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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就行。”
扔下了一句话,燕铭一伸手就扒住了窗框。
到底是古代,没有钢筋混凝土,没有塑钢窗,轻轻松松的就从外面打开了窗户。
“这是存书的地方,若是存钱,早就丢的一文不剩。”燕三小声调笑道。
燕铭蹑手蹑脚的跳到了屋中,前院,经过燕铭一闹,黄先生心情不爽,正在训斥院中学员。
燕铭听着黄先生气急败坏的声音,嘴角微微一笑,立刻在他的书屋之中翻找起来。
黄先生的书屋之中,多数都是竹简刀笔刻画的,一卷一卷的,并不是太多。
燕铭扯开竹简,看到上面记载的多数都是一些先秦时代的文字,具体内容没有细看。只见到不是前朝历史,立刻扔到一边。
全部的竹简被他翻看一遍,这也没找到一个关于记载前朝历史的。
“白玩儿一趟么?”燕铭合计着,眼角一扫,发现在靠近窗口的一个桌案上,有一个摆布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一摞。
“真是灯下黑。”燕铭一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笨。
刚刚他从窗口跳进屋中,就被桌案上的竹简吸引了目光,根本没注意到,在窗边的这个小桌案上,只有这么一摞白布包裹的东西。
立刻过去,扯下白布,燕铭的眼睛亮了起来。
《黄裳前朝手记》,糙纸的树皮上赫然写着这六个大字。
“原来老家伙叫黄裳,倒是个好名字。”燕铭毫不客气的把那本黄先生的手记拿起,从窗口递了出去。
外面的燕三立刻接住,藏到怀里。
燕铭看了看,一把拿起一卷竹简,折成方形,放在桌案上,用白布盖好,这才跳窗离开。
第6章 人生忧患识字始()
两个人紧赶慢赶的跑回了燕家,趁着燕山不在,立刻躲到屋中翻阅起来。
“少爷,你确定上面的字你全都识得?”燕三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自幼跟着燕铭厮混。
燕山请黄先生教导他们二人,燕铭总是带头不学,所以两个人的学识算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比文盲略强,但若说到识字,那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燕铭翻了翻眼睛,说到:“不识字我偷书干啥?”
说着,不再理会燕铭,而是翻开这本《黄裳前朝手记》。
“皇有皇猷,帝有帝德,史家首推三皇五帝。其实三皇五帝的本身,并未尝自称为皇,自称为帝,后人因他首出御宇,创造文明,把一个浑浑沌沌的世界,化成了雍雍肃肃的国家,真是皇猷丕显,帝德无垠,所以格外推崇,因把皇字帝字的徽号,加将上去。到了夏商周三朝,若大禹,若成汤,若周文武,统是有道明君,他却恐未及古人,不敢称皇道帝,但降号为王罢了。及东周已衰,西秦崛起,暴如嬴政,凭借了祖宗遗业,招揽关陇间数十百万壮丁,横行海内,蚕食鲸吞,今日灭这国,明日灭那国,好容易把九州版图,一古脑儿聚为己有,便自以为震古铄今,无人可及,遂将三皇的皇字,五帝的帝字,合成了一个名词,叫做皇帝……”
看了这段开篇,燕铭内心暗赞一声:“好文笔。”
对那黄先生,不禁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敬意。想想刚才在黄家院子之中嚣张跋扈,似乎深有不该。
他生来喜欢看书,这一翻开书,就此沉浸下去。
一边的燕三则看的目瞪口呆。
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家的公子从小就是顽皮捣蛋,何时曾见过他认真学过字?前些日子调戏西头的小翠,想要写封情信,却也不会,还是画的乱七八糟,递给了人家之后根本看不懂,被扔进了茅厕。
这事儿是燕铭和燕三主仆二人在茂陵屯的大事件、大耻辱。燕三记忆犹新。
怎么刚刚过了几天,几乎目不识丁的燕铭竟然能够通篇阅读这样的大部头史书!
“老夫人总是说咱家少爷是百年不鸣,将来定是要一鸣惊人的。看来老妇人早有远见。”燕三越想越是觉得佩服眼前的公子。
一瞬间,燕三觉得燕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沉浸在黄先生手记的史书之中,燕铭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这本史书对他来说,作用和意义之大,无法形容。
黄裳的史书洋洋洒洒,记载的十分详细,把前朝秦的发迹史写的非常清晰明了。到最后还涉及到了当朝开国皇帝刘邦的故事。
“嬴氏发迹崛起,一统六国,赵高乱政,扶苏冤死,陈胜吴广起义,高祖斩白蛇,和西楚霸王争夺天下,最后逼得楚王项羽乌江自刎……这些都和历史的时间轴对应上。这世界,虽然文字是简体,但大体历史轨迹,似乎没有改变。”燕铭双目之中虽然充满了血丝,但却满眼兴奋之色。
“啪”的一下合上书页,燕铭大笑一声:“好!”
“少爷,你,你醒了啦!”燕三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废话,我啥时候睡……”燕铭的话说了一半,却打住了。
因为在他的小屋之中,挤满了人。
为首的正是燕陈氏老奶奶。
在燕陈氏边上,燕山的目光之中透出的是喜悦掺杂着焦急。
而燕山身后,燕铭的几个大妈小妈的脸上也都有着未散去的焦急之色。
“祖母,父亲,这是怎么了?”燕铭内心一沉,难道是正牌燕铭回来,自己这个冒名顶替的露馅啦?
