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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人,卑下打马到了金州卫城,远远看去,卫城左近一片安静,总兵大人的队伍,卑下并没发现。”
张盘朱昌国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不放心沈有容,上午派十骑手下去了趟金州卫,这十骑小心的走到离金州卫城五里地,登高眺望,一片祥和,沈有容那一千来人也没见着,看了会,就回来了。
“唔,也许是找个地方躲上几日,回来好吹嘘说去打过金州。”朱昌国分析道,这不就是跟他们一样的路子么,出去走一圈,就号称杀了几百上千建奴,不奇怪。
“……看来是了,哎,沈有容怎么也是老将,怎么也会如此沽名钓誉。”张盘摇头为之可惜,同时心里也是更加心安理得,老前辈都这么做,那他们也就放心了,志同道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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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十一月二十三日,杨天他们启程回返,傍晚回到了旅顺口,只留下一城千百来颗头颅堆放在城里,啊,还有三名侥幸逃过一劫的正蓝旗奴才。
“老伯,我现在不想被上面注意到,这次就点到为止。”
“老夫明白,小子,回去后,等这请辞的折子批下来,老夫可就要到你那去长住了,对了,回去先把老家那一大家子给搬到你那去,没意见吧?”
“小子求之不得啊,本来我还想主动提这茬,老伯开口了,那更好,哈哈。”
“哈哈哈……”老少相对大笑。
到了旅顺口,沈有容大喇喇的只说带人打了打金州卫,没打下来就回来了,张盘朱昌国等人暗笑于心,心照不宣。
“对了,张贤侄啊,老夫再待个十天半个月的,不碍事吧?”
“老大人哪里的话,尽管住下。”张盘回的慨然大方,对方给了两千两银子,千多把人口,又没有马要喂养,小意思。
十一月二十七日,辽阳城,后金所谓的皇宫暖阁内,奴儿哈赤跟八大贝勒尽坐在此。
“说说吧,对这事有何看法?”奴儿哈赤沉声问。
莽古尔泰霍的起身,请命道:“父汗,儿臣愿意领兵打下那旅顺口。”
“怎么打?”奴儿哈赤讥笑他道:“对方可是有千百杆能打八十步破甲的鸟铳,城都能破,守会守不下来?”
“儿臣……”莽古尔泰傻眼了,是啊,怎么打?
“怎么了?都哑巴了?说话!”奴儿哈赤猛地一拍扶手,平时一个个喊得震天响,现在咋连个屁都不放。
“阿玛,咱们也打造那鸟铳,也去造炮不就好了?”十一岁的多尔衮,起身小大人似的大声说道。
“…………”奴儿哈赤溺爱的看着多尔衮,没舍得开口呵斥他,其他贝勒大都皱皱眉头。
旁边黄台吉细声细气给他解释着:“十四弟,咱们大金……大炮还不会造,鸟铳只能少量打造,能打八十步不假,可破不了甲,那些明军的鸟铳可是能破甲,威力不一样。”
‘还是老八懂事,懂得爱护兄弟。’奴儿哈赤把刚才其他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暗自点头。
“老八,你说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咳,父汗,儿臣认为此事有些蹊跷,明军打下金州卫城,旋即退去,还不要那一千多颗人头,那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可不是像那毛文龙,随便找几个我女真弱小村落,还有归顺我大金的包衣奴才充做军功人头,所以,儿臣认为此事蹊跷。”
“嗯,有道理,”奴儿哈赤沉思点头,“那你说,该怎么办?”
“放弃金州卫,一把火烧了他,能拆就拆,暂时退守复州一线,派细作去山咚登莱两府打探一番,重点打探那沈有容,看看那些明军到底有什么蹊跷。”
奴儿哈赤摸着下巴在那考虑,这一年多,大金正在跟西边草原上的蒙古人,打压拉拢他们,这时候不宜再去惹这些摸不清底细的明军,派细作去打探倒是个好主意,先看看对方是什么人,也罢,京城那边细作不少,让他们去山咚那边看看。
“好,就按老八说的办。”
十一月三十日,一把燎原大火烧遍金州卫城周边二十里地,得到消息的张盘跟朱昌国半响摸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贤侄问我,老夫也不知道啊。”张盘怀疑与沈有容有关,可对方两手一摊,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好纯洁。
十二月二日,杨家军坐船开始回返。
“老伯,我想点到为止,可那奴儿哈赤为啥烧了金州卫?”杨天颇有些遗憾,他还想以后,有机会再带人来练练兵。
“八成是认为咱们是硬骨头,又摸不清咱们的路数,不敢冒进,你都杀了两次了,他们不退,难道等你再去宰猪啊?”沈有容慢慢分析道:“后金现在应该是在打拉草原那边,腾不出大批人手来对付这边。”
“嗯……老伯分析的有道理。”
而张盘朱昌国他们,派人探查一番,后金确实退兵复州定辽一线,虽然那金州卫城已经被烧的七零八落,临走前,后金尽量把城池给挖破一大段城墙,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收复金州卫,沈有容不要,他们要。
当即,一本花团锦簇的折子上了京城,天启龙颜大悦,当即表彰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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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兄弟,走好()
