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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切实体会到情报工作重要性,但何时开始,何人牵头,都值得深思。眼下不仅有女刺客调查他,只怕皇城司之类也少不了。
很不好,感觉自己像是光腚之人,被一堆包裹严实之人围观。而且,以赵构性格,知道他在发展密探组织,只怕一铲子挖个底掉。
梁范想来想去,目光转向张敌万,“老张,商量个事”
“大郎有话直说,你眼睛似乎要冒绿光,又这般搓手,是要作甚”
“莫紧张,不如,你来组织咱家探子”
“大郎啊,几位官人对你不错,不能这就要变天罢。”
“你想哪去,只为方便护卫家人,顺便惩治那些打坏主意之人。”
“那你先把搓着的手放下,咱们万事好说”
夜色深沉,一线月后半夜才若隐若现,梁范左思右想,竟是难以入眠,大好夜晚,正是应当相拥而眠啊!!!
张敌万勇冠众人,并且饱经风霜,行使沉稳,是个组建密探机构好料子,至于将来怎样,走一步看一步便是。广义上讲,他更像正人君子,难以做什么隐秘之事,梁范还需找一个人辅助他才是。
但对于黄家反击,不能耽搁,需马上展开,黄家势大,之前即便是沈家,也要让他三分,如今虽然借着蒸馏酒迈进半步只怕也是和黄家持平。
不过,按照沈蜇的说法,几个月以来,黄家某些大掌柜或者是分支,可没少找沈家麻烦。
梁范当时以为是单纯商业竞争,现在看来,只怕还有他带来的因素。
任由他人在背后算计,不是梁范风格,他想来想去,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计划。
黄家以商立,对于商业的嗅觉向来灵敏,若想搬到他们,必然要在此事上下功夫。
眼下要说火热程度,没有什么能跟琉璃相提并论,要想在此事上谋划,离不开沈蜇和钱少卿的支持。
两人听到梁范有要事相商,也都是放下手上活计,迅速赶来。
“临波,何时如此着急?”钱四昨日才和他作别,今日又被火急火燎的召来。
沈蜇更是直接,“要钱要人?”
“二位先坐下,先喘口气,我要说的事情,关乎身家性命!”
“啊?”
两人异口同声。
梁范幽幽地说,“昨夜有刺客来。”
“什么?”
“那还了得!”
“莫慌,有老张在,她不能怎样,最主要的是,刺客似乎是被我的人格魅力倾倒,竟然放弃刺杀”
“嘶”沈蜇畅吸一口气,“您的脸皮可是又长进了。”
“我看是女的罢!”钱四阴阳怪气的说。
“没错,你猜的十分正确。”
“嗯,哼!”沈蜇发出奇怪声响。
钱四问道,“小娘子可是感了风寒?”
“不曾,只是被某人恶心到而已!”
说着,剜了梁范一眼。
钱少卿一见如此,不好开口,只是呵呵笑着。
“先说正事,莫要去官劳什子刺客。眼下我知道,黄家依旧欲除我后快,如此,莫怪我下手狠辣!”
“你打算如何做?我还道黄家与我做对,是因抢了他家活计,原来如此。”沈蜇恍然大悟。
“一届商贾竟然暗算国朝命官,只怕他们活得不耐烦,范哥儿你说,我如何做。”钱四旗帜鲜明的表明态度。
“你们不是一直惦记琉璃,告诉你们,目前琉璃技术已经攻破,以后成本,会低到一个想象不到的价钱。莫说一斤换一斤铜,便是一百斤换一斤铜都有得赚。”
“竟如此?”沈蜇蹭的站起来,“难怪你不让大宋商人插手,原来是想好生从大食商人手里得到铜!”
“范哥儿好算计,东西刚出来,必然要卖高价,等到产量一大,只怕那些进货的商人都会找你退货,不胜其烦,若是大食人,且随它去!”
“正是此理,不过,对付黄家,反其道而行之,你们可有靠得住商人,并且外界不知与你们联系之人!”
“倒是有几人,不过需要好生考察是否果真可靠,万一泄密,坏了大事。”沈蜇思忖片刻。
“若不介意,我钱家探子倒可以帮你勘察一二,确定人员之后,方便动手。”
“好,正是找你二人过来初衷,只要能有可靠之人,此次,我能让他黄家栽上一个大跟头。”
“可是要把货物出给黄家,随后砸到底价,让他们亏得血本无归?”
钱四问道。
“我还要这琉璃好生圈一次金人,西夏,东瀛的钱,若贸然砸盘,岂不是自断财路。有更好的方式,自然要用”
黄家临安总店,这天来了一个商人,看那大腹便便的模样,是个常年不吃亏的主。他直接走到正在盘账的大掌柜跟前,大手一拍,桌子上的杯盏跳了三跳,“老子有大买卖,敢接?”
大掌柜见过世面,抬头看了一眼,“若是倒卖皇家瓷器、军器刀兵之类,还是算了,我家不做!”
“井底蛤蟆,谁说大买卖只能是这些?我看你们也是和那些蠢材一样,挣不得大钱。”来人鄙夷几句,抬脚就往外走。
大掌柜头少见如此奇怪之人,“真有好东西,亮出来看看,这阴阳怪气的,给谁看!”
第96章 章九六 各怀心思互挖坑()
“说你井底蛤蟆,还不愿意?你眼里,只有那些官窑瓷器、刀兵盔甲才算稀罕物?是多没见过世面?”