“哎呦我的孙儿哟,你这一看书就是一夜一天的,我们都以为你入了魔道。若不是你父亲拦着,奶奶早都抢走了你的书啦。”燕陈氏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孙子。
燕山的二媳妇孙氏立刻上前,用手帕轻轻的擦拭燕陈氏老夫人的泪水,一边轻声劝慰道:“这公子一向不爱学习,冷不丁的一用功,把咱们全家都惊着了。娘,这是好事儿,您就别哭啦。”
说着,孙氏转过头,向着燕铭说道:“公子开蒙进学,这是好事儿。可也要注意身子,不能总是这么熬心血,让奶奶和你担心。”
燕铭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沉浸到了史书之中一夜一日的时间,此时已经是他盗书第二日傍晚。
经人提醒,一股疲倦之意瞬间袭上心头。
燕陈氏老夫人最是关心燕铭,见他面有倦色,立刻顿了顿拐杖,说让孙子好好睡一觉,这才带着众位夫人离开了燕铭的小屋。
看到众人都离开,燕山这才向燕三使了个颜色。
燕三乖巧的退出了燕铭的房间,屋中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小子,这么多年,难道你都是装作不识字么?”燕山有些激动,一直以来希望儿子读书识字,摆脱商人身份,走上仕途。
如今看到燕铭伏案读书,这份儿激动,莫可名状。
燕铭望着眼前的燕山,身影渐渐的和记忆中父亲的身影重合起来。
他不忍心欺骗燕山,却也没有办法,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字倒是识得几个,可原本却不记得这么多。”
“那这书你读得懂?”燕山追问着。
“前些日子,在草原上走失归来之后,就感觉之前不懂的问题,豁然贯通。”燕铭一边说,一边观察燕山的颜色。
见燕山没有太大反应,他下面的话就更加顺利起来。
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牵强了各种神佛,燕铭算是把自己识字的事儿说清楚明白。
燕山却不知道是燕铭在忽悠他,脸上的神情随着燕铭的语调高低,不断变化。
末了,燕山起身,望着燕铭,脸上既高兴,又沉重的说道:“既然上苍赐我燕家麒麟儿,燕铭,你就不能辱没这份眷顾,一定要给燕家挣个名分回来。燕家,不能总是经商,沦为末流。”
这话说的燕铭哭笑不得。
士农工商,四种等级。经商虽然最为末端,可燕铭深刻的知道,当社会发展到最后,经济主宰了近乎一切。
若是燕铭知道后世经商的大财团甚至可以凭借经济手段,在国家政体之中翻云覆雨,甚至颠覆那些没有承载能力的小国,恐怕会当场吐血。
嘴上答应着燕山要入仕,心中却打定主意,绝对不做汉武一朝的官员。无他,死亡率太高。
好容易送走了燕山,燕铭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昏昏睡去。
这一夜,他梦见自己在现实和虚幻之间穿梭,一会儿回到了自己的辅导班,上课考试教学。学生们答卷,燕铭自己也跟着答卷。那些平日全都会的题目在梦里却怎么也做不上,只好打小抄。
就在他刚刚拿出纸条的时候,监考老师突然一声大喝传来:“你做的好事。”
燕铭豁然惊醒,却见天色大亮。
昨日和颜悦色的燕山此刻正吹胡子瞪眼睛的站在他的床榻之前。
第7章 窃书的后遗症()
“逆子,也是见你读书习字,竟被你蒙混过关。这,这,这书——”燕山说着,举起手中的一卷糙纸装订的书,就要往燕铭脸上摔。
“摔不得,摔不得!”在燕山身后的黄先生见自己的心血被燕山举起,实在是忍不住,一把抓住燕山的手,急得脸都白了。
燕山连忙把书双手捧着,作揖躬身赔笑道:“黄先生,你看我就是粗人一个。实在是这逆子太过气人,险些儿把您的书给摔了。”
黄先生从燕山手里夺过他的手抄本,珍而重之的看了又看,见从头到尾完好无损,这才把书收起,冷若冰霜的看着燕铭,对燕山说道:“老燕,咱们是老邻居了。这事儿你看咋办?”
就在燕山左右为难的时候,燕铭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燕铭从床上故作慵懒的爬起来,用手捂着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气,这才一脸瞧不起的望着黄先生说道:“我说老黄,就你这文笔,就你这学问,还敢写什么‘黄裳前朝手记’。我呸,你这破书我拿来看了看,算是你运气。否则传出去,笑掉人家大牙。”
黄先生做梦也没想到,燕铭这屯子里最出名的不学无术,竟然敢这样嘲笑自己。
他气的手指发抖,指着燕铭,向燕山说道:“老燕,你可是看到了。就你家这败家子儿,我是教不了。你若想让我教他,那学费另算。责罚事宜,全都得听我的。”
燕山一心想让儿子读书识字,走入仕途,当个一官半职,自然不敢得罪黄先生。眼睛一翻,就要呵斥燕铭。
对别人,燕铭都不惧怕。唯独这个和自己亲爹长的一模一样的燕山,让他从心中有一种敬畏的感觉,那种感觉仿佛燕山真的是他父亲一般。
“爹,你听孩儿说完,要打要罚孩儿受了就是。”燕铭抢着说道,脸上全是故作的坚毅。
他是真怕燕山一言不合,先来个家法伺候。
燕山犹豫了一下,喝道:“逆子,今日给你个解释的机会,若说不明白,我打断你的狗腿。”
看到燕山给了自己缓和的时间,燕铭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从床上一翻身,趿拉着鞋,故作高深的向着黄先生说道:“这手记,在你心中是宝贝,在我燕铭这里,却是垃圾一坨。”
黄先生显然没听说过一坨的字眼,微微一愣。
燕铭看着他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戏弄的神色,说道:“怎么,听不懂?这也不怪你,你识字不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