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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保证。”丁云毅平静的点了点头:“郑家除了你的父亲以外,其余的人我都不看在眼里,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们?”
这句话极大的侮辱到了郑森。
他一直自视很高,但丁云毅却丝毫也没有将他看在眼里。
郑森长长的出了口气:“我拿这笔宝藏来换回我家人的生命,但我也希望你能够遵守诺言!”
丁云毅笑了。
和他的父亲相比,郑森还是太嫩了。如果自己真的有心要杀死郑家所有的人,郑森一旦说出宝藏下来,那么他对自己还有什么作用?
郑森也应该感到幸运,因为自己并没有想杀死郑家全部的人。而郑芝龙辛辛苦苦用一辈子积累起来的财富,一旦被自己发掘出来之后,必然将会起到最大的作用。
那应该是一笔天文数字一般的财富,尽管自己现在的财富未必便输给了当年鼎盛时期的郑芝龙,但这笔财富却同样可以给予自己莫大帮助。
从这一层意义上来说,自己还真的应该谢谢那位已经死在自己刀下的郑芝龙!
《强明》来源:
第四百六十六章 黄宗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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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大网已经在福建悄悄张开。
而那些福建的官员们显然还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悄的降临。。。。。。武烈侯丁云毅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太随和了,根本没有让人意识到什么。
无数的官员都在竭尽所能的为即将到来的初六准备着,那是一个讨好武烈侯最好的机会,也许便会牵动到自己的前途。
而在这个时候,陆溪员、管哲、欧决、宋献计这些丁云毅指定的官员们,却正在金刀卫的大力协助下投入到了调查之中。
在这个时候丁云毅也没有闲着。
结婚虽然是给那些跟随着自己的女人们一个名分,更多的却是一种掩饰,为即将到来的一场大风暴以最好的掩饰。
丁云毅一边着手制定着新的法律,一边开始秘密的为福建寻找更加适合这个地方的新官员。必经一旦风暴展开,将会出现大量的官员空缺。
丁云毅又如同以往一样开始走钢丝了,自己私自任命官员,尽管隐瞒着朝廷,但一旦事发,就好像叶原先说的一样,这是已经触动到了朝廷的底线。
任何势力的底线一旦被触动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丁云毅非常之的清楚。。。。。。可是他并不在乎,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以在乎担心的呢?
人才,人才便是自己未来所需要的一切。。。。。。
对福建地方熟悉的陆溪员、管哲、欧决等人为丁云毅开出了一份长长的名单。而宋献计也举荐了一批人才,其中他特别着重提到了一个人:
黄宗羲!
当听到黄宗羲这个名字。丁云毅不由得沉吟在了那里,对于这个人他实在再熟悉不过了。这人提出了君主**是天下之大害。主张以“天下之法”取代皇帝“一家之法”的代表性人物。
能在这样的时代里说出君主制度乃是天下之大危害,的确是位很了不起的人才。
黄宗羲是浙江人,今年只有二十九岁,崇祯四年,张溥在南京召集“金陵大会”,当时恰好也在南京的黄宗羲经友人周镳介绍参加复社。成为社中活跃人物之一。
丁云毅听了觉得有些奇怪,黄宗羲为何会由浙江来到福建?
“武烈侯难道不知道吗?”宋献计觉得有些奇怪:“我之前和南雷先生见过一面,他本是大儒张溥推荐来福建投奔武烈侯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南雷先生到了福建。却居然没有来见武烈侯,我还以为武烈侯看不上他,这才使其隐居在了福建。”
“张溥推荐来的?”丁云毅一听便有些发蒙,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张溥甚至连封书信也都没有:“这位南雷先生现在在何处?”
“就隐居在厦门外二十里的乡下。。。。。。还有一桩更加奇怪的,南雷先生既然没有见到武烈伯,却也没有离开福建,始终都隐居在了那里。”
丁云毅点了点头,看来其中必然大有名堂,若非是宋献计提出,自己几乎便失去了一位人才。当下不再迟疑。叫上了蒋奇一起立刻奔赴厦门。
黄宗羲隐居的地方,离厦门极近,离泉州也不远,依山傍水,山清水秀,大有一派世外桃源景象。
“一山一水一小桥,一轮明月照松梢;边沿虽破乾坤在,一如既往乐逍遥。”
正沉浸在山水美色之中,忽然河上传来了这样歌声。接着一条扁舟,载着一个站在船头的年轻人缓缓靠岸。
“此人必是黄宗羲无疑。”丁云毅笑道,接着也大声道:“一西一东一江水,一颠一倒一池树;一来一去道上客,一聚一散天边路;一南一北隔一江,一歌一舞赞东吴。”
这两首“一”字诗,传说是三国时候周瑜和一店家相互吟唱的,未知真假,不过流传极广。
那年轻人笑道:“是谁有如此雅致?”
“在下泉州项文丁,特来拜会南雷先生。”丁云毅大声笑道。
“在下便是黄宗羲。”那年轻人一张口,果然便是黄宗羲:“黄南雷默默小子,居然劳动先生拜访?可是有人举荐?”
丁云毅笑道:“是宋锡成介绍我来见先生的。”
“原来是厦门宋锡成。”黄宗羲笑着从船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两尾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项先生,我今日正好捕到两尾鱼,先生若不嫌弃,何不同去茅庐共饮?”
