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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这么重要的课,维特却没有让鞠然上——理由是:鞠然太弱了!
……好吧,事实也确实如此,光是在雪里埋着模拟雪崩就已经够他死好几回了,更别说还有火场、辐射污染区什么的,他的小身板哪够折腾的?
因此,鞠然也就只能把那些东西放到理论课时间学习,顺便看看同学们训练的视频过过干瘾——对于自身硬件条件跟不上所以不让他上课的客观事实,他虽然遗憾,却也不敢有怨言;可是,真正让他不服气的是,凭什么机甲也不让他学?!
而且,理由居然是……他精神力太强,连对精神力要求最高的s系列机甲都能收服,还训练手动机甲做什么?
精神力太强!!!
天知道维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他明明只是想借机讨架n系列,所以才在维特问他精神力的时候说了a而已!只是a而已啊!
结果……他亲爱的导师竟然直接就带着他去试验了s系列,然后在发现他可以驾驭后让他填了一张“智能机甲驾驶申请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说是等他毕业会直接发他“智能机甲驾驶证”,所以……他的机甲课就不用上了!
鞠然当时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心心念念的机甲课啊!居然就这么乌龙地没了!累觉不爱……
而且,虽然他知道s系列是全自动的,可以与驾驶员的意识波进行无缝连接,使用起来如臂使指,根本不需要手动操纵,所以就算是训练也没用,但是……s是军部的东西啊!市面上买不到啊老师!作为一个不能参军的oa你让他拿着个驾驶证来干嘛?更何况,他根本不可能在兰雅待到“毕业”好吗!
体能上去的同时,鞠然也没忘了他的“本职工作”:虽然答应了七夜暂时按兵不动,但斯诺克的事情总是压在他心上;尤其是最近,强烈的危机感总是让他莫名的心慌意乱。
而且,裴少宇那熊孩子教会了他一个道理——永远不要把自己的事情交给别人,因为搞砸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所以,哪怕那个人是“无所不能”的七夜,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个候补。
而他,当然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候补身上。
于是,抱着这样心态的鞠然,便靠着每天仅有的两个小时可以离开隔离区的时间摸清了主校区大部分地方的监控系统,而且也成功破译了学院大部分大门的出入密码。
然后,他便打算进入防备森严的智控总台去探探底:因为是第一次去,也没抱什么希望,所以他并不打算整出太大的动作,也没有联系七夜。
鞠然选择行动的时间是晚上,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
此刻,每天晚上11点准时断电的兰雅校园中一片寂静。
除了主干道上树影间惨淡的路灯和天上弯弯的新月,整个校园都笼罩在黑暗里。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像猫头鹰似的的黑影自树丛间飞出,然后又扑棱棱地远去,更为夜晚增添了几分骇人。
鞠然带着一副夜视眼镜,身穿一件恒温的黑色防辐射衣,慢悠悠地晃荡在校园里:当然,他只是看起来动作悠闲,但步伐可不慢。而且,如果有熟知兰雅安保系统的人在,就可以看出他看似随意的左弯右拐,其实都是为了正好避开各个路口的监控摄像头。
第22章 三观不同要怎么做夫妻13()
智控总台所在的大楼编号是d区1号楼,官方习惯称为中心楼,不过学生们私底下都叫它“危楼”。因为总台掌握着兰雅局域网的命脉,其中的资料往往是帝国目前最机密的信息,所以这里到处都是高科技陷阱,危险重重。
鞠然走到危楼下,抬头望了望这座十八层的建筑,微微拧眉停下脚步:从自己宿舍到危楼的这段路他并不担心暴露,但是这幢大楼他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进去,也不敢随意入侵系统,加上据七夜所说,这里最近监控极严格,不仅开启了最高级别的防御系统,还新增了很多机械战警巡逻,因此他心里有些没底。
“危楼”的大门是合金玻璃的,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但是却能防御三颗导/弹的轰炸,而且此刻透明的玻璃上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然是开启了防御罩——这意味着就算人家直接打开大门,有这层薄薄的光幕在,也可以防止一切偷袭。
鞠然没准备偷袭,当然也没准备强攻。他只是站在门边,很淡定地拿出了一张门卡:别问他是哪来的,当然是伪造的。
卡在感应区刷了一下,透明的玻璃门瞬间变成了一个光屏。因为是晚上,系统没有用语音提示,而是很尽责地显示出一行字:对不起,密码错误。
鞠然毫不在意,再次掏出一张卡刷上去。
光屏依然显示:对不起,密码错误。
只是下一瞬,原本清晰的文字却莫名地变成了乱码,门上的蓝光也飞快地闪烁起来,只是智控中心的异常报警器却没有响:如果这门有情绪的话,它此刻一定是疑惑的。
鞠然无声地笑了笑,重新拿起第一张卡刷了一下——通常,三次密码错误后警报器就会响;但是这一次,门,开了……
鞠然抬手开启了眼镜的电磁波探测功能,红黄蓝绿的各色光线瞬间出现在眼前;深吸了口气,他一边在脑中飞快地演算着安全的路线,一边麻利地将衣服的帽子戴上,并拉上拉锁,让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带着眼镜的眼睛。
然后,鞠然淡定地走进去,按照镜片上的“光线地图”,灵巧地避开了那些可能会触动警报器的东西,成功进入了传说中的危楼。
而几乎就在他进去的下一秒,身后的门又重新关上了,淡淡的蓝光一丝波动也没有,似乎从未有人来过。
进入后便是一个大厅,鞠然在大厅墙上的大楼平面图中找到了监控控制室:三楼,左侧,21号。
看到结果,鞠然忍不住皱了皱眉:要去楼上或地下只能坐大厅对面的电梯,可是,电梯一启动里面的监控也会启动。
而且,别看这电梯空间不大,但是里面可是放了三个感应器:按楼层的地方放的是红外线摄像仪,任何人经过都会留下影像——他倒是不怕电磁波探测器,因为在进兰雅之前他就特意买了防辐射的衣服。
地板上的重力感应器也没关系,他脚上的鞋子装着减压气囊和推进器,可以在空中短暂的飞行或悬浮,就这点距离他完全可以飘着。
只是那两扇门间的超声波感应器有些难办:那时刻不停的反射波都是定好频率的,一旦有东西进入探测范围便会改变频率,并向智能系统发出监控请求。
而他没有带超声波同频反射材料,所以,只能站门口而不得入……
鞠然在电梯前站了几分钟,盯着那紧闭的电梯门,无奈叹气:“不会吧?老子忙活了那么久,最后你告诉我就因为个电梯功亏一篑?不带这么玩的呀!也太侮辱智商了!”