登州港,旅顺口,隔海相对,把沈有容他们在登州港放下,船队继续沿岸直往西走,预计也就是顶多一日的工夫,就会到潍港,杨天自己的港口。
“老伯分析的有道理,蒙古人那边还没完全归顺依附女真,后金要打,要拉拢,他自己也要休养生息,现在的东北可不是后世的东北,苦寒之地,以现在的庄稼种植水平,山咚这边好地一亩最多产一担半,那边可想而知,”
甲板上,吹着冰冷的海风,杨天仔细分析着目前形势,来到这里四年,他对历史虽不大懂,但通过平时朝廷发到地方的邸报,自己的经历,沈有容耳提面命的指点,结合现代开化的思想,已经成长到可以理性分析目前几方的大体情况。
“草原那边看来威胁不大,云贵那边的叛乱也是小打小闹,明军剿了几年还没剿完,死了几名大员,真够垃圾的,看来最大的威胁还是后金,几次接触,也就那么回事,有几分勇力跟血性,满万不可敌,呵呵,这样的后金强于明军,那我这杨家军……”
杨天自信的握了握拳,腐败无能的地方官僚,弱鸡一样的官兵,唯一可虑的就是朝堂上,顶尖的那些存在,
“东林党今年看来是大获全胜,来年怕是要跟魏忠贤对上,不过电视上,直到崇祯登基,魏忠贤才倒台,历史上八成也差不多,也是,太监是依附主子的存在,只要天启活着,想必东林党也奈何不了他,朱由校,十八岁,皇帝……封建王朝的最高点,不见得有多好,一辈子活在那个皇宫里,身边要都是忠臣还好,可如今,哪还有什么一心为国的忠臣,魏忠贤不也是收了我二十多万两银子了,呵呵……”
皇帝,天下共主,司礼监,内阁大臣,杨天一开始是有很大忌惮的,不过经的事多了,他也就琢磨过来了,一群不干实事的臣子,一众少了根那玩意的太监,跟才十八岁的皇帝一起窝在深宫里,也就那样了。
天启朱由校,外面的世界他没亲眼见过,而他又通过这样一群人认识外面的世界,假话套话大话,就是没有真话,即便是天下第一聪明又有何用,聪明不代表高明,高明,是需要去亲身经历,随着岁月的成长,经受时间长河的洗礼,人,才会真正的成熟,高明。
“朱元璋,朱棣是亲身经历,所以他们不会被大臣们骗,后面明朝这些皇帝长在深宫,他们虽为皇帝,其实对这个天下影响力实在有限,而身边帮着治国的大臣们,一代一代开始变得腐败无能,王朝落后的制度开始臃肿腐旧,最后,他,就亡了,汉唐,就是元也差不多的模式,后面的满清,更是如此,嗯……”
苦恼,极大的苦恼!要是一切顺利当了皇帝,杨天可不想一辈子窝在那看似很大的庭院,跟那些大臣再去勾心斗角。
“……啊,真特么要疯了,不想了,老子还不到二十,慢慢想。”
抛开莫须有的烦恼,迎面吹着海风,身体随着船上下起伏,杨天就想唱一首郑智化的水手。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光着……”
“报告!”李全上了甲板。
遗憾的咂咂嘴,杨天又回到二郎神的状态,沉声问他:“什么事?”
“老爷,有一名重伤员……怕是不行了。”
“去看看。”杨天心头有些沉重,九名死去家丁的尸首已经装敛好,待在旅顺口多日,一是看看后金会不会疯狂反扑,毕竟是他去杀的,张盘他们没必要背这个锅,二就是先让这八名重伤的家丁养伤,这十几日伤势稳定,后金后撤,杨天这才放心带人回返,可没想到……
下了甲板,杨天弯腰快步走到那名重伤员跟前,他身边几名班排的战友眼圈已经红了。
大腿内侧大动脉被割断,当时好险奇迹般的救过来,养了十几日,看似稳定了才上的船,没想到只过了大半日,这人眼看就不行了,面色苍白如纸,几无呼吸声了。
“赵田,你要挺住,”杨天握着他的手,冰凉,使劲搓,嘴上沉声道:“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一定要挺住!”
看见杨天来了,赵田苍白的脸上蓦地有了几丝红润,杨天心中一沉,回光返照。
他吃力的开口:“老,老爷,我不行了,我……俺来了杨家军两年多,老爷对俺好,战……友们就像,就像俺的亲兄弟一样,”
喘了口气,他续道:“俺真的……很快活,老爷,俺有一个愿望。”
“你说。”杨天有些忍不住了,眼眶泛起泪光。
“俺……老家就是金州卫的,俺爹娘,妹子都死那了,就剩俺了,老爷,俺的骨灰,将来能不能葬在金州卫……城南八里那边那颗歪脖子树下,那,那是俺的家……”
愿望讲出,赵田再没力气说话,双眼开始涣散,旁边战友们再忍不住,低声在那啜泣着。
抹了把泪光,杨天握紧他的手,沉声道:“赵田你放心,你的骨灰先安放在我杨家军灵堂,将来,我一定带你的这些兄弟们打回辽东!那颗歪脖子树,我记住了,我会在那给你立座坟,石碑上会写着先父赵田的生辰年月。”
“…………”赵田涣散的眼神倏得有了几分光彩,定定看着杨天。
杨天一字一顿的说给他听:“你没听错,是先父,我会找个孩子过继给你赵家,让他继承你的香火,你的月钱会发满三十年,我会把孩子替你养大。”
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被杨天握住的双手颤了一丝,他,安详的闭上眼睛。
杨天替他捋捋衣服上的褶皱,双手放在两侧,擦拭下他的脸面。
“敬礼!”
杨天啪!
周边的战友啪!热泪滚滚。
船舱狭小,敬礼的姿势弯着,可却莫名的庄严,肃穆。
“兄弟,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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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礼!”
啪!
五日杨家军营操场上,送战友仪式走完,最后,十个名字刻在军营大门口后,正中的纪念碑上,几千双泛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