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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怎么没想到,”眼睛一亮,杨天对张大牛竖了个大拇指,“大牛啊,好脑瓜,大哥佩服。”
“嘿嘿。”张大牛挠挠头,不好意思了。
“你们练着,我去工厂看看。”
“是!”
杨天提着鸟铳来到工厂木匠坊,马宝跟几个手下正在那做弩机,目前已做成十架,平射可达一百步。(百米左右)
杨天冲马宝招招手,“阿宝,来。”
“你看,这鸟铳有点重,举时间长了,胳膊发软,能不能做个三角叉子,像那弩机一样,可以架在上面射击。”
“这简单啊,大哥,交给我吧,要多少架?”马宝目测下鸟铳的形制,很是自信。
“嗯,先来五十架,后面等过段时间再做,对了,这叉子不能太低,差不多到人胸口的高度。”这鸟铳真不能低了,低了铅弹在空中重心直往下坠,杨天一边想一边比划个一米六左右的高度。
“成,没问题。”
就这样说定,杨天顺便看了下铁匠坊和火器坊的生产情况,铁匠坊如今生产的板甲已经配备到杨天每个手下身上,为此杨天特意一人发了二两银子的奖励,铁匠们人人高兴,一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已不低,东家又时不时的赏银子,自家这日子越来越红火。
杨天嘱咐赵虎,这板甲一定要继续保质保量的生产,同时这俞家刀更要好好打造,长矛由县城赵家铁匠铺打造,基本这赵氏父子现在就是杨天的手下了,他们也慢慢以手下自居。
又去看了看火器坊,那些辽人带着学徒在那认真的工作,在这里不必担忧安全,工钱东家给的也足,一日三餐管饱,还有荤腥,对这些遭受过大难的辽人来说,这里真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耿夏在我那很是刻苦,你有个好儿子啊。”
“要没有老爷,我们家可就绝后了,多谢老爷救命之恩。”
耿春抹了把脸,眼圈有点发红,他一家四口辽阳城破的时候,刚要逃出城门口,当时人挤人,都是想往外跑,赶紧逃命,大儿子被身后一个急于逃出城外的明军一刀砍死,他们三口逃了出来,来到登州,眼看就要饿死,多亏了杨天收留,如今耿春当了这火器作坊的主管,儿子又在杨天那识字习武,婆娘现在在杨堡帮着干活,秋后准备上工织棉花,这日子真是慢慢有了盼头,耿春更是死心塌地的为杨天卖命。
“好了,”杨天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你们好日子还多着呢。”
“是,老爷,孩子要是不听话,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打不成才。”
“哈哈,好。”
勉励嘱咐一番,又四处看了看,这才回到杨堡,到了午饭时间,吃过午饭,杨天正在办公室看着墙上地图想着什么。
‘听耿春说,造火炮的匠人除了京城就是天津,这天津与莱州府走海路很近,什么时候有空得去看看,大炮,好东西啊。’杨天正在那想的出神。
“报告,杨柳求见。”
“进来。”
坐回书桌前,杨天看着进来的这柳姐,一身青布短打,她本身就长的有些英气,这样打扮更是英姿飒爽。
“杨柳,找我有事?”
“报告,老爷,姐妹们有件事想请老爷帮忙。”
“叫东家就好,叫什么老爷,”杨天有点无奈对方这称呼,不知什么时候,这些娘子军见了他开始叫老爷,好像都是他杨家的婢女似的。
“这可不行,”杨柳一脸正色,说道:“姐妹们都是自愿给老爷当仆人的,当然要叫老爷了。”
“行吧,反正你们在我这也没卖身契,啥时候不想叫老爷了,再改过来,”杨天不想再讨论这话题,实在是说了几次,这些姑娘们不改,都说她们是自愿的,“对了,不是有事要跟我说么,说吧。”
“是,是这样,”杨柳此时倒有点踌躇了,顿了顿,才接着道:“姐妹们能抬起头来做人,全是蒙老爷的大恩,可,可县城里还有不少姐妹在那苦海中受苦,我们,我们想请老爷帮忙把那些姐妹也救出来。”
“”杨天有点懵圈,“杨柳,你可知当初为了给你脱籍,用了几方人力,知县,户房任老书,你要这些官老爷再给杏花楼那些女子脱籍,实话告诉你,难,真难。”
这时代入了妓院的贱籍女子,真想脱籍,得当地父母官出面恩典,郑元春是因为当初徐云清才有了那次恩典,无功无德,而且与妓女扯上关系,有多不光彩就有多不光彩,郑元春才不会傻到再去帮她们脱籍。
“不是杏花楼,是那些民间自己”杨柳急忙辩解,说到这里,有点羞于启齿了。
懂了,杨天明白了,“你说的是杨兰那种?”
“是。”杨柳急忙点头。
“行吧,改天我让马班头派人陪你们去见见那些姑娘,”杨天见杨柳一脸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很是舒心,毕竟是做善事,“不过,”想到一点,杨天认真的看着她:“你们不能强求那些姑娘跟你们走,人各有志,要是愿意继续过那种日子,也就随她们,明白了?”
