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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马朝下令,把两侧船舷一直蒙在炮上的帆布去掉,十几门明晃晃的火炮露在人前。
“呵呵,不多,一艘两侧十八门,甲板上一门移动小炮,按咱们大明的规制,四门能打九斤重的,其他都是打六斤重的,小炮轻便,只能打一斤重的炮弹。”
“海外是论磅吧?”
马朝惊讶的道:“兄弟好见识。”
触手冰凉,杨天摸着这时代威力最大的火器,开口问道:“马兄,这火炮哪里有会造的?”
“这可远了,除了咱们大明外,最近的就是广东(写省怎么会自动生成字母?)那边有个叫蚝镜(澳门)的地方,那里有佛朗机人的火器工厂,生产火炮跟火绳枪。”
‘蚝镜,广东,看来就是澳门了,佛朗机,难道就是葡萄牙?’
心下猜度,杨天笑着问道:“马兄对那边很熟?”
“去过两次,差点死在那里,”马朝一脸感慨之色,说道:“那边容不下我这种小打小闹的商人,都是大海主的天下,我现在就走走朝鲜这边跟日本平户那边,再远不敢去了。”
杨天好奇的问了问海主是做什么的,马朝回说就是海盗头子,兼做海商,大海主有上千甚至几千条船。
“老弟啊,这朝鲜物产贫瘠,地处偏远,南方那边的海商都不愿意去,可还是有些好东西的,有人参,大木,金矿铜矿甚至铁矿还是有的。”
高丽参杨天有印象,不过大木倒是让他心中一动,“马兄,这大木是不是能做这等海船的那种木料?”
“是啊,老弟想做船?”看杨天一副期盼的表情,马朝笑着说道:“别怪老哥泼冷水,有大木是不假,可即便你运回来,没有造船的工匠白扯,而这些工匠大多都在海主手下做活,再有,老弟你要想造船,最好有属于你的港口,不然在莱州港那边,来来往往,只会惹来祸事啊。”
“我为什么看好老弟你这棉布,因为朝鲜那边没有这么上等的棉布,南布背后那些商人根本就看不上朝鲜,咱们去做那是头一份,肯定赚钱。”
“老哥说的有道理。”
点头受教,杨天知道这些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老哥,几日能到海州?”
“差不多三天(书友们看这时间对不对,我也是查阅后自己算得)吧。”
。。。。。。。
青州府安丘县县城,大中午的,南城区县城最出名的一口香酒楼,客满为患,不光二楼几个雅间,一楼大厅也是没有空位。
“小二,我这边的茴香豆怎么还没上。”
“嗳,这就来了,客官。”
“我要的牛肉切好了没有。”
“来了,您要的牛肉来了,两位果果(哥哥),二位的菜齐活了,请慢用。”
十几张坐满客人的方桌,来来回回三个上菜的伙计,都穿着青布短打,腰间别着条汗巾,在那麻利儿的上菜撤盘。
东边靠墙一张方桌,坐着三个汉子,桌子上摆着牛羊肉,还有盘煮花生,一坛酒,三个酒盅。
脸上左眼角长了个大痦子的汉子得意洋洋的开口说道:“老二老三,今妹儿(今天)从刘捕头那得了一两赏钱,果果我请完这顿酒,晚杭(晚上)去王寡妇那里,让那娘俩好好伺候伺候怎(咱)弟兄们。”
“哈哈,好,多谢果果,来,哈(喝)。”
吃饱喝足,三人准备结账走人,痦子男一拍桌子,大声道:“小二,过来算算多说(多少)钱。”
一个有一米七八左右,在这时代很是高大的年轻人笑眯眯的走过来:“三位大爷,总共两钱。”
痦子男喝的不少,看这小二比他高不少,一脚踢在对方腿弯处。
“哎吆。”小二一个趔趄,差点跪下。
“哈哈哈,狗日的长的含奇高(还很高)。”
“大爷说笑了,俺就是个傻大个而已。”
见小二傻呵呵的陪着笑脸,痦子男这才满意的掏出一块两钱大小的银子抛过去。
眉开眼笑的接过,小二点头哈腰的谢过:“谢大爷赏,三位爷走好。”
“唔,”三个汉子耍了会威风,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痦子男临出门对柜台掌柜的喊道:“刘老本,你这新来的小二不错,会做人,狗日的好运气。”
掌柜刘老本看着在那撤盘子的高个小二,心里也很是满意,这小伙子前几天上门找工作,店里正好缺人,就让他试试,没想到这孩子腿脚勤快,嘴甜,重要的是还会算账,刘老本越看越满意。‘嗯,小伙长的也高,模样也行,要不让喜儿嫁给他?’
