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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打斗,划分势力范围。这是范琪带来的解决方案。
势力范围很简单,大同归民生保,宣府归范家。
那个年轻的将领去和他的幕僚们商谈,范琪坐在房间里喝茶。
茶杯只是普通的细瓷,茶叶也只是普通的碧螺春。
他不是一个很讲究的人。
“你觉得他怎么样?”范琪转身问身边的一个侍女,这名体格粗壮的侍女没有行礼,而是直接说道:“小姐,这个人的武艺很好,我不是他的对手。”
“哦。”范琪走转过头问另一侧的侍女,“你觉得呢?”
“一个本份、节俭的穷小子出身。”这个身材娇小的侍女欠了欠身子,面上飞起桃花,“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年轻人还是一个处男。”
范琪歪着头,茶杯里一朵茶叶吸满了水,沉到了杯底。
时间不长,那个年轻将领回来了。
“范小姐,久等了,我同意与范家和解。”
范琪微微笑了笑,果然,这是一个很好打交道的人。不过此时她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夜晚,上灯之后,披着大氅的范琪前来进见王俭。
“王将军,我还有一个法子,与握手言和相比,这个法子对于范家和你,会更加有利。”
说着话,范琪目不转睛的直视着王俭的眼睛,直到看的王俭扭过头去。
“如果范王两家联姻,那么就会从争斗转为合作。有句古话叫做和气生财,不知道王将军听过没有?”
王俭的脸瞬间涨红,低下了头,显得有些局促。
淡淡一笑,范琪说,“小女子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即使为妾,小女子也心甘情愿。”
屋子里一片沉静,只有蜡台上的烛光尴尬的跳跃着柔和的火苗。
范琪站起身,说道:“王将军不需马上回复,小女子今年十八,还有一些时间。就算等上一年也没有什么。”
说完,便起身告辞而去。
第二天清晨用过早饭,王俭亲率李云璐、裴俊等给范家的使者送行。
天空中愁云密布,不一会就下起雨来。星星点点的秋雨撒在范琪的油纸伞上,还有一些滴落在她的手上。
“多谢王将军相送,这个世界有些事情错过去就不再回来,望将军珍惜。”
说完,范琪上了马车。
车队缓缓而去,消失在五屯堡的雨巷之中。
抹了一把脸,裴俊意味深长的说道:“真奇怪,这句话好像大人也曾经对我说过。”
细细的雨水在脸上团聚在一起,聚集成水滴,然后流淌下来,像极了泪水。王俭没有去擦拭,他苦笑着说道:“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
半个月之后,王俭收到一把刀。
这是一把奇怪的刀。刀身纤细而挺直,单面开刃,刃锋上布满黑色的雪花,刀柄上缠着柔软的皮革。
刀柄、刀鞘上没有宝石或者黄金做成的饰物。
单手抡了几下,极为称手。如同量身打造一般,这把纤细而锋利的刀极为适合王俭敏捷而力量小的特点。
李云璐的小眼睛瞪的溜圆。
“这是唐刀呀,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唐刀。”
随刀而到的还有一张字条,“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叫她琪心,这是我的乳名。”
第156章 三十七节兵部炸锅()
与范家的约定是暂时性的。这不仅是李云璐的判断,甚至善良的裴俊也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联姻呢?”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立即引来几个人的一致赞同。李云璐晃着脑袋说道:“如果大人与范家联姻,那么就大不相同了,至少发生摩擦了可以坐下来谈。”
摇了摇头,然后又低下头,“你们不能拿我做交易。”
招募新兵和军工生产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毕竟有了军事威慑,和平才能得以保障。
李云璐和裴俊已经向山海关和辽东半岛派出了探子,而民生保也向天津和山东、甚至江南派出了职员。
只是迅速膨胀的右卫营出现了问题。根据以往的经验,打散了老部队,老兵与新兵混编,优秀的老兵提拔为士官。这些具备作战经验并且严守纪律传统的老兵们,很好的担当起士官的角色。
然而,还是老问题,缺乏军官。
原有的选拔方式并不完善,军队的扩大,指挥和管理的难度也增加了。那些只知道舞枪弄棒而不识字的莽夫很难胜任。
傅先生来信表示,要尽快成立军事学校。目前杨老头收留的徒弟和李云璐送去的一部分辽东孤儿,正在接受傅先生的教育。只是这种教育被傅先生称以为陆军小学,正式的名称是忠烈小学。
选拔优秀人才,集中上课。傅先生认为这样的方式培养出旗副以上的军官,需要至少一年。
来不及,裴俊想出来一个办法,士官晚上学习文字,同时轮流培训军事知识。两个月后考试。
识文断字由右卫营聘请当地的秀才教授,军事知识由王俭、裴俊、安东尼奥等轮流任教。
就在五屯堡热火朝天开展学习培训的时候,王俭的奏章在兵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王俭的奏章走的是正规的流程,目前的状态是下兵部复议。
“直接出兵盖州,这个娃娃简直是在胡闹。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兵科给事中首先发难,兵部职方司郎中提出了不同意见。
“如果能在盖州建立起进攻的基地,那么整个辽东的棋就满盘皆活。”这位郎中嘴角抽搐了一下,接着小声嘟囔了一句,“而且只要五千兵丁,二十万石的粮食。”
一连三天,兵部炸了锅,兵部全体官员和给事中们各执己见,分成两派,吵翻了天。
兵部新任尚书高第一言不发,任由这些个官员们相互争吵。
第四天,反对派和赞成派的外援们赶到了。户部的来了,工部的来了,礼部的来了,甚至吏部的官员们放下了手头繁杂的工作也跑来了。
监察院各科的给事中们也跑来了,就连回京述职的各道官员也来了。
各个值房坐满了人,借来的长凳上坐满了人。兵部成了巨大的辩论场。
“尚书大人,我们兵部的院子里挤满了人,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呀。”
高第只是笑,仍旧一言不发。
第六天,兵部院子里,一位官员站在一张椅子上高声叫喊。
“大家都别吵了,既然兵部拿不出主意,我们去内阁好了。”
其实,内阁里也在争吵。只有一间值房是安静的,汪文言坐在椅子上喝茶。
终于来了,这个王俭进宫来,原来是准备做件大事。
隔着一张桌案,汪文言的恩师,内阁首辅叶向高闭着眼睛问道:“这内阁的票拟应该怎么写呀?”
