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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小三就再也没有机会读书识字了……”
“可小三还小,一个人在外面……”
“也不小了。小三是延熹六年生,现在都十岁了……再说,小三聪明,不会吃亏的……”
“那也是,”王家娘子反而乐观了起来,“兴许小三能学会一身好本事,没准还真出息了……当初,孔老夫子也夸小三聪明来着,那句话怎么说的,天,天……”
“天资聪颖,”看媳妇着急,王尚英闷声回了句,小三是很聪明,可那个老夫子呀,谁去送腊肉的时候,他不是这么说的,就他媳妇还真信了。
“我倒不指望他出息,艺多不压身,学会一点儿,是一点儿……将来他接触的人多了,总比在这里种地的机会多些儿。张家也算是善心人家了,不会饿着他的……”
“……”
王家娘子不说话了。王尚英夫妇是河内京县王村人氏,本是中等人家。建宁二年(169年)一场大灾,河东河内发生了人吃人的惨剧,王尚英见机的早,抛弃了田宅,全家逃难,这才保全了性命。他到张家也有三四年了,本人认识几个大字,人又机灵肯干,很快被提拔成管事了。几年下来,对张家也了解一些儿。张家的活计是多了些儿,一年到头不让人有个歇的时候,待人却不刻薄;只要肯出力干活,吃饱穿暖还是不成问题的;真要有病了,还有大夫给治……
在天书的教导下,张昭明白了疫病传播的途径,便对环境卫生极为重视。即便是奴仆得病,也是张家的损失。他在张坞,及张家的农庄里,统一修建了厕所,指定了垃圾点,还想方设法找了些大夫。不过,这年头大夫是很少见的。往往一个农庄里也只有一两个大夫,时灵时不灵的,医治些儿头疼脑热。因为大夫主要任务是防疫,他的医治范围包括了全体庄户。在众人眼里,这自然是难得的善心了。
就在王尚英夫妇小声说话的时后,王小三却早已睡醒了。悄悄穿好了衣服,拿了块面饼,就跑了出去。
孔老夫子的话,王尚英全然不信,也是顺理成章的。说了一辈子谎话的孔老夫子,偶尔说次真话,当然信者少不信者多了。王小三还真是个天资聪颖之人,六岁跟着孔老夫子学了大半年的《诗》,至今还能从头到尾背下来。因此,孔老夫子夸他可都是真心话。此外,孔老夫子还特地给王小三起了个名字,叫做“王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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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打谷场里乱轰轰的,张涵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动作很轻微。要不怎么说,田国胜会来事。就张涵这么微小的一个动作,张涵都没有留意,田国胜不仅没有忽略掉,还从中琢磨出了张涵的心思。
“去去去,都去干活,你们待在这儿也是没用,去……”
顷刻之间,田国胜把大大小小的管事指使的团团转,没有一刻工夫,就把打谷场地清理干净了。闲杂人等,从管事以下,全部都被赶去干活了,余下的杀老弱妇孺也都站在打谷场外。
张涵见此情景,不由有些好笑。
‘人才呀,有这本事留在张家当管事,还真是大材小用。若是净身送到宫里去,想必也是十常侍之一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张涵转过身来。刘文标领人站成了笔直地一排,见他回身,又都挺了下胸膛。
“稍息!
今天的任务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整齐的声音,令打谷场里都是一静。
“好!从东向西,每人领一队,先按标准选人,然后再进行测试。
去吧!”
选拔奴婢的标准,张涵已经命人抄写好了,每个负责考核的学子人手一份。
“无论男女,年龄均要在十到十五岁之间;容貌端正;身体健康,没有疾病;口齿清晰,说话流利;在张家生活了两年以上;……”
满足了这些条件,奴婢就过了第一关。七月份的时候,张涵已经统计过张家的奴仆,有名册在手,不怕有人弄虚作假。这一关的选拔,很简单。每个人走到考核者面前,说上几句话,回答几个问题,学子们按标准判断,合格留下,不合格淘汰。
学子在考核这些少年,张涵也在考核着学子。有人喜欢凭第一印象判断人,张涵更喜欢从其日常行事中分析人。他在四下里一走,各学子的反映不一,张涵从中能看出许多东西来,综合这许许多多的细节,张涵自然就能推断出一个人的能力和性格。
比如说,张演。张涵站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他才发现――做事注意力集中,但不善于观察;他没有跟张涵说话,举动有点生硬,但他做事并没有失误――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敏感,在压力前紧张了,控制力还不错;过了会儿,他放松了下来,转首向张涵点点头――反应有点慢,但会调节自己的情绪,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这种筛选标准明确,进行的自然也快。张涵转了两圈,筛选便结束了。落选的人被田国胜驱出场外。
对于测试,张涵有过很多的设想。然而,考虑要时间和人员,张涵还是选择了跑步作为主要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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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选拔'下'()
