同样沉默了一会,而后决定道“诸卿按照之前所议,回去准备,朕亦会派出探马,如若明早之前,再无信使到达,便不得拖延,立刻救援辽阳!”
“喳!”殿内满清头目再次齐声回应,而后终于出了崇政殿散去。
很快,辽阳城内变得更为喧哗了,不过不再是欢呼庆祝声,而是人喊马嘶声。许多建虏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才有大捷,后一刻辽阳就危急,需要大清皇帝领着倾国之兵,赶去救援了。
对于这个情况,皇太极已经没心思去关心了,他要御驾亲征,虽然比崇祯皇帝要简单多了,可照样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忙到夜幕降临,也没得到信使,他就知道,不用派出去的探马回报,估计辽阳那边已经彻底联系不上了。
得到各路上报的消息,皇太极又不由得叹息。卢象升的调虎离山之计,终归是有用的。两黄旗的精锐都被豪格带走了。而且为了赶路,战马也拨走了一大半。如今沈阳城这边能集结起来的援军,就没有多少骑军可用!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恨起了范文程,平时表现得像诸葛亮一般,可一旦真做起事情来,却老是出问题。还亏了自己看重他,都不惜用异姓王来激励他。如今倒好,他携带大量金银珠宝去了关内后,就杳无音信,而所谓的帮自己在辽东明军中安插内应,却给大清带来了兵力严重不足的局面。
范文程,该死!
如果地狱十八层中的范文程,要是知道自己被皇太极如此惦记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等到第二天一早,几乎所有的满清军卒,都已经集结到了沈阳城外。这时候的沈阳城,几乎就是空城一座了。原本有老弱妇孺,可之前为了节约粮食,都送往朝鲜去了。
皇太极同样一身戎装,看着凑出来的两万多军卒,缓缓地扫视而过,见这些大清军卒,一个个面黄肌瘦,有的就犹如一根竹竿一般,在他眼里,按照以前精锐衡量的话,恐怕也就各王公贝勒手下直属的那些兵卒能算了。
可不管如何,此乃国战,只得凑齐最大的力量,增加胜利的砝码,为大清之存亡一战。
。
1071 皇帝的打算()
各色旗帜,迎风猎猎,却也让人能一眼看出,这些旗帜,都是旧货,甚至还有的旗帜,有补过的痕迹。
然而,此时的沈阳城下,却没人在意这些,他们的脸上,有悲壮,有激动,自然也有惶恐和害怕,众多情绪汇集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决战,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寂静无声中,皇太极在城头上,忽然爆喝一声,厉喝道”祭旗!“
话音一落之后,有一群人被黄马褂的皇宫亲卫拉着,上了城头,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前。
这些人中,虽然也着金钱鼠尾,可在正儿八经地满洲族人面前,还是一眼就分辨出来了,这些不是他们的族人,而是汉人。
所有人都好奇,一时之间,原本肃穆地沈阳城下,窃窃私语声汇聚成了不小的喧哗声。
“这些人是谁?皇上为什么拿他们祭旗?”
“应该是汉军旗的吧,为什么拿他们祭旗?”
“……”
大部分满清军卒,都有疑惑,不清楚情况。但这么多人中,皇太极事先下令抓那些人的时候,也没有偷偷进行,因此不管如何,总有一部分人是知情的。
“这些都是范文程那狗贼府上的,一个不留,全都抓了来祭旗的!”
“那几个为首的,看到没有?是范文程那狗贼的兄弟,还有他爹,上一次范家灭门时候,他们刚好不在沈阳,逃过一劫。这一次逃不了吧!”
“范文程那狗贼,如今真是灭门了,真是痛快!”
“……“
基本上,没有人去疑惑,为什么他们的皇上,会拿范文程的家人来祭旗?因为范文程在这些普通满清军卒的印象中,就不是个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有上一次的打砸火烧范府。
而那些高层的满清头目,他们更理智一些,却因为知道了为什么要拿范文程家人来祭旗的原因,因此,一个个都没意见。
范文程无能,一去关内不复返也就算了,他安排的内应,还让大清中了明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如此事关大清存亡之国战,开局却如此不利,谁要为此负责?
皇太极不可能,其他王公贝勒也不可能,能负责,也该负责的,就只有不在这里的范文程!
祭旗的罪名很简单,勾结明军,吃里扒外,谋算大清,如此足矣!
堵着嘴,无法喊冤,流下的眼泪,也换不来后悔药,手起刀落,咔嚓声响,一颗颗范家头颅落地,溅起的鲜血,污染了城墙!至于这些人死后,会否去找范文程哭诉,或者算账,那就不得而知了!
