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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多子,莱州府胶州。”
“金敏雅,青州府寿光县。”
“…………”
读完签,金敏雅姐弟两人跟其中一些同伴,被人引着上了一辆马车,过了一天,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进了围墙里其中一个房间,又过了两天,那个管事开始叫人了,叫的人,就要出去。
“……嗯,金敏雅,***。”
“到。”
金敏雅蹩脚的说了声到,牵着脸上已经有些鼓的弟弟走了出去,阳光明媚的外面,有个比她低一头的男人在等着她,男人脸上有些局促,有些激动,看见她,眼睛一亮,咧嘴笑了。
武大郎上前几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响说道:“走吧,俺带你们回家。”
回家,金敏雅听懂了,眼前这个男人,看来以后就是她的丈夫了,看年纪应该比自己大十岁以上,个子也比自己矮,不过看他表情,好像发自内心的高兴,混没有她们朝鲜男人那种急色的感觉。
她把弟弟拉过来,指着说道:“弟弟,养。”这三个字,她已经学的滚瓜烂熟。
“嗯,好好,俺知道,来前官爷跟俺说了,你有个弟弟,以后你就是俺的媳妇,你弟弟,就是俺的小舅子,俺养着。”
武大郎拍着胸脯说了一大堆,见‘媳妇’懵懵的看着自己,省起来了,她还听不懂这么长的汉话,想了想,指着她弟弟,指指她,再指指自己,笑得很是灿烂:“弟弟,你,俺,一家人,养!”
金敏雅听懂了,也看懂了,点点头,拉着弟弟的手,挎着不大的包袱,跟这人走了。
上了一辆四马大车,三人有些陌生有些拘谨,谁都没再说话,武大郎只是看着‘媳妇’,真是越看越爱,真白,真俊呐,心里美滋滋的,俺真是好运气,抽签抽到这么一个漂亮媳妇。
金敏雅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不知不觉,马车停了,看来是到了地方了,那男人先下车,笑眯眯的跟她们招手。
牵着弟弟的手,金敏雅突然有些惶恐,她不知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环境。
“奴娜?”弟弟侧头看着她。
金敏雅吸了口气,既然到了这里,就没有回头路了,下车,右边是一道门,来不及看周围环境,她的‘男人’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她牵着弟弟的手,跟着跨过那道门……
半个时辰后,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一张擦拭的很是干净的方桌上,旁边坐着的弟弟嘴里开心的吃着一张烧饼,对面是有些彷徨的男人,他手忙脚乱的撕过一张纸递过来。
“嗳,别,别哭啊,你放心,俺会对你好的。”武大郎不知如何是好了,这还没到晚上,他还没对她做什么啊,怎么就哭了呢,虽然他的小兄弟‘武二郎’已经憋了三十一年了,可不差这一时啊,他还没怎么着啊。
“噗~”破涕为笑。
金敏雅看着他的囧状,虽然听不懂,不过也知道大体意思,莫名的,她觉得有了安全感,五年都不曾有过的安全感,心想矮点怎么了,她们朝鲜男人也不高,这种个子在朝鲜,不稀奇。
三天后,两人结婚证领了,给弟弟在西屋置办的被褥,过冬的衣裳也早已经置办好了,晚上,弯弯的月亮娇羞的上了枝头,弟弟也睡了。
东屋,一盏油灯点亮,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娘,盖着头盖坐在床边上,胸口带着大红花的新郎,拿起如意,手有些颤抖的挑起头盖,露出里面娇羞的新娘。
“娘子,俺来了……”
悉悉索索,当两人在床上的时候,新娘羞怯怯的看着新郎,有些蹩脚的说道:“你,会对我好么?”
“俺发誓,俺一辈子对你好,”武大郎虽然已经急不可耐,还是认真严肃的起了个誓,“俺也会对你的弟弟好!”
(尼玛的,有完没完了?快让老子进去。)下面早已经昂首挺立的武二郎不耐烦了。
两只白藕般的手臂,缠在武大郎的脖子上,金敏雅脸腮坨红,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夫君~”
“哎!”
呼~油灯熄灭,一声痛呼,外面枝头上的月亮悄悄的遮住了眼睛,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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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天朝元年十二月 一()
十二月了,天朝元年的冬天,各地都是极寒,刚刚过去的那个夏天,却是极旱,来年对明朝很多百姓来说,是一个注定难熬的一年。
马家村附近的凤凰山,周围方圆近八里已经围起了一道栅栏,前两年,家家户户都被严厉警告过,不能再进入凤凰山了,这是禁区。
“切,那破山头,谁稀得去。”
有人嘴上虽这样说,可还是反复叮嘱自家孩子,千万不能去凤凰山,只不过还是有人或者实在好奇,或者茫然不知,翻过栅栏……
这些人无一例外,后脑勺毫无预兆的挨了一棒子,当场就晕菜了,等起来后,全身清洁溜溜躺在大路上,被几十上百双挪逾的眼睛盯着,别提多丢人了,自此以后,凤凰山真的成了禁区。
沙~沙~
密密麻麻长在林间有尺许长的草丛,一双牛皮靴轻手轻脚的拨开草丛向山腰走着,一双冻的发紫的手,左手藤盾,右手持着跟俞家刀等重的木刀,视线警惕的来回看着前方,时不时的看看两侧跟身后,张飞神情专注,脚步缓缓的向前走着,他的目标,是山顶。
左前方八丈一颗大树后,突然冒出一把连环弩,嗖~三点寒光闪烁……
张飞余光看见对方衣角的同时,左手盾已经护在身前,哚!的一声,三根钝头的弩箭无力的垂落在地。
嗒!