屋里的两个人都很清楚,现在整个朝廷分成了两派。反对派以东林党为首,反对的原因是要为东林党需要支持在山海关的辽东督师孙承宗。试想,如果盖州真的被这个王俭拿下,那么孙承宗的脸面放在那里。
而赞成派可以说就是东林党的对立面,这些人盼望孙承宗在辽东栽个跟头,这样东林党的猛烈的发展势头就会被打压下去。
看似军事行动的不同选择,其实是朝廷内部不同派别的利益争斗。
汪文言沉思一下,回应了叶向高的问题。
“这个事情,应该先听听孙阁老的意见。”
叶向高依然半闭着眼睛。
对于高攀龙、杨涟、赵南星、左光斗等这些人的做派,叶向高并不完全赞同。
“也是,既然是关于辽东的事情,那么就不仅仅是兵部的事情了,去问问孙阁老的意见吧。”
意气风发的孙承宗正在吃面,这次到宁远卫视察,他带来了五万两饷银和五十只肥羊。
羊肉汤面吃的浑身是汗,爽快淋漓。
房间里阎鸣泰、江应诏、袁崇焕、李秉承这些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官员们有说有笑的,吃的热火朝天。
放下碗筷,就有官员送来了一封书信。
看着看着,笑容从脸上渐渐的流失,眉头紧锁。
书信在他下属的官员手里流传,很快,房子里的欢声笑语被这封书信所淹灭。
就在这十几位官员面面相觑之时,一个尖厉的南方口音响起。
“我看这个娃娃有十项大罪,第一项,欺君罔上,第二项……”
十项大罪,罪罪可杀。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那名叫做袁崇焕的官员说完之后,见无人附和,也不觉得尴尬,一仰头,一拂袖,嘴里轻哼了一声,自己坐回到凳子上。
孙承宗轻咳一声,对着身边的阎鸣泰问道:“鸣泰,此事你怎么看?”
在孙承宗的属官里,阎鸣泰对于辽东最为熟悉,万历年间,就在辽东以布政使参政任兵备道。
沉思许久,阎鸣泰回答,“阁老大人,如果盖州真的拿下来,对于宁远这个方向大有好处,如果我们修复宁远之后,下一步前出到大凌河。那么建州兵就不敢全军而至了,毕竟盖州距离海洲和辽阳很近啊!”
说的很有道理,这个房间的人都知道,而孙承宗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些。
居于下位的广西小个子站了起来,尖厉的嗓音再次响起。
“阎大人此言诧异,兵凶战危,这个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是孙大人同意,这个娃娃闹出笑话来,难道这个雷子还要让孙大人扛吗?”
一矢中的,阎鸣泰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坐于首位的大明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辽东督师孙承宗点了点头。
第157章 三十八节以头抢地()
天启二年十月末,大明朝廷的辩论赛逐步升级,王化贞、熊廷弼的旧案被翻了出来,甚至蹲在大牢里杨稿的罪行也被再次揭露。
从是否进攻盖州一直讨论到丢失辽东的责任。
“够了!”
文华殿里,天启皇帝把手上的奏章丢了出去。
天塌下来有大个子扛着,这句话说的很好,奏章不偏不倚击中魏进忠的头上。
“他们吵来吵去,吵出个什么结果没有?”
皇帝余怒未消,下面跪着的太监也都耷拉着脑袋。
王体乾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自然由他回答。
“万岁爷,内阁的意思是先要搞清楚奴酋在盖州的兵力部署以后,再做计议。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个结果听起来很合理。但是,如果是个聪明的人会发现这中间的问题。
“打不打是内阁的事情,怎么打是王俭的事情。”
一个脆弱的人一旦爆发,后果往往很惊人。
天启皇帝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手指着王体乾喊道:“你去告诉叶向高,让他给个痛快话。”
王体乾飞也一样的跑出了文华殿,
魏进忠咬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万岁爷,他们不打,老奴去打。”
天启皇帝斜着眼睛看着魏进忠,目光很冷,冷的像寒冰。
“老奴会全力支持王将军,请万岁爷相信老奴,若是打输了,老奴到内阁去,让他们千刀万刮。”
没有说话,天启皇帝不停的在殿里踱步。文化殿里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魏进忠再次俯身跪在地上。
很久之后,王体乾蹑手蹑脚回来了。迎着天启皇帝可怕的眼神,王体乾几乎快哭了出来。
“内阁众阁老