可是……咬咬嘴唇,终究还是只能无奈离开。
然而,转身的瞬间,却又还是不死心,犹豫一下,最终往大厅的左边走去,企图寻找到类似“安全通道”的楼梯。
大厅的两旁是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的那种;走廊上安着一扇扇门,没有门的地方则是白白的墙壁,映着墙上装饰的夜光石画框的微光,看起来就像鬼片现场。
这格局……
鞠然默默吐槽了一下在这里装饰夜光石的人的审美,径直向左走,找到第二十一扇门:果然,不是监控室——废话,人家在三楼呢。
不过,意料之中的事,他也没失望:要真的能走到三楼,他还不得怀疑自己撞鬼了?
看着门牌上“学生信息管理室”的几个大字,他抱着“来一趟不容易,好歹不能白忙活”的心态刷了门卡。
门打开,眼镜上顿时亮起好几道红光:或许是这里的资料不太重要,里面只有红外线探测仪,他连躲都不用,直接靠身上的衣服就能混过去。
危楼所有的光脑都是共用一个系统的,所以现在虽然资料室没人,但是光脑却还是待机状态。鞠然很轻易就破解了开机密码,然后,一条一条当成看小说般悠闲地阅读起学院学生的资料。
“咦?邵寒是孤儿?”看到邵寒的信息,鞠然忍不住惊了一下,然后撇嘴吐槽:“难怪会养成那样不讨喜的性子。”
说完,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了十六岁以前的自己——那是一段不太美妙的回忆,又隔了两辈子那么久,所以他轻易不会想起。
但是,这一刻,他却突然就想起来:曾经,他刚刚到广州的时候,修车厂的老板似乎也给过他类似的评价:“小然啊,你人是个好的,做事踏实,也聪明;就是性子也太不讨喜了些!”
于是,此刻,盯着屏幕上关于邵寒的信息,再想起他的样子,鞠然莫名地就有了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当年的他,因为自卑也总是沉默寡言,每当听到村里人讨论他便远远地逃开;而邵寒虽然看起来冷漠,但那独来独往的性子不也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吗?
或许,他其实也和自己一样,渴望着这世界的爱吧?
鞠然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他信奉的是以前修车厂老板经常说的话:“老子从来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
这句话当然不是放狠话,只是率性而已。事实上,他老板在“道上”人缘很是不错,因为他对“敌人”的态度是:你可以得罪我,只要你付得起代价!但是如果不是“死仇”,基本一次也就两清了,下次见面,你能相逢一笑,老子三杯酒下肚,也能和你称兄道弟!
——事实上,带鞠然进入“黑客”行业的那个大哥,跟鞠然的老板就是因为对方无意间抢了他女人而打了一架,然后不打不相识,最后成了交情过命的至交的。当然,鞠然也知道那两人能放下,完全是因为那女人最后谁也没选、回家相亲嫁人了;而从不再敌对到“两肋插刀”,其中经历的事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完的。
但是,不管事实怎样,两人总归还是“化敌为友”的典范;而自家老板的这种性格也还是影响到了当时只有十几岁的鞠然。
他原本其实是个怯懦、自卑、渴望爱却又总是对世界失望的人,奶奶死后,他甚至一度绝望:要不是答应了奶奶要好好活着,他怀疑他可能早就死了。
去广州原本也是为了逃避村里人嫌恶的目光,和看似“同情”其实充满幸灾乐祸的诸如“唉,那孩子哟,爸妈不要,奶奶也死了,以后可怎么办哟”之类的闲言碎语。
不过,不幸中万幸的是,他遇到了一个好老板。
他家老板也是辛苦打拼出来的“农村人”,并不知道他身体的问题和以前的经历,只是凭外表把他当成刚刚初中毕业的小男生,以为他是家里穷才不得已出来打工,又看他老实能吃苦,也乐于提携。所以,平时除了让师傅手把手教他,也教会他很多人情世故。
可以说,他现在的性子,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受了老板的影响——嗯,除了懒和宅,这大约是骨子里的东西,又或者是早年生活的阴影,所以他很随遇而安,喜欢平静的生活,潜意识却充满不安,总是喜欢把一切考虑清楚,倾向于排除或远离有危险的人。
这种矛盾的性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