脚下发力,身体瞬间向对方冲去,藤盾还是警惕的护在身前,果然,刚冲到一半,一个脸上抹的花里胡哨的人冲出来的同时,手中一道寒光闪过,哚!一把飞刀掉落,张飞身形不由得一顿,对方已经冲到眼前,一样的左手盾,右手木刀已经举起,近了,居高临下,对手木刀猛地劈下,张飞只来得及扎住步,举起左手盾……
咚!一声沉闷的碰撞,从藤盾上传来一道极大的冲击力,左小臂瞬间有些发麻,不及多想,右手木刀直直的戳刺过去,方向看似是头脸。
“嗤~”上方传来一道嗤笑,盾牌及时的挡住上半身上部。
刀尖堪堪戳到盾牌近三寸处,突然极速往左一抹,一道鲜明的墨彩出现在‘敌人’右上臂上……
“嗳,嗳,不能耍赖啊,我可确实抹到你身上了。”
“……麻痹的,算你小子走运。”‘敌人’郁闷的吐了一句,沙沙沙~消失走人。
“呼~”
好悬出口大气,张飞甩甩发麻的左臂,心说真特么的悬啊,其实对方手臂上有精钢护臂,自己只是耍了个小聪明,也就是这只是一次考核,真要论实力,还是被碾压的份。
“老子一定能当上狼牙!”
轻声却坚定的吐出这句话,看了看高处若隐若现的山顶,抬步,继续……
咚!
身体被迫退后的同时,一把木刀极速向下,堪堪抹到‘敌人’的小腿。
“……麻痹的,你小子怎么就好玩小聪明?”
“嘿嘿,老铁,只要能闯过去,你管我呢。”
“草,要是进了狼牙,别让老子碰到你。”
“看你说的,进去了,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么,一家人可不兴说两家话,老铁,哈?”
“……呸!不要脸,草!”‘敌人’郁闷的走了,心说这狗日的小子嘴还挺能瞎掰扯。
另外一侧半山腰,一声沉闷的,咚!接着响起一声闷哼,一把木刀砍在吴二根的左上臂,拼着吃了一记,趁着对方胸口有空当,他合身欺近,右手木刀全力平平劈向‘敌人’小腹。
极速往回收,可还是慢了一步,小腹被抹了一道色彩,‘敌人’不以为意,有点关心的说道:“没事吧?”
左上臂一阵火辣辣的疼,他们这些来试训的,可没有那种精钢护臂,吴二根呵呵笑起:“没事,不对,”他严肃起来:“咱们现在是敌人,我不能跟你说话。”说完,迈过对手,继续坚定的向上迈步。
“呵呵,倒是个汉子,我喜欢。”‘敌人’欣赏的看了眼吴二根的背影,沙沙沙~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后,日上三竿,张飞又小心翼翼的拆除了两个陷阱,跟‘敌人’又拼了一记,好不容易到了山顶。
山顶上,竖着一根红底黑狼头的旗帜,李豹带人站在那里,看见人上来了,只是扯扯嘴角:“过关。”
“呼~”张飞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终于过了,累时近一个月,体能,文化课,医护,各种武器的使用跟保养,三次这种类似的过关考验,“草!老子终于过了,哈哈哈……”
陆陆续续,其他人也开始上了山顶,张飞勉强抬头看了看,有些失望,最后这一关,班里还有他,吴二根,周小六坚持到了最后,“他们俩被淘汰了么?”
“呼哧~呼哧~呼~”一个人影喘着粗气,踉踉跄跄的向山顶走来,快到了,走一步,头上嘀嗒嘀嗒往下滴着鲜血。
“不要去,让他自己走上来。”李豹伸手止住想过去帮忙的手下,嘴里说的冷漠,眼中却有欣赏。
“李队,”旁边三中队的甲队小队长方卓,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欣赏:“这吴二根心性坚毅果决,肯吃苦,能吃苦,敢拼,我们队里小六要去当小队长了,这人,我们要了。”
“嘿,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咱们大帅跟大队说了算。”
一步一步,山顶终于到了,吴二根四下扫了一圈,嘴角上扬,慢慢挪到坐起看着自己的张飞身边。
“……你特么的,”张飞赶紧拿出急救包,壶里清水洗去脸上脏污,打开一个小铁壶,里面是简单蒸馏过的酒精,消完毒,包上浸过开水的纱布,嘴里不依不饶的骂道:“你个傻逼,这么拼命干什么?”
“呵呵,我想试试我到底能不能行!”吴二根蓦地笑了,笑得很是灿烂,“兄弟,咱们又能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滚,肉麻,恶心,谁稀得跟你一块,”张飞别过头去,悄悄抹去眼角一丝水光,“具体分配到哪个小队,还得咱们大帅跟大队说了算。”
“嘿嘿……”
天朝元年十一月十一日,狼牙开始招人,报名试训的超过两千人,体能测试刷下一半,文化课测试刷下一半,医护测试刷下一半,各种武器的使用,实战对战,刷,三次闯关,平地,城市,山地,刷刷刷,最后,十二月十一日,只剩不到一百五十人,吴小他们班全部报了名,最后结果,张飞跟吴二根进了狼牙,一个班就出了两名狼牙,又让吴小出了回脸。
“你们当了狼牙,不要得意,”狼牙基地操场上,李豹看着一群意气昂扬的菜鸟狼牙,大声训着话:“当了狼牙就意味着你要去最危险的前线,出最危险的任务,面临最危险的境地,我问你们,怕了吗?你们还敢不敢当狼牙?”
“敢!!!”一群人不服气了,喊得很是响亮。
“嘿,你们啊,要正式当狼牙且得等呢,得等到咱们大队回来,想不想知道咱们大队去哪出任务了?”李豹卖了个关子,一脸神秘兮兮。
“想!”一群菜鸟可好奇了,能让他们大队出的任务,那肯定是最危险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