蒋奇听到总镇大人说自己叫“项文丁”,已经忍俊不禁,此时见对方居然真的称呼为“项先生”,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丁云毅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头笑:“如此就打扰南雷先生了。”
这些人虽然说是隐居,但却大多带着下人,回到自己住处,黄宗羲吩咐下人把鱼烧了,随即道:“宋锡成乃是一个妙人,想来先生也是妙人了。”
黄宗羲思想开明,说话有趣,丁云毅不由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妙人,不过听闻了先生大名,这才冒昧前来打扰。”
在那闲谈一会,两尾鱼已经做好,想来黄宗羲也许多时候没有见到客人了,非常热情,亲自给丁云毅倒了酒:“方才和项先生一席话,只觉先生妙语如珠,可比那些凡夫俗子要妙趣许多。项先生,请。”
“请!”丁云毅举杯喝了,放下杯子:“我听说南雷先生隐居在此,著书立传,写有‘明夷待访录’一书,斗胆恳请先生赐我观之。”
黄宗羲听了大惊:“‘明夷待访录’才刚开篇,先生如何得知?”
丁云毅这才发现自己失言,《明夷待访录》耗费了黄宗羲半生心血。他眼下三十岁还不到,哪里能够便已经写成了。当下急忙随口编造了一通谎言出来。
黄宗羲半信半疑。却也不藏私,当下起身去书房拿出了自己的书稿。
“明夷”本为《周易》中的一卦。其爻辞有曰:“明夷于飞垂其翼,君子于行三日不食。人攸往,主人有言。”为六十四卦中第三十六卦,卦象为“离下坤上”,即地在上,火在下。“明”即是太阳。“夷”是损伤之意。从卦象上看,太阳处“坤”即大地之下,是光明消失,黑暗来临的情况。意光明受到伤害。这暗含黄宗羲对时局的愤懑和指责,也是对太阳再度升起照临天下的希盼。暗示有智慧的人处在患难地位。“待访”是等待贤者来访,让此书成为后人之师的意思。
黄宗羲简直惊讶到了极点,自己取“明夷待访录”这个名字,本来还没有想好究竟用不用这个名字,但哪里想到对方居然一口就说了出来。
书稿刚刚写了“原君”这一篇,丁云毅看完忍不住赞叹道:“好啊,好啊。‘以我之大私为天下之大公’,实乃‘为天下之大害’。‘臣之责任,乃“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也’。‘国家之法,乃一家之法,而非天下之法’。。。。。。先生,这句句都指到了当今朝廷之弊害那!”
听到对方夸赞,黄宗羲便也把惊疑抛到一边:“设立君主的本来目的是为了使天下受其利、使天下释其害,产生君主,是要君主负担起抑私利、兴公利的责任。对于君主,他的义务是首要的。权力是从属于义务之后为履行其义务服务的。君主只是天下的公仆而已,古者以天下为主,君为客,凡君之毕世而经营者,为天下也。然而,后来的君主却以为天下利害之权益出于我,我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并且更使天下之人不敢自私,不敢自利,以我之大私,为天下之大公,视天下为莫大之产业,传之子孙,受享无穷。君主之家天下原本就是缺乏其合法性的……这话当真是大逆不道了,从根本上否定了皇帝的存在,若要传到朝廷耳朵之中,只怕便是一个抄家灭族的死罪。
但丁云毅是什么样的人?却听得津津有味:“南雷先生所言甚是。要限制君主的权力,首先得明辨君臣之间的关系那。”
“先生我之知音也!”黄宗羲听了大喜过望:“天下人都以为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其实却是大错特错了。古时将天下看成是主,将君主看作是客,凡是君主一世所经营的,都是为了天下人。现在将君主看作主,将天下看作是客,凡是天下没有一地能够得到安宁的,正是在于为君主。因而当他未得到天下时,使天下的人民肝脑涂地,使天下的子女离散,以增多自己一个人的产业,对此并不感到悲惨,还说‘我本来就是为子孙创业呀’。当他已得到天下后,就敲诈剥夺天下人的骨髓,离散天下人的子女,以供奉自己一人的荒淫享乐,把这视作理所当然,说‘这些都是我的产业的利息呀’。既然这样,作为天下最大的祸害,只是君主而已!当初假使没有君主,人们都能得到自己的东西,人们都能得到自己的利益。唉!难道设立君主的道理本来就是这样的吗?”
“对。”丁云毅也好像遇到了知音一般:“古时候天下的人都爱戴他们的君主,把他比作父亲,拟作青天,实在是不算过分。如今天下的人都怨恨他们的君主,将他看成仇敌一样,称他为独夫,本来就是他应该得到的结果。但小儒死守旧义,认为君臣间的关系存在于天地之间,难以逃脱,甚至像夏桀、殷纣那样残暴,竟还说商汤、周武王不应杀他们,而编造流传伯夷、叔齐的无从查考之事,把千千万万老百姓的死,看成与老鼠的死没有什么两样。难道天地这样大,却在千千万万的百姓之中,只偏爱君主的一人一姓吗?”
“我今天找到志趣相投的人了。”黄宗羲变得兴奋起来:“所以说周武王是圣人,孟子的话,是圣人的言论。后代那些想要凭着他像父亲一般、像老天一般的空名,禁止别人窥测君位的君主,都感到孟子的话对自己不利,直到废除孟子配祀孔子的地位,这难道不是来源于小儒吗?虽是这样,如果后代做君主的,果真能保住这产业,把它永远传下去,也不怪他将天下当作私有了。既然将它看作产业,旁人想得到产业的念头,有谁不像自己呢?于是用绳捆紧,用锁加固,但一个人的智慧和力量,并不能战胜天下要得到它的众多的人。远的不过几代,近的就在自身,他们血肉的崩溃,就应在子孙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