。。。。。。。。。
高密县城北面十五里处,有个穆家村,村民大多都姓穆,村西头挨着南北大路。
穆家村有户人家有三个兄弟,穆大穆二穆三,传闻这三兄弟早年在东昌府那边做过响马,六年前领着十个骑马的手下,一共十三骑回了高密,凭着这十三骑,在道上做了几次黑吃黑的买卖,手里开始有了银子,置办了一家典当铺,一家客栈,勾结县衙壮班班头,在穆家村强占了村民几百亩地,论实力,算个乡间豪强了。
十月十三日大清晨,卯时刚到,天边露出一丝天光,穆家村村西头一家显眼的一进白墙黑瓦的宅子,十名身着黑色皮衣的蒙面人悄悄来到门前。
“汪,汪!”
宅子里,一只看门狗在叫,一个蒙面人从腰侧包袱里掏出块小孩巴掌大小的东西抛过丈高高墙。
“吱,呜。”过了一会,看门狗再没动静。
“丙四丙五从西墙翻过去,看好西屋跟西厢房,丙六开门,丙七八十你们三人从东墙翻过去,看住东屋跟东厢房,其他人随我进门,都明白了吗?”
“明白。”
“行动。”
沙沙!三组人分别待命,左右两组不一会用铁钩上了墙,手里有拿连环弩的,有拿俞家刀的,警惕的看着院里。
做了个安全的手势,丙六上前掏出一把匕首,沿着门缝拨弄一会,咯吱一声轻响,门开了。
“走。”
大门口五个蒙面人两把连环弩在两边,中间一人左手拿着三尺方圆的藤盾,右手拿着俞家刀,另两人持着两把长枪,同时左右两组人也相继跳下高墙。
“吭吭!”马厩里有几匹马突然高声嘶鸣了几声,这时两边厢房跟东屋西屋都有些响动,东屋里,穆大是个高壮的汉子,开口沉声道:“有点不对劲,老二老三,警醒点,出去看看。”
“好。”
话刚落,外面响起两声惨叫。
“快,抄家伙。”
东厢房当先出来两个汉子,当即被射死,其他人砰砰反关上房门。
“原地看好,二三跟着我,丙六盾牌在前,冲东屋。”
当即,一个持盾牌的在前,一把长枪,两侧两把俞家刀,疾步上前,一脚狠狠踹开屋门,后退两步,屋中刚点的油灯已经灭掉,昏昏暗暗看不真切。
丙六持盾牌在前,后面两个蒙面人掏出火折子,两个半尺长的小火把,点燃后往里左右一扔,借着火光,丙六持盾牌两步迈过门口,来到房中。
咚!咚!
盾牌传出两声沉闷的响动,两把俞家刀已经一左一右紧跟着丙六走进来,面前分别有一收刀后退的汉子。
“喝!”
俞家刀摆起,划了个略高的圆,猛的上前劈下。
啊!一声惨叫,还有一声闷哼,两个汉子一死一伤,这时有一把朴刀迅疾的砍向右边刚使完力的俞家刀,噗呲!一把长枪从俞家刀身后左侧突兀的刺出,精准的刺在对方的胸口。
“啊!”