按照年龄的不同,分成五队,一队队分别跑圈。打谷场的面积很大,估计每圈有两百五十步左右。在每队前十名的左手背上,写下一个阿拉伯数字作标记。
按照张涵的标准,凡是能坚持跟着领跑,跑完五圈的,直接算是通过。五圈下来共计一千二三百步,接近二千米。没有锻炼过,却能一次就跑下来,不光要有强健的体魄,还要有坚强的意志。前两圈,考验少年们的身体素质;后三圈,就是在考验少年们的意志力了。
这样身体强健、意志坚强的人,张涵自是如获至宝。种地都是要选种的,这种人当然是良种,估计还是变异的超级良种。可惜,数量少了点儿,只有十五岁和十四岁的两队中各有一人。张涵自然把他们叫过去温言抚慰了一番,旁的不说,先留下个好印象。能坚持不懈,总会有出息的。问了问他们的姓名,说了几句闲话,张涵便让人扶他们回家休息去了。
在这天测试的最后,张涵收获了一个惊喜。在十岁那队中,竟然也有一个童子跑还有到了五圈,张涵喜出望外,不由自主就走了过去。站在终点等候,心说,就算这小子最后没跑完,他也要把他收下来。
王文祥跑完了。尽管他跑到最后,摇摇欲坠,却还是坚持到了终点。张涵抢上前驱,扶住他,“别停,慢慢走,跟着我走,过一会儿就好了,……”
张涵的话音未落,王文祥一张嘴,飞流直下三千尺,张涵连忙飞身闪过,王文祥吐了一地。
王文祥给张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读过一点儿书,有名字,才仅仅十岁,性格极为坚毅,还差点吐了张涵一身。张涵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第一天的测试,基本就确定了最终的人选。其后进行的跳绳、跳格子、射箭、跳远、角抵、骑马打仗等一系测试,不过是在少年中,挑选有特长的――力气特别大的,头脑非常好的,特别灵巧的……这样的人也不多见。
三天的选拔结束了,却在鲁北庄户中留下了层层余波。最后,张涵只从鲁北带走了五十名少年。但是,他在每小项比赛结束后,都会向优胜者,发一些小木刀/小木剑/小弓箭作为奖励。这些东西不值多少钱,却大大激发了孩子们的热情。庄户们也津津乐道了好长时间。选拔测试项目成为一种新游戏,在孩子中流行。
熹平二年,张家从各地庄中选出了八百名少年,四百八十名少女,充作仆婢,并在驺县大兴土木,将张坞近处的一处庄园中修建了大片亭台楼阁,又广泛种植奇花异树,以为待客之所。
整个土木工程持续了将近年,到了熹平四年(175年)冬才初步完工,到那时候,张庄奇花遍地,异树成林,亭台山起,仆婢如云,美酒雪糖寻常物,山珍海味竟日来。宾客往来,日夕不断。
维持如此大的一所庄园,几百名名仆婢是断然不够的,张家陆陆续续又挑选了几批,几乎成为定制了。所挑选出的仆婢像原来一样,先是教读书识字,然后,才教以仆婢之事。于是,张家仆婢奴婢皆读书,能用《诗经》中的句子对话,遂传为美谈。
《诗经》是士族等上层社会的必修课本,在日常对话中,经常会引用《诗经》中的话。可以说,不会《诗经》,就等于不会说话。当然,这是对士人的要求。作为仆从,他们能恰当地引用几句《诗经》,张家就已经大有面子了。
时人皆叹张氏奢侈无度。但这与张家要做的相比,实在是九牛一毛,奢侈就奢侈,张涵不在乎这个。
张家的庄园分布很广,张涵花了半个月时间,才把这八百少年安顿好。一一打散,分成了八十个什。最初的要求是洗澡,每人一到卞南庄,便被领去沐浴,洗的干干净净,换上一身新衣服,才被分配铺盖和住处。
张涵七月才收到通知,房屋建的很是匆忙,不少房屋仍然没有干透。张涵只好把陆续抵达的少年人,塞进已干的房间里。好多房间里甚至挤进二十个人,铺盖压着铺盖,都没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过,少年们倒不在乎这些,与这许多同龄人挤在一起,也是个满有意思的经历。只是散漫的少年们,令管理他们的学子嗓子都喊哑了。
看着学子们大声吼着这些少年,张涵忍不住露出一丝邪恶微笑――小子们,有你们好受的。张涵早已经准备了几道大餐,等着招待他们了。他就像一个来农夫一样,春天播下了种子,便开始憧憬秋天的收获。
随后,就开始了严格的训练。在最初的一个月里,持续终日的队列练习,是所有人的噩梦。但这些少年都坚持了下来,在此中他们学会了服从和纪律――仆从也是要学回服从的。
后来,张涵就开始执行男仆养成计划,呃,似乎他没有制订这个东西。少年们学习的,与族学差不多。
以《诗经》为课本学习识字,这是为了张家附庸风雅,显示驺县张氏千年世家的风采;学习简单的技击,是为了关键时刻保护好主人;每天早晨的越野长跑,是为了仆从能有个好身体;学习算数,用处就多了,谁家都需要算帐的。
做戏做全套,招的是仆役,就得当成仆役对待。
在生活上,他们远不能与族学学子门比较。在所有房屋都准备就绪,少年们仍然住在十个人一间的茅草屋里,吃着青菜豆腐,也时常吃一些儿海鱼。只有在节日,或作为奖励,才能偶尔吃到肉食。
海鱼来自海曲庄。海曲庄的造船场发展迅速,虽然还不能建造大船,但已经建造了数十条渔船。渔民们捕到的海鱼很快就有了富余,好在那里还出产优质的海盐,可以大量腌制。张涵知道后,就要了一些儿,给这些少年们补充蛋白质。由于缺乏调料,海鱼的味道很糟糕,如果不是强制规定的话,恐怕还不如豆腐受欢迎。
不过,伙食是一般,在量上却不加限制,提供了充足的粮食供应。同时,为了保障训练的顺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