“南珠可知?牛血红珊瑚可知?羊脂玉可知?比起你那些破铜烂铁,破坛烂罐,不知高出凡几。”
胖子自顾自坐在胡椅上,看大掌柜的眼神,充满鄙夷。
大掌柜做生意多年,讲究和气生财,黄家事业攀升,有他不少功劳,一身铜皮铁骨,早练就唾面自干本事。
刚才还生气的一张脸,眨眼翻个干净,陪着笑说,“看来您是行家,在下有眼不识金香玉,还请原谅则个,您有何大物件”
“物件不大,就看你敢不敢!”
胖子捞起来桌上一杯饮子,很不客气喝上一大口。末了,还砸吧砸吧嘴,不知是否在回味。
“最近议论纷纷的那厮,你应当知道罢。”
大掌柜身形一滞,随后不动神色说道,“自然是知晓的。”
“他要用琉璃换铜,一斤换一斤,你也知道。”
“当然,各家掌柜都在说他傻,但又能怎样,谁让人家不卖给咱呢。”
“哼,他不过是借花献佛,慨他人之慷,一招沽名钓誉,将来名气有,官位唾手可得,为此损失些钱财,有何不可。”
“一些钱财,你应当知道那是多少!他卖出一万斤琉璃,不过一万斤铜,要知道那些上品水晶杯、琉璃杯,一盏便是几贯!损失不知几何!”
似乎对梁范败家行为十分不满,黄家大掌柜恨恨拍着桌子,宣泄着。
“看来某与掌柜乃同路人,那便好说。”胖子放下饮子,看看左右。
大掌柜心领神会,喊一声,“六郎,好生支应着,有客来就说某有要事,回头上门拜访。”
听见六郎走出去,大掌柜说,“请讲。”
“这厮别的没有,但命好,琉璃盏你以为他何处得来,便是他师门传承数百年宝库中所有!”
“什么?他真是逍遥派?”
“不然,那些奇思妙想他自己想出来?当然不是,不过从师门前辈记载中看得只言片语,去糊弄未曾见过与之类似的宋人。”
大掌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寻思,一个人即便是天赋异禀,也不能这般多智多谋。”
“话分两头,那厮一直惦记宝库中物件们,其中价值连城,便是师门前辈们炼制出的琉璃,据说层层叠叠,不可计数,即便他卖一万斤,也不过是少部分而已,等到世人皆知有琉璃,再慢慢高价便是,到时名利铜都有,升官还不是小菜一碟?”
胖子一番分析,大掌柜很是认同,不然放着钱不去赚取,那是傻子才有的作为!
“只是,那和您有何关联?”
“要说这厮百密一疏,当初他师父为换钱财造船,曾经卖出过不少琉璃,只是他不知而已。当时可是按照一斤两到三贯卖,如今他徒儿一斤一贯卖,你说,那收货人会作何想法?”
大掌柜终于明白,这特么是高价卖出后,自己再降价卖啊!放眼大宋,可没有第二人有这般做买卖之法,即便降价也不过是被人逼着而已。他这可是独一份的买卖,还如此干,可就是缺心眼到家。
不对,为何要加“可就是”?这不明摆缺心眼么!
“所以?”
“买主找到我,他知晓我常年做高档买卖,可惜啊,某去了不少店铺,愿意接手的人,不多。”胖子说着,也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个小木盒,放在桌上。
大掌柜打开木盒,一堆草垫当中,赫然包裹着一堆酒杯,晶莹透亮,毫无杂色,造型优美,有着夺目的光辉!
他瞬间就震惊了,这是琉璃盏?不!明明是水晶盏!
看得入迷时,胖子轻咳一声,大掌柜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声音里带着颤抖,“此物便是那批货物?”
“如假包换!”
“其余也是这等货色?”
“无一例外!”
大掌柜被深深震撼到,数量巨大同水晶一般的琉璃杯,只怕会将市场彻底打乱!难怪梁范不敢放进大宋市场,是怕一次一万斤,以后很长时间都不会值钱。
如是用它们打出名声,那自然大不同!
以后慢慢出,必然会是无法估量的高价。
好算盘!
大掌柜对梁范计谋十分佩服,但是更加鄙视由此带来的疏忽。难道他已经忘记师父曾经卖出去过琉璃么?
想通关节,反而不着急,有人自是比他急,例如急着想出手的这家。现在梁范砸盘,只怕依旧会下行,但是想要比梁范还要低,那不可能。大宋商人都拿不到的价格,他人也不傻。定价必然会高于梁范,至于能多多少,就看此刻嘴上功夫。
胖子虽然虚张声势,但不是个棒槌,如果压价厉害,他肯定跑向别处。大宗交易,虽不是一口达成,但是确定大致意向,他这个做掌柜的还需做到,日后拍板,自然还是当家人做主。
想通以后,大掌柜便知道如何拿捏其中技巧。
“您说的这些,我也明白,只是眼下那小儿志得意满,又是成竹在胸,只怕”话说一半,他拿起琉璃盏继续看了看,不再开口。
这才是谈买卖应有的样子,上来就一点点砍,那是乡野村妇才有的把戏。
胖子也不再过分夸张,表情稍微有些生涩,随即回复正常,“大掌柜还是有眼界,我以为是浪得虚名。”
“说这些不相干作甚,你上家手中琉璃处境,想必你心中有数,不然不至于上门埋汰与我。”
“果然有胸襟,明人不说暗话,二倍于梁小儿的价格,货主认栽!”
大掌柜不慌不忙放下东西,拍拍手道,“最多一倍,你知道,我和主家还要解释。”
“一倍未免少些,这样,你需向主家请示,我亦向货主联络,至于最后能到几何,倒不是你我二人能定下。”胖子说着,饮完饮子,便站起告辞。
大掌柜见他离开,看看桌上留着的琉璃盏,小心翼翼收好。“六郎,备车,我去家中寻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