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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暗法?”
“兴他皇太极不仁。就兴咱们不义,他不是说咱额娘用魇魅术害死了孟古吗?咱们不能白背这个黑锅,这回就给他来个真格的。冷僧机当过萨满,法术大得很,叫冷僧机作法,魇魅皇太极。”
“那玩意能管用?”
“管用,灵验得很。”
“他能干吗?”
“有什么不能干的,咱们多给他些好处就是了,事成之后,咱们封他为全国萨满之首。”
“若真的灵验,倒不防一试。”
德格类听得头皮发炸:“姐姐,这万万使不得,万一事情败露,我们可就都成了褚英第二了。”
“败什么露?除非你出卖我们。”
德格类脸气得煞白:“姐,你怎么这么说话?”
“十弟,你别生气,我是说咱们暗中进行,不会有人知道,况且,这件事交给我一人办,即使将来败露,也与你们无关。”
“父汗说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时间长了,还有个不露馅的。”德格类脑袋晃得像拨浪鼓。
莽古济道:“我也听父汗说过,仁不带兵,义莫经商,干大事,就别怕这怕那的,事情露了,大不了一死。”
德格类见他们执意要干,便叮嘱道:“此事性命悠关,千千万万要小心从事。”
“你们就放心吧,不会出什么麻烦的,用不多久,我就让他皇太极活受罪。”
晚饭后,宁完我就觉得心中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他捧起看了几眼,心不在焉,看不下去,便站起身,到了院中。
家人报道:“鲍承先、高鸿中、罗绣锦、刘弘遇等位大人求见。
宁完我急忙说道:“快请。”
只见鲍承先打头,一群汉官十多名,跟在后头,进入院中。众人拱手问候:“宁大学士好?”
为高臣的地位,汗王已将范程、宁完我等授为参将,但汉官们仍然称其为大学士,在汉官的眼里,大学士的称号虽是个空衔,但比起参将来,要赫亮得多。
宁完我道:“好什么好?我这脑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搬家了,来吧,屋里请。”
众人进了宁完我的房,仆人倒上茶退下。鲍承先道:“完我兄今天好胆量,吾等佩服,今晚来,一是表示敬意,二是略表安慰。”
“设六部一事,吾早已向汗王奏请过,汗王担心众贝勒误解,迟迟未能进行。八家各行其是,汗王有时非常难,许多事想作而不能作,完我唯知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大清国若再不设六部,哪还像个朝廷,你瞧瞧张春那副德行,分明是对大清国的藐视。”
鲍承先大声道:“完我兄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吾等之不敢发,一言正了朝纲,堪为吾等领袖。”
宁完我淡淡一笑:“什么领袖,不过为报答汗王知遇之恩罢了。其实我还有一块心病,未能消除。”
鲍承先接口道:“完我兄不用说,在下就知道是什么心病?”
宁完我笑了:“看来,咱们都是心照不宣啊。”
“我等今天就是为这心照不宣之事而来,如今六部已设,汗王就应南面独尊。”
众人齐声说道:“是呀,汗王应南面独尊,象这样三人同坐朝堂,实在是不成体统。”
这正是宁完我今天晚上之所以心神不定的原因。他在想:莽古尔泰已被革去了大贝勒之职,就不应再与汗王及大贝勒同肩并坐,可这个人不识相得很,赖在上面不下来,非得有人说话将他哄下来。这个莽古尔泰是个魔王,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他敢于染指汗王的女人,敢于在汗王面前破口大骂,敢于在御前露刃,也就敢杀了我。他现在是恨透我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既然冒犯了就冒犯到底。此人脾气暴烈,气性极大,要设法气死他,为汗王,为自己,除掉这个祸害。
宁完我道:“南面独尊之事我尚未想好,但最起码莽古尔泰现在已没资格在上面与汗王同坐,他已被革去了执政贝勒之职了嘛。”
刘弘遇道:“明天朝议,咱们就将他请下来,至于独坐之事,慢慢来。”
宁完我道:“不知程先生之意如何?”
“我们刚才来时,程先生还在汗王宫中,还用问吗?程先生当然赞同汗王南面独尊了。”
“汗王与大贝勒之间,现在感情甚笃,南面独尊,涉及大贝勒,汗王怕不会同意。”
一位叫李伯龙的说道:“有什么不同意的,不过是碍于情面罢了。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也是不同意嘛,吾等的作用就是为汗王找个台阶,让汗王顺理成章的南面独坐。”
众人一听这位李伯龙说出了大实话,不禁哄然而笑。
宁完我笑道:“李大人快言快语,说得敞亮。但这是个重大问题,一定要慎重。这样吧,今天咱们就议到这,一会我去程先生处,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你们各回各家,人多了不好,别给程先生添麻烦。”
众人又坐了一会,聊了些其他的话题,便纷纷站起身告辞而去。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七十二章 众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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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从汗王宫中回来,正在用晚饭,宁完我进府了,他见范文程低头吃得正香,笑道:“怎么这么晚了,汗王不管饭?”
二人莫逆得很,根本无须客套,范文程边吃边让道:“坐吧,管饭是管饭,可在汗王面前,怎么好狼吞虎咽的,不过象征性地吃点就是了,哪里能吃饱。。”
“到底是文程先生,换了在下,不吃饱我是绝不撂筷的。好,你先吃,我在外面候着。”
“不用,你坐你的,咱们边吃边聊,也许我还能多吃点。”
“那就打扰了。”
“完我兄是为莽古尔泰贝勒之事来的吧?”
“正是,在下还要多多请教。”
“说吧,下步棋你想怎么走?”