“是!多谢老爷。”
“别一副哭相啊,我可受不了,”见杨柳感动的眼圈红了,杨天赶紧手捂心口,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惹得杨柳噗嗤一笑,“好了,没事了吧,下去吧,好好训练。”
“是。”
第86章 阉党的开端()
五月九日大清早,柳子堡镇东头一户普通人家,院门开了,一个头戴斗笠中等个子的男子,背着个包袱出了这户人家,穿过柳子堡往西而去。
走了一个半时辰,远远的看到县城的轮廓,“真不想离开家乡啊。”男子留下一句留恋的叹息,紧紧背上的包袱,继续往西走去,看他的方向,正是去青州府昌乐县的方向。
。。。。。。。
京城紫禁城,司礼监值房,外房有五六个身穿团领红袍的太监在那来回的处理奏章文牒等公务,内房只有一人,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宫中盛传今日王安就要加升一步,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内廷二十四衙门的第一人。
王安喜静,外房的几个随堂太监,虽说在外面一个个都是权势滔天的大太监,可在王安面前,还不够看,一个个轻手轻脚的在那处理着公事。
一身大红袍的王安,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捧起桌案前一碗香茗,平时稳重的性格,此时也忍不住喝口茶水,哼两句小曲。
宦官,从小进宫,运气好进入内书堂,跟随翰林们读书识字,长大后再经过挑选,进入文书房帮着处理杂务,经过岁月的洗炼,一般在三十岁之后个别宦官能当上文书房的掌房,这时就可以称为太监了,职能就是接受通政司上来的奏折,在京京官也可以直接通过文书房递折子,还有各地藩王的奏本,位置不高却权力不小,再经过一些年历练,自身能力加上宫中攀附上贵人的运气,进入司礼监当随堂太监,数目不等,这时的身份,放在外廷,已经可以和各部尚书相提并论了。
至于提督,秉笔,掌印,这就看自家攀附的贵人有多贵气了,如果攀附上当朝皇帝,那当然是当掌印的机会大,至不济也是个提督,王安就是因为光宗朱常洛才当上的秉笔,实际已经是内廷第一人,只不过朱常洛只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就驾鹤西游去了,王安当时也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勇敢的去乾清宫李选侍手里救出了天启皇帝朱由校,自此朱由校对王安甚是感激,王安也能继续当他的内廷第一人,外又有东林党人的暗地支持,当真风头无两,时间长了,人难免得意忘形,也不把才十五岁的天启看在眼里,久而久之,王安真的有点不知自己姓谁了,加上前不久干儿子王体乾等人的鼓动,为他更进一步造势,天启前两日的口风好像也是要允了这事,于是就在昨日,王安按照宫中惯例上了请辞的本子,眼看今日就会被天启把本子驳回来,不予受理,谦让两次,他就可以当真正的内廷第一人,司礼监掌印太监了。
王安真是越想越美,不由得意的低声自语:“某今日,就好比那冯双林。(万历前十年的掌印太监冯保,权倾朝野。)”光想到冯保式的风光了,他却忘了,冯保当年的悲催结局。(被放逐南京,很快就吓的得病死了,弟弟侄子捉拿下狱,死!家产被抄没。)
当当两下敲门声,门外一道尖利谄媚的声音响起:“祖宗,到午膳的时辰了,祖宗今儿中午想吃点什么?”
“唔,鸭舌羹,烩飞龙,剩下的随便再来几个~吧。”
“是,孩儿明白了,孩儿这就去御膳房吩咐下去。”
王安淡淡的回道:“去~吧。”
“是。”
吃过午饭,回到司礼监值房,王安在内房小憩一会,开始一边看折子,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圣旨也该来了。
“这王化贞真是一派胡言,守都未必能守稳,还想在一年内主动出击,哎,某为冯保,东林党这些人却没有张居正啊。”
王安看着右佥都御史王化贞上的这本洋洋洒洒光彩无限,实则屁用没有的折子,不由在那感叹,颇有天下在手的感觉。
“圣~旨~到~”值房门外,终于响起王安期盼已久的声音。
正正袍服,打开内房门,王安看着是干儿子王体乾捧着圣旨,心中更是嘉定,稳步上前,跪在值房太监们的最前端。
“王安接~旨~”
“臣恭请圣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司礼监秉笔王安(好一通夸)酌擢升为司礼监掌印,然王安乞讫上书其年老体衰,恐不堪再用,故请辞,朕思虑再三,念其劳苦功高,准辞,着都知监(闲散衙门)掌印,另赐千两纹银慰之,钦此~”
王体乾洋洋洒洒抑扬顿挫的宣完圣旨,值房内一片死寂,几个随堂太监偷偷交换彼此间的眼色,看向前方跪着的王安的背影。
“干爹,”王体乾弯腰看着木然跪在那得王安,细声细气的说道:“接旨吧。”
“臣,王安,接旨,谢主隆恩。”
王安起身木然的接过圣旨,他的身上好像了无生气,周围那些平时围着他团团转的那些马屁精们,此时一个个冷漠的看着他,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乾清宫门前,李进忠看着刚回来的王体乾,问道:“怎么样?”
王体乾脸上有一丝得意,笑道:“呆若木鸡。”
呼~李进忠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被压在身下二十年,终于可以翻身了,‘不,还没完,老子还要光宗耀祖!’
。。。。。。。。
下午申时过半,斗笠男已经来到了潍县西边的边界,与昌乐县接壤的地段。
前方不远是三十里铺,一个小镇,从三十里铺到昌乐县城需要一天的路程,中间不好找打尖的地方,斗笠男打算在小镇住一晚上。
熟门熟路来到镇上最大的一家悦宾客栈,要了个单间,眼看天色还有点早,他打算出去逛逛。
这时,几十个劲装打扮腰间佩刀的汉子大大咧咧的从悦宾客栈后院出来,正好也走向门口,斗笠男连忙让开,让他们先过。
“这次杀了那杨天,上面说了,一人十两银子,到时咱们去好好乐呵乐呵。”
“哈哈,那还用说。”
那些汉子边走边透出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