“大哥,老三!”
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剩穆二捂着右边肩膀在那凄厉的惨叫着。
穆二惊惧的看着这几个蒙面人:“临死前,你们让我死个明白。”对方有盾牌,有长刀长枪,武艺高强配合娴熟,这可不是乡间豪强的路数,他实在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三兄弟惹着这种强横的势力。
对方那持长枪之人压着嗓子道:“还记得吴大梅四姐妹么?”
“你们是为她们报仇而来?你们是她们什么人?”穆二不敢相信的问道,那吴大梅四姐妹有几分姿色,他们三兄弟是把那四个娘们给奸杀了,可她们只是邻村一贫家百姓啊。
“废话少说,既然承认了,就死吧。”
噗嗤!枪尖刺透穆二胸口。
小半个时辰后,十三具尸体摆在正堂,浇上火油,柴草,几根火把四处一扔。
“撤。”
第109章 朝鲜海贸 上()
离朝鲜海州(今也叫作海州,是李氏朝鲜与明廷通商的海港)那边还有半天的工夫。
嘶啦!海风吹在风帆上,鼓荡着,推动着两艘盖伦船破浪前行。
日头高挂,照在人身上有点暖意,此时船上,宽面甲板上围满了人,杨天马朝也在其中,中间是朱五跟一个皮肤黝黑泛红,个子中等的阿拉伯人,那是马朝的几十个阿拉伯仆人之一,听他说是他那死去的阿拉伯父亲留给他的。
这些人过惯了海上漂泊的生活,靠着马朝的这两条武装商船,碰到弱小落单的商船,有时也做些海盗的无本生意,没说的,赤裸裸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他们只佩服强者。
这几日在船上看着杨天和手下在船上一个个劈砍,刺杀训练不停,暗地嘲笑杨天这些人都是样子货,今日朱五在那抽空训练,这个叫热依木的水手故意走过去,用手比划了下比他矮了半个头的朱五,脸上一副轻蔑的表情,朱五脾气刚烈,直接抬起一脚把这热依木踢了个屁股敦。
呼啦啦!旁边看热闹的那些水手不干了,刚要撸袖子,呼啦啦!亲卫连这些家丁又把他们围了个圈,呛呛拔刀在手,冷漠的看着他们,这下这些水手有点慌了,他们手里惯用的是长有四十厘米左右的弯刀,而对方可用的都是有七十厘米长的俞家刀。
马朝杨天两人正在仓中闲聊,有人下去禀报,马朝当先匆匆来到甲板上,“都把刀放下,放下。”
那些水手犹豫着把刀放下,可亲卫连却没人听他的。
“都有,散开。”
“是。”
一百多亲卫整齐有序快速的散开,这一幕不由让马朝和这些水手眉头挑了挑,在外面见得多了,多少知道,人多不一定力量大,要有队列,能劲往一处使,像个整体,这才能发挥人多的作用,从这一点上,这些亲卫做的已经很好。
马朝苦笑着道:“老弟啊,让你见笑了,我这些手下在海上浪荡惯了,没规没矩的。”
杨天掏出块银子,淡淡道:“无妨,这样吧马兄,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比一场,赢了这银子就是他的了。”
这些水手死盯着那块有十两重的银子,有的不由吞了口口水。
朱五持着俞家刀原地站好,前后脚略微错步,热依木右手弯刀在身前来回不停的挥动,身子也跟着左右移动,不时冲前两步倏得又退到原地。
“噶,呼噜!”
嘴里不知呼喝些什么,热依木这时冲前一步,正打算后退,一米半外的朱五突然脚下发力,冲前两步,双手握着俞家刀猛地劈向已经近前的热依木。
热依木后退中只来得及在心里默念一句:“真主安拉,您忠实的仆人就要去见您了。”
场外几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