“先生,莽古尔泰已被革去执政贝勒之职,可眼下仍然与汗王及大贝勒同肩并坐,在下以为不妥。所以,我想在下一次朝议再奏一本,将莽古尔泰请下来。”
范文程本已夹起了一筷子菜,听宁完我一说,又放下了:“完我兄真的好胆量,你这是舍得一身剐,要把贝勒爷拉下马呀,范某佩服。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你要想好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一死而已。这一想法,我早就跟汗王说过,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哪有三个人同坐朝堂的,此事迟早得解决,总要有人先出来说话,为了大清国。在下愿冒此风险。”
范文程干脆撂下筷子不吃了,他穿鞋下地:“走。咱们去书房谈。”
范夫人嗔怪道:“再忙也得吃完饭呐,快给老爷备碗参汤过去。”
“对不起喽。弟妹,也得给在下备上一碗吧。”
夫人无可奈何地一笑:“还敢少了你宁大人的?”
二人进入书房,范文程道:“三尊佛现在剩下两尊,莽古尔泰被革去执政贝勒,正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最佳时机。但莽古尔泰性格暴烈,有可能当即爆发。其他贝勒未必敢为你讲情说话。此事涉及汗王,汗王又不便表态。搞夹生了的话,你搭上条命不算,将来要想再解决这一问题怕就难了。那就等于帮了汗王的倒忙。”
“不瞒先生说,刚才鲍承先、高鸿中等十几名汉官一齐到了寒舍,他们都想趁此机会理顺朝纲,李伯龙更直接,他想一并将大贝勒代善也请下来,我觉得此事重大,所以特意前来请教先生。”
“要解决这一问题非佟养性不可。在众贝勒眼中,佟养性最大公无私,胸怀坦荡,他的话有一言九鼎之威力。只要他表态。莽古尔泰就不敢胡闹,其他贝勒也就敢顺水推舟了。”
宁完我一拍大腿:“对呀,额驸今天在朝议上态度不就很明朗吗?我这就找他去。”
“你急什么,据我所知,大贝勒早有尊汗王独坐之意,但碍于莽古尔泰,他不好说话。我们俩分头行动。你去额驸那,我去岳讬、萨哈廉处,让他们将此意渗透给大贝勒。在朝议上。你不要提及大贝勒,到时大贝勒自会主动说话。有佟养性的鼎力,有大贝勒的主动退位,不怕他莽古尔泰不下来。”
“先生高见,吾不及也,在下佩服。”
“好了,别来这些个客套,咱们这就走。”
接下来几天,朝议都是在汗王寝宫举行的,有一次在大政殿,但佟养性却不在,直到六天后,蒙古喀喇沁、鄂尔多斯等部等来朝拜,朝议才又定在了大政殿。
皇太极在御座坐下,大贝勒代善、贝勒莽古尔泰分左右坐定。众贝勒众大臣跪拜后,喀喇沁部卓尔克图贝勒奏道:“大汗,林丹汗被重创后,正纠集残部,暗中积蓄力量,企图东山再起。
臣以为,他毕竟是成吉思汗之后,许多蒙古人视他为正统,而且,他手里还握着象征着皇权的传国玉玺。他与明廷狼狈为奸,是我大金最大之祸根,请大汗速速发兵,全力剿灭之,不能让他死灰复燃。”
皇太极听罢赞同道:“卓尔克图贝勒所言正合朕意,林丹汗不灭,草原就得不到安宁。朕此番定要倾全国之兵征讨,犁庭扫穴。但林丹汗狡猾得很,一听风吹草动,便逃之夭夭,所以,此次出兵一定要保守机密,何时发兵,朕自有主张。你们就不要回去了,到时与朕同往。”
蒙古各部最担心的就是林丹汗重新崛起,他们视其为草原上的一条恶狼,一旦强大起来,便会四处侵害,现在见皇太极下决心征讨,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们叩谢道:“谢大汗的庇佑,吾等定当一马当先,为汗王前驱。”
卓尔克图的话音刚落,宁完我走了出来:“汗王,奴才有话要说。”
皇太极微微一笑:“宁完我今天又要说些什么?”
宁完我今天十分庄重,他双膝跪倒,向汗王及众贝勒行了大礼,头磕得咚咚直响:“奴才今天先要请汗王及众贝勒恕我无罪,才敢说话。”
代善知道他要说什么,便先表态道:“你说嘛,本贝勒不罪你。”
宁完我冲着代善,又是一个响头:“谢大贝勒恕罪之恩。”叩罢站起,众人发现他的前额已经红肿。他大声奏道:“如今我大清国六部已设,国体日趋完善,但汗王赏罚尚不分明,此奴才之所以要言事也。”
“嘿,这个宁完我,天天言事,天天奏本,今天倒好,奏到汗王头上了。”众贝勒面面相觑,悄声议论开了。皇太极也一愣:“这个宁完我,他想说什么?朕如何赏罚不明了?”他厉声喝道:“宁完我,你讲,讲对了朕有赏,若是胡说八道。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宁完我稍停了片刻,他是在给自己壮胆:“汗王。奴才以为,莽古尔泰贝勒既然已不是执政贝勒。就不应再与汗王及大贝勒同肩并坐。”
此语一出如晴天霹雳,震得大政殿直发颤,众人惊讶地看着宁完我,同时也看了看坐在上面的莽古尔泰。只见莽古尔泰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十分难看。
皇太极也没有料到他会将这么重大问题捅出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莽古尔泰到底是个直性子。只见他“腾”地站起:“宁完我,你这个臭奴才,给你脸就上鼻梁,你才吃几天饱饭。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