辽东范家,自诩为范仲淹后世子孙的这个范家,至此灭绝!
一声令下,全军开拔。每个满清的军卒,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都会深深地注视一样沈阳城。不管是决然,还是不舍,还是其他什么,都最终只能转身踏上征程!
“报,我军探马刚出虎皮驿,就与大量明军夜不收,战之,未得进!”
“报,明军夜不收出现在虎皮驿周边,虎皮驿告急!”
“报……”
前方战况,犹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报到满清中军,御驾所在,皇太极听着这些探马禀告,脸色很是阴沉。卢象升派出的夜不收如此之多,看来是对辽阳势在必得。
“鳌拜何在?”皇太极忽然厉喝一声道。
“奴才在!”鳌拜一听,立刻上前单膝跪下,弯着腰,伏头听旨。
皇太极盯着他的小辫子,异常严厉地说道“你挑选精锐探马,务必突进辽阳,探得辽阳战况。不达目的,不必回来见朕了!”
“明狗都是一群蠢猪,奴才去去就来,必不负陛下旨意!”鳌拜毫不犹豫,大声回应,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看着鳌拜满怀信心而走,皇太极的心情,意外地好了一点。此时的他,最需要像鳌拜这样的自信。他看向左右,又下了严旨“今日傍晚之前,全军务必到达虎皮驿,迟到者斩!”
这份旨意一下,军队的行进明显快了不少。
他所说的虎皮驿,刚好是离辽阳六十里,离沈阳也是六十里,位于辽阳和沈阳中间位置。
这虎皮驿,建于明洪武年间,是拱卫辽阳的三座驿城之一。边上有一条十里长河,要论地理位置,自然没有鞍山驿堡来得险峻,易守难攻。但它的重要作用,就是连接辽阳和沈阳的中间节点,是为交通要道。
虎皮驿,周围一里一百三十步,一开始只有南门。在努尔哈赤占领了虎皮驿后,才又开了北门。城内设有递运所、虎皮驿营台、兵营等设施,万历年间,辽东总兵贺世贤和名将柴国柱先后屯兵虎皮驿这座驿站之城,明代辽东经略熊廷弼曾驻兵于此,不过都很短暂。
一六二一年的时候,就是皇太极领着五千兵马来攻打虎皮驿,当时的守将梁仲善吓得弃城而逃,从而为皇太极的功劳簿上轻松增添了一笔。
皇太极之所以选择次日一早出发,就是步军一天的行程,刚好能到达虎皮驿,如此,不用野外扎营,安全不少。而后再以虎皮驿为依托,进可一天到达辽阳,退可以此为守。
当然,虎皮驿肯定没有沈阳或者辽阳来得坚固,它毕竟只是一座驿站而已,承担的作用也不是御敌,而是交通要道而已。可就算如此,也是皇太极的最佳宿营之地。
对于这一点,崇祯皇帝这边同样一清二楚。此时的他,正在听着前方夜不收传来的军情禀告“沈阳奴酋皇太极亲临两万人马,其中骑军两千,正前往虎皮驿。”
“沈阳探马试图南下辽阳,被我军击退!”
“我部夜不收已从虎皮驿收缩,虎皮驿北部的夜不收都已隐入山林。”
“奴酋果然派出大量探马,悍不畏死,往辽阳突进。我部遵旨拦截,直到其望见辽阳城头时,便将其击退。“
“……”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给了皇太极以救援的希望,这样就不会把他的胆子吓破。崇祯皇帝听得比较满意,当即对底下诸将说道“今晚沈阳援军必定会在虎皮驿过夜了。就按计划,朕领新军出发,其他各军,皆由卢卿统领,围住辽阳,等朕回师。”
他这话说完之后,卢象升还是忍不住,出列奏道“陛下已是御驾亲征,没必要再去虎皮驿。奴酋亲临之军,非其他人可比。狗急跳墙,垂死挣扎之下,也得防备一二。臣愿为陛下出战,必带奴酋首级回来,献于陛下!”
其他将领,都没资格劝谏。不过从他们的脸色上,也能看出,他们赞同卢象升的说法,觉得崇祯皇帝亲自前往虎皮驿,有点太过危险。
不过很显然,崇祯皇帝决心已下,就见他看着卢象升,断然说道“当年奴酋就敢亲自领军,在京师城下威胁于朕。如今朕御驾亲征,如此优势之下,难道还不如奴酋?朕就是要亲自去一趟,亲口告诉虎皮驿城头上的奴酋,朕没有食言,朕来了!”
说到这里时,他看到卢象升似乎还想再说,便语速加快了一点,用斩钉截铁地语气大声宣布道“朕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朕说过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